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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秦林回定海,宁绍军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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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林说服杨文聪一起撤离后,又提议道:“杨督师,库房里的银子留着也是便宜了清虏,不如我们带走吧!”

    杨文聪微微一愣,很快就点头道:“确实该带走!”

    “对了!”秦林又想起一件事:“苏州同知林恒还有几个跟他交好的官绅,这些天一直往南京那边派人联络,他们这些人留不得,也给后来人一个警告。”

    苏州城这么大,秦林没办法看住,只让人守住往北的道路,反正这个时候往南京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秦林抓了几个信使一审问,当即发现苏州城内有人要做汉奸,于是想在离开苏州城之前将他们除掉。

    “这些贼子统统该死!”杨文聪咬牙切齿。

    “请杨督师下令召林恒议事!”

    “行!”

    一个时辰后,夜幕降临,苏州城内的街道上不见行人。

    自杨文聪进入苏州城后,便宣布实行宵禁,亥时过去,再在大街上溜达的人抓住后一律斩首。

    苏州同知林恒带着两个随从像从地洞里爬出来的老鼠一般,走一步看两步往府衙赶去,他不想去,但不敢不去。

    林恒派往南京的家丁一直没有传回消息,现在杨文聪是苏州城内最大的官,而那些宁绍骑兵也看起来极为吓人。

    林恒到了府衙外,经过请示,守卫领着林恒及随从进入后花园。

    林恒还没到达府衙议事大厅,四面已冲出一批手持火把的甲士,杨文聪冷冷地望着林恒,大喝道:“拿下!”

    随着杨文聪的命令下达,几个甲士持刀上前,将明晃晃的腰刀架在林恒和他的随从脖子上。

    “杨督师,你为何要抓下官?”林恒面如土色,还想争辩。

    秦林上前一巴掌打掉了林恒半嘴的牙齿:“没问你话的时候别说话!”

    这一幕把杨文聪看呆住了。

    秦林狞笑着打开手中的纸条,对林恒说道:“这里面有一份名单,你带路把这几家都辨认出来。”

    林恒本就怕死,刀架在脖子上,又被秦林打了一巴掌,根本不敢拒绝。

    片刻后,一队高举火把的甲士走出府衙,在林恒的带路下,开始抓人抄家。

    第二天清晨,杨文聪在菜市场监斩,把五个勾结满清的官绅并林恒一起斩首。

    秦林装了整整八辆马车的银子和物资,又打开库房,把粮食全部分发给围观的百姓,才率部往杭州方向退去。

    苏州库房内存有白银十万两,抄家得到白银二十万两,时间紧迫,抄家的甲士根本没时间仔细搜寻,就凭那几个官绅,哪一家都有不少于十万两银子的家产。

    秦林、杨文聪一行人进入嘉兴府地界后,秦林存了个心眼,问向杨文聪:“杨督师,下官奉命返回宁绍镇,不知您准备去哪里?”

    杨文聪想了想,给出一个选择:“不如先去杭州?”

    秦林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他带着这么多金银财帛,入了杭州岂不是羊入虎口:“这些银子有杨督师一份功劳,下官分五万两给杨督师,其余的下官要带回宁绍镇。”

    杨文聪固有的忠义理念作祟,反对道:“秦游击,这些银子有不少原属国库,我们私分着实不妥,不如……”

    秦林不等杨文聪把话说完,便开口打断道:“如果没有下官,这些银子都要归入清虏的国库了!”

    杨文聪看秦林这架势,知道强说无益,继续争辩反而会坏了交情,当然,他还是想去杭州,在那里更有机会和首辅马士英以及弘光皇帝联系上。

    于是,两部人马分道扬镳,秦林分了五万两白银给杨文聪,然后带着一千部下经富阳县进入浙东山区,然后再返回定海城。

    钱塘江边,赵信静静矗立,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对岸随风飘扬的‘明’字大旗。

    扬州失守,南京失守,各种消息纷杂而来,难辨真伪。

    赵信没有封锁军中的消息,这种消息是封锁不了的,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心理冲击要尽早消除。

    这大半个月,宁绍军陈兵钱塘江边寸步未进,军中几个将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有赵信看上去镇定自若。

    请战的几个将领被赵信斥责后,乖乖退了回去,没有人知道赵信是怎么想的。

    “砰砰!砰砰!砰砰!”

    每逢月中,钱塘江的潮水气势磅礴,翻起的浪花飞腾到半空中,然后重重地砸在礁石上。

    赵信的目光从‘明’字大旗上移开,然后望向海面,他在等宁绍水军的到来。

    五天前,赵信命水军都司张大彪率部驻防舟山岛,而水军游击张诚则率部到萧山水域待命。

    “如果早到两天就好了,宁绍伯上个月底就到了钱塘江边,但被浙江总兵方国安挡住了去路。”

    “宁绍伯怕也没想好该怎么办,攻打杭州,便成了叛逆,不攻打杭州,又不能北上。”

    “说到底还是方国安那厮该死,自己不敢率军北上抗击清虏,还不准别人去!”

    “是啊,方国安确实该死!”

    “……”

    张诚与几个熟悉的水军将官在七嘴八舌地议论,军中私底下有各种说法,张诚所部是老宁绍水军精简下来的悍卒,平日里与赵信相处不多,议论起来尤为大胆。

    这就是宁绍军各部的状态,赵信不下达命令,其他人只能胡乱猜测。

    张诚率部乘坐战船在沥海所靠岸,然后带着亲兵赶往萧山兵营面见赵信,一来陈述军情,二来倾听赵信的安排。

    任谁也想不到,如此紧张的局势下,赵信竟有闲功夫与秦逝对弈。

    最近这两年,赵信的围棋水准上升极快,秦逝和赵信对战时,已是败多胜少。

    眼看棋盘中黑棋被白子分割成一块一块,秦逝不得不退守一角苟延残喘,又是下了一阵,秦逝脸露无奈道:“这盘棋我输了!”

    “先别弃子!”赵信伸手拦住秦逝:“这盘棋尚未到尾盘,胜负没有真正分出,怎可轻易放弃。”

    秦逝稍显尴尬地说道:“东家的棋力我最是清楚,开局极佳,中盘缠斗我若是翻转不过来,后面的棋局支持再久也难免会输。”

    赵信眼睛盯着棋盘半天,突然说道:“如果你我换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