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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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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马司吏员公房内,刘吏目示威一般的招呼大家说道:“来来来,大家听好了,这位就是咱们新来的萧吏目了,你们昨日也是见过的,是吧赵钱?”

    说完斜眼瞥了瞥赵钱继续说道:“怎么着萧吏目,萧大人,不和同僚们讲讲?”说到萧大人几字还特意拉了个长音。

    讲就讲,你让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斗不过你也恶心死你。

    “嗯嗯,诸位同僚,本官也没什么说的,就是希望大家将来一起好好做事,为皇上,为咱刘指挥分忧。”

    “一定一定,请萧大人放心。”这是赵钱说的,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自己投靠了萧安,那也就不用避讳什么了,难不成还能比现在还惨?要是这个时候自己不挺下萧安,恐怕就真的只能回家抱婆娘了。

    萧安说完用目光往着屋内一扫,只见就赵钱一人应声,心想这刘吏目在这公房内还真是说一不二了,要不是赵钱投靠了自己,恐怕就连一个回答自己的都没有,别管这刘吏目为人怎么样,对众人是威逼,还是利诱,最起码还是有些手段的,真不知道自己今后能不能玩的转啊。

    “呦呵,叫了大人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为皇上分忧那?嘿嘿,咱这大人啊,也就在这屋里叫叫,出去了可别平白的叫人家笑话了去,还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说话都没个边际的。”只见那刘吏目冷笑道。

    “难不成刘大人认为下官愿为皇上分忧不对?皇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咱这下边的就要尽心做事,皇上管的都是天下大事,些许小事自有咱们这些忠心的臣子代劳,下官可不像您刘大人,身子精贵,怕是连皇上也指使不动吧?”

    萧安这些话说的有些狠了,现在可是皇权至重的时代,那厂卫耳目又是遍地都在,随处可见,保不齐身边就有厂卫的人在,要是遇见那好事的向上一传,这刘吏目不死也给脱层皮,要不是那横行霸道的西厂被撤,估计这刘吏目是过不去今天了,可谁让他说的话又让人误会呢,萧安也是得了他话中的失误,紧随着就接了这么一句,赵钱在一旁闻言却是一哆嗦,幸亏刚才没蛇鼠两端,这个萧大人不简单那。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萧吏目,老夫不与你说这些,指挥大人让老夫分些公务给你,你放心,老夫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刘吏目不敢再接这个话茬下去,只有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种事本就是越描越黑,直接拿公务给搪塞了过去。

    “你们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本官与萧吏目有话要说。”别看刘吏目在刘春面前像条哈巴狗,在众多吏员当中却是十足的权威人物。

    “是,大人。”众人应了一声,拱了拱手纷纷退下。

    赵钱看着萧安,拿手低低在下边压了压,摇了摇头,告诉他莫要冲动,萧安知道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自己现在压根就没什么根基,冲着赵钱点了点头,用眼神向外一瞥,示意赵钱按昨天商定的去做,赵钱会意,点了点头也随众人走了出去。

    “萧吏目,你初来乍到,有些事情还不熟悉,老夫也不分派你多少公事,咱北城兵马司辖着的德胜门前段时间有段城墙破损,工部派人去整修城墙也有了些时日,可这下来的边角废料却需要咱兵马司征集民夫清理,本司派遣兵士小吏前去管理文书及治安,之前负责之人最近碰巧又有其他公务,还剩下些事情没有做完,可这眼下又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眼看就要入冬,这城墙也快整修好,可这......呵呵,这不您萧大人是个识得字的,又得指挥大人器重,便正好由您带人去管理喽,这可是指挥大人安排的哦。”刘吏目一老本实的说道。

    萧安一听却立马不爽了,当老子傻是不是,随便安排个小吏都能办的事让老子去?大冷天的你们这些个临时工在这公房坐着喝茶,合着让我一个临时工头头去喝西北风?擦这兵马司兵马司的,说的牛比哄哄的,净是干这活的?我的老爹啊,你咋给儿子买了这么个官?人家都坑爹,你坑儿子啊。

    不过就算萧安再不乐意,也给像模像样的答应,不然这传了出去,这萧某人来这北城兵马司第一件事就是不敬上司,不服从安排,这以后谁还敢用他。

    萧安用屁股都能想到,只要他敢说个不字,明天这兵马司就会全知道这事,想都不用想,人家就挖这个坑等你跳呢。

    “请刘大人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在下一定会用心去做的,必不会辜负您刘大人一番美意的。”萧安看着刘吏目冷冷的说道。

    “那就好,萧大人需要用什么人,可以自行安排,如需老夫帮忙,老夫义不容辞,哈哈,老夫还有些公务要忙,您请便吧。”刘吏目笑着说道,心中暗想,好啊,你小子到是能忍,不过等你去了那边,你就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喽,哼哼,在这兵马司里,能找得到愿意跟你去的再说吧。

    就在刘吏目和萧安在屋内说话的时候,屋外,赵钱出去后喊住了那几个小吏,众人不解,只见赵钱拿出了几张十两的银票,逐一的送到众小吏的手中,大家哪见过这个阵仗,平日里也就是和刘吏目混点好吃好喝,这兵马司的小吏除了俸禄又没有其他的进项,今日一见这十两的银子,省着点用可够这一家子半年的好生活了。

    随后众人便茫然的问道:“这......赵兄,这是怎么回事。”

    “无它,萧大人今日正式来了咱公房办公,以后大家总给长见面,这日后也会有麻烦到大家的地方,这些就当见面礼了,还望各位不要嫌弃。”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赵钱的心里也像翻江倒海似的,早上萧安进去应卯,便吩咐了小六和牛十三,把银票交给了赵钱吴大全还有马会,特意交代了十两的是见面礼,他们哥三一人五十两,乖乖,这几人到现在还像做梦一样,心想总算可以给家里置办些像样的物事了,娘子的衣裳好久没做新的了,那一个五钱银子的簪子终于可以买了,在给家里半大小子换身好衣裳,买酒买肉,哈哈想想都美,到现在走路都不敢快走,就怕是个梦把自己给弄醒了。

    “萧大人真是客气了,日后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就是就是,真是太客气了,萧大人初来我兵马司,我等还没给萧大人设宴呢。”

    众人这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那热乎劲给赵钱弄了一愣一愣的,嘿,这帮孙子是学变脸的?刚刚还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这一会功夫就和我家大人你侬我侬了?呸!真不要脸,还读书人呢。

    却不想他昨天在渔香园吃饭的样子有多狼狈,吃饭能吃哭的,萧安两世都是第一次见到,这辈子也算是开了眼了。

    不过此时大家却另有公事,寒暄了几句后就相互告了别,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吴大全和马会的身上,萧安的指示就是别怕花钱,但也给看着人下菜碟,只找那些平日里和他们有些交情的,或又是平时落魄被排挤的,要是那刘副指挥和刘吏目的死党,咱就敬谢不敏了,不怕他们知道,就怕这银子送的他们不知道,没事我恶心你行吗,姓刘得,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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