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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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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秋日的阳光温柔地隐藏在云朵后面,学校里似乎又多了新的话题,这种都市传说类的口耳相传时常发,但这次的似乎要比那些传说更加真实。

    孔洛洛走进校园就好像进入了一个神秘组织,每个人聊天时,表情就像就像获得明星第一手资料的狗仔一样兴奋。

    “喂,你知道那座大厦吗?”

    “嗯嗯,据说闹鬼了,那个死去的女生据说还是咱们学校的,她来索命了。”

    “好可怕啊,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

    类似这样的话题几乎在整个楼道都在传播,孔洛洛无语地走进教室,把书包放在位子上。她看了看肖复言的位子,看来南希已经帮他请过假了,她对于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毕竟她昨晚面对了一个神,她从未从学院得到消息。孔洛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昨晚发送给学院的消息至今未得到答复,学院的邮箱是一个类似暗网的地址,除了通过会员加密认证合格才能进入,一般黑客根本无法破除,因为这是要付出烧坏五台电脑的代价才能实现。

    “看来你那边根本没空搭理你啊。”南希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孔洛洛身边,吓得孔洛洛差点把手机扔了。

    “你是女鬼吗?为什么不提前打声招呼!”

    “是你看的太投入了吧,我看啊你们那边的人就不想管你了,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呸!学院没你想的那么冷血,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冷血呢,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孔洛洛没有再去管她,依然盯着手机屏幕等待学院的回复。学院不可能对神体现身这件事漠不关心,但现在这种情况倒让她有点担心学院目前的状态。

    “要知道我们现在是战时统一战线,所以我们得商量一下对策吧。”

    “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孔洛洛的语速很快。

    “是吗?昨晚要不是我你可能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南希冷笑道。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被困在那里了,还有那该死的肖复言莫名其妙地也来了,话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在床上睡得正香吧,他应该会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当成做梦吧。”南希笑道,这也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孔洛洛下意识看了一眼陆桐羽的位置,他没有来,座位上是空的。

    “他为什么也没有来?”孔洛洛讶异道。

    南希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事情似乎再次超出了她的预料。

    “陆桐羽的家就在那座大厦对面,我们必须回去看看!”南希的音量突然放大,说完她立刻冲出了教室。

    不只是肖复言,就连陆桐羽都成为了她保护的对象。孔洛洛越来越好奇南希的真实身份,她的目的表面上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但她说过她和自己的意识形态不同……这个世界上竟然拥有戮神总部以外的组织。

    ………………

    几辆警车停靠在这座前两天发生杀人案件的大厦旁,周围已经围上了警戒线,大厦完全停止工作。

    而在这个即将跨入警戒线的少年眼里,这里灯火通明,大厦里看起来在举办着舞会。里面的女人穿着性感的低胸装和黑丝袜,她们随着心爱的男人翩翩起舞,每一对舞者的步伐都机械般得一致,唯独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戴着白色的骷髅面具,那副骷髅微笑着好像在赞美死亡。只有他没有舞伴,旁边的留声机里播放着蓝调曲,像哀伤的悼曲。

    “欢迎你,我的主人——陆桐羽。”这个优雅的神秘男人突然瞬间来到了陆桐羽的面前,向他深深地鞠躬。

    “什么……主人?这座大厦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面具男缓缓站立身体,他从一位端酒小姐的盘子上拿出一杯香槟,他突然半跪下去双手捧着酒杯,这种礼节让陆桐羽大吃一惊,又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受他的尊敬,甚至到了主从关系的地步了。

    “我原本以为主人喜欢这种风格,看来主人要比我想象的更加黑暗。”面具男打了一声响指如同穿云信箭,原本大厦的模样再次显露出来凄惨的屠人现场,红色与黑色相间的血迹干在了地板上,地上尸体发出腐烂的臭味,富丽堂皇的大厦变成了充斥死亡的停尸房。

    陆桐羽的脸色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他仍为这里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惊。

    “都是你干的?”

    “是的,这只是我为了长存而做的准备,就像人类喜欢肉类食物一样。”

    陆桐羽皱了一下眉头,“你不是人类?”

    他冷冷一笑,笑声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他嘲笑着陆桐羽的问题,他甚至笑到要用手去支撑着自己的面具,他的身体随之后倾,冰冷的狂笑让气氛降至零度。

    “主人,凡人的身躯已经世俗化了您高贵的灵魂,这也罢,当我完成那个事业的时候,主人您一定会想起那场黄昏的战争,现在……需要做准备。”面具男人说着,和陆桐羽擦肩而过。那一刹那,鲜红的血液划破了陆桐羽的手臂,一道长长的伤口留在了他的胳膊上。

    “失礼了,主人。”

    时空突然扭曲,陆桐羽周围的尸体像一团团杂乱无章的废纸被揉成一团,被粉碎机一样的时空卷走,大厦突然开始解体崩塌,巨大的钻石吊灯坠落下来,电路摩擦出火花,点燃了线路,整个大厦开始燃烧,陆桐羽的脑中闪过一丝景象,那是座孤独的宫殿,它陨落了,尖锐的牙齿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和那个梦一模一样,但又比那次更加真实。

    陆桐羽想要逃脱这可怕的梦境,可他却无力解开这无形的束缚,就仿佛有人逼着他看完这场灾难。

    “不,这是怎么回事。”陆桐羽的镇定自若在一瞬间土崩瓦解,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真实的绝望,他似乎看到了黄昏下一个孤王站在山丘上,他已经死去,蓝色的火焰渐渐熄灭。

    熄灭……火焰变成了火苗,幼小的火苗在黄昏中显得那么渺小,火焰映照在陆桐羽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大……

    “主人,我们会再次见面,到那时您便会想起那段过往。”面具男子的声音渐渐飘远。

    陆桐羽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家里的阳台上发愣,原本即将被摧毁殆尽的大厦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陆桐羽为自己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曾经在市区属于名流大厦的金融公司大楼化为了一片碳黑物体,只留下了火焰侵蚀后的痕迹,被烧焦的钢铁变成了白色和黑色的凝固物。明明刚才自己也在那座大厦里,自己本应该被烧成粉末,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桐羽扶住阳台的扶手,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一座大厦就这样在他眼前化为了灰烬。

    突然一只小手拉住了陆桐羽的衣服沿角,陆美羽抱着她最心爱的灰色小熊,眼神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她从未见过哥哥这种慌张的表情。

    “你从三个小时前就站在这里,到底怎么了?”

    “三个小时?”陆桐羽惊讶地重复着刚刚的时间,刚才明明是晚上,转换成白天竟然才只过了三个小时,难道刚刚的都是梦境,可是……那种真实的触感,一切就像真的。

    “我昨天在干什么?”

    美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哥哥昨天一直在自己的卧室里,我喊也喊不醒你,你是刚刚才起床的,然后一直发呆。”

    陆桐羽抓住美羽的肩膀,他的眼神变得焦躁不安,像被火焰袭击过的焦土。这一切可能会把他搞疯掉。

    “那那座大厦是什么时候着火的!”

    “昨天,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美羽的声音突然携带着哭腔,这样却把陆桐羽变得情绪稳定起来。

    “我……我没事,可能还是太累了吧。”陆桐羽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为什么要对着自己的妹妹撒气呢?他站了起来,快速回到了自己家的卧室。

    这个时候,美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小希希,这是她今天第二十次打电话了。

    “陆桐羽怎么样了?他在家吧。”南希刚刚接通电话便直奔主题。

    美羽有些吃醋地放下了手中的牛奶,“一直想着我哥干嘛?难不成小希希你脚踏两条船?”

    “当然不是,如果你哥也死了,任务就会失败,这一点我们都应该知道吧。”

    “呸!你哥才死了呢。不过我觉得我哥很奇怪,他一直对着大厦废墟发愣。”美羽小声说道,

    “那座大厦不见了,说明那个面具男也逃之夭夭了,现在那部分敌人已经展开行动了,我们绝不能松懈。”

    “所以保护我哥和肖复言是我们的任务咯。”美羽有些不情愿,她更依赖于躺在哥哥的腿上享受。

    “我有预感,神的下一场战争将会在这座城市展开,就让我们努力吧。”南希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