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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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汪曼春在密室的工作台前，忙着草拟“捕风”计划的方案。
忽然，背后的电台里又传来“滴滴滴··滴滴···滴滴”的声音，汪曼春立即走到电台前，马上接收电文，很快一条消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玉狐，军统的毒蛇已怀疑您的身份，正在派人加紧调查您在中统、军统的所有档案资料，是否马上阻止？请指示。
汪曼春忽然看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有点紧张，毕竟自己太熟悉师哥的脾气，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被他查出自己一直在隐瞒他，到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汪曼春不由自主有点担忧。现在的几重身份，明楼仅仅知道的就是表面的一层，可是明楼如果下决心要深究调查，自己终究是挡不住的，毕竟自己在中统和军统的资历和人脉远远没有他深厚和广泛，各中厉害自己当然清楚，或者就顺其自然吧？
于是，汪曼春无奈地发出了指令：顺其自然。
汪曼春想着就要被明楼揭穿身份，又很不甘心，心道：与其坐以待毙，承受他的怒火，不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下手为强，这也不算是欺骗吧？
想到这里，汪曼春走出密室，房间外呼唤道：“小武？”
一直担心着汪曼春的小武，就睡在房间外客厅的小躺椅上，听到呼唤立即回道：“我在！”
“你进来一下。”
“是！”
这一夜，汪曼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八点，明楼和明诚用完早餐下楼准备离开。
一个服务生，立即走上前来，恭敬道：“明长官，你有一封信，请您签收一下。”
明楼对服务生点点头，淡定对明诚道：“阿诚你去准备车子吧。”
明诚点头答应就出了饭店的门。
明楼走到饭店的前台，一个服务生立即将一封信呈给他，并请他在签收手册上签了收。
明楼看了看信封，就将信顺手塞进了口袋，带好手套就大踏步走出了饭店。
上车后，明诚问道：“谁的信？”
“玉狐。”
“玉狐？”
“你不是还没拆信吗？你怎么知道是玉狐给你的信？”
“她在信封上已经写了，估计应该是有重要的信息要透露给我，才决定联系我。”
“信封上写了？”
“她写给我的信封下面寄信人写着胡雨。我猜里面应该是白纸一张。”
明楼拿出信拆开细看，只见里面果然是一张白纸。
明楼思考了一下，从车上的夹层里取出一小瓶碘酒，用棉签沾了碘酒涂在纸上，便见上面露出了一长串数字，依据他们与总部使用的加密电码，这串数字的意思就是：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
明诚微笑道：“这个中统玉狐果然是个密码高手，居然谙熟我们军统的密码，联络的方法都与众不同的。”
明楼一边看一边点头，叹道：“的确是高手！”
听到明楼赞赏之声，另明诚也十分好奇道：“写啥了？”
明楼好笑道：“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
“这都什么呀？约您就说地点，也不说清楚时间。”
“人家都说清楚了。”
“她就这几个词组，没写要什么时候见你呀？”
“你再动动脑筋想想吧！”明楼没好气笑道。
明诚一时想不明白，心中又开始将明楼告诉他的词组进行默念。
“她今晚七点，要亲自见我。”明楼好心提醒了一句。
明诚脑子飞转，很快就想明白了，道：“哦，我猜应该是：晚，9点，挚，邀。合起来就是：今晚19点诚挚相邀，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台，联络暗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嚯，这心思真是！”
“否则怎么说‘狡诈如狐’。你呀，多学着点！”
明诚虽然被明楼奚落了一番，但依然嘴硬道“这学得来吗？看来这只‘玉狐’和您一样的腹黑多智。”
明楼笑骂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明诚嘻嘻一笑：“这可是跟您学的。”
明楼将手中的信销毁，然后交代道：“今晚我会去见她的，你赶快安排好其他的工作。”
“是，我会安排好人保护你们。”
“你给我盯好特高课和宪兵队那边就行。”
“明白。”
明楼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电话通知：让他立即到周公馆召开紧急财经会议。
周公馆里气氛沉闷，周佛海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来回走动。
一见明楼进来，即刻开门见山道：“明楼，中央储备银行受今次外汇波动的影响，储备金大量减少。目前中储卷继续被大量抛售和抵制，已经快成为废纸了！你有何良策？”
“先生不用着急，为今之计先要让中央储备银行各大支行暂时停止中储卷的兑换，加紧对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和农业银行这四大银行的沟通，以及与国外银行的协调，压制住外汇的持续流失。”
“你说得对，但是四大银行的后台老板是谁你也清楚，他们目前根本不听号令，日本人已经逐步失去耐心，密令我们对四大银行进行打击，我也很担心。”
“对四大银行的打击会不会进一步恶化双方的关系？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或者观察一下再说？”
周佛海听了明楼的建议也感觉很有道理，遂下定决心道：“再观察几天，实在不行就要按日本人说的，向四大银行的上海分行提出各十万开户往来的要求，逼迫他们强制使用中储卷。”
“先生，这么做会不会对今后的沟通埋下祸根？毕竟商业行为应该是自愿公开的，强制四大银行执行这一政策，会不会直接与重庆政府在金融上产生摩擦？”
“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等下开会在和大家商量一下吧。”
正说着，有秘书进来对周佛海道：“长官，人都到齐了，请您主持会议吧。”
周佛海对明楼道：“我们一起进去吧。”
明楼淡定道：“是。”欠身让周佛海走在前面，自己尾随他进入了会场。
会场中的人一见他们进来立即起身致礼，并对一直站在周佛海身边的明楼更是敬重。
会议一直开到中午一点才散，周佛海会议一结束就立即带着会上讨论的结果去了汤山，他急着要向汪精卫汇报目前的财经状况。
明楼走出周公馆，明诚早已在外等候他。
明诚为明楼拉开车门，明楼刚刚跨了一只脚进车门，就有人在背后叫道：“明长官，稍等。”
明楼回身一看，原来是调查处的专门委员李鸣。
明楼只好收回上车的那只脚，站在原地等着。
“是李专员，有什么事情吗？”
李鸣讨好道：“没有，我就是和明长官汇报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那个李专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明诚会意，立即走开了。
看到周围确实没什么人了，李鸣才神秘地说：“明长官，听说您最近与76号的情报处处长汪曼春走得很近？”
“此话怎讲？汪处长只是我的部下，曾经是我的师妹而已。”
“我和你说，这个汪曼春不简单，您千万别被她的美色迷住了，坏了您的大好前程。”
明楼一听就觉得这个话中有很大的问题，就假装狐疑道：“她可是汪芙蕖的亲侄女，而且她对新政府和汪先生忠心耿耿，会有什么问题？”
李鸣撇嘴道：“她表面对新政府确实是忠心耿耿，但是我可是调查处的专员，我发现她的履历有问题，她所谓的在湖南黔阳军校读书的学历有水分····”
“那可是我老师的亲侄女，我老师都认为没问题，汪曼春怎么可能有问题？”
“就是因为汪长官太过宠爱这个侄女，所以我一直不敢将这一情况报给他，担心就算报给他，他也不相信，反而被他的侄女，那个女魔头知道把我给咔嚓了。”
“您兜了这麽久圈子，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我就是想给明长官提个醒，然后明长官在方便的时候拉兄弟一把。”
“哦，您的条件是？”
“我不想再当这个专员，我希望去海关弄个实惠点的职位，这个要求对明长官来说可是举手之劳。”
“那要看你提供的情报值不值这个价？”
“这个汪小姐在民国二十一年的下半年就去了香港大学读书，用的可是化名，叫张云舒。而且她仅仅在香港大学读了两个月就不见了影踪，一直到民国二十三年冬才回国，所以她的履历很有问题，有造假的嫌疑。”
明楼有点不太相信地问道：“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有我的渠道。所以，明长官还是小心点，别上了这个蛇蝎美人的当，她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我听说这个女人前不久为了讨好日本人，杀了您的兄弟，侮辱了您的姐姐，您有了她的把柄也好报这一箭之仇嘛！”
“哦，你倒是为我想得周到。”
“能为您明长官办事，我当然深感荣幸。”
“那你手里是握着有力的证据咯？”
“没有我敢胡说八道？”
“那你的证据呢？”
李鸣奸笑道：“你不相信我？那你可以派人去港大调查呀？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好，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派人调查的。如果所言非虚，一定会有所表示。”
李鸣立刻眉开眼笑道：“哪里哪里，能为长官效劳是我的福分。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请。”明楼看着李鸣离开，脸色阴沉。
“大哥，怎么了？”
“有人在打曼春的主意了，要拿她换官位！你马上通知香港站的人，调查曼春在香港大学的一切档案。她在香港大学的化名是张云舒。”
“香港大学？一切档案？张云舒！是，我立即通知他们查。查档之后要将档案处理掉吗？”
明楼沉吟了一下，“查档之后，档案可以留着，以后可以留为她的另一个身份用。但是，要适当修改一下，将时间错开，将档案上的图片弄模糊点。”
“明白。大哥这是在给曼春姐留后路？”
“不，这条后路应该是原来安排她的人已经给她预留的。”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可能是从来没有人会将汪曼春和张云舒想到一块去，所以，原来的档案就没有想到要修改。看来，这个李鸣也不简单，你先派人对他进行调查，而且还要派人盯着他，别给他有什么其他举动。现在死间计划正是最关键的时刻，曼春的作用无可替代！你抓紧调查清楚曼春的身份，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明白！但是，那个李鸣手上会不会握有了什么证据？”
“只要港大的档案改了，他手中的所谓证据就是一堆废纸。”
“大哥，据我们监视跟踪汪曼春的人回报说：现在她身边监视的日本特务不少。”
“是啊！问题原来越复杂了。日本人应该就是监视而已，暂时不会有什么举动。你的人从今天开始改监视为保护！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是！”车子飞驰在风雪中，阴沉的天色，总是令人心情压抑。
正当汪曼春在密室的工作台前，忙着草拟“捕风”计划的方案。
忽然，背后的电台里又传来“滴滴滴··滴滴···滴滴”的声音，汪曼春立即走到电台前，马上接收电文，很快一条消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玉狐，军统的毒蛇已怀疑您的身份，正在派人加紧调查您在中统、军统的所有档案资料，是否马上阻止？请指示。
汪曼春忽然看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有点紧张，毕竟自己太熟悉师哥的脾气，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被他查出自己一直在隐瞒他，到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汪曼春不由自主有点担忧。现在的几重身份，明楼仅仅知道的就是表面的一层，可是明楼如果下决心要深究调查，自己终究是挡不住的，毕竟自己在中统和军统的资历和人脉远远没有他深厚和广泛，各中厉害自己当然清楚，或者就顺其自然吧？
于是，汪曼春无奈地发出了指令：顺其自然。
汪曼春想着就要被明楼揭穿身份，又很不甘心，心道：与其坐以待毙，承受他的怒火，不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下手为强，这也不算是欺骗吧？
想到这里，汪曼春走出密室，房间外呼唤道：“小武？”
一直担心着汪曼春的小武，就睡在房间外客厅的小躺椅上，听到呼唤立即回道：“我在！”
“你进来一下。”
“是！”
这一夜，汪曼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八点，明楼和明诚用完早餐下楼准备离开。
一个服务生，立即走上前来，恭敬道：“明长官，你有一封信，请您签收一下。”
明楼对服务生点点头，淡定对明诚道：“阿诚你去准备车子吧。”
明诚点头答应就出了饭店的门。
明楼走到饭店的前台，一个服务生立即将一封信呈给他，并请他在签收手册上签了收。
明楼看了看信封，就将信顺手塞进了口袋，带好手套就大踏步走出了饭店。
上车后，明诚问道：“谁的信？”
“玉狐。”
“玉狐？”
“你不是还没拆信吗？你怎么知道是玉狐给你的信？”
“她在信封上已经写了，估计应该是有重要的信息要透露给我，才决定联系我。”
“信封上写了？”
“她写给我的信封下面寄信人写着胡雨。我猜里面应该是白纸一张。”
明楼拿出信拆开细看，只见里面果然是一张白纸。
明楼思考了一下，从车上的夹层里取出一小瓶碘酒，用棉签沾了碘酒涂在纸上，便见上面露出了一长串数字，依据他们与总部使用的加密电码，这串数字的意思就是：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
明诚微笑道：“这个中统玉狐果然是个密码高手，居然谙熟我们军统的密码，联络的方法都与众不同的。”
明楼一边看一边点头，叹道：“的确是高手！”
听到明楼赞赏之声，另明诚也十分好奇道：“写啥了？”
明楼好笑道：“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
“这都什么呀？约您就说地点，也不说清楚时间。”
“人家都说清楚了。”
“她就这几个词组，没写要什么时候见你呀？”
“你再动动脑筋想想吧！”明楼没好气笑道。
明诚一时想不明白，心中又开始将明楼告诉他的词组进行默念。
“她今晚七点，要亲自见我。”明楼好心提醒了一句。
明诚脑子飞转，很快就想明白了，道：“哦，我猜应该是：晚，9点，挚，邀。合起来就是：今晚19点诚挚相邀，石库门金湾咖啡19号台，联络暗号：橙汁、虾肴、草莓冰糕、吉列猪扒。嚯，这心思真是！”
“否则怎么说‘狡诈如狐’。你呀，多学着点！”
明诚虽然被明楼奚落了一番，但依然嘴硬道“这学得来吗？看来这只‘玉狐’和您一样的腹黑多智。”
明楼笑骂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明诚嘻嘻一笑：“这可是跟您学的。”
明楼将手中的信销毁，然后交代道：“今晚我会去见她的，你赶快安排好其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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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馆里气氛沉闷，周佛海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来回走动。
一见明楼进来，即刻开门见山道：“明楼，中央储备银行受今次外汇波动的影响，储备金大量减少。目前中储卷继续被大量抛售和抵制，已经快成为废纸了！你有何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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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但是四大银行的后台老板是谁你也清楚，他们目前根本不听号令，日本人已经逐步失去耐心，密令我们对四大银行进行打击，我也很担心。”
“对四大银行的打击会不会进一步恶化双方的关系？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或者观察一下再说？”
周佛海听了明楼的建议也感觉很有道理，遂下定决心道：“再观察几天，实在不行就要按日本人说的，向四大银行的上海分行提出各十万开户往来的要求，逼迫他们强制使用中储卷。”
“先生，这么做会不会对今后的沟通埋下祸根？毕竟商业行为应该是自愿公开的，强制四大银行执行这一政策，会不会直接与重庆政府在金融上产生摩擦？”
“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等下开会在和大家商量一下吧。”
正说着，有秘书进来对周佛海道：“长官，人都到齐了，请您主持会议吧。”
周佛海对明楼道：“我们一起进去吧。”
明楼淡定道：“是。”欠身让周佛海走在前面，自己尾随他进入了会场。
会场中的人一见他们进来立即起身致礼，并对一直站在周佛海身边的明楼更是敬重。
会议一直开到中午一点才散，周佛海会议一结束就立即带着会上讨论的结果去了汤山，他急着要向汪精卫汇报目前的财经状况。
明楼走出周公馆，明诚早已在外等候他。
明诚为明楼拉开车门，明楼刚刚跨了一只脚进车门，就有人在背后叫道：“明长官，稍等。”
明楼回身一看，原来是调查处的专门委员李鸣。
明楼只好收回上车的那只脚，站在原地等着。
“是李专员，有什么事情吗？”
李鸣讨好道：“没有，我就是和明长官汇报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那个李专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明诚会意，立即走开了。
看到周围确实没什么人了，李鸣才神秘地说：“明长官，听说您最近与76号的情报处处长汪曼春走得很近？”
“此话怎讲？汪处长只是我的部下，曾经是我的师妹而已。”
“我和你说，这个汪曼春不简单，您千万别被她的美色迷住了，坏了您的大好前程。”
明楼一听就觉得这个话中有很大的问题，就假装狐疑道：“她可是汪芙蕖的亲侄女，而且她对新政府和汪先生忠心耿耿，会有什么问题？”
李鸣撇嘴道：“她表面对新政府确实是忠心耿耿，但是我可是调查处的专员，我发现她的履历有问题，她所谓的在湖南黔阳军校读书的学历有水分····”
“那可是我老师的亲侄女，我老师都认为没问题，汪曼春怎么可能有问题？”
“就是因为汪长官太过宠爱这个侄女，所以我一直不敢将这一情况报给他，担心就算报给他，他也不相信，反而被他的侄女，那个女魔头知道把我给咔嚓了。”
“您兜了这麽久圈子，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我就是想给明长官提个醒，然后明长官在方便的时候拉兄弟一把。”
“哦，您的条件是？”
“我不想再当这个专员，我希望去海关弄个实惠点的职位，这个要求对明长官来说可是举手之劳。”
“那要看你提供的情报值不值这个价？”
“这个汪小姐在民国二十一年的下半年就去了香港大学读书，用的可是化名，叫张云舒。而且她仅仅在香港大学读了两个月就不见了影踪，一直到民国二十三年冬才回国，所以她的履历很有问题，有造假的嫌疑。”
明楼有点不太相信地问道：“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有我的渠道。所以，明长官还是小心点，别上了这个蛇蝎美人的当，她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我听说这个女人前不久为了讨好日本人，杀了您的兄弟，侮辱了您的姐姐，您有了她的把柄也好报这一箭之仇嘛！”
“哦，你倒是为我想得周到。”
“能为您明长官办事，我当然深感荣幸。”
“那你手里是握着有力的证据咯？”
“没有我敢胡说八道？”
“那你的证据呢？”
李鸣奸笑道：“你不相信我？那你可以派人去港大调查呀？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好，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派人调查的。如果所言非虚，一定会有所表示。”
李鸣立刻眉开眼笑道：“哪里哪里，能为长官效劳是我的福分。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请。”明楼看着李鸣离开，脸色阴沉。
“大哥，怎么了？”
“有人在打曼春的主意了，要拿她换官位！你马上通知香港站的人，调查曼春在香港大学的一切档案。她在香港大学的化名是张云舒。”
“香港大学？一切档案？张云舒！是，我立即通知他们查。查档之后要将档案处理掉吗？”
明楼沉吟了一下，“查档之后，档案可以留着，以后可以留为她的另一个身份用。但是，要适当修改一下，将时间错开，将档案上的图片弄模糊点。”
“明白。大哥这是在给曼春姐留后路？”
“不，这条后路应该是原来安排她的人已经给她预留的。”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可能是从来没有人会将汪曼春和张云舒想到一块去，所以，原来的档案就没有想到要修改。看来，这个李鸣也不简单，你先派人对他进行调查，而且还要派人盯着他，别给他有什么其他举动。现在死间计划正是最关键的时刻，曼春的作用无可替代！你抓紧调查清楚曼春的身份，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明白！但是，那个李鸣手上会不会握有了什么证据？”
“只要港大的档案改了，他手中的所谓证据就是一堆废纸。”
“大哥，据我们监视跟踪汪曼春的人回报说：现在她身边监视的日本特务不少。”
“是啊！问题原来越复杂了。日本人应该就是监视而已，暂时不会有什么举动。你的人从今天开始改监视为保护！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是！”车子飞驰在风雪中，阴沉的天色，总是令人心情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