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太监可恨，被迫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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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信倒是清闲，早早躺在床铺上，心知接下来还有恶战要打的他，也在设法养精蓄锐。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信便听见卢象升出门，这时他也从床榻上爬起来。
不知为何，赵信总觉得这北京城内的气氛不大对劲，清军就在城外不远，到现在朝中还没定下战和之策，这让他对这一仗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
煎熬般的等待中，卢府又来了几个客人，有朝官，也有布衣。
直到晌午，卢象升才上朝回来，从外表看不出他面圣的结果如何，在匆匆送走几个访客后，卢象升带着赵信等人出城。
传令的骑兵在北京城外飞奔，宣大镇和蓟辽镇勤王大军往广渠门外汇合，关宁骑兵三万，宣大兵马四万，共七万大军连夜聚集，朝廷派来太监高起潜作为监军。
这时候，清军已经南下，往京畿南保定方向去了。
之后几天，勤王大军在北京城下盘桓，不进不退，赵信因为级别不够，一直没有参加军议，对勤王大军接下来的动向不甚了解。
勤王大军不动，清军却不会闲着，他们抓住空档攻破高阳县城，告老还乡的大学士孙承宗一家老小皆战死，朝野因此哗然。
这个变故出现后，崇祯皇帝传旨到勤王兵营，斥责卢象升畏敌避战。
赵信脑子里闪过请战的念头，但这念头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不是他的大明，他也不是三军主帅。
浑浑噩噩过去五天后，杨陆凯偷偷溜进赵信的驻地破口大骂道：“高起潜这个狗太监真是该死！”
杨路凯眼冒赤光，头上青筋突显，赵信认识他许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杨队长这是为何？”赵信递给杨路凯一杯水。
“卢总督殚精竭虑谋划出数个应敌策略，可高起潜那个狗太监全都不同意，蓟辽镇的兵马本就不想和清虏交战，现在有狗太监为他们撑腰，他们对卢总督阳奉阴违，使得大军进退不得。”杨陆凯拳头紧握，脸现忧色：“如此下去，这仗根本没法打！”
“真是操蛋啊！”赵信心中暗骂，心里开始同情卢象升，原来看似强大的卢总督，到了京城竟然如此‘脆弱’。
深吸一口气，赵信问道：“杨队长，卢总督可想出了破局之策？”
杨路凯点点头：“卢总督准备分兵。”
“分兵，怎么个分法？”
“按照卢总督的意思，蓟辽镇兵马归那个狗太监，宣大镇兵马归卢总督。”
“那个狗太监同意了吗？”
“那狗太监怕死得很，自然乐意分兵！”
真是可笑啊！
大明的奸佞再次刷新了赵信对他们的认识！
通过杨路凯的介绍，赵信了解到，勤王大军将一分为二，宣大镇兵马在前，蓟辽镇兵马在后，两部勤王大军一前一后向京畿南移动，进驻保定城郊，解除保定之围。
这样的安排虽然比窝在北京城下强，可如此一来，勤王大军仗还没打，军中锐气便已全失了。
策马走在冰冷的雪地上，赵信开始思考自己的前途，卢象升如果战败，宣大总督的位子铁定要换人。
不管是谁上任，只要没有卢象升这样的‘公义忠心’，作为卢象升心腹的他，必定无法得到重用。
王震和秦林的斥候骑兵奉命查探军情，经过一番侦察，他们了解到清军主力退到唐县去了。
唐县距离高阳县近两百里，清军数日前刚攻破高阳县，现在出现在唐县，这说明清军一直在移动作战，或许打的就是将勤王大军拖垮的算盘。
卢象升率宣大镇兵马南下唐县的时候，安排天雄军和宣府军为中军，大同军和山西军为左右翼，得胜营骑兵则游移待命。
宣大镇兵马行进的速度极快，赵信能感觉到卢象升的急迫，再不打一仗，他无法向北京城内的崇祯皇帝交代。
崇祯十一年（1638年）一月二日，赵信听到二三十里外传来炮声铳响，询问斥候，才知晓前营已和清军接战。
赵信连忙率军救援，等他赶到战场时，却是看见不远处的清军骑兵正在逃窜，一个小山坡下躺着近百具清军尸体。
卢象升看到赵信到来，指着逃窜的清军骑兵叹息道：“清虏狡猾，根本不和我们决战！”
分兵之后，卢象升所部不但总数少，还以步卒为主，追击时不得不严加防御。
“看清虏这架势，是要带着我们兜圈子，然后瞅准机会咬我们一口！”赵信看着卢象升愤懑的面容，以及未曾脱下的孝服，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先来个以静制动吧！”卢象升无奈叹息，然后对赵信吩咐道：“赵参将，你部随时待命，现在本官能依靠的力量不多了！”
“卢总督放心，属下率得胜营随时准备死战！”赵信一抱拳，眼中满是坚毅。
赵信回到得胜营队伍中时，秦逝拿着一份文书，轻声念叨道：“南仲在内，李纲无功；潜善秉成，宗泽殒恨。国有若人，非封疆福……好文采，真是好文采，当个言官真是绰绰有余！”
“这是谁写的？”赵信不由问道。
“翰林院编修、太子讲官杨廷麟。”
“那个大胡子，哼，只知逞口舌之快，却是给卢总督拉了不少仇恨！”
宣大镇兵马在京畿南一直难以捕捉清军主力，战事毫无进展，朝中倒是闹翻了天。
刚才秦逝所念正是杨廷麟给崇祯皇帝上的书，已经传遍了京师，这是把卢象升比作李纲、宗泽，唾骂兵部尚书杨嗣昌了，也正因为如此，杨廷麟被授为兵部职方主事，被放到军中。
“卢总督的仇恨多一份少一份都不再重要了！”秦逝幽幽说了一句，然后神色变得极为凝重：“重要的是，卢总督的前途彻底完了，朝中有人不想卢总督胜这一仗！”
赵信双眸微眯，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当然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朝中党争怎敢拿社稷安危、国家命运来做赌注。
“陛下想议和，杨嗣昌嫉贤妒能，首辅温体仁早就视卢总督为眼中钉、肉中刺，东家，该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了！”
“嗯？”
“东家要保存实力！”秦逝没有打机锋，直接言明：“卢总督虽然是整个勤王大军的总督，但能指挥的只有宣大镇的兵马，加上高起潜的敌视、捣乱，这一战已无胜算。”
赵信倒是清闲，早早躺在床铺上，心知接下来还有恶战要打的他，也在设法养精蓄锐。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信便听见卢象升出门，这时他也从床榻上爬起来。
不知为何，赵信总觉得这北京城内的气氛不大对劲，清军就在城外不远，到现在朝中还没定下战和之策，这让他对这一仗的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
煎熬般的等待中，卢府又来了几个客人，有朝官，也有布衣。
直到晌午，卢象升才上朝回来，从外表看不出他面圣的结果如何，在匆匆送走几个访客后，卢象升带着赵信等人出城。
传令的骑兵在北京城外飞奔，宣大镇和蓟辽镇勤王大军往广渠门外汇合，关宁骑兵三万，宣大兵马四万，共七万大军连夜聚集，朝廷派来太监高起潜作为监军。
这时候，清军已经南下，往京畿南保定方向去了。
之后几天，勤王大军在北京城下盘桓，不进不退，赵信因为级别不够，一直没有参加军议，对勤王大军接下来的动向不甚了解。
勤王大军不动，清军却不会闲着，他们抓住空档攻破高阳县城，告老还乡的大学士孙承宗一家老小皆战死，朝野因此哗然。
这个变故出现后，崇祯皇帝传旨到勤王兵营，斥责卢象升畏敌避战。
赵信脑子里闪过请战的念头，但这念头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不是他的大明，他也不是三军主帅。
浑浑噩噩过去五天后，杨陆凯偷偷溜进赵信的驻地破口大骂道：“高起潜这个狗太监真是该死！”
杨路凯眼冒赤光，头上青筋突显，赵信认识他许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杨队长这是为何？”赵信递给杨路凯一杯水。
“卢总督殚精竭虑谋划出数个应敌策略，可高起潜那个狗太监全都不同意，蓟辽镇的兵马本就不想和清虏交战，现在有狗太监为他们撑腰，他们对卢总督阳奉阴违，使得大军进退不得。”杨陆凯拳头紧握，脸现忧色：“如此下去，这仗根本没法打！”
“真是操蛋啊！”赵信心中暗骂，心里开始同情卢象升，原来看似强大的卢总督，到了京城竟然如此‘脆弱’。
深吸一口气，赵信问道：“杨队长，卢总督可想出了破局之策？”
杨路凯点点头：“卢总督准备分兵。”
“分兵，怎么个分法？”
“按照卢总督的意思，蓟辽镇兵马归那个狗太监，宣大镇兵马归卢总督。”
“那个狗太监同意了吗？”
“那狗太监怕死得很，自然乐意分兵！”
真是可笑啊！
大明的奸佞再次刷新了赵信对他们的认识！
通过杨路凯的介绍，赵信了解到，勤王大军将一分为二，宣大镇兵马在前，蓟辽镇兵马在后，两部勤王大军一前一后向京畿南移动，进驻保定城郊，解除保定之围。
这样的安排虽然比窝在北京城下强，可如此一来，勤王大军仗还没打，军中锐气便已全失了。
策马走在冰冷的雪地上，赵信开始思考自己的前途，卢象升如果战败，宣大总督的位子铁定要换人。
不管是谁上任，只要没有卢象升这样的‘公义忠心’，作为卢象升心腹的他，必定无法得到重用。
王震和秦林的斥候骑兵奉命查探军情，经过一番侦察，他们了解到清军主力退到唐县去了。
唐县距离高阳县近两百里，清军数日前刚攻破高阳县，现在出现在唐县，这说明清军一直在移动作战，或许打的就是将勤王大军拖垮的算盘。
卢象升率宣大镇兵马南下唐县的时候，安排天雄军和宣府军为中军，大同军和山西军为左右翼，得胜营骑兵则游移待命。
宣大镇兵马行进的速度极快，赵信能感觉到卢象升的急迫，再不打一仗，他无法向北京城内的崇祯皇帝交代。
崇祯十一年（1638年）一月二日，赵信听到二三十里外传来炮声铳响，询问斥候，才知晓前营已和清军接战。
赵信连忙率军救援，等他赶到战场时，却是看见不远处的清军骑兵正在逃窜，一个小山坡下躺着近百具清军尸体。
卢象升看到赵信到来，指着逃窜的清军骑兵叹息道：“清虏狡猾，根本不和我们决战！”
分兵之后，卢象升所部不但总数少，还以步卒为主，追击时不得不严加防御。
“看清虏这架势，是要带着我们兜圈子，然后瞅准机会咬我们一口！”赵信看着卢象升愤懑的面容，以及未曾脱下的孝服，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先来个以静制动吧！”卢象升无奈叹息，然后对赵信吩咐道：“赵参将，你部随时待命，现在本官能依靠的力量不多了！”
“卢总督放心，属下率得胜营随时准备死战！”赵信一抱拳，眼中满是坚毅。
赵信回到得胜营队伍中时，秦逝拿着一份文书，轻声念叨道：“南仲在内，李纲无功；潜善秉成，宗泽殒恨。国有若人，非封疆福……好文采，真是好文采，当个言官真是绰绰有余！”
“这是谁写的？”赵信不由问道。
“翰林院编修、太子讲官杨廷麟。”
“那个大胡子，哼，只知逞口舌之快，却是给卢总督拉了不少仇恨！”
宣大镇兵马在京畿南一直难以捕捉清军主力，战事毫无进展，朝中倒是闹翻了天。
刚才秦逝所念正是杨廷麟给崇祯皇帝上的书，已经传遍了京师，这是把卢象升比作李纲、宗泽，唾骂兵部尚书杨嗣昌了，也正因为如此，杨廷麟被授为兵部职方主事，被放到军中。
“卢总督的仇恨多一份少一份都不再重要了！”秦逝幽幽说了一句，然后神色变得极为凝重：“重要的是，卢总督的前途彻底完了，朝中有人不想卢总督胜这一仗！”
赵信双眸微眯，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当然能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朝中党争怎敢拿社稷安危、国家命运来做赌注。
“陛下想议和，杨嗣昌嫉贤妒能，首辅温体仁早就视卢总督为眼中钉、肉中刺，东家，该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了！”
“嗯？”
“东家要保存实力！”秦逝没有打机锋，直接言明：“卢总督虽然是整个勤王大军的总督，但能指挥的只有宣大镇的兵马，加上高起潜的敌视、捣乱，这一战已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