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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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参加这样的赌博能够救回汤玛士，凯恩发誓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参加的。哪怕赌赢了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一样。
当然，这是妄想。魔法师是现实主义者，而这个世界上压根不存在死者复生这回事。死亡即为终结，灵魂和肉体归于尘土。哪怕是昔日伟大的因奥尼奇，也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错，他的精神永存，但是这是一种哲学上的概念而不是现实中的概念。
少年坐在了赌桌边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看上去死气沉沉，和楼下那些充满激情和狂热的赌徒截然不同——不管怎么看，这样子压根就不像是能赢。
“他……也会输？”凯恩情不自禁的问身边的老人。
“这可不一定。”老人回答。“其实都是不一定……就像刚才那两个失败者一样，其实严格来说，都是有一定几率成功的——虽然胜利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决不能说没有。”
“咦，你刚才明明说……”
“就算作弊了，也不等于必胜啊。如果是那种必胜程度的作弊的话，后遗症很大。偶一为之那是没问题的，但是长期进行迟早会露馅。我的意思是，如果刚才他们的运气很好——那种爆棚的好，上手就摸大牌，而且持续不断的摸好牌，每一局或多或少都能斩获，这种情况下，人类的心就会轻松起来，能够摆脱施加在他们头上的阴影并最终取得胜利的。毕竟，正如书上所说：命运是无常的。这也是这些赌徒能够过来搏命的基础吧。”
老人微笑了一下。“但是，擅自设想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忽略了自己要承担的风险……而且还对此深信不疑……自以为是，那种傲慢、不逊……命运会放过吗？恐怕，就要面对命运严酷无情的审判了。”
那边的赌局已经开始。少年一开始就面无人色，而命运似乎也抛弃了他。连续三把，他全部失利。和他对赌的那一位脸色已经很平静，甚至已经不是那种赌场庄家常见的严肃表情，而是变成了一种略带戏谑的轻松神情。
会输……一定会输！虽然凯恩是个旁观者，但是他还是很容易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别的不说，那个少年的状态明显已经不正常了。
“等等，我不赌了！”少年又失败了一次，大叫着站了起来。这一场倒真的是必败，因为对方摸到了最大的牌。虽然他输掉的只是很少的筹码，但是心理看来已经完全崩溃。“我认输！我……”
“你还有这么多筹码就认输？”那个魔法师用好奇的口吻问道。
“我不赌了！我……”少年紧张得声音都颤抖了。“我放弃……你说过的，这很公平……”
“好吧，我承认，你可以离开。只要你拿出能够价值五百金币的东西……”
“等等，我这里还有……”少年用手摊开筹码堆，数了数。他刚才确实一局都没赢，但是却也一次大败都没有，输掉的筹码很有限。”四百……”
“你既然认输，这里的筹码当然是全部输掉的。”魔法师脸上浮现一丝残忍的笑容。“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赢也要赢够五百，输也要输够五百。你要中途退出，我绝不反对——只要你能拿出五百金币来！”
少年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以，还是不要做出这种选择，继续努力一下，也许还有希望。”魔法师冷酷的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你放弃，那我也不反对。”
少年愣愣的坐下去，突然下一瞬间，他跳了起来，想要朝着门口冲去。但是这没有任何用，别人早就提放着这一手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将他截住，在他想要绕过去的时候，被抓了正着。虽然他竭力挣扎，但是没有任何意义。四只有力的胳膊抓住了他，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然后，他就这样被拖走，一路大哭大叫着。在他被拉过凯恩身边的时候，他在拼命的叫着“妈妈！妈妈！”
凯恩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他知道这场赌博中，自己是个旁观者，而且自己应该站在安瑞——也就是赌场——这一边。汤玛士死了，他必须要为汤玛士复仇。这件事情比任何其他事情都重要。此外，整个赌博过程，正如安瑞说的，已经仁尽义至，其中没有任何欺骗隐瞒的成分（虽然老人那么说了，但是凯恩至今还是不怎么相信）。这种情形下，这个少年的所作所为实在和赌输了耍赖没有任何区别。而正如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赌场一样，这种“客人”总会遭到最严厉的对待。
“等一下。”凯恩挡在了门口边上。“能不能……”他用不安的表情看着那个魔法师。
“抱歉，恐怕……这件事情必须按事先约定的办。”魔法师的目光停留在凯恩身上。“虽然您是安瑞的客人也一样。”
“这个，安瑞叔叔……”凯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除非您能拿出五百金币，或者价值五百金币的贵重品来。”魔法师说了一句。“那样的话，自然可以为他赎身。”
“可是……”凯恩身上只有几个零钱，值钱的东西更是一个都没有，最值钱的还是安瑞给他的这套衣服呢。
“那么，抱歉了……”
“等等，这个……我可以赌一场吗？”凯恩情急之下喊道。
“这个……你的意思是赌赢了这边放人？按规矩当然是没问题的，但我必须申明……”魔法师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如果细看他的眼睛，就能从眼眸深处看到他那三分得意之色。
“我刚才都听得很清楚了。”凯恩说道。说完，他立刻走到赌桌边上坐下。“我插个队，没问题吧？”他看向老人。
“当然，悉听尊便。”由于沉默法术的存在，老人只能做了一个这样的手势。
“有趣！”魔法师笑了起来。“这位客人，你要明白，坐下去容易，站起来离开难。”
“我已经决定了。”凯恩信心满满的回答道。他不等对方回答，立刻示意赌博开始。他已经想明白了，安瑞应该不会对他不利的，所以哪怕他赌输了，最多也只是被关起来，等着安瑞来解救他而已。
当然，事后十有八九会被安瑞骂一顿。
这种赌博很容易，第一局凯恩发现对方是小牌，于是立刻加注，对手放弃。他很容易的就赢了几个筹码。不是很多，但是开门红的感觉真的不错。
那个少年被拖到一边，在两个人的挟持下看着这一幕。
“客人，”魔法师站在边上，看着凯恩收走筹码。“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是我必须说清楚，你该不是想着赌输了也无所谓，等着安瑞大人来解救吧？”
“啊……”凯恩本来想摸第二张牌，但是手在空中停住了。
“原理上当然没问题啦，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不知道安瑞大人和您是什么关系，但是……”
“这个，安瑞叔叔应该是这个赌场的老板吧？”凯恩不安的问。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在这个赌博……这个以身体为代价进行的赌博，不属于安瑞大人的权限范围内。虽然他是总督。”
“什么……”
“应该说，这个赌博，是来自更高层的意思。只是借用一下安瑞大人的赌场作为场地而已。如果您输了……安瑞大人也没用。”
“这个……”凯恩勉强的笑了一下。“就算不是安瑞叔叔的，但是他拿出五百金币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很遗憾，不行。”魔法师回答道。“您在这里当然可以，但是只要您进去……谁也不能赎回您了。”
“为什么？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按照规矩，只要是五百金币就……”
“因为只要进去了，和那些病人在一起，到那时没人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被传染了。”魔法师的脸色变得邪恶而残酷。“我相信你能够理解……那种风险太大了。我们是打算治疗瘟疫，不是打算扩散瘟疫。只要被送进隔离区域，任何人，包括安瑞大人，也不能将您带走！”
凯恩的脸色瞬间变白了。
“比方说刚才那两位输家。”魔法师继续说道。“他们还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只要有五百金币就能赎回自己的自由。但是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再赎回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
“当然，这只是我的提醒。”魔法师说道。“只要你赢，只要你能赢足五百金币，这一切自然不会发生。或者说，只要您能从身上拿出足以抵偿的贵重品……”
“那我可以不可以在这里等安瑞叔叔回来……”凯恩问道。
“抱歉，这件事情上，必须按照规矩办。”魔法师笑了起来。“相关的规矩，正如您之前在这里听到的一样。这里不接受延期付款！如果安瑞大人及时赶回来，那自然不成问题。但是，”他特别强调了最后一个词。“如果他延误了，恐怕您就得自己给自己赎身了！”
凯恩有些僵硬的笑了一下。“这不是……开玩笑吧？”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您看我是会开玩笑的人吗？”魔法师说道。“一切都按规矩办。而规矩，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很透彻了。这里是征求自愿者进行瘟疫的治疗实验！这种事情，能够开玩笑吗？”
凯恩的嘴巴张了张，他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抱歉，只是必要的提醒罢了。您继续。”魔法师的手一指。“别在意，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只要赢……您只要赢就好了。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凯恩继续伸手去摸那张牌，只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手臂重得宛如铅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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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参加这样的赌博能够救回汤玛士，凯恩发誓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参加的。哪怕赌赢了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一样。
当然，这是妄想。魔法师是现实主义者，而这个世界上压根不存在死者复生这回事。死亡即为终结，灵魂和肉体归于尘土。哪怕是昔日伟大的因奥尼奇，也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错，他的精神永存，但是这是一种哲学上的概念而不是现实中的概念。
少年坐在了赌桌边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看上去死气沉沉，和楼下那些充满激情和狂热的赌徒截然不同——不管怎么看，这样子压根就不像是能赢。
“他……也会输？”凯恩情不自禁的问身边的老人。
“这可不一定。”老人回答。“其实都是不一定……就像刚才那两个失败者一样，其实严格来说，都是有一定几率成功的——虽然胜利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决不能说没有。”
“咦，你刚才明明说……”
“就算作弊了，也不等于必胜啊。如果是那种必胜程度的作弊的话，后遗症很大。偶一为之那是没问题的，但是长期进行迟早会露馅。我的意思是，如果刚才他们的运气很好——那种爆棚的好，上手就摸大牌，而且持续不断的摸好牌，每一局或多或少都能斩获，这种情况下，人类的心就会轻松起来，能够摆脱施加在他们头上的阴影并最终取得胜利的。毕竟，正如书上所说：命运是无常的。这也是这些赌徒能够过来搏命的基础吧。”
老人微笑了一下。“但是，擅自设想对自己有利的结果，忽略了自己要承担的风险……而且还对此深信不疑……自以为是，那种傲慢、不逊……命运会放过吗？恐怕，就要面对命运严酷无情的审判了。”
那边的赌局已经开始。少年一开始就面无人色，而命运似乎也抛弃了他。连续三把，他全部失利。和他对赌的那一位脸色已经很平静，甚至已经不是那种赌场庄家常见的严肃表情，而是变成了一种略带戏谑的轻松神情。
会输……一定会输！虽然凯恩是个旁观者，但是他还是很容易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别的不说，那个少年的状态明显已经不正常了。
“等等，我不赌了！”少年又失败了一次，大叫着站了起来。这一场倒真的是必败，因为对方摸到了最大的牌。虽然他输掉的只是很少的筹码，但是心理看来已经完全崩溃。“我认输！我……”
“你还有这么多筹码就认输？”那个魔法师用好奇的口吻问道。
“我不赌了！我……”少年紧张得声音都颤抖了。“我放弃……你说过的，这很公平……”
“好吧，我承认，你可以离开。只要你拿出能够价值五百金币的东西……”
“等等，我这里还有……”少年用手摊开筹码堆，数了数。他刚才确实一局都没赢，但是却也一次大败都没有，输掉的筹码很有限。”四百……”
“你既然认输，这里的筹码当然是全部输掉的。”魔法师脸上浮现一丝残忍的笑容。“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赢也要赢够五百，输也要输够五百。你要中途退出，我绝不反对——只要你能拿出五百金币来！”
少年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以，还是不要做出这种选择，继续努力一下，也许还有希望。”魔法师冷酷的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你放弃，那我也不反对。”
少年愣愣的坐下去，突然下一瞬间，他跳了起来，想要朝着门口冲去。但是这没有任何用，别人早就提放着这一手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将他截住，在他想要绕过去的时候，被抓了正着。虽然他竭力挣扎，但是没有任何意义。四只有力的胳膊抓住了他，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然后，他就这样被拖走，一路大哭大叫着。在他被拉过凯恩身边的时候，他在拼命的叫着“妈妈！妈妈！”
凯恩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他知道这场赌博中，自己是个旁观者，而且自己应该站在安瑞——也就是赌场——这一边。汤玛士死了，他必须要为汤玛士复仇。这件事情比任何其他事情都重要。此外，整个赌博过程，正如安瑞说的，已经仁尽义至，其中没有任何欺骗隐瞒的成分（虽然老人那么说了，但是凯恩至今还是不怎么相信）。这种情形下，这个少年的所作所为实在和赌输了耍赖没有任何区别。而正如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赌场一样，这种“客人”总会遭到最严厉的对待。
“等一下。”凯恩挡在了门口边上。“能不能……”他用不安的表情看着那个魔法师。
“抱歉，恐怕……这件事情必须按事先约定的办。”魔法师的目光停留在凯恩身上。“虽然您是安瑞的客人也一样。”
“这个，安瑞叔叔……”凯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除非您能拿出五百金币，或者价值五百金币的贵重品来。”魔法师说了一句。“那样的话，自然可以为他赎身。”
“可是……”凯恩身上只有几个零钱，值钱的东西更是一个都没有，最值钱的还是安瑞给他的这套衣服呢。
“那么，抱歉了……”
“等等，这个……我可以赌一场吗？”凯恩情急之下喊道。
“这个……你的意思是赌赢了这边放人？按规矩当然是没问题的，但我必须申明……”魔法师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如果细看他的眼睛，就能从眼眸深处看到他那三分得意之色。
“我刚才都听得很清楚了。”凯恩说道。说完，他立刻走到赌桌边上坐下。“我插个队，没问题吧？”他看向老人。
“当然，悉听尊便。”由于沉默法术的存在，老人只能做了一个这样的手势。
“有趣！”魔法师笑了起来。“这位客人，你要明白，坐下去容易，站起来离开难。”
“我已经决定了。”凯恩信心满满的回答道。他不等对方回答，立刻示意赌博开始。他已经想明白了，安瑞应该不会对他不利的，所以哪怕他赌输了，最多也只是被关起来，等着安瑞来解救他而已。
当然，事后十有八九会被安瑞骂一顿。
这种赌博很容易，第一局凯恩发现对方是小牌，于是立刻加注，对手放弃。他很容易的就赢了几个筹码。不是很多，但是开门红的感觉真的不错。
那个少年被拖到一边，在两个人的挟持下看着这一幕。
“客人，”魔法师站在边上，看着凯恩收走筹码。“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是我必须说清楚，你该不是想着赌输了也无所谓，等着安瑞大人来解救吧？”
“啊……”凯恩本来想摸第二张牌，但是手在空中停住了。
“原理上当然没问题啦，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不知道安瑞大人和您是什么关系，但是……”
“这个，安瑞叔叔应该是这个赌场的老板吧？”凯恩不安的问。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在这个赌博……这个以身体为代价进行的赌博，不属于安瑞大人的权限范围内。虽然他是总督。”
“什么……”
“应该说，这个赌博，是来自更高层的意思。只是借用一下安瑞大人的赌场作为场地而已。如果您输了……安瑞大人也没用。”
“这个……”凯恩勉强的笑了一下。“就算不是安瑞叔叔的，但是他拿出五百金币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很遗憾，不行。”魔法师回答道。“您在这里当然可以，但是只要您进去……谁也不能赎回您了。”
“为什么？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按照规矩，只要是五百金币就……”
“因为只要进去了，和那些病人在一起，到那时没人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被传染了。”魔法师的脸色变得邪恶而残酷。“我相信你能够理解……那种风险太大了。我们是打算治疗瘟疫，不是打算扩散瘟疫。只要被送进隔离区域，任何人，包括安瑞大人，也不能将您带走！”
凯恩的脸色瞬间变白了。
“比方说刚才那两位输家。”魔法师继续说道。“他们还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只要有五百金币就能赎回自己的自由。但是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再赎回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
“当然，这只是我的提醒。”魔法师说道。“只要你赢，只要你能赢足五百金币，这一切自然不会发生。或者说，只要您能从身上拿出足以抵偿的贵重品……”
“那我可以不可以在这里等安瑞叔叔回来……”凯恩问道。
“抱歉，这件事情上，必须按照规矩办。”魔法师笑了起来。“相关的规矩，正如您之前在这里听到的一样。这里不接受延期付款！如果安瑞大人及时赶回来，那自然不成问题。但是，”他特别强调了最后一个词。“如果他延误了，恐怕您就得自己给自己赎身了！”
凯恩有些僵硬的笑了一下。“这不是……开玩笑吧？”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您看我是会开玩笑的人吗？”魔法师说道。“一切都按规矩办。而规矩，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很明白，很透彻了。这里是征求自愿者进行瘟疫的治疗实验！这种事情，能够开玩笑吗？”
凯恩的嘴巴张了张，他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抱歉，只是必要的提醒罢了。您继续。”魔法师的手一指。“别在意，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只要赢……您只要赢就好了。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凯恩继续伸手去摸那张牌，只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手臂重得宛如铅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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