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你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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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会议室里只留下了我、吴亦.凡、黄子韬、鹿晗和张艺兴。
我虽然语言没有障碍，但是公司里的确对于外籍艺人没有给到平等的对待。
这些，我一直就有感觉到。
“吴亦.凡，你这次不仅是为自己争取，也是为了所有的外籍艺人争取，我们要是不团结，就只有永远被公司利用打压的份。”
黄子韬揉着自己的腰伤，不想听我说下去，只挥了挥手，招呼了一下张艺兴道：“我们只想着站上舞台就行了。别的不想了。”
鹿晗看到先离开的两人，冲到门口把门反锁了，才细细微微的说：“吴亦.凡，你太大胆了，这次的事情闹到媒体那边去了。偿”
吴亦.凡走向窗户处，拉开窗帘的一条缝侧头向外面看了看，我跟了过去，在他的面对也拉开一条细线，朝下面看去。
果然，下面真的来了几十个记者，个个龙精虎猛的，像是要吃人一样的在大厅门口守着。
就在这时，吴亦.凡扒着窗户大声道：“怎么回事，李秀满被围了。”
“是呀，不是叫夏总处理这件事吗？”
鹿晗觉得看不清，干脆将窗户推开，伸出半个头看去，只看了向秒就回头问我：“小云，他们说什么呢？太快了，听不懂。”
我竖起两只耳朵，静心听了一会，内容太过劲暴，这些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云，到底在说什么？”
“是呀，小云，你听出来了吗？”
吴亦.凡和鹿晗催促着，两人又听了一会，鹿晗比吴亦.凡的韩语好一些，也只听个大概。
“是在说EXO的事吗？”
“嗯。”我点了点，再次听了一遍，终于知道了大概，“是有私生饭，把你们演出时，排队上厕所视频和照片暴光了。”
“啊，就这些吗？”吴亦.凡和鹿晗顿时脸上一片绯红。
“还有呀，不过我不敢说。”我的脸红得比他们不要厉害。
“这种事都暴光了，还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吴亦.凡苦笑一声，把窗户关上，这类新闻也不算什么了，“有些前辈在家里换衣的照片也暴光了。”
鹿晗听了一会，不敢确认的问我：“小云，是在说EXO中有人跟未成年的粉丝谈恋爱吗？”
“不会吧，你没有听错吧。”吴亦.凡蹭的闪身到了我的身边，急于知道答案的看着我，“小云，你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记者在污蔑EXO。”
“是有提到。”我如实作答。
“这些不是记者们自己炒作出来的吗？”鹿晗和吴亦.凡也曾有类似的遭遇。
我安慰道：“好了，这些也是正常的，哪个成了名的明星不骨绯闻，只是假消息了。”
“只怕有人会当真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你们一个月前录的音频，现在在音乐网播出了，这个才是对EXO最大的影响。”我把自己听到的，最有价值的内容告诉了了吴亦.凡。
吴亦.凡低头默想了一会，鹿晗看吴亦.凡的眼神也开始生变，似乎有些看不懂吴亦.凡一样。
突然，吴亦.凡拉起我的手，向门外走去，他一言不发，神色严肃，直到公司的天台后，他才放开我的手：“小云，这一切是不是夏总搞的？”
“我不知道，也许是JP公司为了搞垮公司吧。”
“小云，这次的事，不是我个人的事了，我希望你能说实话。”吴亦.凡声音变得霸道，不再是温暖如阳，隔着两米远，我也能感到他的怒火，还有对我的不信任。
我在天台上被冻得脸通红，自己的手也不知不觉的有些僵了，天空的雪花漫天的飞舞，像是打脸的冰器一般，让我混身只觉得很冷。
“吴亦.凡，你为什么怀疑夏宇轩，他明明在帮你。”
吴亦.凡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远方：“他在做什么，怎么能让EXO的负面新闻放大呢？”
虽然我知道此事与夏宇轩一定有关系，但是能让吴亦.凡过了这一关，动用一些必要的手段，也是没有办法的，李秀满为首的韩国娱乐圈，就像一个金字塔，下面的基石全是无数的少年堆积成而的。
现在公司只签未成年的14岁的少年，就是因为他们心志未定，用他们的一套方法再造了一个他们心里理想的形象。
其实人就是人，明星只是多一个常人不具备的功能，让千万的粉丝膜拜的不是明星本身，而是明星身上的承载着粉丝们自己无法企及的梦想。
“我们都只是歌手，做好歌手的本份，那些娱乐记者的事情，让他们去做好了。”我走到天台的边沿，指着那最边上石阶道，“很多人，就是又想当明星，又想要做普通人，最后什么都做不好，选择了自杀。”
吴亦.凡眼神一闪：“夏总能控制整个公司吗？他是为了得到公司，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真的为了那个理由。”
“吴亦.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不能说他不对，我也不会说你不对。”
吴亦.凡在我说话时，手伸进了口袋里，手机嗡嗡作响，他按了一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暴跳如雷的声音：“吴亦.凡，快下来澄清一下，快点。”
吴亦.凡举起手机对着我无奈的笑道：“看来你是对的，我的危机过去了。”
我跑来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安七炫”三个字赫然在目。
“快走，说不定真的出大事了。”我嘴上催着吴亦.凡快点下楼，心里已然觉得夏宇轩做了一件很对的事情，有些事要是用申诉的方式去解决，只能走上决裂，哪个老板会给员工发言权，他们除了压榨到对方最大的价值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吴亦.凡见我眉开眼笑的，他低头饶有兴致的问：“怎么你心情大好了。”
我拍拍已经冻得通红的脸，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没有，我的心情不是大好，是太好了，安七炫找你去灭火，这说明，你是真的过关了。”
吴亦.凡轻咳了一声：“我先去灭火，六年了，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我希望你高兴，天天都高兴。”我心里小声的祈祷着，他能好好的，我心里更高兴。
吴亦.凡匆匆下楼，我跟在后面。
此时，公司大门早已人满为患，记者们的嘴巴像是打开了就关不上的水闸。
各类的问题连珠炮的砰砰砰的直击公司代表的心脏。
每一个问题都投向了EXO，而每一个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
“刘代表，我们想听到公司出道艺人的答复。”
“刘代表，你的答复跟没有说一样。”
“为什么不承认已经公开的照片信息。”
我看公司代表们，在记者面前，犹如扔进了狼群的羊，那种每天只为挖掘到***的娱记们，像是打了一瓶红血球一样，挥着大棒向着他们抡了过来。
刘代表口中哈着白气，想走，走不了，公司让他在这里顶着，不走，应付不来。
他侧头看到吴亦.凡已经出现，赶紧叫了一声：“EXO－M的队长来了，你们有事问他吧。”
记者们不在多说，举着摄像机，转战到吴亦.凡的身边，等我钻到他后面时，他的手上十几个话筒，全堵在他的身前。
“吴亦.凡，为什么这次一个月没有出现在专辑的录制现场？”
“另有行程。”吴亦.凡老练的答道。
“吴亦.凡，你们EXO中有人跟未成年的少女谈恋爱，是真的吗？”
吴亦.凡顿了一下，笑着指了指自已的身体：“我在医院做体检时，心脏有些小问题，我可是害怕失恋的，所以没有交往对像。”
记者们马上群起围攻：“吴亦.凡，那其它成员呢？你的脸色不好，是因为太累了，练习太苦了是不是？”
吴亦.凡咳嗽了一声：“每一个练习生都要经过训练出道，这个好比上场打战，要学会开枪。”
记者群中，裴佑赫哇哇的问了一句：“2014年你们要在中国展开行程，你还会脱队吗？”
吴亦.凡沉默了一会，眼睛亮亮的看向裴佑赫：“那是回国，我当然要在队里。”
“要是被中国的经纪公司挖角，你会退出EXO吗？”裴佑赫眼神狡黠的盯着吴亦.凡，他在所有的记者里最不起眼，但问出的问题总是让人无法马上作答。
尖锐。
陷阱。
但非答不可。
我在吴亦.凡的身后，贴着他的背小声说道：“吴亦.凡，跟记者说‘我在成长，公司也在成长，只要彼此需要，当然不会离开’。”
吴亦.凡侧头斜了我一眼，半晌才慢慢的开口道：“根本不存在的事，我不回答。”
他的回答比我给他的答案更加酷，一时间我也觉得他的答案更好，至少，没有话柄在对方的手里。
裴佑赫悻悻的看着吴亦.凡，突然他看到了躲在吴亦.凡身后的我，眼神一变，伸长手指了指：“吴亦.凡，你跟赵卓云是什么关系，这次你去机场接机了，是为什么？”
“朋友，接机很正常。”
裴佑赫又扯着嗓子道：“吴亦.凡，这次你点名让张玉晨参加2014中国行，你跟张玉晨有什么特别关系吗？”
我在后面翻了个白眼，狠狠的骂了一句：“只要一男一女，就是有关系了，这什么娱乐圈，发专辑时，没有见到有今天这么多人，这么卖力的。”
当然这句话，说得极小声，而且用中文说的，因为对面全是些南翔学校的校友，不挖出隐私不罢休的人。
记者们的围攻有曾无减，看样了不把吴亦.凡问出他们想要的新闻，是不会罢手的。
记者：“吴亦.凡，你是否觉得自己是EXO中最受欢迎的？”
吴亦.凡把脸转过来，冲着镜头看了一眼，左右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有吗？我怎么没有这样感觉。”
记者：“你是EXO门面担当，为什么你的镜头却是最少的？”
吴亦.凡淡淡一笑：“我的出镜率我没有计算过。”
记者：“但中国粉丝在计算，以秒来计你的出镜时间的确最少。”
吴亦.凡眉毛轻轻一锁，看着那名记者道：“以最少的出镜率换得最多的粉丝关心，我想我很荣幸，我会加油的。”
我听到这些，自己都有些忍耐不了，抽身向后面挤去，此时眼尖的记者叫道：“赵卓云，请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哦，我呀。”我看了看黑洞洞的镜头，“在看EXO的专辑，学习学习。”
苏经纪很快的钻进了人群，拨了拨挤过来的记者：“各位他们还有行程要赶，谢谢！”
说完，苏经纪把我和吴亦.凡同时向门里面引去，记者们哪里肯放过。
争先恐后的在后面追叫着：“吴亦.凡，你有参加这次宣传活动吗？”
“吴亦.凡，你是不是拒绝跟团成员一起做节目。”
吴亦.凡长叹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只能保持着沉默迈开大长腿，推门进了公司大厅里。
路过的练习生们都张望着，还有不少的人好奇的向吴亦.凡和我这边看过来。
EXO的金经纪急匆匆的跑过来：“吴亦.凡，快点，马上要到电视台录节目了。”
吴亦.凡苦笑一声，转头对我说：“效率很高呀。”
我有些顽皮的嘟嘟嘴道：“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好，快走，车子在那边等。”金经纪又催了一句。
“我要回到现实里去了，小云，你也一样。”吴亦.凡说完这句脚下脚步加快，一闪身已经消失在我的眼前。
“赵卓云，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呀！”苏经纪不知何时已经像城管一样，神出鬼没的站在我的身后。
“哦，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我讷讷的回了一句，“有什么行程吗？”
苏经纪小眼再次闪动起来，严肃的问：“你觉得你这样还可以去跑行程吗？”
“不跑行程，难道放假？”我有些窃喜的看着苏经纪，心想好处来得太快，会不会好事变坏事呢？
苏经纪沉默了一会，转身领我进了一间小会议室，他坐在旋转椅上，把夹在胳膊下的蓝色文件夹打开来。
我瞄了一眼，他抬头看看我，把文件夹向我这边一推：“你看看吧。”
“什么？”我接过去，选自己认识的看，嘴里小声念着，“合约书，现与公司合作，出演。”
我还没有念完，苏经纪把合约书一收，特别交待道：“赵卓云，在娱乐公司里，从来不会让艺人看到合同，你们只是负责出去表演跑行程就行了，这次算是例外了。”
“例外？”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苏经纪的真实意图，“我不明白，你直说好了，说得那么的隐晦，让我猜吗？”
苏经纪神密的说：“这家公司就是之前跟姜顺美合作过的公司，我不知道为会消失了这么的公司，这次钦点你参加他们的合作项目。”
“什么？消失的公司重出江湖了？”我一脸兴奋还有好奇，像是探险一样的紧张而向往，“我能做些什么？”
“让你看合同，就是想问你，如果这次合作，你中途退出，你会面临很大的赔偿，公司不会为你承担的，你可想好了。”苏经纪提醒我。
我把手伸向合同，想再看看，苏经纪一把捂住：“不要再看了，就是一个演出合同，你要知道，这类合同只会给当红的组合，像你出道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样一份合同，很不寻常。”
“苏经纪，这合同是不是没有经过公司高层，你这是接私活吗？”我反问道。
“哪有，只是希望你能知道那家公司里面的情况，到时你名有了，利在以后呀。”
“那么好的机会？我觉得有一种天下下毛爷爷的感觉。”
苏经纪立即跳起来，把合同一收：“你不想签就算了，这件事，算是我的私事了。”
“私事？”
“我想尽早知道那公司是什么样子的，看来，只能慢慢再等机会。”
“不用了，我签。”
“你不怕吗？”苏经纪有些意外，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我卷进夏宇轩母亲的事情里，但十几年的压在心头的事，一朝有了新的希望，让他不想放手，更想尽力一试。
我拍拍蓝色的文件夹，坚定的说：“怕，有一点，不过，我年轻输得起，怕却是失去机会。”
苏经纪高兴的拿着合同，打开了会议室的门，用极亲切的口吻道：“小云，接下的日子会很累，一起加油。”
“加油。”
一周后的晚上，12：00，吴亦.凡的电话打进来。
电话里的声音很累很倦：“小云，到上次吃饭的地方来吧。”
“吴亦.凡，你怎么了？”我从床上蹭的坐了起来，抓起小背包，向房门外走去，“你们不是从中国回来吗？”
“先来吧，来了再说。”电话那头嘟嘟响起忙音，我喂了几声也没有人再回应我。
等我赶到时，包厢里迎面扑来了呛鼻的酒味。
几个酒瓶子，东倒西歪的在地上，桌上一瓶酒，还余下一半在酒瓶内。
EXO的几个中国成员全都喝得醉眼迷离的，特别是黄子韬，双眼哭得红红的，还有些肿，他靠在沙发里手里还握着一只酒杯。
张艺兴倚在最里面，绯红的脸，脖子都是红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像是睡着了。
鹿晗埋首在桌子上，哼了几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一看，心想这还了得，要是被公司的人发现，或是有谁拍下照片发出去，又得头条了。
我退了一步，身体被一堵人墙给贴上了。
我扬头一看，吴亦.凡一脸酒意的俯视着我，嘴唇红如烈酒，半张着喷着酒气。
他身体摇了摇，又晃了几下，似乎站不稳，身体跌坐在沙发上，呆滞着看着已经醉倒的几个兄弟。
“怎么了？”
我推推吴亦.凡，这是为什么？
吴亦.凡双手抱着一个靠枕，像是寻找安慰一般的用下巴顶在靠枕上面，醉熏熏的说：“没怎么。”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喝醉了？”
吴亦.凡把脸埋进枕头里，像是很伤感的说：“EXO－M要到中国发展，但是我们的却不能跟国内的经纪公司合作。”
“什么意思？公司只许你们参加宣传专辑的活动，别的一律不许吗？”
吴亦.凡点点头，向我无奈的说：“现在开始，我们的手机也要交上去，一切的官方资料，只能由公司发，我们就他妈是个摆设。”
我听到这里，心里也为公司这样对待EXO很不平：“那现在是说，你们的宣传只能是帮助公司进入中国，但你们却不能在中国发展了吗？”
“他们说我语言不通，不能理解韩语里的深刻含意，所以不能参加韩剧的拍摄，这根本是借口，我可以拍戏，我也想拍，现在中国的机会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拍。”
吴亦.凡摇晃着红得像染上了胭脂的脸，双眼闪着恨意，一拳打在靠枕上，气息越来越不稳，像是困笼里的猛狮，现在还被人在脚上铐上了脚镣，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艰难与辛苦。
突然，他抓住我的双肩，手指掐在我的肩头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真的那么不好吗？你告诉我，我真的不如他们吗？为什么？为什么？”
“你收到中国的邀请了吗？”我试探的问。
吴亦.凡看了一眼已经醉倒不省人事的几个人，指了指他们几个道：“他们，也收到了，他们也跟我一样，得不到机会。”
“是哪家公司，不会是骗你们的吧。”我看了一眼身后几个大男生，虽然同是一个组合，他们的个性各不相同，或者不是每一个人有像吴亦.凡这样，极为想脱离这个压抑的环境，成就自己的天地。
吴亦.凡捏着我的胳膊：“别看了，我们都有收到的，只是他们选择沉默，而我不能，我已经受够了。”
“吴亦.凡，今天你才得到机会得返组合，别闹了，至少现在不行的。”我劝解道。
“不行吗？小云，你知道这几年有多么的难熬。”吴亦.凡头靠在沙发上，“我之前以为只要出道了，机会就会几何式的增长，我以为努力过了，争取过了，我就能得到回复。”吴亦.凡站了起来，像发疯一样的咆哮着，摇摆的身体，犹如在逆流中前行的人。
“他们对你拍戏的诉求没有答应吗？”
吴亦.凡无奈的叹着气，眼睛湿湿的看着天花板：“小云，人生有几个青春？”
“只有一个。”
“那要是，沉默的死在这种旧规里，你愿意吗？”
我摇摇头：“就是因为想闯一条自己的路，才来到这里当练习生的。”
吴亦.凡大声道：“我也是，要我跟这种早已跟不上时代的朽条一起去死，去陪葬，我不愿意，我是来当练习生的，也是来追求梦想的。我不是一个没有感情只会跟着指挥走的傀儡，我想让别人看到更多的我，不是一个镜头里分切成九份，我要用讨好来博取眼球，我不是只有一张脸。”
此时，会议室里只留下了我、吴亦.凡、黄子韬、鹿晗和张艺兴。
我虽然语言没有障碍，但是公司里的确对于外籍艺人没有给到平等的对待。
这些，我一直就有感觉到。
“吴亦.凡，你这次不仅是为自己争取，也是为了所有的外籍艺人争取，我们要是不团结，就只有永远被公司利用打压的份。”
黄子韬揉着自己的腰伤，不想听我说下去，只挥了挥手，招呼了一下张艺兴道：“我们只想着站上舞台就行了。别的不想了。”
鹿晗看到先离开的两人，冲到门口把门反锁了，才细细微微的说：“吴亦.凡，你太大胆了，这次的事情闹到媒体那边去了。偿”
吴亦.凡走向窗户处，拉开窗帘的一条缝侧头向外面看了看，我跟了过去，在他的面对也拉开一条细线，朝下面看去。
果然，下面真的来了几十个记者，个个龙精虎猛的，像是要吃人一样的在大厅门口守着。
就在这时，吴亦.凡扒着窗户大声道：“怎么回事，李秀满被围了。”
“是呀，不是叫夏总处理这件事吗？”
鹿晗觉得看不清，干脆将窗户推开，伸出半个头看去，只看了向秒就回头问我：“小云，他们说什么呢？太快了，听不懂。”
我竖起两只耳朵，静心听了一会，内容太过劲暴，这些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云，到底在说什么？”
“是呀，小云，你听出来了吗？”
吴亦.凡和鹿晗催促着，两人又听了一会，鹿晗比吴亦.凡的韩语好一些，也只听个大概。
“是在说EXO的事吗？”
“嗯。”我点了点，再次听了一遍，终于知道了大概，“是有私生饭，把你们演出时，排队上厕所视频和照片暴光了。”
“啊，就这些吗？”吴亦.凡和鹿晗顿时脸上一片绯红。
“还有呀，不过我不敢说。”我的脸红得比他们不要厉害。
“这种事都暴光了，还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吴亦.凡苦笑一声，把窗户关上，这类新闻也不算什么了，“有些前辈在家里换衣的照片也暴光了。”
鹿晗听了一会，不敢确认的问我：“小云，是在说EXO中有人跟未成年的粉丝谈恋爱吗？”
“不会吧，你没有听错吧。”吴亦.凡蹭的闪身到了我的身边，急于知道答案的看着我，“小云，你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记者在污蔑EXO。”
“是有提到。”我如实作答。
“这些不是记者们自己炒作出来的吗？”鹿晗和吴亦.凡也曾有类似的遭遇。
我安慰道：“好了，这些也是正常的，哪个成了名的明星不骨绯闻，只是假消息了。”
“只怕有人会当真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你们一个月前录的音频，现在在音乐网播出了，这个才是对EXO最大的影响。”我把自己听到的，最有价值的内容告诉了了吴亦.凡。
吴亦.凡低头默想了一会，鹿晗看吴亦.凡的眼神也开始生变，似乎有些看不懂吴亦.凡一样。
突然，吴亦.凡拉起我的手，向门外走去，他一言不发，神色严肃，直到公司的天台后，他才放开我的手：“小云，这一切是不是夏总搞的？”
“我不知道，也许是JP公司为了搞垮公司吧。”
“小云，这次的事，不是我个人的事了，我希望你能说实话。”吴亦.凡声音变得霸道，不再是温暖如阳，隔着两米远，我也能感到他的怒火，还有对我的不信任。
我在天台上被冻得脸通红，自己的手也不知不觉的有些僵了，天空的雪花漫天的飞舞，像是打脸的冰器一般，让我混身只觉得很冷。
“吴亦.凡，你为什么怀疑夏宇轩，他明明在帮你。”
吴亦.凡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远方：“他在做什么，怎么能让EXO的负面新闻放大呢？”
虽然我知道此事与夏宇轩一定有关系，但是能让吴亦.凡过了这一关，动用一些必要的手段，也是没有办法的，李秀满为首的韩国娱乐圈，就像一个金字塔，下面的基石全是无数的少年堆积成而的。
现在公司只签未成年的14岁的少年，就是因为他们心志未定，用他们的一套方法再造了一个他们心里理想的形象。
其实人就是人，明星只是多一个常人不具备的功能，让千万的粉丝膜拜的不是明星本身，而是明星身上的承载着粉丝们自己无法企及的梦想。
“我们都只是歌手，做好歌手的本份，那些娱乐记者的事情，让他们去做好了。”我走到天台的边沿，指着那最边上石阶道，“很多人，就是又想当明星，又想要做普通人，最后什么都做不好，选择了自杀。”
吴亦.凡眼神一闪：“夏总能控制整个公司吗？他是为了得到公司，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真的为了那个理由。”
“吴亦.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不能说他不对，我也不会说你不对。”
吴亦.凡在我说话时，手伸进了口袋里，手机嗡嗡作响，他按了一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暴跳如雷的声音：“吴亦.凡，快下来澄清一下，快点。”
吴亦.凡举起手机对着我无奈的笑道：“看来你是对的，我的危机过去了。”
我跑来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安七炫”三个字赫然在目。
“快走，说不定真的出大事了。”我嘴上催着吴亦.凡快点下楼，心里已然觉得夏宇轩做了一件很对的事情，有些事要是用申诉的方式去解决，只能走上决裂，哪个老板会给员工发言权，他们除了压榨到对方最大的价值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吴亦.凡见我眉开眼笑的，他低头饶有兴致的问：“怎么你心情大好了。”
我拍拍已经冻得通红的脸，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没有，我的心情不是大好，是太好了，安七炫找你去灭火，这说明，你是真的过关了。”
吴亦.凡轻咳了一声：“我先去灭火，六年了，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我希望你高兴，天天都高兴。”我心里小声的祈祷着，他能好好的，我心里更高兴。
吴亦.凡匆匆下楼，我跟在后面。
此时，公司大门早已人满为患，记者们的嘴巴像是打开了就关不上的水闸。
各类的问题连珠炮的砰砰砰的直击公司代表的心脏。
每一个问题都投向了EXO，而每一个问题并不是空穴来风。
“刘代表，我们想听到公司出道艺人的答复。”
“刘代表，你的答复跟没有说一样。”
“为什么不承认已经公开的照片信息。”
我看公司代表们，在记者面前，犹如扔进了狼群的羊，那种每天只为挖掘到***的娱记们，像是打了一瓶红血球一样，挥着大棒向着他们抡了过来。
刘代表口中哈着白气，想走，走不了，公司让他在这里顶着，不走，应付不来。
他侧头看到吴亦.凡已经出现，赶紧叫了一声：“EXO－M的队长来了，你们有事问他吧。”
记者们不在多说，举着摄像机，转战到吴亦.凡的身边，等我钻到他后面时，他的手上十几个话筒，全堵在他的身前。
“吴亦.凡，为什么这次一个月没有出现在专辑的录制现场？”
“另有行程。”吴亦.凡老练的答道。
“吴亦.凡，你们EXO中有人跟未成年的少女谈恋爱，是真的吗？”
吴亦.凡顿了一下，笑着指了指自已的身体：“我在医院做体检时，心脏有些小问题，我可是害怕失恋的，所以没有交往对像。”
记者们马上群起围攻：“吴亦.凡，那其它成员呢？你的脸色不好，是因为太累了，练习太苦了是不是？”
吴亦.凡咳嗽了一声：“每一个练习生都要经过训练出道，这个好比上场打战，要学会开枪。”
记者群中，裴佑赫哇哇的问了一句：“2014年你们要在中国展开行程，你还会脱队吗？”
吴亦.凡沉默了一会，眼睛亮亮的看向裴佑赫：“那是回国，我当然要在队里。”
“要是被中国的经纪公司挖角，你会退出EXO吗？”裴佑赫眼神狡黠的盯着吴亦.凡，他在所有的记者里最不起眼，但问出的问题总是让人无法马上作答。
尖锐。
陷阱。
但非答不可。
我在吴亦.凡的身后，贴着他的背小声说道：“吴亦.凡，跟记者说‘我在成长，公司也在成长，只要彼此需要，当然不会离开’。”
吴亦.凡侧头斜了我一眼，半晌才慢慢的开口道：“根本不存在的事，我不回答。”
他的回答比我给他的答案更加酷，一时间我也觉得他的答案更好，至少，没有话柄在对方的手里。
裴佑赫悻悻的看着吴亦.凡，突然他看到了躲在吴亦.凡身后的我，眼神一变，伸长手指了指：“吴亦.凡，你跟赵卓云是什么关系，这次你去机场接机了，是为什么？”
“朋友，接机很正常。”
裴佑赫又扯着嗓子道：“吴亦.凡，这次你点名让张玉晨参加2014中国行，你跟张玉晨有什么特别关系吗？”
我在后面翻了个白眼，狠狠的骂了一句：“只要一男一女，就是有关系了，这什么娱乐圈，发专辑时，没有见到有今天这么多人，这么卖力的。”
当然这句话，说得极小声，而且用中文说的，因为对面全是些南翔学校的校友，不挖出隐私不罢休的人。
记者们的围攻有曾无减，看样了不把吴亦.凡问出他们想要的新闻，是不会罢手的。
记者：“吴亦.凡，你是否觉得自己是EXO中最受欢迎的？”
吴亦.凡把脸转过来，冲着镜头看了一眼，左右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有吗？我怎么没有这样感觉。”
记者：“你是EXO门面担当，为什么你的镜头却是最少的？”
吴亦.凡淡淡一笑：“我的出镜率我没有计算过。”
记者：“但中国粉丝在计算，以秒来计你的出镜时间的确最少。”
吴亦.凡眉毛轻轻一锁，看着那名记者道：“以最少的出镜率换得最多的粉丝关心，我想我很荣幸，我会加油的。”
我听到这些，自己都有些忍耐不了，抽身向后面挤去，此时眼尖的记者叫道：“赵卓云，请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哦，我呀。”我看了看黑洞洞的镜头，“在看EXO的专辑，学习学习。”
苏经纪很快的钻进了人群，拨了拨挤过来的记者：“各位他们还有行程要赶，谢谢！”
说完，苏经纪把我和吴亦.凡同时向门里面引去，记者们哪里肯放过。
争先恐后的在后面追叫着：“吴亦.凡，你有参加这次宣传活动吗？”
“吴亦.凡，你是不是拒绝跟团成员一起做节目。”
吴亦.凡长叹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只能保持着沉默迈开大长腿，推门进了公司大厅里。
路过的练习生们都张望着，还有不少的人好奇的向吴亦.凡和我这边看过来。
EXO的金经纪急匆匆的跑过来：“吴亦.凡，快点，马上要到电视台录节目了。”
吴亦.凡苦笑一声，转头对我说：“效率很高呀。”
我有些顽皮的嘟嘟嘴道：“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好，快走，车子在那边等。”金经纪又催了一句。
“我要回到现实里去了，小云，你也一样。”吴亦.凡说完这句脚下脚步加快，一闪身已经消失在我的眼前。
“赵卓云，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呀！”苏经纪不知何时已经像城管一样，神出鬼没的站在我的身后。
“哦，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我讷讷的回了一句，“有什么行程吗？”
苏经纪小眼再次闪动起来，严肃的问：“你觉得你这样还可以去跑行程吗？”
“不跑行程，难道放假？”我有些窃喜的看着苏经纪，心想好处来得太快，会不会好事变坏事呢？
苏经纪沉默了一会，转身领我进了一间小会议室，他坐在旋转椅上，把夹在胳膊下的蓝色文件夹打开来。
我瞄了一眼，他抬头看看我，把文件夹向我这边一推：“你看看吧。”
“什么？”我接过去，选自己认识的看，嘴里小声念着，“合约书，现与公司合作，出演。”
我还没有念完，苏经纪把合约书一收，特别交待道：“赵卓云，在娱乐公司里，从来不会让艺人看到合同，你们只是负责出去表演跑行程就行了，这次算是例外了。”
“例外？”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苏经纪的真实意图，“我不明白，你直说好了，说得那么的隐晦，让我猜吗？”
苏经纪神密的说：“这家公司就是之前跟姜顺美合作过的公司，我不知道为会消失了这么的公司，这次钦点你参加他们的合作项目。”
“什么？消失的公司重出江湖了？”我一脸兴奋还有好奇，像是探险一样的紧张而向往，“我能做些什么？”
“让你看合同，就是想问你，如果这次合作，你中途退出，你会面临很大的赔偿，公司不会为你承担的，你可想好了。”苏经纪提醒我。
我把手伸向合同，想再看看，苏经纪一把捂住：“不要再看了，就是一个演出合同，你要知道，这类合同只会给当红的组合，像你出道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样一份合同，很不寻常。”
“苏经纪，这合同是不是没有经过公司高层，你这是接私活吗？”我反问道。
“哪有，只是希望你能知道那家公司里面的情况，到时你名有了，利在以后呀。”
“那么好的机会？我觉得有一种天下下毛爷爷的感觉。”
苏经纪立即跳起来，把合同一收：“你不想签就算了，这件事，算是我的私事了。”
“私事？”
“我想尽早知道那公司是什么样子的，看来，只能慢慢再等机会。”
“不用了，我签。”
“你不怕吗？”苏经纪有些意外，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我卷进夏宇轩母亲的事情里，但十几年的压在心头的事，一朝有了新的希望，让他不想放手，更想尽力一试。
我拍拍蓝色的文件夹，坚定的说：“怕，有一点，不过，我年轻输得起，怕却是失去机会。”
苏经纪高兴的拿着合同，打开了会议室的门，用极亲切的口吻道：“小云，接下的日子会很累，一起加油。”
“加油。”
一周后的晚上，12：00，吴亦.凡的电话打进来。
电话里的声音很累很倦：“小云，到上次吃饭的地方来吧。”
“吴亦.凡，你怎么了？”我从床上蹭的坐了起来，抓起小背包，向房门外走去，“你们不是从中国回来吗？”
“先来吧，来了再说。”电话那头嘟嘟响起忙音，我喂了几声也没有人再回应我。
等我赶到时，包厢里迎面扑来了呛鼻的酒味。
几个酒瓶子，东倒西歪的在地上，桌上一瓶酒，还余下一半在酒瓶内。
EXO的几个中国成员全都喝得醉眼迷离的，特别是黄子韬，双眼哭得红红的，还有些肿，他靠在沙发里手里还握着一只酒杯。
张艺兴倚在最里面，绯红的脸，脖子都是红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像是睡着了。
鹿晗埋首在桌子上，哼了几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一看，心想这还了得，要是被公司的人发现，或是有谁拍下照片发出去，又得头条了。
我退了一步，身体被一堵人墙给贴上了。
我扬头一看，吴亦.凡一脸酒意的俯视着我，嘴唇红如烈酒，半张着喷着酒气。
他身体摇了摇，又晃了几下，似乎站不稳，身体跌坐在沙发上，呆滞着看着已经醉倒的几个兄弟。
“怎么了？”
我推推吴亦.凡，这是为什么？
吴亦.凡双手抱着一个靠枕，像是寻找安慰一般的用下巴顶在靠枕上面，醉熏熏的说：“没怎么。”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喝醉了？”
吴亦.凡把脸埋进枕头里，像是很伤感的说：“EXO－M要到中国发展，但是我们的却不能跟国内的经纪公司合作。”
“什么意思？公司只许你们参加宣传专辑的活动，别的一律不许吗？”
吴亦.凡点点头，向我无奈的说：“现在开始，我们的手机也要交上去，一切的官方资料，只能由公司发，我们就他妈是个摆设。”
我听到这里，心里也为公司这样对待EXO很不平：“那现在是说，你们的宣传只能是帮助公司进入中国，但你们却不能在中国发展了吗？”
“他们说我语言不通，不能理解韩语里的深刻含意，所以不能参加韩剧的拍摄，这根本是借口，我可以拍戏，我也想拍，现在中国的机会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拍。”
吴亦.凡摇晃着红得像染上了胭脂的脸，双眼闪着恨意，一拳打在靠枕上，气息越来越不稳，像是困笼里的猛狮，现在还被人在脚上铐上了脚镣，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艰难与辛苦。
突然，他抓住我的双肩，手指掐在我的肩头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真的那么不好吗？你告诉我，我真的不如他们吗？为什么？为什么？”
“你收到中国的邀请了吗？”我试探的问。
吴亦.凡看了一眼已经醉倒不省人事的几个人，指了指他们几个道：“他们，也收到了，他们也跟我一样，得不到机会。”
“是哪家公司，不会是骗你们的吧。”我看了一眼身后几个大男生，虽然同是一个组合，他们的个性各不相同，或者不是每一个人有像吴亦.凡这样，极为想脱离这个压抑的环境，成就自己的天地。
吴亦.凡捏着我的胳膊：“别看了，我们都有收到的，只是他们选择沉默，而我不能，我已经受够了。”
“吴亦.凡，今天你才得到机会得返组合，别闹了，至少现在不行的。”我劝解道。
“不行吗？小云，你知道这几年有多么的难熬。”吴亦.凡头靠在沙发上，“我之前以为只要出道了，机会就会几何式的增长，我以为努力过了，争取过了，我就能得到回复。”吴亦.凡站了起来，像发疯一样的咆哮着，摇摆的身体，犹如在逆流中前行的人。
“他们对你拍戏的诉求没有答应吗？”
吴亦.凡无奈的叹着气，眼睛湿湿的看着天花板：“小云，人生有几个青春？”
“只有一个。”
“那要是，沉默的死在这种旧规里，你愿意吗？”
我摇摇头：“就是因为想闯一条自己的路，才来到这里当练习生的。”
吴亦.凡大声道：“我也是，要我跟这种早已跟不上时代的朽条一起去死，去陪葬，我不愿意，我是来当练习生的，也是来追求梦想的。我不是一个没有感情只会跟着指挥走的傀儡，我想让别人看到更多的我，不是一个镜头里分切成九份，我要用讨好来博取眼球，我不是只有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