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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获取重要情报,蒙古人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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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片刻功夫,四五个得胜营斥候已持刀围了过来,那奸细好像受惊的兔子,左右腾跃,避实就虚,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被截住。

    陈来财不顾身体的痛楚,又扑上前去,状若疯虎:“狗奸细,哪里逃!”

    那奸细慌乱间胸口被划了一刀,或许以往经受过严厉训练,竟然没有发出丝毫的痛呼声,只见他双腿蹬地,像奔逃的羚羊般跃向十几步外的密林。

    “闪开!”

    王震一声怒喝,拉开形影不离的长弓,一支箭如流星赶月般射中飞奔的身影,那奸细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在地上。

    几个得胜营斥候趁机一拥而上,将长刀架在那奸细的喉咙处,只要那奸细敢妄动,立马就会毙命。

    王震徐徐向前,当即看到自己射出的长箭射中那奸细的胸口,痛得那奸细龇牙咧嘴。

    “你的身手这么好,为何给清虏卖命?”王震面露惋惜之色,然后对亲兵吩咐道:“让随军大夫过来,看看这厮还有没有救!”

    陈来财猜到麻杆儿八成死在眼前这奸细手中,语带怒气地问向王震:“王守备,这厮是奸细,我们为何还要救他?”

    王震神色微凝,耐心回道:“这厮虽然该死,但却不是现在,本官想知道他在战场穿梭,究竟为何人传递消息。”

    王震这话一出,那奸细脸露慌色,一咬牙后,他将右手上的匕首狠狠扎入自己的心口,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厮居然寻死!

    王震面色大变,心中万分后悔,如果不是他托大,就不会出现眼前这变故。

    不过,变故既已发生,那再后悔已是无用,王震想要再找一些线索,于是对左右吩咐道:“将这厮身上的衣服给撕碎了,一丝一毫都不要错过!”

    两个亲兵不等那奸细死绝,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用刀慢慢切开。

    没过多久,一个亲兵惊呼道:“王守备,内衣里有夹层!”

    王震伸手接过来,用匕首小心挑开缝线,取出里面暗藏的微黄布片,上面整整齐齐写有米粒大小的蝇头小楷,正是山西守军近期调动的军情。

    王震再望向那奸细时,却发现那人已是断了气:“我呸,有为清虏去死的勇气,何不为大明效力,真是数典忘祖的蠢货!”

    王震狠狠吐了一口吐沫,然后下令道:“将这厮包好,随本官连夜送去赵都司那儿!”

    说到这里,王震面色变得肃然:“今晚的消息谁也不许泄露出去,本官若是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追究到人后定斩不饶!”

    给了必要的警告后,王震翻身上马,带着十来个亲兵奔向阳方城。

    漠南草原,张猛奉赵信之命出使草原,经过一番艰难险阻,终于见到了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并呈上书信一封:“林丹汗,大明宣大总督邀请林丹汗共击清虏,如今,清虏己深入大同府,林丹汗只需截断张坝草原的清军粮道,宣大镇事后必有重谢!”

    林丹汗看完后,将书信折了起来,问道:“怎么个重谢法?”

    张猛回道:“十万个精制箭头,另加五千柄弯刀!”

    这是赵信私自做主许下的诱饵,准备先解燃眉之急,等事后再找卢象升想办法。

    林丹汗有些意动,随即问道:“土默特部也会参与吗?”

    张猛语气肯定地回道:“当然!”

    林丹汗有些进退两难,先前他带着察哈尔部降清是逼不得已,作为铁木真黄金家族的成员,他并不情愿臣服于野蛮的女真人,可察哈尔部如果出手,事后难免会遭到清军报复。

    想到土默特部也会出手,想到清军很可能惨败于明军之手,最终,他决定冒一次险。

    张猛从察哈尔部离开后,又去见了土默特部的俄木布汗,同样的条件,稍稍变换了一下说法。

    俄木布汗对大明许出的好处颇为意动,又听说察哈尔部的林丹汗也会出手,也决定冒一次险。

    十二月二十五日,朵颜草原上,五千镶蓝旗骑兵排着松散的队列走在运粮队两侧五六里处,再往外十几里地,三三两两的清军斥候来回奔走。

    清军运粮队和护卫骑兵看似随意,实际上实施的外松内紧之术,蒙古各部虽然已向清朝臣服,但由于时间太短,这种臣服还只是名义上的臣服,这让清军不敢掉以轻心。

    从朵颜草原到大同府长城有二十来天的路程,刚出发的时候,他们如临大敌,连睡觉都抱着弯刀,十来天的‘风平浪静’让他们渐渐放松下来。

    蓦然间,清军甲喇哈巴朗看到斥候挥舞旗帜传来的消息,连忙对左右说道:“都打起精神来,蒙古蛮子又来了!”

    女真人在汉人眼里是野蛮人,蒙古人在女真人眼里也是野蛮人。

    清军护送运粮队走这条道路时,他们常常能看见几百上千的蒙古骑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当清军护粮队靠近时,他们又会不动声色地离去。

    经过十来天的拉锯,女真人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都以为蒙古人不敢袭击他们。

    现实情况似乎正如女真人心中所想,蒙古人到了清军护粮队外围,就没有再靠近。

    随着时间推移,哈巴朗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清军护粮队外围的蒙古人不减反增。

    “蒙古蛮子这是干什么?”哈巴朗绞尽脑汁,也没猜透蒙古人的心思,于是对左右下令道:“将那些蒙古蛮子驱走!”

    随着哈巴朗的命令下达,一千清军骑兵朝蒙古骑兵冲了过去,两方人马相距还远,清军骑兵就抽出弯刀挥舞,同时口中发出古怪的叫声,以示警告。

    当两方人马相距只剩下两里地时,蒙古骑兵中响起一道喝喊,随后所有蒙古骑兵调转方向,消失在草原深处。

    这一插曲的出现,使得清军骑兵越发放松下来,即便再有蒙古骑兵靠近,也懒得再管。

    夜幕渐渐降临,哈巴朗感到有些疲倦,当即下令大军停下来歇息,并开始准备晚饭。

    当女真人烧烤好牛羊,加热好马奶酒,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地面突然震动,随后便见无数黑影自远方冲来。

    不等清军拿起兵器跨上战马,一根根犀利箭矢已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将疏于防备的清军射翻在地。

    “蒙古蛮子来偷袭我们了,快,快随本甲喇反击!”

    哈巴朗提起弯刀,跨上战马,不断吆喝部下随他反击,可惜,来的蒙古骑兵实在太多,清军的反击犹如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没有掀起太大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