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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路莞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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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放了!”

    见玄夜雪不动,心中不悦,似是自己的权力被挑衅了,路莞紧拧起眉,冰冷而又威吓的再说了一遍!

    “如果……我说不呢。”

    淡淡的说着,轻轻然的,干净,清朗,不含一丝的杂质!容浅知道,只要玄夜雪面上表现的再美,他心底所受的伤就越痛!越是疼痛,他就越是温和,柔如春风。

    “放肆!”

    听到玄夜雪的拒绝,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似乎的骄傲被打碎,路莞那一向凌厉的没有半丝瑕疵的脸上隐隐的出现了道裂痕,威严不再!

    自己的儿子,居然不听自己的话?定视中,路莞眼睛瞪着,凌冽的气势压倒当下!

    路莞一向是高高在上,威严冷漠的!此时见着她,玄夜宗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惹祸上身!

    从小到大,虽然路莞对他是万千宠爱,关心备至!但是他--却从不敢正视她,忤她的意!他怕她,深深的怕她,只要她在他面前微微的皱一下眉,他便抖若筛糠,噤若寒蝉,半句话都不敢说!

    “玄、玄夜雪,你快放了我……不然母后会生气的。”

    算是半规劝半挑拨的说着,玄夜宗此时身体有些僵硬。可是似乎根本就无视于他,玄夜雪剑直指着,目光淡淡望向前方。

    “怎么?你不愿意!”声调陡然提高了几阶,望着玄夜雪的那一副无动于衷,路莞不愿,脸上满是乌云密布!

    “混账!你还到底是不是本宫的儿子了?!竟然连本宫的旨意都不遵守了!”大声的喝斥,满是冰冷入骨!

    闻言,淡淡的一抹笑,清淡而讽刺,玄夜雪微一敛眸,口中玩味着那“儿子”两个字,唇形好看极了,沁着一丝醉意的弧度。

    “你……”

    仿佛也是听出了那二字之中所包含的讽刺意味,微怔之中,脸色变了变,路莞眼中似有些复杂阴霾的扫了四下,接着微一抬手,轻轻一挥!

    “是!”只见领旨中,数千名士兵收到旨意,开始往外撤去,连带着那些之前前来参赛的江湖人士,因是负了伤,也顺势离开。

    “还有他们。”

    手指了指容浅他们,示意所有不相关的人都退下去。可是出声,玄夜雪说道,那话中肯定,不容一丝商量的余地:“他们是我的朋友。”

    “母后,他们拿着破天剑呢!那破天剑,可是和前墨月国的宝藏有关--!”玄夜雪不想容浅他们走,同样玄夜宗也不想!于是乎他此时尖锐的叫出声来,反正也觉得当下没什么别人,不存在什么秘密泄露不泄露。

    “好吧。”听闻这些话后,路莞略一沉思,点头答应。至于她到底是因为谁的话而最终同意--这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所有人都撤出了,此时场上就剩下路莞,玄夜宗,玄夜雪,容浅,墨沉,玉咸和玉甜!

    玉廷寰负责找大夫去救治伤员了,圣地之外,虽说士兵是撤了,但却仍有重兵把守!在这种情况下,路莞他们是高枕无忧,于是平静中,她看了眼玄夜雪,微一颔首,似乎的低低在酝酿情绪,开口说道:“雪儿,本宫知道你怨恨本宫,宁愿舍了你而去养护别人的儿子,甚至还一力拥他当太子,让他享有原本该是你所享有一切!本宫知道你看不开,想要回来争。”

    自认为是洞悉玄夜雪此次回来的目的,路莞开始是预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然而,淡淡的始终保持着笑容,听闻他的话,玄夜雪勾唇,那好看鲜明的唇形微微略起一弧度,醉人,讽刺:“是吗……?”

    一句反问,说的不置与否。见此,路莞脸色一凛,极力的压下了怒火,缓缓而道:“难道不是吗?”

    自从她当上了西凉的皇后后,没有人敢这般目无尊上的跟她讲话!今日要不是看在玄夜宗还在他们手里,而玄夜雪又真是当年从她肚子里掉出的骨肉--她是早就已经下令了,要让他们死在万箭之下!

    “雪儿,你可以说是本宫亏待了你,本宫承认。但是,你绝对不能怨恨本宫!毕竟,本宫是给了你生命的人!是你的母亲!你觉得本宫待你不公,去养一个婢女所生的孩子,但是本宫告诉你,本宫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那个婢女,她曾经救过本宫,还有当时在本宫肚子里的你!所以本宫在报答她,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那个婢女,她当初因难产而死,就只有宗儿这么一个孩子,难道本宫要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被人折磨至死吗?所以本宫收养他了,认他做养子!”

    “雪儿,不是本宫心狠,而是这一切,都是你的命!本宫当年初入宫时,圣眷优渥,并且又怀了你,风头一时无二!所以便招来了当时前皇后的嫉妒,为了加害本宫,她便命人每天偷偷的在本宫的饭菜里下毒,每日一点,量不在多,在长期下来,足以致本宫于死地,并且同时让你胎死腹中!”

    “前皇后居心险恶,是宗儿的母亲,当时还身为本宫婢女的李答应发现的,从而揭发这一切,揭露了前皇后的阴谋!以保得了本宫这条命,以及腹中的你。”

    “虽然前皇后的毒没要了本宫的命,但毕竟当时本宫服毒已久,还是对你造成了影响。雪儿你生下来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并且还身患胎毒,半隔数月便会毒发一次,发作起来苦不堪言,痛苦无比!”

    “为了要治好你的胎毒,本宫历访了名医无数,可是他们都说你的毒无药可解,并且伴随着年纪的增长,胎毒发作的就越频繁,到最后--你可能都活不过十岁!”

    “雪儿,本宫是你的母亲,所以怎么可能眼看着你死去而不管呢?本宫历经无数,后来终于找到一位世外高人,他告诉本宫,他可以治好你,但是条件--就是必须要让你拜他为师,从此跟着他,再不能待在西凉国内!”

    “雪儿,你是本宫今生唯一的孩子,本宫又怎么可能真舍得你?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期间几经波折差点我们天人永隔……本宫是怎么愿意与你分开呢!?可是,可是有什么办法,你是本宫的孩子,本宫想你好好的活着,纵使你不再本宫身边,再不再与本宫见面--只要本宫知道你还活着,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受毒发之苦……这就够了,本宫足矣。”

    “雪儿,为了保全你,所以本宫让你跟随着你师父,认了宗儿做养子。当年李答应救了本宫母子,被圣上收入后宫,却不想最终死于难产,本宫真的心生不忍,不管报答也好,做好事也罢,本宫要抚养宗儿,给他这一世最好的,你明白吗?!”

    路莞姗姗道来,说出了所谓当年的真相。一在为了化解玄夜雪的怨怪;二在为自己的狠心找借口;三在……为了让玄夜宗获放。

    一向高姿态的西凉皇后,此时面对自己的儿子,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一丝柔缓。

    是真心的深情而道?以及那当年的事实陈述?

    沉默中,大家皆不言语,面面相觑的对视着,满是犹豫,复杂。原来……玄夜雪的身世是如此的?而造成着一切的一切……是--

    在路莞的话中不难可以听出,一切始作俑者,都是西凉的前皇后!因为她的嫉妒,导致了玄夜雪自打在娘胎里便身中胎毒,以致于出生后受毒发困扰,不得不背井离乡跟随师父一起,治病疗养,断情缘母爱!

    所有的所有,皆是前皇后作的孽,她路莞也是无能为力!在玄夜雪离开她的同时,她内心也承受着丧子之痛,只是她比较坚强,把所有的伤心都藏在了心里,一力抚养者当初李答应的儿子,以为还报!

    多么好的一个皇后形象,坚强,睿智,隐忍,善良!只是……事实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吗?静看中,玄夜雪笑了,笑的低沉。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西凉国的国母,果然与众不同,连谎话都说的这般绘声绘色,编起故事来眼睛一眨不眨,还不带一丝的结巴……呵,真是佩服。”

    “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本宫是在骗你吗!雪儿,你简直太放肆了!难道你觉得本宫有需要骗你的理由吗!”

    一声喝斥,衣袖一拂,脸色出现了薄薄的愤怒!在路莞看来,她肯这般语重心长的对玄夜雪解释,已经属于难得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公然用不屑的口吻质疑她!简直混账!

    “雪儿,礼仪尊卑,孝悌之道,虽然你不是宫里长大,没有系统学习,但是本宫不认为你的师父他没有教授过你!本宫是你的母亲,对你有着生身之恩,难道你如今就是用这般口气来跟本宫说话?没有半丝的谦逊尊重吗!”

    从头至尾,路莞都是以“本宫”自居,高端冷艳,没有半抹的放下身段,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她任何的亲切和蔼!

    淡淡的笑,像是早就已经料到,轻轻的抬着眼眸,看着那前方之人,玄夜雪开口,口中平稳而有坚定的说道,静默淡然,“尊重……?呵,如此这般的肯定,您真的就以为没有人知了吗?当年种种,真相如何,眼下,您可要我再帮您回忆回忆……?”

    “你--”

    “母后,这是我第一次叫你,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本该早就死了的,可为什么我拖着这具身体活到现在,经历千辛的调查真相,目的……是为了什么吗?也许你从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会再活着回来吧,所以这些日子来,你一直选择避而不见。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就一定能避得了的,如今,我既然选择了回来,就一定不会容许你再继续遮掩下去!所以……”

    玄夜雪的话,沉沉的似乎每一字都敲进路莞的心里,敲的她震动不已,强作镇定!

    “你,你知道什么?!”

    厉声的质疑,带着几分尖刻的颤抖,瞪着玄夜雪,路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当年的一切,都已被她所抹去,所以现在--根本不可能再有人知道!

    “本宫所说,全都都是事实,容不得你在此乱作造谣!”

    “是造谣吗?还是铁证如山的事实?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但是……”

    目光,顿了顿,微微的扫过身边的容浅,望着对方那绝美熟悉的容颜,玄夜雪凝眸,接着低低的敛下眸去,缓缓而道:“母后,我曾经执念,为了一个答案,拼命的想要活下去,并且甚至为此不惜伤害了一个对我来说最至关重要的人。可是如今,当我回首,我却突然的发现为了此而执着一生,我……真是太傻,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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