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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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听了双目欲裂，调转马头就要回去找萨日娜。
他胸口有团火在燃烧，那个单纯有点笨笨的姑娘陷入燕军大营，肯定危险……
蒙武给齐争一个眼色，齐争会意，走到李信马前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不如咱们再详细商议，我和你一起去。”
蒙武骑马靠近李信，在李信背后突然一抬手，李信一下就意识到蒙武敲他黑砖了……
眼前一黑，就往马下栽去……以前只有他敲别人黑砖，没想到今日让蒙武敲了，我的草原姑娘，是我李信对不起你了……
蒙武连忙把李信接住，放进齐争马车里……
等到一日之后，李信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脸上满是泪痕。
他正躺在齐争的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赶路，掀开窗帘一看是北地的隔壁和荒野，已经不见了辽东的茂密的树林。
他梦里梦到自己和萨日娜回到了她的部落，萨日娜有一顶不大却很好看的白色帐篷，绿绿柔软的草地，有几只白色看起来软糯的小羊羔，在帐篷前面咩咩直叫，他笑着拥着萨日娜，一个正在学步的小孩扑倒在草地上……
可是一睁眼，什么都没有了……
齐争亲自驾着马车，听到背后李信醒来坐起来的声音，有点愧疚的说道：“你醒了？这件事不能怪蒙武将军，要怪就怪我吧，我愿意领军法……”
李信拍了拍他肩膀，没说话，钻出马车车厢和齐争并排坐在一起，看了一会外面的苍凉的景色，过了半响才问道：“仲文，咱们走多远了？”
“几乎一夜时间，六七个时辰了。”
齐争看着李信，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么悲伤的时候，默然点了点头：“萨日娜很聪明，她骑术弓箭都不错，我相信她会从虎口脱险的。”
“但愿如此。”李信点了点头，看到蒙武喊停了大军。
而远在辽东北地，已经变成了断壁残垣的燕军大营，剩下的将士们跑的跑，燕王喜已经死了，大将也乐栗也死了。
剩下的也散的散跑的跑，有的生起思乡之情，准备收拾行囊脱掉铠甲回燕地去了。
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一个燕兵脱了铠甲，拎起包裹准备去喊同乡一起走，一个脸上黑乎乎的人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一下把他扑到，骑在他身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就顶在了他下巴上，吓得他魂飞魄散！
“不许出声！敢大喊大叫就杀了你！”是个女人恶狠狠的声音：“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好，好……女侠饶命……”
“你看到李信了吗？他还活着吗？”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都是黑灰的女人居然眼睛里泪水都在打转，强撑着声音颤抖。
“你是说秦军李信吗？他跑了……跑了……，你别杀我，我再也不打仗了……”
这个燕兵还没有说完，太阳穴就挨了一击青铜匕首的手柄，晕厥了过去。
女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抹了抹哭花的脸，这才破涕为笑：“我就知道我的情郎没有那么容易死，他本领那么高强，脖子上还带着我的嘎拉汗，神明一定会保佑她的……”
她听到一些脚步声，连忙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连忙背着弓箭俯身钻入旁边的密林里。
过了没有一会，她等了好久，等到燕军走得没什么人了。
才伏在地上，慢慢爬向燕王喜已经燃烧成灰烬的王帐，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拾荒的人一样，疯狂的再灰烬里找什么东西。
萨日娜昨夜精心花过的妆容早就花了，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但是她根本不在乎，一直耐心的像再找什么东西……
终于让她找着了，是一把普通的不同再普通不过的楚地制式的青铜剑。
萨日娜心疼的用嘴吹干净上面的灰尘，放在脸颊和胸口摩挲了一阵，就像和自己最爱的人亲昵，她冒着危险留在这附近，杀了好几个燕兵，就为了找到这个东西。
只因为这把青铜匕首是李信那夜给她的……
萨日娜一个人站在灰烬里，向着南边看了好久，口中念着李信的名字，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突然回过神来：“对！他这么有名气，一定会找到他的！我要让他来草原娶我！”
萨日娜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她想了想身手矫健的钻进密林，骑着马辨别了一下方向，先朝着辽东以北的草原而去，那里有她的故乡，有她的父汗，她被山戎人掠走，已经有几个月没回家了。
等她先回趟草原上的家，就让父汗去中原秦地找李信提亲……
她家里有的是当做彩礼的羊和马，父汗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李信敢拒绝她，她就让父汗绑也把他绑来……
想到这里，萨日娜骑在马上，头发青丝在风中飞扬，就连心情都轻快了不少。
嘴中哼唱起李信给他唱的鸿雁，没有了和李信暂时分开的忧伤，在她看来，这次的短暂的离别，只是生命里的一段小插曲而已，等再见到李信，她就是他的新娘啦……
秦卒的临时营地，此处距离辽东已经有了近二百里的路程，李信缓过劲来，宣布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之前所有在楚国都城寿春，加入他的秦军的士卒，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按照当时我答应你们的，你们现在已经自由了。人生苦短，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去做，有什么相见的人就回去见，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是秦卒了。”
李信淡淡的看着众人，让人抬出十来箱财宝，这些财宝分给那些加入他们囚徒，节省着点花，这辈子足够当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这是当时他把这些兄弟从寿春圄里放出来的时候，答应过他们的。
现在安全了，李信说话算数，是时候还给他们一个自由身了。
谁知道囚徒面面相觑，都看着李信，一个接着一个单膝跪在地上：“李将军，我们不走！”
“我们和你干了！生死相随！”
“我们跟着你回大秦！生死都是李家军！”
所有人都是激动昂扬，听到李信要赶他们走，没有人答应！
其中一个囚徒，作战勇敢，叫黄槐，已经是这些人中的都尉了，他眼镜红红的硬着腰板：“李将军，我们以前虽然都是罪恶满盈的囚徒，是你给了咱们新生，我们已经习惯军伍生活了，也习惯跟着你打仗了，你让咱们走，咱们去哪？”
其他将士纷纷附和，都嚷着说，他们不要财宝，只愿跟着李将军！
“我等愿意，生死追随李将军！”
“我等愿意，生死追随李将军！”
“……”
李信眼圈一红，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在一个人一个人脸上看过去。
这都是他的兄弟啊……
李信听了双目欲裂，调转马头就要回去找萨日娜。
他胸口有团火在燃烧，那个单纯有点笨笨的姑娘陷入燕军大营，肯定危险……
蒙武给齐争一个眼色，齐争会意，走到李信马前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不如咱们再详细商议，我和你一起去。”
蒙武骑马靠近李信，在李信背后突然一抬手，李信一下就意识到蒙武敲他黑砖了……
眼前一黑，就往马下栽去……以前只有他敲别人黑砖，没想到今日让蒙武敲了，我的草原姑娘，是我李信对不起你了……
蒙武连忙把李信接住，放进齐争马车里……
等到一日之后，李信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脸上满是泪痕。
他正躺在齐争的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赶路，掀开窗帘一看是北地的隔壁和荒野，已经不见了辽东的茂密的树林。
他梦里梦到自己和萨日娜回到了她的部落，萨日娜有一顶不大却很好看的白色帐篷，绿绿柔软的草地，有几只白色看起来软糯的小羊羔，在帐篷前面咩咩直叫，他笑着拥着萨日娜，一个正在学步的小孩扑倒在草地上……
可是一睁眼，什么都没有了……
齐争亲自驾着马车，听到背后李信醒来坐起来的声音，有点愧疚的说道：“你醒了？这件事不能怪蒙武将军，要怪就怪我吧，我愿意领军法……”
李信拍了拍他肩膀，没说话，钻出马车车厢和齐争并排坐在一起，看了一会外面的苍凉的景色，过了半响才问道：“仲文，咱们走多远了？”
“几乎一夜时间，六七个时辰了。”
齐争看着李信，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么悲伤的时候，默然点了点头：“萨日娜很聪明，她骑术弓箭都不错，我相信她会从虎口脱险的。”
“但愿如此。”李信点了点头，看到蒙武喊停了大军。
而远在辽东北地，已经变成了断壁残垣的燕军大营，剩下的将士们跑的跑，燕王喜已经死了，大将也乐栗也死了。
剩下的也散的散跑的跑，有的生起思乡之情，准备收拾行囊脱掉铠甲回燕地去了。
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一个燕兵脱了铠甲，拎起包裹准备去喊同乡一起走，一个脸上黑乎乎的人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一下把他扑到，骑在他身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就顶在了他下巴上，吓得他魂飞魄散！
“不许出声！敢大喊大叫就杀了你！”是个女人恶狠狠的声音：“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好，好……女侠饶命……”
“你看到李信了吗？他还活着吗？”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都是黑灰的女人居然眼睛里泪水都在打转，强撑着声音颤抖。
“你是说秦军李信吗？他跑了……跑了……，你别杀我，我再也不打仗了……”
这个燕兵还没有说完，太阳穴就挨了一击青铜匕首的手柄，晕厥了过去。
女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抹了抹哭花的脸，这才破涕为笑：“我就知道我的情郎没有那么容易死，他本领那么高强，脖子上还带着我的嘎拉汗，神明一定会保佑她的……”
她听到一些脚步声，连忙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连忙背着弓箭俯身钻入旁边的密林里。
过了没有一会，她等了好久，等到燕军走得没什么人了。
才伏在地上，慢慢爬向燕王喜已经燃烧成灰烬的王帐，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拾荒的人一样，疯狂的再灰烬里找什么东西。
萨日娜昨夜精心花过的妆容早就花了，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但是她根本不在乎，一直耐心的像再找什么东西……
终于让她找着了，是一把普通的不同再普通不过的楚地制式的青铜剑。
萨日娜心疼的用嘴吹干净上面的灰尘，放在脸颊和胸口摩挲了一阵，就像和自己最爱的人亲昵，她冒着危险留在这附近，杀了好几个燕兵，就为了找到这个东西。
只因为这把青铜匕首是李信那夜给她的……
萨日娜一个人站在灰烬里，向着南边看了好久，口中念着李信的名字，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突然回过神来：“对！他这么有名气，一定会找到他的！我要让他来草原娶我！”
萨日娜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她想了想身手矫健的钻进密林，骑着马辨别了一下方向，先朝着辽东以北的草原而去，那里有她的故乡，有她的父汗，她被山戎人掠走，已经有几个月没回家了。
等她先回趟草原上的家，就让父汗去中原秦地找李信提亲……
她家里有的是当做彩礼的羊和马，父汗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李信敢拒绝她，她就让父汗绑也把他绑来……
想到这里，萨日娜骑在马上，头发青丝在风中飞扬，就连心情都轻快了不少。
嘴中哼唱起李信给他唱的鸿雁，没有了和李信暂时分开的忧伤，在她看来，这次的短暂的离别，只是生命里的一段小插曲而已，等再见到李信，她就是他的新娘啦……
秦卒的临时营地，此处距离辽东已经有了近二百里的路程，李信缓过劲来，宣布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之前所有在楚国都城寿春，加入他的秦军的士卒，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按照当时我答应你们的，你们现在已经自由了。人生苦短，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去做，有什么相见的人就回去见，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是秦卒了。”
李信淡淡的看着众人，让人抬出十来箱财宝，这些财宝分给那些加入他们囚徒，节省着点花，这辈子足够当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这是当时他把这些兄弟从寿春圄里放出来的时候，答应过他们的。
现在安全了，李信说话算数，是时候还给他们一个自由身了。
谁知道囚徒面面相觑，都看着李信，一个接着一个单膝跪在地上：“李将军，我们不走！”
“我们和你干了！生死相随！”
“我们跟着你回大秦！生死都是李家军！”
所有人都是激动昂扬，听到李信要赶他们走，没有人答应！
其中一个囚徒，作战勇敢，叫黄槐，已经是这些人中的都尉了，他眼镜红红的硬着腰板：“李将军，我们以前虽然都是罪恶满盈的囚徒，是你给了咱们新生，我们已经习惯军伍生活了，也习惯跟着你打仗了，你让咱们走，咱们去哪？”
其他将士纷纷附和，都嚷着说，他们不要财宝，只愿跟着李将军！
“我等愿意，生死追随李将军！”
“我等愿意，生死追随李将军！”
“……”
李信眼圈一红，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在一个人一个人脸上看过去。
这都是他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