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光下的奔跑 死狗与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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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老老到了骨子里，就好像一头年迈到浑身褶皱里都是泥土和岁月的象，安静地站立着，看着远方的晨曦与晚霞。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老象并不倚靠什么，就这样站着，慢慢入睡。可能是年纪大了觉比较少，睡得真的很晚，而且起的又还很早，所以长安和长安里的人总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姬栋在午夜的街头狂奔之时并没有想到什么老象什么懒羊羊，他只是觉得长安的夜生活时间太长了，都这个时候了街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闲游，而且凡是看到他们几个风一样的少年的人无不驻足目送指指点点。等到后面一大群喊打喊杀的人追过来，这群半夜不睡觉的闲人们也没有停止议论，并不准备加快脚步远离是非之地。长安人大场面见得太多了，无论是在城东落户的户部侍郎被抄家这等震惊朝野的庙堂事，还是江南第一剑客与大内高手在城外对决的这种江湖大事，长安人都能将其变成酒桌上闲谈漫话的“桌上事”，这类半夜缉盗一类的小事简直就是不值一提，闲聊时说出来别人都不会太感兴趣。
长安人这种潜藏在骨子里的骄傲当然也有现实保障做依靠，不然追凶的人随便都能过来砍自己一刀，那还骄傲个逑。长安城里的治安一直比较为人称道，轮值巡查的官差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巡视外城的大街小巷，发现情况后为了确保百姓的安全甚至可以便宜行事，一切为了稳定。姬栋也知道再这么跑一会绝对会惊动官差，可是说到底自己也只是刚在长安住了几个月而已，每天学着怎么说话考虑怎么养活自己就够忙的了，哪里还能知道什么大半夜里可以藏身的地方。
莫语看姬栋越跑越慢，急道：“姬老弟，快跑起来啊，后面的人马上就追上来了！”姬栋呼哧带喘地道：“我……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咳咳！咳，咳咳……这不是，不是跑不动了吗……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啊！大半夜的让我找酒楼……茶馆妓院什么的还能找，找避难所可上哪找去！”
莫语有些气急败坏：“那你还要救他！合着不是你来背，这小子一身的暗器全硌我背上了！要是他在上面淬毒了我跟你说咱仨都得交代在这！”姬栋扭头哭丧着脸道：“那真是对不起了……”
就在莫语忍不住想用家传弹腿追上去踹姬栋的屁股时，背上那个一直硌着自己的小子哼哼了两下，估计是被硌疼了。莫语忙喊他：“嘿！夜行人，夜行人！醒醒啊！”看着还不醒，莫语还颇喜感地耸了耸肩，指望把他弹醒。
“你这有个屁用，呼……呼……看我的！”姬栋放慢了速度与莫语并肩，一个大嘴巴抡在那少年脸上。“起来了！大好青年睡什么，呼……睡什么觉！快你妹的嗨起来！”
“……这是哪？你们，是谁…”那少年终于半睁开了眼睛，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我们是救你的人！快……呼……说说你有没有什么同伙或者接头点，呼……咱们，咱们马上就要被追上了！”姬栋拼了老命地边跑边喊。
“去……季雨楼。”说完这句，少年又昏了过去。莫语问姬栋：“他说的啥？妓女楼是啥！”
姬栋道：“是……季雨楼！什么妓女楼！”莫语又问：“那楼是干啥的啊！”姬栋道：“是干妓院的。”
“靠！”莫语大骂一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嫖妓？！你死不死啊你！”
姬栋累得快喘不过来气了，不过看着莫语大有要把这厮摔出去的冲动，还是挤出力气解释道：“……万，万一，呼……人家在那有据，据点呢！别废话了呼……跑！”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银色的月光柔和地洒进古城之中，而在这美丽的月光下，在这平坦的街道上，姬栋并没有一步两步乱蹦跶的心情，他的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就要抬不起腿来。此时的姬栋觉得自己吸进来的每口气都像烧红的刀子一样戳进了喉咙，胸口处似乎有一场核聚变就要发生，随时要把他可怜的肺炸掉。莫语见他已经快到极限了，正准备帮他一把，姬栋摆晃了下手，示意前方不远就到了。
跑过一个街口，身后的追杀声已经不那么清晰了，姬栋踉跄着带着莫语拐过一个牌坊，来到一条街上。莫语定睛一看，果然，这一整条街都是妓院。虽然已是深更半夜，街上没有傍晚时分那么热闹，但是从外面看那些楼子，依旧是那么灯火通明，照得街心石板路上犹如白昼。各家楼口还是有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招揽街上寥寥的游人，只是此时不免露出些许倦态。
姬栋指着街心处最大，灯火也是最为辉煌的那座四层绣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莫语了然，拽着姬栋一只胳膊几乎是半拖着走到了季雨楼前。有从楼子中刚出来的客人，看到这怪异的三人组，不禁暗赞一声年轻就是好，不知这几位是从哪个楼里刚玩完出来，这都累得一个半拖着一个都倒下了也还要去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客人对着他们留下了一个坚定的眼神，迈开虚浮的步子转身又进了楼中，门口的揽客姐姐们咯咯笑着，纷纷往他怀里挤，准备好好奖励下这位勇士。
莫语正要拎着这俩更虚的货跟进去，姬栋努力地扯了扯他的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问问……问问这小子是不是能进，别莽撞……”
莫语一听言之有理，将那少年放下来，依葫芦画瓢地抽过去一耳光，少年果然醒了。“不走正门……那…那边，有偏门，是个柴房……”说完，少年又倒了下去。莫语看着这两个累赘，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拖一个像拖死狗一样朝少年指的方向走去。
走到楼边的巷子里，莫语将两只死狗放下准备找偏门，可左找右找也没看到什么门。姬栋挣扎着爬起来，对莫语道：“莫……莫兄，可能他说的是暗门，呼……你用查暗门的手法试试。”莫语点头道：“好。”刚要施展，莫语挠了挠头：“什么是查暗门的手法啊？我没学过啊。”
姬栋翻了翻白眼：“这……这都不知道，还江湖儿女呢。就是，这敲敲，那拍拍，找到机关就，就好了啊。”莫语“哦”了一声，正要去做，扭头又看看姬栋，道：“姬老弟，你怎么懂的这么多？你是唐门的人吗？”
姬栋哼了一声，心道我还知道那机关会“咔哒”一声然后墙面向里开出一道暗门也要告诉你吗？
“彭，彭，彭……”莫语在墙上用力地拍着，姬栋觉得他好像准备直接将墙拍出个洞来钻进去。“有了！在这！”莫语在贴近地面的位置发现一块略凸出的砖，按上去用力向内一送。
“咔哒！”只见这面墙竟整个向地下沉了半截。姬栋目瞪口呆，心道这也叫暗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莫语激动地道：“姬老弟，我们可以翻过去了！”
姬栋道：“呵呵……莫兄，以你的武功就是不让这墙沉半截，也能翻过去吧。”莫语愣了下，道:“诶……好像是啊。不过这不还有你们呢吗，正好为你们准备的啊。”姬栋道：“并不，对我来说就是沉了半截也还是翻不过去，所以这个暗门就是个渣！”
莫语先背那重伤的少年翻过矮墙，又回来带着姬栋掠了过去。落地后姬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就是个很小的小院，除了院中的一口井和井旁的屋子以外什么都没有。二人扛着少年进了那间小屋，先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就着昏暗的灯光，二人看清了这间小屋的内貌，果然如那少年所说，是间柴房，堆满了柴禾。二人只好帮他弄出一片相对平整的柴禾堆，将他平躺放在上面。姬栋看着这画面莫名想到了食人族大烤活人。
“哎呦……累死我了，我得好好歇一会。”姬栋刚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下意识地又想要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毫毛未损，姬栋欣慰又有些恼火：几个月了也还是改不了这十几年倒霉留下的心理阴影啊……
莫语站在一旁，看着姬栋累得这矬样，奇怪地问道：“姬老弟，你这体质也太差了吧？才跑了这么远就累得不行了啊，我感觉我八岁的堂弟体力都比你好多了啊。哦，不好意思……”
姬栋喘着气，没好气地瞪了莫语一眼。“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哪个不是体健如牛，跟我比什么……不过也奇怪，我以前体力没这么差啊。刚才跑了能有两千…啊不是，有四里地了吧？”，这回莫语翻了个白眼：“四里地？你还真敢说，一共才跑了刚二里半。”
姬栋无语凝噎，自己怎么会这么弱。转头看向莫语，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本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只是互相顺眼喝了顿酒，没想到立刻就一起经历了这么惊险刺激的侦查和逃亡，相互之间竟有了那么点共患难的感情。
莫语道：“姬老弟，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你跑得这么慢，我也只能跟着，后面的那群人怎么一直没追上来，而且还离我们越来越远了？难道他们的体力也和你一样差……”
姬栋站起身来，抬手示意莫语打住。“今天先不说体力的事了，咱们先看看这厮该怎么处理。”莫语问道：“你还没想好啊？我以为你有主意呢，话说你为啥一定要救他啊，我还是觉得把他交给那群人可能更好一点吧。”
姬栋并不准备将自己的秘密透露出来，只好说：“那什么，你就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吗？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这人，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少年诶，你忍心把他留在那里吗？”
莫语懵逼地问道：“啥？佛家是啥？浮屠又是什么东西啊？是江湖上的新晋门派吗？”
姬栋一拍脑门，又犯老错误了，以后不了解清楚坚决不说话了。
正此时，那重伤的少年居然悠悠醒转过来。“水……”那少年口里和姬栋心里同时响起这个字。“唉，都是套路……”姬栋默默想着。
莫语跑去井边打水，姬栋和这少年对视了好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道：“吴殇。”能看出来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虚弱。
姬栋道：“吴殇啊……名字是很好，可惜现在你不那么名副其实就是了。”那少年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姬栋耸了耸肩，为他不对这个带些善意的玩笑有反应而遗憾。再细看这少年的长相，真的是十分俊美：眼若明星，剑眉入鬓，冷酷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少年人应有的稚气。只是刚才在月光下没太看清，这少年的脸上竟稀稀落落地长了几个青春痘，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姬栋颇为可惜地道：“唉，到底是青春啊…特么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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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老老到了骨子里，就好像一头年迈到浑身褶皱里都是泥土和岁月的象，安静地站立着，看着远方的晨曦与晚霞。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老象并不倚靠什么，就这样站着，慢慢入睡。可能是年纪大了觉比较少，睡得真的很晚，而且起的又还很早，所以长安和长安里的人总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姬栋在午夜的街头狂奔之时并没有想到什么老象什么懒羊羊，他只是觉得长安的夜生活时间太长了，都这个时候了街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闲游，而且凡是看到他们几个风一样的少年的人无不驻足目送指指点点。等到后面一大群喊打喊杀的人追过来，这群半夜不睡觉的闲人们也没有停止议论，并不准备加快脚步远离是非之地。长安人大场面见得太多了，无论是在城东落户的户部侍郎被抄家这等震惊朝野的庙堂事，还是江南第一剑客与大内高手在城外对决的这种江湖大事，长安人都能将其变成酒桌上闲谈漫话的“桌上事”，这类半夜缉盗一类的小事简直就是不值一提，闲聊时说出来别人都不会太感兴趣。
长安人这种潜藏在骨子里的骄傲当然也有现实保障做依靠，不然追凶的人随便都能过来砍自己一刀，那还骄傲个逑。长安城里的治安一直比较为人称道，轮值巡查的官差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巡视外城的大街小巷，发现情况后为了确保百姓的安全甚至可以便宜行事，一切为了稳定。姬栋也知道再这么跑一会绝对会惊动官差，可是说到底自己也只是刚在长安住了几个月而已，每天学着怎么说话考虑怎么养活自己就够忙的了，哪里还能知道什么大半夜里可以藏身的地方。
莫语看姬栋越跑越慢，急道：“姬老弟，快跑起来啊，后面的人马上就追上来了！”姬栋呼哧带喘地道：“我……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咳咳！咳，咳咳……这不是，不是跑不动了吗……再说了，我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啊！大半夜的让我找酒楼……茶馆妓院什么的还能找，找避难所可上哪找去！”
莫语有些气急败坏：“那你还要救他！合着不是你来背，这小子一身的暗器全硌我背上了！要是他在上面淬毒了我跟你说咱仨都得交代在这！”姬栋扭头哭丧着脸道：“那真是对不起了……”
就在莫语忍不住想用家传弹腿追上去踹姬栋的屁股时，背上那个一直硌着自己的小子哼哼了两下，估计是被硌疼了。莫语忙喊他：“嘿！夜行人，夜行人！醒醒啊！”看着还不醒，莫语还颇喜感地耸了耸肩，指望把他弹醒。
“你这有个屁用，呼……呼……看我的！”姬栋放慢了速度与莫语并肩，一个大嘴巴抡在那少年脸上。“起来了！大好青年睡什么，呼……睡什么觉！快你妹的嗨起来！”
“……这是哪？你们，是谁…”那少年终于半睁开了眼睛，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我们是救你的人！快……呼……说说你有没有什么同伙或者接头点，呼……咱们，咱们马上就要被追上了！”姬栋拼了老命地边跑边喊。
“去……季雨楼。”说完这句，少年又昏了过去。莫语问姬栋：“他说的啥？妓女楼是啥！”
姬栋道：“是……季雨楼！什么妓女楼！”莫语又问：“那楼是干啥的啊！”姬栋道：“是干妓院的。”
“靠！”莫语大骂一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嫖妓？！你死不死啊你！”
姬栋累得快喘不过来气了，不过看着莫语大有要把这厮摔出去的冲动，还是挤出力气解释道：“……万，万一，呼……人家在那有据，据点呢！别废话了呼……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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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栋翻了翻白眼：“这……这都不知道，还江湖儿女呢。就是，这敲敲，那拍拍，找到机关就，就好了啊。”莫语“哦”了一声，正要去做，扭头又看看姬栋，道：“姬老弟，你怎么懂的这么多？你是唐门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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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只见这面墙竟整个向地下沉了半截。姬栋目瞪口呆，心道这也叫暗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莫语激动地道：“姬老弟，我们可以翻过去了！”
姬栋道：“呵呵……莫兄，以你的武功就是不让这墙沉半截，也能翻过去吧。”莫语愣了下，道:“诶……好像是啊。不过这不还有你们呢吗，正好为你们准备的啊。”姬栋道：“并不，对我来说就是沉了半截也还是翻不过去，所以这个暗门就是个渣！”
莫语先背那重伤的少年翻过矮墙，又回来带着姬栋掠了过去。落地后姬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就是个很小的小院，除了院中的一口井和井旁的屋子以外什么都没有。二人扛着少年进了那间小屋，先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就着昏暗的灯光，二人看清了这间小屋的内貌，果然如那少年所说，是间柴房，堆满了柴禾。二人只好帮他弄出一片相对平整的柴禾堆，将他平躺放在上面。姬栋看着这画面莫名想到了食人族大烤活人。
“哎呦……累死我了，我得好好歇一会。”姬栋刚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下意识地又想要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毫毛未损，姬栋欣慰又有些恼火：几个月了也还是改不了这十几年倒霉留下的心理阴影啊……
莫语站在一旁，看着姬栋累得这矬样，奇怪地问道：“姬老弟，你这体质也太差了吧？才跑了这么远就累得不行了啊，我感觉我八岁的堂弟体力都比你好多了啊。哦，不好意思……”
姬栋喘着气，没好气地瞪了莫语一眼。“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哪个不是体健如牛，跟我比什么……不过也奇怪，我以前体力没这么差啊。刚才跑了能有两千…啊不是，有四里地了吧？”，这回莫语翻了个白眼：“四里地？你还真敢说，一共才跑了刚二里半。”
姬栋无语凝噎，自己怎么会这么弱。转头看向莫语，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本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只是互相顺眼喝了顿酒，没想到立刻就一起经历了这么惊险刺激的侦查和逃亡，相互之间竟有了那么点共患难的感情。
莫语道：“姬老弟，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你跑得这么慢，我也只能跟着，后面的那群人怎么一直没追上来，而且还离我们越来越远了？难道他们的体力也和你一样差……”
姬栋站起身来，抬手示意莫语打住。“今天先不说体力的事了，咱们先看看这厮该怎么处理。”莫语问道：“你还没想好啊？我以为你有主意呢，话说你为啥一定要救他啊，我还是觉得把他交给那群人可能更好一点吧。”
姬栋并不准备将自己的秘密透露出来，只好说：“那什么，你就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吗？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这人，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少年诶，你忍心把他留在那里吗？”
莫语懵逼地问道：“啥？佛家是啥？浮屠又是什么东西啊？是江湖上的新晋门派吗？”
姬栋一拍脑门，又犯老错误了，以后不了解清楚坚决不说话了。
正此时，那重伤的少年居然悠悠醒转过来。“水……”那少年口里和姬栋心里同时响起这个字。“唉，都是套路……”姬栋默默想着。
莫语跑去井边打水，姬栋和这少年对视了好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道：“吴殇。”能看出来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虚弱。
姬栋道：“吴殇啊……名字是很好，可惜现在你不那么名副其实就是了。”那少年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姬栋耸了耸肩，为他不对这个带些善意的玩笑有反应而遗憾。再细看这少年的长相，真的是十分俊美：眼若明星，剑眉入鬓，冷酷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少年人应有的稚气。只是刚才在月光下没太看清，这少年的脸上竟稀稀落落地长了几个青春痘，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姬栋颇为可惜地道：“唉，到底是青春啊…特么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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