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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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王朝的现任君王崇德帝已到了不惑之年，近年来更是因为年轻时征战落下的病痛而心力交瘁。虽已极力在调养身体，但人到了这个年龄，底子终归是差了不少。很多时候，崇德帝都已经有心无力了。
而他又是儿女众多，倘若稍有哪里处理不好，整个京城必然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崇德帝颇有手段，朝里朝外各有牵制，至今也没出什么大事，但随着他年事渐高，局面似乎慢慢开始有了波动，没有之前那么安定了。
洛府。
洛卿刚刚从梦中醒来，看着周围依旧熟悉的场景，才真的确定自己是重新又活了过来。刚醒来那几日，她真怕自己是在做梦，什么都不敢做，生怕一不小心就从这个美梦中醒来。
“小姐，扬州的表少爷来了，老夫人让大家都过去呢。”诗儿踏进屋内，说道。
“为了什么事知道吗？这么一大早地急急赶来。”洛卿起身缓缓道。
诗儿觉得这几天的小姐有点不一样，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漠不关心，只顾着缠着林姨娘了。而且这几天小姐都没怎么去找林姨娘，她和她娘看着都很欣慰。小姐似乎懂事了不少。
“似乎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来传话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呢。”诗儿也很开心，因为小姐真的是开始懂事了。
“那我们就去吧。”洛卿倒是没什么表情。
今年是崇德十四年，也是从今年开始崇德帝慢慢发现朝中似乎开始有了波动，开始不着痕迹的将一些似乎可有可无的外调官员重新迁回京中。至此，但凡在京中有点关系的外派官员，都想尽了办法从上到下到处活动，只是为了重新回到这个繁华昌盛的地方。扬州表少爷这次来多半也是因为这件事。
洛卿带着诗儿走过几个门，到了洛府最大院子，如意苑，如意如意，想着老太太是期盼着事事如意吧。
然，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却十之八九。
住在这如意苑，最多也就是个念想，哪有真的能事事如意的呢？
洛卿踏入屋内，一眼过去，全是人影。扬州表少爷向来得老太太喜欢，府中众人有好奇的，有想来讨好的，也有来冷眼旁观的，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洛卿收回目光，“卿儿见过祖母。”
“卿儿来啦，身体怎么样？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不适，可有让郎中来瞧过？”老太太脸色没什么波动，倒显得这份关心过于随意，少了几分真心。
洛语见状，低头暗笑，而后又做撒娇状，“祖母，二姐姐身体不适，您怎么好意思叫她过来嘛，就应该让她在房中好好休息才对呀。”洛语边说边倚到老太太身边，顺手抬了胳膊给老太太锤肩。
由此可见，洛语跟洛府的这位老祖宗关系有多好。
老太太摸了摸洛语的手，“语儿真是懂事了，会替你的二姐姐着想了。”老太太甚是欣慰。
“祖母，瞧您说的，好似语儿是多么不懂事一样，语儿不依，祖母欺负我。”洛语说着说着倒真像要哭出来了一样，眼睛水汪汪的煞是怜人。
洛卿却看到，洛语那双我见犹怜的眼睛正偷偷地盯着表少爷看。然那位表少爷脸上分明闪过一丝不快。看来洛语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你们瞧瞧，语儿这是在说我仗着辈分欺负她呢。”老太太佯装板着脸，但眼底的笑意无不表示着她此刻的开心。
一众人围着也都笑了起来，但最开心的就要数洛语的亲娘林氏了。“老太太哪里的话，语儿怎么敢编排您呢？”说笑着，又看向洛语，“语儿还不赶紧向你祖母认错。”林氏口上虽训斥着，但那张喜滋滋的笑脸分明就是要告诉在场的众人，她们母女俩跟老太太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好了，就数你们母女俩会讨我开心。”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确实很开心，洛卿收回目光，“祖母，孙女身体并无大碍，让祖母挂心了。”
老太太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随后才入了正题，问起了表少爷此行目的。
扬州表少爷洛修染，其祖父是老太太夫君的亲弟弟，其祖母王氏是李氏姑母的女儿，若不是祖上一早分了家，京中洛府和扬州洛府本是本家。
“修染，你祖母只是让你给我带点特产来吗？”老太太问道。
洛修染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伯祖母，祖母除了让我给伯祖母请安外，还嘱咐我要给大伯请安。说是离得远了，小辈们都不亲近了。”
老太太看向众人，笑道，“这老太婆这是想回来了呀。”
谢姨娘笑呵呵地接口，“离家久了自是想回来的。”
老太太只说了想回来，却没说一定能回来。看来皇上虽有意召外官入京，但真的要回来京城却不是件易事。不然以老太太和叔祖母的关系，早就应下来了。
“好孩子，跟你伯祖母说，你祖母最近有没有空来京城陪陪我这老婆子呀？”看来老太太是想帮忙了。
“出门前祖母交代说，只要是伯祖母想她了，她立马动身过来。”
老太太笑呵呵地点点头，顺便拍了拍身边洛语的手，很是满意的样子。
洛卿又看了看洛语和洛修染，老太太这意思分明是……
眼睛瞥向林氏那里，果见林氏脸色不好，以林氏的心思，怎么瞧得上正五品知州家呢？林氏是断不会选这样的亲家的。
“老太太，表少爷一路劳累，还是让他先回房休息吧。”林氏面带笑容，不着痕迹地说道。
老太太点点头，“也好，修染你先下去休息吧。”
洛修染拱手，道，“是，伯祖母。”
老太太看着洛修染出门后，挥了挥手，“你们也都回去吧。”
“祖母，我都很久没在祖母这里吃过饭了，祖母，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洛语又是一马当先撒娇道。
“呵呵呵，也好，我这如意苑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那今天中午就在我这里摆宴吧。”
“是，老夫人。”沈嬷嬷接到命令就吩咐了下去。“老夫人，待会儿是否要请表少爷一块儿过来吃饭？”
“也好，你去安排吧，别小气了去，让小辈们看了笑话。”
“是，老夫人。”沈嬷嬷说完就退下去安排了。
一屋子的人又说说笑笑回到了之前的热闹，乍一看似乎都很亲热似得，但到底亲不亲也就只有众人自己心里清楚。
洛卿垂首闭目，从一进屋就死死攥紧的手到这时才微微松开了些，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她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人生吞活剥了，那刻骨的恨在她心头熊熊燃烧着。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洛卿却丝毫感受不到痛。
“卿儿，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林氏关切地问道。
洛卿缓缓抬起头，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撑开，“我没事，谢林姨娘关心。”语气冷淡而疏远。
在场的冯姨娘和谢姨娘，对视了一眼，心中彼此了然。这洛府里的正经主子和林氏终是有了缝隙，看来林氏想抬为平妻的愿望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林氏刚到嘴边的笑容裂了一个缝，勉强道，“这孩子，还跟我客气呢，平日里那么腻着我，到了老太太这里倒是收敛了。真不知道你是懂事了呢，还是存心捉弄我呢？”
老太太眼睛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洛卿。“卿儿，要是真的身体不适，一定要跟祖母说。祖母让张大夫过来给你瞧瞧。”这次关切却是多了几分真心。
张大夫可是老太太最信任的大夫，老太太很少会为了小辈们的一点小病麻烦他。府中其余众人一般都是由沈大夫看诊。老太太这举动分明是对洛卿另眼相看了。
洛语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洛卿那个傻子怎么配祖母的另眼相看，但好在洛语聪明，不会把这种想法泄露在脸上，反而笑嘻嘻道，“祖母，张大夫这么大年纪了，我们不好为了一点小毛小病就叨唠到他老人家，我们可不会这么不懂事。”
洛语相当地会说话，知道张大夫很得老太太的心，几句话便讨好了老太太，顺便数落了洛卿的‘不懂事’。
这时，即使洛卿推脱不用张大夫看诊也会成为洛语‘懂事’的功劳。相反洛卿就相当‘不懂事’，为了一点点小毛病，就动用老太太的御用大夫。
“祖母，卿儿没事，不用请张大夫来了。倒是祖母您，我记得今天是祖母每月例行把脉的日子。张大夫怎么这时还没到？”洛卿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顺便还望了望门口，眼中流露了几分担忧，在她的记忆里张大夫一向守时，怎可能会迟到呢？上一世她就对这位张大夫很有好感，在为数不多的对她好的人中这位张大夫也算其中一个。
“二小姐说的是，”是沈嬷嬷已经安排妥当回来了，“老夫人，张大夫刚已经遣人过来说过了，说是医馆来了一位重病的人给耽搁了，改为午后过来给您把脉。”
老夫人点点头，“不过是例行把脉，晚点就晚点吧。可以用膳了吗？”
沈嬷嬷应道，“可以了。”
而在一旁的洛语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请张大夫给洛卿把脉不过就是顺便的事，她就说嘛，祖母怎么可能会特地为了洛卿那个傻子请张大夫来。
然而林氏却不觉得，张大夫从不会顺便给府中任何人把脉，都是听老太太的吩咐行事。
不多时，午饭已经上好，洛修染也已到来。
满满的一桌菜，一看就都是极精致的。光这顿饭就够穷苦人家过一年的了，足见老太太家财丰厚，洛语这么粘着老太太是对的，要是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在出嫁的时候分外得了老太太自己私出的一份嫁妆，那也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不知老太太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刚才这一段忘在了脑后，愣是没有再提起，洛语也就没有机会挑拨了，一顿午饭是吃的分外平静。
洛卿带着诗儿回到屋里，一向懂事儿的诗儿也有了些沉不住气，高兴道，“小姐，老夫人是不是……”
洛卿摇摇头，“祖母提到张大夫是她知道今天张大夫要来，顺便提了一句，没有其他意思。”
“可是大家都觉得老夫人就对你一个人不一样，让张大夫给你看诊，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啊。”
所以，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事。洛卿心想，祖母这么做到底是不经意地还是有意的呢？她想，恐怕后者成份居多。
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诗儿却看着小姐脸上挂着些许愁容。她细细想了想，这事确实有点奇怪，老夫人怎么就突然对小姐这么好了呢？
祁月王朝的现任君王崇德帝已到了不惑之年，近年来更是因为年轻时征战落下的病痛而心力交瘁。虽已极力在调养身体，但人到了这个年龄，底子终归是差了不少。很多时候，崇德帝都已经有心无力了。
而他又是儿女众多，倘若稍有哪里处理不好，整个京城必然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崇德帝颇有手段，朝里朝外各有牵制，至今也没出什么大事，但随着他年事渐高，局面似乎慢慢开始有了波动，没有之前那么安定了。
洛府。
洛卿刚刚从梦中醒来，看着周围依旧熟悉的场景，才真的确定自己是重新又活了过来。刚醒来那几日，她真怕自己是在做梦，什么都不敢做，生怕一不小心就从这个美梦中醒来。
“小姐，扬州的表少爷来了，老夫人让大家都过去呢。”诗儿踏进屋内，说道。
“为了什么事知道吗？这么一大早地急急赶来。”洛卿起身缓缓道。
诗儿觉得这几天的小姐有点不一样，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漠不关心，只顾着缠着林姨娘了。而且这几天小姐都没怎么去找林姨娘，她和她娘看着都很欣慰。小姐似乎懂事了不少。
“似乎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来传话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呢。”诗儿也很开心，因为小姐真的是开始懂事了。
“那我们就去吧。”洛卿倒是没什么表情。
今年是崇德十四年，也是从今年开始崇德帝慢慢发现朝中似乎开始有了波动，开始不着痕迹的将一些似乎可有可无的外调官员重新迁回京中。至此，但凡在京中有点关系的外派官员，都想尽了办法从上到下到处活动，只是为了重新回到这个繁华昌盛的地方。扬州表少爷这次来多半也是因为这件事。
洛卿带着诗儿走过几个门，到了洛府最大院子，如意苑，如意如意，想着老太太是期盼着事事如意吧。
然，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却十之八九。
住在这如意苑，最多也就是个念想，哪有真的能事事如意的呢？
洛卿踏入屋内，一眼过去，全是人影。扬州表少爷向来得老太太喜欢，府中众人有好奇的，有想来讨好的，也有来冷眼旁观的，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洛卿收回目光，“卿儿见过祖母。”
“卿儿来啦，身体怎么样？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不适，可有让郎中来瞧过？”老太太脸色没什么波动，倒显得这份关心过于随意，少了几分真心。
洛语见状，低头暗笑，而后又做撒娇状，“祖母，二姐姐身体不适，您怎么好意思叫她过来嘛，就应该让她在房中好好休息才对呀。”洛语边说边倚到老太太身边，顺手抬了胳膊给老太太锤肩。
由此可见，洛语跟洛府的这位老祖宗关系有多好。
老太太摸了摸洛语的手，“语儿真是懂事了，会替你的二姐姐着想了。”老太太甚是欣慰。
“祖母，瞧您说的，好似语儿是多么不懂事一样，语儿不依，祖母欺负我。”洛语说着说着倒真像要哭出来了一样，眼睛水汪汪的煞是怜人。
洛卿却看到，洛语那双我见犹怜的眼睛正偷偷地盯着表少爷看。然那位表少爷脸上分明闪过一丝不快。看来洛语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你们瞧瞧，语儿这是在说我仗着辈分欺负她呢。”老太太佯装板着脸，但眼底的笑意无不表示着她此刻的开心。
一众人围着也都笑了起来，但最开心的就要数洛语的亲娘林氏了。“老太太哪里的话，语儿怎么敢编排您呢？”说笑着，又看向洛语，“语儿还不赶紧向你祖母认错。”林氏口上虽训斥着，但那张喜滋滋的笑脸分明就是要告诉在场的众人，她们母女俩跟老太太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好了，就数你们母女俩会讨我开心。”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确实很开心，洛卿收回目光，“祖母，孙女身体并无大碍，让祖母挂心了。”
老太太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随后才入了正题，问起了表少爷此行目的。
扬州表少爷洛修染，其祖父是老太太夫君的亲弟弟，其祖母王氏是李氏姑母的女儿，若不是祖上一早分了家，京中洛府和扬州洛府本是本家。
“修染，你祖母只是让你给我带点特产来吗？”老太太问道。
洛修染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伯祖母，祖母除了让我给伯祖母请安外，还嘱咐我要给大伯请安。说是离得远了，小辈们都不亲近了。”
老太太看向众人，笑道，“这老太婆这是想回来了呀。”
谢姨娘笑呵呵地接口，“离家久了自是想回来的。”
老太太只说了想回来，却没说一定能回来。看来皇上虽有意召外官入京，但真的要回来京城却不是件易事。不然以老太太和叔祖母的关系，早就应下来了。
“好孩子，跟你伯祖母说，你祖母最近有没有空来京城陪陪我这老婆子呀？”看来老太太是想帮忙了。
“出门前祖母交代说，只要是伯祖母想她了，她立马动身过来。”
老太太笑呵呵地点点头，顺便拍了拍身边洛语的手，很是满意的样子。
洛卿又看了看洛语和洛修染，老太太这意思分明是……
眼睛瞥向林氏那里，果见林氏脸色不好，以林氏的心思，怎么瞧得上正五品知州家呢？林氏是断不会选这样的亲家的。
“老太太，表少爷一路劳累，还是让他先回房休息吧。”林氏面带笑容，不着痕迹地说道。
老太太点点头，“也好，修染你先下去休息吧。”
洛修染拱手，道，“是，伯祖母。”
老太太看着洛修染出门后，挥了挥手，“你们也都回去吧。”
“祖母，我都很久没在祖母这里吃过饭了，祖母，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洛语又是一马当先撒娇道。
“呵呵呵，也好，我这如意苑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那今天中午就在我这里摆宴吧。”
“是，老夫人。”沈嬷嬷接到命令就吩咐了下去。“老夫人，待会儿是否要请表少爷一块儿过来吃饭？”
“也好，你去安排吧，别小气了去，让小辈们看了笑话。”
“是，老夫人。”沈嬷嬷说完就退下去安排了。
一屋子的人又说说笑笑回到了之前的热闹，乍一看似乎都很亲热似得，但到底亲不亲也就只有众人自己心里清楚。
洛卿垂首闭目，从一进屋就死死攥紧的手到这时才微微松开了些，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她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人生吞活剥了，那刻骨的恨在她心头熊熊燃烧着。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洛卿却丝毫感受不到痛。
“卿儿，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林氏关切地问道。
洛卿缓缓抬起头，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撑开，“我没事，谢林姨娘关心。”语气冷淡而疏远。
在场的冯姨娘和谢姨娘，对视了一眼，心中彼此了然。这洛府里的正经主子和林氏终是有了缝隙，看来林氏想抬为平妻的愿望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林氏刚到嘴边的笑容裂了一个缝，勉强道，“这孩子，还跟我客气呢，平日里那么腻着我，到了老太太这里倒是收敛了。真不知道你是懂事了呢，还是存心捉弄我呢？”
老太太眼睛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洛卿。“卿儿，要是真的身体不适，一定要跟祖母说。祖母让张大夫过来给你瞧瞧。”这次关切却是多了几分真心。
张大夫可是老太太最信任的大夫，老太太很少会为了小辈们的一点小病麻烦他。府中其余众人一般都是由沈大夫看诊。老太太这举动分明是对洛卿另眼相看了。
洛语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洛卿那个傻子怎么配祖母的另眼相看，但好在洛语聪明，不会把这种想法泄露在脸上，反而笑嘻嘻道，“祖母，张大夫这么大年纪了，我们不好为了一点小毛小病就叨唠到他老人家，我们可不会这么不懂事。”
洛语相当地会说话，知道张大夫很得老太太的心，几句话便讨好了老太太，顺便数落了洛卿的‘不懂事’。
这时，即使洛卿推脱不用张大夫看诊也会成为洛语‘懂事’的功劳。相反洛卿就相当‘不懂事’，为了一点点小毛病，就动用老太太的御用大夫。
“祖母，卿儿没事，不用请张大夫来了。倒是祖母您，我记得今天是祖母每月例行把脉的日子。张大夫怎么这时还没到？”洛卿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顺便还望了望门口，眼中流露了几分担忧，在她的记忆里张大夫一向守时，怎可能会迟到呢？上一世她就对这位张大夫很有好感，在为数不多的对她好的人中这位张大夫也算其中一个。
“二小姐说的是，”是沈嬷嬷已经安排妥当回来了，“老夫人，张大夫刚已经遣人过来说过了，说是医馆来了一位重病的人给耽搁了，改为午后过来给您把脉。”
老夫人点点头，“不过是例行把脉，晚点就晚点吧。可以用膳了吗？”
沈嬷嬷应道，“可以了。”
而在一旁的洛语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请张大夫给洛卿把脉不过就是顺便的事，她就说嘛，祖母怎么可能会特地为了洛卿那个傻子请张大夫来。
然而林氏却不觉得，张大夫从不会顺便给府中任何人把脉，都是听老太太的吩咐行事。
不多时，午饭已经上好，洛修染也已到来。
满满的一桌菜，一看就都是极精致的。光这顿饭就够穷苦人家过一年的了，足见老太太家财丰厚，洛语这么粘着老太太是对的，要是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在出嫁的时候分外得了老太太自己私出的一份嫁妆，那也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不知老太太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刚才这一段忘在了脑后，愣是没有再提起，洛语也就没有机会挑拨了，一顿午饭是吃的分外平静。
洛卿带着诗儿回到屋里，一向懂事儿的诗儿也有了些沉不住气，高兴道，“小姐，老夫人是不是……”
洛卿摇摇头，“祖母提到张大夫是她知道今天张大夫要来，顺便提了一句，没有其他意思。”
“可是大家都觉得老夫人就对你一个人不一样，让张大夫给你看诊，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啊。”
所以，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事。洛卿心想，祖母这么做到底是不经意地还是有意的呢？她想，恐怕后者成份居多。
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诗儿却看着小姐脸上挂着些许愁容。她细细想了想，这事确实有点奇怪，老夫人怎么就突然对小姐这么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