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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太阳照常升起

作者:沉默的喧哗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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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照常升起,只是在晨光中,这片空旷的灰烬之地,显得有些落魄。

    大火经过一晚的时间,已经被灭掉了,主要骑士们可以出手的话,可以利用塑形的低阶令控制水流、或者是直接封锁空气,死板的火焰本不堪一击,至于之前为何不这样做?显然,教会给的压力比火场更大。

    废墟之上,华家的仆人来来往往,部分人还在搜索有用的东西,部分人还因华杰的离世而恸哭,骑士们护住了周围边界。

    接下来还有个重要的事——华杰的葬礼。

    昨晚,华杰的尸体,最后没有被带走,虽然教会的人是想这样做,但莱耶出面把他留下了,主教也默许了。

    大火被扑灭后。骑士们勉强在废墟中,整理了块能看的区域,然后安放华杰的尸体。

    在去潮国死去的人,按照规矩,尸体会被烧毁,因华杰身前位高权重,骨灰最后会被送到大教堂,不得不说,这也颇具讽刺意味,但却又无可奈何。

    生前死于教会,死后归于教会,这就是规矩。

    火灾后,华家的家主自然更变成了华珉,贰玖至今仍然被统计,不可能回来。

    这次打击变故让华家的势力迅速缩水,毕竟连家都守不住,又何来力量庇佑自己羽翼之下的人。

    “对不起!我食言了。”莱耶没有离开,他在这儿站了一晚。

    至于阿喵早就没了那个心思,出来看热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所以,大致看到了结局,他就离场了,毕竟,猫爪铸币局大清早依然会开门。

    这场火,影响大吗?大!毁掉了华家的根基,可对于埃米,说起来到底又有多少?似乎有什么都没有,只不过烧了几栋房子。

    该做事,还是得做。

    刚才,莱耶再向华珉道歉,在几天前,他亲口承诺过,他会庇佑华家,可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到,他尝试了,但失败了。

    华珉的回复等了很久,“没事儿的,没事儿的!”他的语气有些空。

    华珉和华杰,理念冲突有纠纷,一个在家,一个在王宫,时常也难得见上面,可他们终究还是父子,华杰的所作所为,华珉清楚,自然也明白这样做的意义,“这是他的选择,他做好了准备,我也做好了准备。”他不怪任何人,这是他们的选择。

    莱耶沉默了,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但这些,又都被华珉全部看在了眼里,王公贵胄,怎懂得他们家族的兴衰,“陛下不必劝我了,我不会去找教会、贵族的麻烦,并非我放弃了仇恨,而是我明白,这一切都是命运,我们家族注定的命运……”

    他的声音越来越坚定、果敢,又格外的冰冷、无情。

    “我知道了!”这是莱耶的回答。

    千百年来,自家的苦楚,自家的经,这东西到最后,也就只有自家人才能明白,从他人口中念出来,总是会变那种味道。

    莱耶又顿了顿,“我不会让这件事情这么容易结束的,我会给个答复的。”

    华珉看了莱耶一眼,没有说话,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这是一个交代,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整个华家,或者说对我自己!”莱耶承诺。

    华珉叹了口气,深吸了口这片焦土中的气息,“多谢,陛下!”不知道为何,这句话说出来,总都是颇为古怪。

    其实……

    莱耶不明白,反而到了这个时刻,华家已经不需要依靠皇室了,他,华珉的忠诚,现在已经更往利益的方向偏斜了。

    整个家族牺牲了诸多,王皇室效忠,那并不是为了换取王室的回报、眷顾,而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也属于这片土地,我们可以向这片土地展现忠诚。

    华家的目的达到了,只是,莱耶还不明白……

    ……

    阿喵昨晚虽然睡得晚,但还是早早起了床,来到猫爪铸币局的公示牌前,关注今天“多兰”的行情,没办法,这就是可以幼苗,不时刻看着,说不定一愣神,就死了。

    果然,市场是敏感的。

    任何的动乱和不确定性,都会引发他们的惶恐;也是因为这种敏感,他们才会盲目跟风成为韭菜。

    华家的事情,单纯从市场上看,并没有任何影响,毕竟持有者和买家都不知道,华家已经有的市场流通中的大量“多兰”。

    可即便是这样,今天市场还是遭到了波及,现在已经快正午了,根据买入和卖出者的意愿,“多兰”的上涨趋势有明显放缓。

    这可是从开盘到现在,未有的迹象。

    “算了,就这样吧!”阿喵有大动作的,涨或者不涨,对于总体的维稳价格影响都不大。

    现在,市场不知道华家大量持有,但阿喵想要告诉市场……

    华家大量持有“多兰”。

    这样做的结果显而易见,“多兰”的价格暴跌,毕竟现在华家的局面他们都知道,猫爪铸币局还可能面临,被迫亏损资金回购的情况。

    可即便这样,阿喵也必须要做,它不是为了给华家落井下石,现在他已经没那个兴趣。

    阿喵的目的一共有两个。

    其一,利用价格下跌,清洗出市场中只想投机的群体。

    投机不是投资。

    这些家伙是“多兰”发家的最大动力,他们吃准了就是这天天涨停的态势,一旦出现下跌,必定会望风而逃,对于新生市场来说,他们所带来的不稳定性,弊端远远大于益处。

    当以后市场做大,难免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消息,阿喵可没有那个心思二十四小时管控,弄不好那天,市场就被他们彻底做死了。

    阿喵不是来赚快钱的,他拥有更大的野心。

    其二,腾出足够的位置,让莫格家族所代表的贵族入场。

    华家的彻底倒台,标志着教会下一个目标就是王室,“多兰”发展前期需要足够的公信力,说白了,要一个稳定可靠的工具人。

    如果只把猫爪铸币局和王室挂起来,太容易受到对方的牵连了。

    唯一维持稳定的办法,就是掺杂更多的势力加入,如果不是教会不从事国内经济这块,阿喵第一个拉拢对象就是他们了。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着不切实际的,就是现在阿喵的状态,如果是哪个势力、家族,敢向阿喵一样,就像脚踏几只船,早就粉身碎骨了。

    但他做的是钱。

    钱是个好东西,所有人都喜欢,这也代表了,它可以无障碍地融入每一个群体,他将所有人的欲望相互勾连,甚至能完成所谓的和平。

    “停了!哇!”

    救在阿喵思考的时候,经过了一上午的努力,“多兰”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涨停,它没辜负那些人的希,人群开始了欢呼,他们天真的觉得,今后的每一天都会如此。

    ……

    主教耶格,昨天晚上并没有去参加华家的事,而是因为今天有项更重要的工作要准备。

    受洗!

    对于征兵者,第一批已经完成了筛选,不日,他们将奔赴战场,为主宰尽忠。

    当然了,教会肯定不会让这些人傻乎乎的出去送,这些被选中的家伙,有的苦恼、有的兴奋,但无一例外都是菜鸟。

    主教耶格会亲自主持受洗,而受洗的目的就是,让这些菜鸟在短时间内具有一定的战斗力,成为半骑士。

    格林亲自和半骑士交过手,感谢他们提醒了自己身上的令七·不死者。

    还有,这次受洗,格林也要参加了。

    本来他之前离开教会时,还在问其他白衣执事,毕竟自己已经是英勇骑士,是不是不用来了,对方提醒他,“你最好再来一次。”

    再来,啥意思?之前不清楚,现在格林才明白,不就回个锅!

    或许在对方的认知中,格林应该在那条路上、那个码头,完成晋升,至少得到个二阶令,可谁能想到,傻傻什么都没有。

    受洗开始前,格林差点儿睡过,还是被小雅掀了被子,从床上冷起来的。

    ……

    “你来啦!羔羊骑士!”刚到了教会门口,一些无畏骑士远远就和格林打起了招呼。

    这还没出两天,他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教会了

    就是骑士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八卦。

    像什么?就像平民一样弱,还要来参加受洗的家伙,腰间居然挂着英勇的牌子,这类新闻,人们最喜欢的。

    什么有白衣执事是舅舅呀!又爬上了那位执事的床,靠菊花上位呀!

    这些流言蜚语简直铺天盖地,当然了,明面上他们不敢这么说。

    “早上好!”其实,格林也挺尴尬的。

    他之前问了,自己受洗的时候要不要穿着便装来?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得到了教会的认可,在教会寄托的名字,那么无论做什么,只要和主宰有关系,就必须统一服饰、盔甲。

    这是敬畏、也是荣耀。

    ……

    不过,这荣耀可真的尬死个人,幸好骑士还有面具遮脸,不让现在格林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第一批受洗的有接近上千人,他们同批次进入忏悔者之吼,沐浴主宰的光辉中。

    在这黑鸦鸦的人群中,大家个个都粗布麻衣,也有不少公子哥,但也不多,可没有一个人,能像格林登场一样吸眼球。

    “是?骑士大人!”

    “他来帮我受洗?”

    “你别瞎说,按照惯例,受洗至少都是白衣执事,而第一次,一般都是主教大人,这是我们的荣幸。”

    “那他是来?维持秩序的大人们不走这边呀!”

    “他也是受洗的?”

    所有人议论纷纷,本来格林还强装镇定,昂着头走路,满脑子想着,我是英勇级,比你们在这些菜鸡强多了,不要这样看老子,老子是你们能看的,不要慌,不要慌。

    心理暗示稳定了军心,可惜心里暗示并不能改变实际情况。

    事实证明,昂着头走路容易撞着人,可好巧不巧,撞到的还是一个大汉。

    “对不起!”格林习惯性道歉。

    “对不起!”大汉瞬间慌了神。

    两人都是一个踉跄,各退了一步。

    格林的风盾被瞬间出发了,他额头有些冒冷汗,幸好没人注意到这里的一切,这本来只是个小小的插曲,可在这些受洗者眼中。

    这是什么鬼?这个其实该不是个关系户吧?菜鸡骑士。

    越说越说不清,况且,格林本来也不打算解释,周围的人群退了一步,让它四周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刚好,格林也四处看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忏悔者之喉大教堂。

    教堂极大,远远超过外面之前所看到的,即便里面充斥了千人,仍然能感受到些许空旷,四壁全是古老的雕塑,上面印刻破大帝传奇的故事,大部分都家喻户晓、耳熟能详。

    教堂内,没有任何信仰供奉的地方,仅仅只有不可入、不可视。

    不可入是指教堂的后半段,那被金人雕像分割,金人雕像跪伏在地,张开双臂,抬头向天,虔诚的祷告。

    他身后就是众人所站立的区域,至于他身前,一片空旷、却又平平无奇。

    不过,金人之前,便不可入。

    不可视指得便是这穹顶,这穹顶应是极高的。

    这便是个古怪的地方,在教会里的人,不能仰视,视线顶多做到放平,稍微有任何抬头念头,这个念头就会自动在头脑中消失。

    这让格林想起了《教会秘史》记录的,“……主应了,作为代价,他与世间之人再不可直视主……”这是建立去潮国时,破大帝库塞启司和主宰的约定。

    思维到此,格林又突然记起来,教会监狱就在忏悔者之吼的下方,而教会的监狱,在知识先生口中,另一个名字是库塞启司之胃,而忏悔者是谁?忏悔者不就是破大帝,库塞启司嘛?这是阿喵告诉他的,这座教堂建立的初衷,就是破大帝为了忏悔自己的罪行。

    喉咙,确实是在胃的上面;在教会监狱第一层所看见的光,是不是就是来自于在这里。

    等等,如果现在自己抬头,那是不是能看见……

    “令五·止语!”一声喝止在耳边炸响,是白衣执事,他们也出现了在这群人群中,在他们身旁,是主教大人莱耶。

    叽叽喳喳的众人被迫安静了下来,受洗要开始了。

    格林揉揉脸,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怎么一时间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