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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无休止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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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萨神族领域,两个高大的神面对面坐着,周围是璀璨的金色装饰,世界树的生命藤蔓缠绕在宫殿周围。

    “我们总是意见不同,就像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到最后我可能会杀了你。”其中的黑袍神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弓箭,对准外面的靶子射去,完全不需要瞄准,张弓搭箭正中靶心。

    “你是背叛神道的邪神,但更是我的兄弟。”

    “这场战争是早已预见的,无论谁都无法阻止。”

    “那大概要持续多久呢?”

    “永远……都不会结束。”

    ………………

    肖复言突然睁开眼睛,他正处于一个温暖的房间里,周围的壁纸也都是充满少女气息的粉红色。

    “刚刚的梦是洛基的回忆吗?”肖复言想要问洛基,他却发现无人应答。

    “这里是哪?”肖复言只记得从自己从破碎的神墙上摔了下来,还有陆桐羽……

    “哟,精神恢复得不错。”一个身材纤细的银发少女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不过肖复言首先看到的是那来回摆动的裙裾,白色的棉布短裙,下面是过膝长袜。这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南希同学吗。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你这个人还真是不懂得感恩啊,明明是我救了你,怎么连句感谢都没有呢?”

    “是你救了我,但陆桐羽呢?”

    “都这个样子了,还担心其他人?我救你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肖复言将头后仰在靠垫上,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去找他问个清楚。

    “在学校的时候,你应该也了解陆桐羽吧。”

    “你还自认为很了解我呢,可结果呢,人类都有一层伪装,而揭下伪装的动力来源于自身的愤怒或者迫不得已,你看到的未必全是真的。”

    “那你认为陆桐羽是一个完全冷酷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目前联合国还有戮神总部的人都这么认为,毕竟后面一系列的事也都由他挑起来的。”

    南希倒出一杯茶放在肖复言的旁边。

    “你知道你从神墙上摔下来的时候伤的有多严重吗?”

    “完全不记得……”

    “所有骨头全部骨折,就像一团肉酱,我一开始都……我尝试了各种治疗方法,”南希说着,眼角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哭了。”

    “哭?我……我才没有,那个你快把水喝了吧,有利于你恢复身体。”南希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哭了,赶紧用袖子擦拭那两行泪水。

    “谢谢你,南希,一直以来。”

    “不用谢,你活着其实也是对我们有利的。”

    “我们?”

    “这个问题等以后有机会了告诉你,你在这里再多住两天,过一段你必须回到学院。”

    肖复言看了看四周,角落里竟然还藏着一个Hellokiti的玩偶。

    “这是你的房间吗?”

    “算是吧,我没有固定的休息场所,这个空间是我用神物转移过来的。”

    肖复言喝下水安心地躺在了床上,回忆着来到法国之后所经历的这一切,就好像一部美国超级英雄的电影,这是一场灾难,一场浩劫,他第一次和神面对面接触。

    “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我倒希望自己现在身处梦境,自己从来不是什么神族后裔,先不说这个了,你现在知道你的传承神邸是哪位了吗?”

    “是的,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做提尔,北欧战神,但我和他似乎完全合不来。”

    “战神啊,难怪会有那么强大的恢复能力。”南希小声地嘟囔着。

    “南希,我想明天就回学院。”

    “当然可以,不过你的身体可以承受瞬间移动吗?”

    “只有试试才知道吗。”

    南希真是佩服这个能把生命当做尝试的砝码的家伙,要不是多亏战神的血统,真够这小子死九九八十一回了。

    “那好吧,今晚就睡个好觉,明天就把你送走。”

    “嗯。”

    ………………

    第二天的早晨,肖复言早早地穿上南希为他挑选的新衣服。

    “怎么样还合身吗?”

    “嗯,感觉很舒适。”

    “什么叫感觉,舒服就是舒服,把这个拿上。”南希把肖复言的神物箱放到旁边。

    “由于你们学院该死的防御系统,我只能把你送到森林自然带附近,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

    “嗯,没问题。”

    南希开始调节手表的方位指向。

    “选择对象:肖复言,目的地:加利福尼亚州红杉国家公园。”

    “把手给我。”

    “是……这样吗?”肖复言半信半疑地递出他的小爪子。

    南希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到底有多么害羞啊,本小姐还没嫌弃呢。于是南希直接抓住肖复言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

    白色的气流环绕在肖复言周围,穿梭已经启动了。

    “肖复言,我再告诉你一遍这已经不是游戏了,神与人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就算你不说我现在也知道了,反正已经来了就没办法避免。”

    南希冲着肖复言微微一笑,“那么再见了,肖复言。”

    肖复言的视野开始模糊,就像被泡进了白色的海洋中,滚动的气流贯穿了全身。

    不一会儿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就慢慢退散了,一片如火焰燃烧般的红杉树林映入眼帘。

    肖复言扶着一棵粗壮的红杉树勉强站了起来,远处的城堡顶部便是尼德霍格学院的最高层。

    不过要从这里走到学院估计要一天一夜才能完成吧,肖复言再看看自己虚弱的身体,真该听南希的话。

    “警告!有入侵者进去!即将进行身份识别。”

    这个声音好熟悉,即使混杂着电子声音却依然富有那种女性的温柔。

    “是你吗!小可!”

    “……对方突破最高指示,启动特别指令,即将转化为人工状态。”

    接着一个蓝色的投影设备从一棵红杉树的内部钻了出来,开始形成一个女孩的影像,依然是那件紧致的衣服,就算凸显出了她的身材,但这种格调未免也太冷酷了吧。

    “肖复言同学?”

    “小可,好久不见,那个现在能不能把我送到学院去。”

    “当然,我已经联系了林墨瞳小姐,她马上就赶到这里。”

    过了一会儿,随着螺旋桨的高速运转发出的声音,一架黑色的直升机缓缓从天上降下。不得不说学院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快,以前的普通高中就连空调坏了也要等一个星期才会有人去修,看样子,责任越大,享受的方式也就越豪华。

    “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回来,前两天都跑去哪里了,学院里的人都以为你死了。”林墨瞳用她那独特的冷漠眼神看着肖复言,就算有美人资质却完全不让它表现出来,还真是暴殄天物。

    “……竟然连句问候都没有,完全是在指责我吗?”

    “当然了,你已经完全违反了学院的规矩,回来也是受罚。”

    “……”

    “但好在你是这次任务完成的核心人物,所以这次的惩罚就免除了。”

    “呵呵。”肖复言心想老子这么拼死拼活地在法国帮你们杀神,没有功劳也得有苦劳啊,没想到回来还是被一顿臭骂,顿时感觉这个学院是多么的苛刻。

    “学院这两天一直都在寻找我吗?”

    “是啊,为了你,上层的那群老头可是够急的。尤其是那个白痴壮汉,毕竟你拥有S级血统。”

    “白痴壮汉?”

    “啊,就是那个五大三粗的布什副校长,待会你可要小心他的暴击。”

    肖复言真后悔没有听南希的话,应该一辈子都回来才对,这和上刑场慷慨就义有什么区别。

    直升机慢慢降落到起飞跑道上,和第一次来到这里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人在这里迎接了。

    “大概都去开会了吧。”林墨瞳去下身上沉重的沙袋背心,露出了引以为傲的曲线

    肖复言没敢看她。

    “这几天都是这样吗?”

    “嗯,其实校长最讨厌的就是开会,但多方面的压力吧。”林墨瞳无奈地耸了耸肩,大概校长也是这个心情。

    突然林墨瞳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接到肖复言了?”

    “是的。”

    “让他到会议室吧。”

    “明白。”

    …………“看来那群上层很青睐你呢,现在都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知道就好。”

    两人同时走进电梯,很快便到达了高层会议中心,尼德霍格学院的地下会议室。

    地底零下的温度完全不需要空调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附近的岩石完全被防弹钢铁所包裹着。

    尽头有一座纹着黑色龙王的铁门,便是高层会议室了。

    “感觉好沉重啊。”

    “这群人总是喜欢古怪的气氛,不过这座会议室似乎不是人工建立起来的。”

    “不是人建的?”

    “谁知道呢?你还是赶快进去吧,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

    这句话感觉似曾相识,南希好像说过同样的话。

    肖复言轻轻敲着大门,仅仅触碰一下,黑色的大门便解开锁链。

    “最后一位终于到场了。”其中一位老人说道。

    肖复言走进大厅,里面的景象并非像外部那样充满黑暗元素,巨大的顶灯高悬在顶部,就像大英博物馆的顶部大灯,这种议会模式的会议厅他也只在电视新闻里见过。

    “诶,你们是在说我吗?”

    “当然,不用害怕,肖复言同学。”风雁从位子上站起来,上前拍了拍肖复言的肩。

    真不可思议,明明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却完全镇定自若。

    “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们动用了所有侦查设备也没有找到你。”

    “这个说来话长……”

    “你们能不能先入座,我们现在还在开会对吧。”一个声音年迈的老人突然说道。

    肖复言想这老头干嘛这么生气,明明我是凯旋归来才对啊。

    风雁却显得毕恭毕敬,九十度鞠躬,“抱歉,威利尔部长,我们马上回到座位。”

    “部长?难道比瑞琪校长的职位还高吗,干嘛这么趾高气昂的。还有瑞琪校长去哪儿了?”

    风雁没有回答他,揪着他走到了位子上。

    “咳咳,我们继续讨论,请恩佐校长讲话吧。”威利尔说道。

    恩佐校长和瑞琪一样属于风烛残年的年龄,即使外面有黑色西服的包裹却拥有一副年轻人的肌肉。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却完全没有那种想要安度晚年的姿态。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陆桐羽已经成为了全球头号通缉对象,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他抓回来。”

    “什么?头号通缉犯?”肖复言明显感觉到这两个字眼的沉重程度,就好像卡在自己的嗓子眼里。

    “我倒建议直接杀了他,那种家伙留他就等于留下一个后患。”其中一个议员模样的家伙咬牙切齿得说道。

    “那种家伙?他在说些什么?”肖复言已经有站起来冲那个家伙脸上打一拳的冲动,这场会议难道就是围绕这个话题展开的吗?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我会马上联系文森特成立调查组,戮神总部不能再被人们否认了。”

    “你们要对陆桐羽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聚集在了这个胆大的少年身上。

    “你是肖复言对吧,拯救法国的英雄学生。”威利尔说道。

    “你们要杀了陆桐羽吗?”

    “孩子,我们无权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场正义的制裁要在法律面前执行。”

    “什么?这算什么解释!”肖复言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会议室里,对于这些元老级的人物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你这小子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威利尔,快让这个家伙滚蛋!”

    顿时所有的元老级人物开始争吵起来,像一群在街道抗议的游行群众,绅士风度就像他们嘴里的雪茄烟雾一样快速散去。

    “够了!一帮无用的家伙!现在连西装革履都无法掩饰你们那流氓般的行为了。”

    恩佐的声音竟然压过了嘈杂的喧闹声,声音渐渐也都停了下来。

    “肖复言,你可能还没有了解到真相,你下来一下。”恩佐用和蔼的语气对他说道。

    肖复言半信半疑地走了出来,旁边的元老都气愤地看着这个毛头小子。

    旁边的警卫推着恩佐的轮椅走到了会议厅正中央,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箱子。

    “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一份报道?或者是一张公文?”

    恩佐冷冷笑了笑,声音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这也算是一份报道,但这可是一份血淋淋的报道哦。”

    恩佐按动箱子上开关,匣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让肖复言吓了一跳。

    “手……手臂!这是什么意思。”

    一条断掉的手臂躺在盒子里,从这条手臂看来,生前的主人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名字叫泰勒,生前是法国总统的小女儿。”

    “什么!是她?”肖复言忽然想起了在塞纳河畔遇见的那个和鸽子玩耍的姑娘,她的笑容是多么的亲切纯洁,而如今就只剩下了一条遗骨留在这个箱子里。

    “她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的过错?孩子你还年轻,要看清是非。”

    “是非?难道把陆桐羽找到杀了就正确吗?这场战争明明是奎恩挑起的,为什么要全部怪在陆桐羽身上?”肖复言再次歇斯底里地吼道。

    恩佐却面不改色地看着肖复言在自己面前吐口水,他将盒子放到肖复言的手中。

    “我们都有错,都在等待着神的惩罚,但有些过错我们能够及时发现,就必须制裁。”

    肖复言还想要继续争辩,他终于明白这群人只是一群耍嘴皮子的古希腊公民,懦弱至极。

    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的肩膀。

    “洛基!……”

    这个金发血瞳的怪诞邪神再次降临,时间停止,只留下了他和肖复言。

    “好久不见,肖复言,为什么要和这群懦夫争吵个不休呢?”

    “瞧瞧他们那自以为是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每次打仗前都会开的诸神会议,令人作呕的演讲说辞。”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陆桐羽一个人承受?他也是受害者。”

    洛基贴近肖复言的耳边,魔鬼般的虎牙就像要切碎肖复言的脸一样。

    “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结束……我说过的吧。”

    肖复言回忆起了那场梦境,黑袍神和另一个神的对话。那个黑袍神便是洛基,他早已得出了这个结论,神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洛基,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可以,今天免费试用哦。”

    “我要把这些人都杀了!”

    “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