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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死老癞子要带我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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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口中所说地方有那药?”

    “自然是有,那地方啊...可是什么都有。”道童见宋无溪半信半疑,闭眸轻笑几声,转身招手示意宋无溪跟上。

    宋无溪见道童话说的绝对,步伐坚定的似料定他会跟上,宋无溪确实没别的处可去,真带着黄仙跟了上去。

    道童带二人走出了鬼打墙,步入一片繁盛桃花林,朵朵枝枝花团锦簇,妖艳得灼人眼,桃花林中并无其他杂树,而是独具一格,别有一番风味。

    落花散布于地,远山归雁双翅扇起了阵阵香浪。要是此地生于现世定是游人如织、宾客似云。

    于桃花林中穿梭,挽住一缕芬芳,若是怀揣带色多彩的情趣,走进桃林后竟然被桃花的清香洗得铮亮。

    晨风拂过,桃花林随之“沙沙”起伏,满枝繁花轻轻摇曳犹如潭水荡漾“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见此宋无溪不禁想到陶渊明所着《桃花源记》:“......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云雾缭绕山峦美,岩石上显神奇迹,远处一座侧卧着的佛山映入眼帘,道童带着二人绕着佛山走,走着走着,佛山一侧出现了一条静谧的小道,与其说是小道,倒不如说是洞口。

    洞内似乎透出一丝微光,道童走进狭窄的洞口。左右两边都是斑驳的岩壁,微微凉风充斥着整个深邃的隧道,吹得道童手上提着的莲花灯烛火胡乱摇曳。

    越是昏暗,烛火越越发耀眼,空气湿润,泥土的气味愈浓烈,上头只有弱弱微光透进来,若抬头望向被岩涯切割的扭曲天幕,听那吹过千疮百孔岩壁似人哭嚎的呼呼风声,只让人顿感压抑、阴森。

    宋无溪怕自己抬头望天幕,动作幅度过大让脑袋不稳落下,只能让目光缓慢游离与四处,边走边漫不经心的问了句:“请问还有多远?”

    道童指了指前头:“前头就是,只有几步路了。”

    宋无溪随着道童所指方向望去:“小道童,你唤作何名?为何先前独自行于山间,你就不怕遇到什么...”

    道童不以为意:“他们唤我‘天长’,我并不怕遇到歹徒或是恶人,神佑世人,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怕遇到灾祸。”

    三人没走会,前头就泛起微微白光,洞口豁然开朗,周围变得更加宽敞明亮。

    一个平坦广阔的土地出现在眼前。排列整齐的房屋铸于肥沃的田地旁,古山幽泉与桑竹相映成景,田间小路四通八达,任人随意穿梭。

    村民均穿着云裳仙衣,如云似雾,轻盈飘渺,颇有闲心的观赏着牛于田间耕地、狗赶羊群,老少皆宜,神态安然,生活和谐美满,这里无疑是片世外桃源。

    一位老头牵着头黄牛,撑着拐杖过路时与天长搭话:“回来啦,竟还带了客人。”老头面露和蔼,笑得慈祥。

    “这地方生得偏僻,确实难得来客,”天长望向老头牵着的黄牛,微微颔首道:“老伯,您上回不是说黄牛生老病死了吗?”

    老头用枯瘦的手拍了拍黄牛的脊梁,黄牛通灵性的将头贴在老人肩膀上,老人感叹道:“是啊,但这头跟上次那头不是同个,是今日我老伴给我捎来的...你瞧瞧,这不比那头壮实得多?”

    天长闻言又瞧了瞧黄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您说得对,是我没瞧仔细,您这是要去哪里?”

    “难得有了闲钱,自然是先去吃酒喽。”

    ......

    宋无溪终于有了停下脚步的时间好好端详这地方,黄仙见宋无溪神色复杂,便道:“娃啊,主观一般有两种,第一种为‘往昔’,既生人所经历实事、第二种为‘虚堂’,既非生者所造‘虚界’,二者共同点均为具备认知。”

    “若为‘往昔’,那说明现世真的存在仙乐园,比起前者我更相信后者——入非生者的主观。”

    道童领着二人走过梯田,进了一正在办宴席的客栈,远远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奏乐声。

    天长欲要推门,伸在空中的手还未接触到门时,闻见“吱呀”一声,门自个缓缓开了条缝隙,像是晓得有人前来拜访一般,天长见此动作一顿,并未接着推门,而是退后几步。

    宋无溪正不解道童此番行为时,门突然整个张开来,一股浓烈的腾腾白雾似波涛汹涌的河水般从里头倾斜而处,扑向几人面门个。

    宋无溪下意识将衣袖摆在面前隔开涌来的雾气,暗自道奇,常人家中怎会有如此大的雾气,他不自觉的用手扇了扇眼前雾气,再眯眼看向在看身影朦胧的天长,满腹狐疑的问道:

    “天长,你确定没来错地方?”

    “当然没有,这条路我可是走了不少年。”天长走进还未消散的云雾中。

    宋无溪也跟了进去,起初视线白茫茫一片,要是一个不留神,可是会跟丢天长若隐若现的背影。

    待雾气消散去,眼前出现大小不一的神龛,但上头并无任何神像,有一木桌上放着个烛台,四处挂着厚重的绣帘挡住了窗户外头的光,除了天长手上举着的那莲花灯外,这烛台便是昏暗厅室里唯一的光。

    天长望着空落的神龛,转头轻声唤道:“地久,来客人了,祖师爷们呢?”

    那位名为“地久”的道童正在用鸡毛掸子扫着这些神龛,闻见有人唤自己,回头见有客来便放下手上的活儿。

    那道童摆了摆手上的灰,五指指向后头:“祖师爷们都在院子里头,毕竟今日有宴席,不得好好享乐一番。”

    “今日又有宴席?”

    “嗯,因为诸葛先生说今天有客来,所以摆上了。”

    ......

    天长、地久简单寒暄几句,天长接着带宋无溪、黄仙寻药。

    宋无溪目光依旧停留在后头:“那神龛怎么一个神像都没有?”

    “神龛啊...”天长顿了顿,但并未回头:“我们这儿习惯将神像收起来分开打理,这样扫得干净些。”

    逐渐步入后院,那奏乐生不再隐隐约约,能听见清晰歌唱:“三年五载粗茶淡饭,莫要人间束逍遥,人生得意须尽欢,明日愁来明日愁——”

    入院,宋无溪目光一下聚焦在院中心,见有位眼熟的女子正舞琴拨弦。

    台下桌子上摆满鲜果美酒,服色各异、仙风道骨的人们,有些人处于礼节,神色平和的将双手交叠在一起搭在膝上、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表演。

    有些人品着佳肴,还有些人似在谈论陈年旧事,场面一片和乐融融。

    那名女子头上翡翠玉簪随动作起伏摇曳,气质优雅,身姿曼妙,身上有股从里到外的古典端庄美——她竟是在先前主观里出现的戚幽煜。

    回首起之前,无论宋无溪身在何处,无论是那俩纸娃娃还是窦秋的主观,里头都有戚幽煜的身影,现在戚幽煜更是出现在当下,这不合理,极其不合理!怕不是这世上所有人都认识戚幽煜。

    宋无溪有种感觉——戚幽煜一直在跟着他,戚幽煜明明是个不存在的人,在现世里宋无溪与她并无交集,甚至并未听闻过她。

    天长与众人似熟人般,不见外的对众人道:“祖师爷们,我带新客人来喽。”

    闻言,众人将目光热情洋溢,让人宾至如归:“好好好,更添分热闹。”

    一位看起来有些许迷糊的白发老道,放下酒杯,扶了扶胡子:“瞧瞧你这娃子又在胡说了,这位怎么能说是‘新客人’呢?不久前不就来过一个求仙问道的吗...那道士叫什么来着?”

    “清风。”旁边手摇羽扇,带着方头巾、眉间一抹红点的书生摆了摆手,笑着感叹道:“您老记性真不好,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多久?能有多久,老夫倒是记得只过了四十余年。”

    “不是新客人?经您这么一说确实瞧着熟悉,但...”天长望着宋无溪思索一番,突然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惭愧的对宋无溪笑了笑,随后向众人行礼告辞:

    “您们先聊,外头还有些事儿要处理,昨日有名女子把飞仙娘带走了,这回下面可闹事儿了...”话毕,便调头提着莲花灯离开客栈。

    宋无溪对众人行一礼:“请问这里可有那道童所言的药?小道想求个名为阴司童姥的药。”

    “阴司童姥?这...”众人闻言低声议论纷纷,刚才那迷糊的老道看向戚幽煜。

    “嗯。”戚幽煜微微点头将挂着的荷包取下,递给宋无溪:“这里头有二丹,一丹可‘醒神视万物’,一丹可招‘福兮祸所依’,切记出了这仙乐园再用。”

    这么轻易就得到东西,让宋无溪警惕起来,他暗暗观察起戚幽煜的神色,并未立即接下,而是犹豫起来,但见戚幽煜神色无异,又转念一想毕竟这里所能视及的一切都是幻化之物。

    若是这东西真的有问题,吃了后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死嘛,在他人主观里头他死了还是能回去的。

    宋无溪打开荷包看来了一眼,有俩圆溜的药丸一上一下放在里头,一黑一白,他望向黑丹暗想:黑的那个应该就是回魂药阴司童姥吧。

    拿到东西后,他并未立即离开,面上有所思的样子,嘴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先生们刚刚说‘求仙问道’,不知此求仙问道是否为小道所想那般?”

    那老道撵了撵白胡,白眉随着眉头挑起而拱起:“正是你所想那般。”

    宋无溪又行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小道有几事想求,不知各位是否介意?可能想求知之事繁多耗人耐心,若是帮忙解惑,小道自是感激不尽!”

    “但讲无妨。”

    宋无溪本打算理理要问的问题,最后干脆了当将问题由重到轻问了三个:“我为何是‘天爻’?易清风是什么人?先前地水师结果如何?”

    那老道面容上突然笼罩起一层沉重的阴影,双眉紧锁,目光深邃而沉静,似在思索什么要事。

    戚幽煜在旁自顾自尝着热腾腾的糕点,漫不经心的对众人们道:“先生们请讲,泄露天机也无妨,毕竟上头可有人兜着呢。”

    话虽如此,但那老道却犹豫起来。

    “这问题倒是不一般,”先前的书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似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于目中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又匿于眼波深处消散:“不过知道的多未免是件好事。”

    “先生但讲便是。”

    那书生轻摇起羽扇,有条不紊道来:“一,天爻就是天爻,其中并无必然原因,就如天就是天,地就是地那般。

    二,易清风是骋怀济世天尊也是尸仙无极太岁。

    三,地水师成了‘天’的一部分。”

    三个问题,宋无溪整体看下来都挺满意的,除了第二句后头那段,易清风是骋怀济世天尊这件事在清风观也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说易清风身尸仙无极太岁,无疑是指名道姓说清风观是极道。

    即便第二个答案不如意,宋无溪还是行礼答谢:“原来如此,多谢告知,那请问我所见所闻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深受其困扰已久。”

    宋无溪暗想:‘为何不能在此处服用这回魂药呢?难不成现实的这处是什么见不到人地方?’想到此处,宋无溪的手不自觉摸向“仙丹”。

    “‘天爻’啊,你要是吃了这仙丹,可就入了他们的计喽!你晓得这世上有多少人想害你么?”

    宋无溪紧皱眉头,手不安的微微颤栗,他竟然听见‘地水师’的声音。

    “死老癞子,你要害我!你就是不想让我回去!你在哪里?你一直在跟着我?!给道爷死出来!”

    “哈哈!”

    地水师发阴森的笑声让宋无溪感到心悸不安,宋无溪听见耳畔传来低语声,但却四处不见地水师的人。

    “老夫可说过要带你一块成仙!岂能抛你而去呢?你现在见到的都是邪祟,‘天爻’,杀光他们,你就能回去。”

    “你放屁!我现在肯定还在桃源村里,杀了他们,幻觉外的我就杀人了——就中了你的阴谋!你才是邪祟!!阴魂不散,我现在就吃药回去!”

    宋无溪将戚幽煜先前的话抛之脑后,他拿出黑丹吞下。

    在宋无溪意识模糊间,眼前的众人竟然哄堂大笑起来,他们身上纷纷长出混浊的黑红血果与白菇,黑红血果似泡沫破开来,炸开瞬间粉尘散开,血红的粉末如花粉一般在空中飘散。

    “怎么回事?死老癞子,你又想耍啥花招?!”

    周围一切虚化起来,宋无溪捂着头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戚幽煜的声音分分合合,模糊不清。

    “瞧瞧,他吃了!他竟然真的吃了!”

    “你们说,他在发现自己吃的什么之后,会作何感想?噗哈哈哈哈!”

    一些身着仙衣看似仙女的姑娘推攘着、嬉戏打闹起来,看宋无溪如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别刺激他,谁都晓得,他啊,可病着呢~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嘻嘻。要是他不是那般易受别人言语几句就改变的‘天爻’,倒是难以下手呢。”

    “你瞧瞧,人家还清醒呢!那眼神...真是要把咱们生吞活剥喽~那样我们会变成什么?‘飞仙娘仙丹’哈哈。”

    “清醒着?你就别调侃他啦~他这会儿是要回到他梦里呢!能随意控制、有着过去的梦,在他眼里才是真实的呢!”

    “真可怜,戚娘从未放弃过他...”

    宋无溪自是不解,他下意识争辩:

    “一派胡言!我没病!我、没、病!!”

    在宋无溪意识脱离之际,他望向唯一没笑的人——那书生。

    那书生轻咳几声先,心不在焉的摇了摇手中已经泛凉的茶盏,在抿了一口才发觉茶水已凉,随后不顾周围喧闹的起身离去。

    书生身上的那一抹白是多么的晃眼、夺目。

    似有所感,那书生走到门口时面露怜悯的回望向宋无溪,目光如同深秋的湖面,平静而明澈。

    宋无溪从唇齿间断断续续的挤出字字句句:

    “你、你...我见过你....”

    那书生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清风道长,这里的人你都见过。”

    ......

    宋无溪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破败不堪的寺庙后院。

    后院里头荒草丛生,断壁残垣,一片破败的景象,房屋早已年久失修,蛛网结织,殿宇倒塌,香炉倾倒,萧瑟寒风吹着,带起一片凄凉。

    “无为?你要不要紧?!”

    怔愣间,宋无溪听到己生对自己的关切声,稍微安心了些:“无碍。”不料下一秒左眼眶处传来一阵刺痛,眼角瞬间血流如注,他后知后觉的哀嚎起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宋无溪猛地捂住脸,血水在指缝间滑落,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以至于他吃痛跪在地上,紧抿的嘴角哆嗦不止,紧咬着下唇生怕呜咽出声。

    “我、我的眼睛没了,我的眼睛没了!”宋无溪双手紧紧握住,仿佛在极力克制这无法言喻的痛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将头埋在手中,面上痛苦万分。

    “好、好疼。己生,我好疼...”宋无溪呜咽着,他发现自己左眼皮瘪了下去,里面无疑空无一物,他试着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丝毫不动,只见漆黑混杂着一片血红。

    “无为,冷静下来,保持理智,我来帮你包扎。”

    宋无溪往自己手臂上咬了出道深深的齿痕:“理智?你让我拿什么理智?我、我真的快痛死了...”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轻则失根,躁则失君,你现在伤得重,莫要消耗力气。”

    宋无溪却自顾自咒骂了起来:“狗日的邪祟!呃呃啊啊啊,道爷要杀了他们!”宋无溪崩溃的抱住头:“地水师还在跟着我!!他要害我!呜呜...天道啊,别折磨我了...”

    己生见无为这般模样只能又强行抢过身体控制权:“恕小生无礼,你先好好歇息吧,无为,你现在状况极其糟糕。”

    “我、我......”

    宋无溪的意识自此陷入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