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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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惨的喊叫声从院中传来，罗金管家召集了所有丫鬟婆子围聚在一起，看着棍棒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在习嬷嬷的身上，凄惨的喊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胆子小一些的丫鬟已经晕倒在地了。
沈嬷嬷在屋内也听得眼皮只打颤，实在是这叫喊声太过凄惨，沈嬷嬷恨不得能抬起手捂住耳朵。偏老爷不让下人将习嬷嬷的嘴巴堵住，说是要让所有人都听着，下次要是谁还敢无故诬赖林姨娘那下场比这还要生不如死。
喊叫声一声惨过一声，沈嬷嬷越听心里越于心不忍，贪墨银子是大罪，但毕竟习嬷嬷只是个帮凶，何至于就这么被活活打死。沈嬷嬷想开口求求老夫人给习嬷嬷一个痛快，也比这活活打死来得强，却见老夫人面色青灰，没有一点因为林姨娘怀孕而有一丝喜色。
沈嬷嬷立时就明白了老太太的郁结，经过这件事，沈嬷嬷也看明白了，这后宅内院当真是差不多都快落在林姨娘手里了。想来这几年，林姨娘少说也起码得贪了几千两银子了。之前她和老夫人都以为是顾宛汐临死前将所有财产和洛卿都交托给了林姨娘，林姨娘才有这么多银子可以挥霍，现在看来林姨娘是真真有手段，多的是谋财的门路。
沈嬷嬷想劝劝老夫人，却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外面的凄惨声又是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听着也跟着胆寒。林姨娘心思这么重，习嬷嬷又是唯一指正她的人，必定是不会给习嬷嬷留下活路了。
冯姨娘皱着眉看向洛卿，洛卿也回望了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洛卿对着老太太道，“祖母，林姨娘有孕是喜事，实在不该在这时候给府里添上一条人命。”
“依你的意思习嬷嬷该怎么处置？”老太太面对倦容，没什么力气地问道。
“习嬷嬷年事已高，这几十棍下去，多半已经去了半条性命，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习嬷嬷到底是在为谁做事，谁才是真正得利却丝毫无损的人。若是习嬷嬷死了，那么这件事才真的是死无对证了。洛卿又扭头问冯姨娘，“冯姨娘，你觉得习嬷嬷的所作所为到底该不该死？”
习嬷嬷总是刁难欺压紫音苑，冯姨娘怎会心里没有怨恨。
察觉到老太太投来的目光，冯姨娘收起脸上的恨意，才明白洛卿为何要把这个皮球踢给她，洛卿这是在给她在老太太面前露脸的机会。
若是她这个回答能让老太太满意，那么至少在老太太心里会开始有了她的位置，有了老太太的关照，他人要想再欺负他们紫音苑就也要思量思量了。
冯姨娘望了一眼洛卿，她有些紧张，若是能得老太太的欢喜固然是好，但万一搞砸了，惹了老太太的嫌，那他们紫音苑就更没好日子过了。
冯姨娘还在踌躇要怎么回答，老太太却已经开始没有耐心。老太太对冯姨娘唯有的印象就是低调乖巧，给她生了一个孙子，这是冯姨娘最大的功劳。而在管家这一事上，老太太对冯姨娘并没有多大的期望。
这时，冯姨娘才回道，“老太太，妾身也觉得习嬷嬷这几十棍下去也已经差不多了，这责罚恐怕比直接要了她的命还让她难受。”
老太太将洛卿和冯姨娘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质问道，“你可是为了偏帮二小姐才这么说的？”
“不是。”冯姨娘摇摇头，又恭敬道，“在这里恐怕没有比妾身更恨习嬷嬷的人了，但是妾身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习嬷嬷最多只能算帮凶，罪魁祸首是背后指使她的人，真正该受此责罚的人是背后指使习嬷嬷的人才对。”
“你能这样明白实属难得，但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就别想了，后宅和睦安乐老爷在外才能展翅高飞，你可明白？”老太太又摸了摸洛溪的头，道，“你有这个儿子，在这府里便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之前我没有说过这话，是以为你明白，现在看来你是太过于安分守己，安分没有错，错在守己，你明明有很好的底牌却不用，到底是你不会用还是不想用我不得而知，但是到了现在你还要不要用这张牌，你自己决定。”
难得老太太会对冯姨娘说这么多话。
冯姨娘敛了眼，低头回道，“妾身明白了。”
老太太将洛溪抱到一旁坐下，状似无意地叹了一句，“真是老了，连孙子都抱不动了，以后这个家啊是要靠你们了，我是不顶用了。”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轻瞄了一眼洛卿和冯姨娘，暗藏的锐利目光哪还有一丝之前的疲惫。
洛卿和冯姨娘都乖巧地低着头，不接话，这样的话她们谁也不敢接，只能装作没听到。
老太太看了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对着冯姨娘道，“现在林姨娘有孕，你要是真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该知道要怎么做，即使你不想要夫君，小溪还要父亲。”
老太太说得这般露骨，冯姨娘一瞬就红了脸，再看洛卿却还是那般淡然。冯姨娘心中叹道，她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镇定。但她却不知道，洛卿早已再世为人，她的心智又可是一般人能比的。
外面的凄惨声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只有几声呜呜咽咽的声音传进来，洛卿皱了皱眉，恐怕习嬷嬷已经快不行了。
老太太这才发话，“习嬷嬷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之前她断了紫音苑的膳食，这处罚的轻重也该由你来决定，你想让她生现在便去放了她，你想让她死便去给她一个痛快，老爷那边我会去解释，你放手去做就是了。”老太太接着又道，“还有大厨房的管事嬷嬷也由你来定，只要你看着合适，也不用来禀告我，直接用了就是。近阶段恐怕林姨娘都不会得空，管理后宅的重任就暂由你来承担，你可做得好？”
老太太一连串的话，一句比一句震撼，冯姨娘惊愣住了。要是她没有听错，老太太是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她？！
老太太这么说到底是真的要把权利交给她，还是在试探她？不能怪冯姨娘怀疑，实在是老太太一向精明，城府深，冯姨娘根本看不透她。
冯姨娘一直没有接话，她也在试探老太太。
老太太在心中冷哼，她怎会不知道冯姨娘的这点小心思。“不管你能不能做好，在林姨娘生产前恐怕都要由你来操持中馈，若是做得好，老爷也欢喜，你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冯姨娘是又惊又喜，老太太是真的要将权利交给她，她苦熬了这么多年，从来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
自从洛府管家的权利落到林姨娘手中后，她紫音苑的日子再也没有好过过，像习嬷嬷这样恶奴欺主的事不是只有习嬷嬷一个人做，但凡品阶高一些的大丫鬟，都敢给紫音苑脸色看，这样的恶行要不是背后有林姨娘拾掇着，这些个丫鬟婆子又有谁敢？
现在老太太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她，风水轮流转，这些个丫鬟婆子又该会有怎么的一副面孔呢？
冯姨娘稳声回道，“妾身一定不会辜负老太太的期望，只是妾身有一事相求，若是妾身有不明白处理不了的事还望老太太能提点一下妾身。”
老太太点点头，“这自然是没问题的。我也有一事希望你能答应，我想留洛溪在我院里多住几日。”
冯姨娘看了洛溪一眼，道，“小溪能跟老太太如此亲近，妾身欢喜还来不及，怎会不答应，就怕老太太受不得小溪的烦，到时候撵他回紫音苑。”
老太太时不时的摸摸洛溪的头，没有说话。
冯姨娘却有心惊胆战的感觉。
听着屋外习嬷嬷越来越低微的声音，冯姨娘终于狠心转了身，和洛卿一块儿出屋了。
在洛卿和冯姨娘到来之前，习嬷嬷受罚的地方已经做了些微的处理，没有那么血腥了。习嬷嬷的两个儿子跪在习嬷嬷的两侧，求着行刑的人下手轻一些，只要他能轻一些，他们做牛做马报答他。
然而行刑的下人也是受过习嬷嬷压迫的，这下习嬷嬷终于落在了他的手里，他下手怎么肯轻，没有加重已经是他的‘善心’了。
习嬷嬷混浊的双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含着泪又带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又因为疼痛而绞在一起，十分狰狞，看到洛卿来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洛卿知道她是在激动，她还在意着她两个儿子的卖身契。
洛卿从怀里将卖身契拿出，让诗儿分别递给了习嬷嬷的两个儿子。习嬷嬷狰狞的脸终于露出了最后一点笑容。
习嬷嬷的两个儿子对着洛卿和冯姨娘一直磕着头，求她们可以放过习嬷嬷。
冯姨娘看到习嬷嬷奄奄一息的模样，血从她的衣料下渗透出来，心中再多的怨恨也轻了一些。
再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些账不管怎么算，跟她有仇的人都该是林姨娘才对，习嬷嬷只不过是林姨娘手中的兵刃，这样的重罚已经够了。
只是林姨娘现在又有了身孕，老爷又如此宠爱她，她要如何报这个仇？
冯姨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待行刑的下人问要如何处置习嬷嬷才反应过来。
刚才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已经来这里通报过，府中中馈暂由冯姨娘管理，习嬷嬷的生死也由冯姨娘决定，若不是丫鬟一早来通报过，习嬷嬷还不见得能撑到现在。
冯姨娘看了习嬷嬷一眼，眼前这个人的生死都由她来决定，不管她说什么，下人都要按她的话去做。这一刻，冯姨娘真的是感受到了权利的美妙，原来权利是这么的让人着迷。
“把习嬷嬷抬到我院里，请府里常用的沈大夫来，其余人散了。”
冯姨娘呆呆地看着那些丫鬟婆子顺从的听着她的话，有序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喃喃道，“她们到底是怕我，还是怕我手上的权利？”
“怕你手上的权利和怕你又有什么区别？现在你有了权利，所以她们既怕你，也怕你手中的权利。”
一语惊醒梦中人，冯姨娘笑看着洛卿，“原来是这样，二小姐，你真的很聪明。”
“叫我卿儿就好。”洛卿回以一笑。
“卿儿。”
洛卿笑着点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对着冯姨娘说道，“这个时候，林姨娘也该收到这里的消息了吧？”
“估摸着是差不多了。”冯姨娘道。
“你猜，林姨娘这次是不是该真的晕过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走出了如意苑。
清竹园里，丫鬟们的惨叫此起彼伏。
凄惨的喊叫声从院中传来，罗金管家召集了所有丫鬟婆子围聚在一起，看着棍棒一下又一下重重地落在习嬷嬷的身上，凄惨的喊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胆子小一些的丫鬟已经晕倒在地了。
沈嬷嬷在屋内也听得眼皮只打颤，实在是这叫喊声太过凄惨，沈嬷嬷恨不得能抬起手捂住耳朵。偏老爷不让下人将习嬷嬷的嘴巴堵住，说是要让所有人都听着，下次要是谁还敢无故诬赖林姨娘那下场比这还要生不如死。
喊叫声一声惨过一声，沈嬷嬷越听心里越于心不忍，贪墨银子是大罪，但毕竟习嬷嬷只是个帮凶，何至于就这么被活活打死。沈嬷嬷想开口求求老夫人给习嬷嬷一个痛快，也比这活活打死来得强，却见老夫人面色青灰，没有一点因为林姨娘怀孕而有一丝喜色。
沈嬷嬷立时就明白了老太太的郁结，经过这件事，沈嬷嬷也看明白了，这后宅内院当真是差不多都快落在林姨娘手里了。想来这几年，林姨娘少说也起码得贪了几千两银子了。之前她和老夫人都以为是顾宛汐临死前将所有财产和洛卿都交托给了林姨娘，林姨娘才有这么多银子可以挥霍，现在看来林姨娘是真真有手段，多的是谋财的门路。
沈嬷嬷想劝劝老夫人，却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外面的凄惨声又是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听着也跟着胆寒。林姨娘心思这么重，习嬷嬷又是唯一指正她的人，必定是不会给习嬷嬷留下活路了。
冯姨娘皱着眉看向洛卿，洛卿也回望了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洛卿对着老太太道，“祖母，林姨娘有孕是喜事，实在不该在这时候给府里添上一条人命。”
“依你的意思习嬷嬷该怎么处置？”老太太面对倦容，没什么力气地问道。
“习嬷嬷年事已高，这几十棍下去，多半已经去了半条性命，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习嬷嬷到底是在为谁做事，谁才是真正得利却丝毫无损的人。若是习嬷嬷死了，那么这件事才真的是死无对证了。洛卿又扭头问冯姨娘，“冯姨娘，你觉得习嬷嬷的所作所为到底该不该死？”
习嬷嬷总是刁难欺压紫音苑，冯姨娘怎会心里没有怨恨。
察觉到老太太投来的目光，冯姨娘收起脸上的恨意，才明白洛卿为何要把这个皮球踢给她，洛卿这是在给她在老太太面前露脸的机会。
若是她这个回答能让老太太满意，那么至少在老太太心里会开始有了她的位置，有了老太太的关照，他人要想再欺负他们紫音苑就也要思量思量了。
冯姨娘望了一眼洛卿，她有些紧张，若是能得老太太的欢喜固然是好，但万一搞砸了，惹了老太太的嫌，那他们紫音苑就更没好日子过了。
冯姨娘还在踌躇要怎么回答，老太太却已经开始没有耐心。老太太对冯姨娘唯有的印象就是低调乖巧，给她生了一个孙子，这是冯姨娘最大的功劳。而在管家这一事上，老太太对冯姨娘并没有多大的期望。
这时，冯姨娘才回道，“老太太，妾身也觉得习嬷嬷这几十棍下去也已经差不多了，这责罚恐怕比直接要了她的命还让她难受。”
老太太将洛卿和冯姨娘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质问道，“你可是为了偏帮二小姐才这么说的？”
“不是。”冯姨娘摇摇头，又恭敬道，“在这里恐怕没有比妾身更恨习嬷嬷的人了，但是妾身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习嬷嬷最多只能算帮凶，罪魁祸首是背后指使她的人，真正该受此责罚的人是背后指使习嬷嬷的人才对。”
“你能这样明白实属难得，但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就别想了，后宅和睦安乐老爷在外才能展翅高飞，你可明白？”老太太又摸了摸洛溪的头，道，“你有这个儿子，在这府里便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之前我没有说过这话，是以为你明白，现在看来你是太过于安分守己，安分没有错，错在守己，你明明有很好的底牌却不用，到底是你不会用还是不想用我不得而知，但是到了现在你还要不要用这张牌，你自己决定。”
难得老太太会对冯姨娘说这么多话。
冯姨娘敛了眼，低头回道，“妾身明白了。”
老太太将洛溪抱到一旁坐下，状似无意地叹了一句，“真是老了，连孙子都抱不动了，以后这个家啊是要靠你们了，我是不顶用了。”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轻瞄了一眼洛卿和冯姨娘，暗藏的锐利目光哪还有一丝之前的疲惫。
洛卿和冯姨娘都乖巧地低着头，不接话，这样的话她们谁也不敢接，只能装作没听到。
老太太看了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对着冯姨娘道，“现在林姨娘有孕，你要是真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该知道要怎么做，即使你不想要夫君，小溪还要父亲。”
老太太说得这般露骨，冯姨娘一瞬就红了脸，再看洛卿却还是那般淡然。冯姨娘心中叹道，她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镇定。但她却不知道，洛卿早已再世为人，她的心智又可是一般人能比的。
外面的凄惨声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只有几声呜呜咽咽的声音传进来，洛卿皱了皱眉，恐怕习嬷嬷已经快不行了。
老太太这才发话，“习嬷嬷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之前她断了紫音苑的膳食，这处罚的轻重也该由你来决定，你想让她生现在便去放了她，你想让她死便去给她一个痛快，老爷那边我会去解释，你放手去做就是了。”老太太接着又道，“还有大厨房的管事嬷嬷也由你来定，只要你看着合适，也不用来禀告我，直接用了就是。近阶段恐怕林姨娘都不会得空，管理后宅的重任就暂由你来承担，你可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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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么说到底是真的要把权利交给她，还是在试探她？不能怪冯姨娘怀疑，实在是老太太一向精明，城府深，冯姨娘根本看不透她。
冯姨娘一直没有接话，她也在试探老太太。
老太太在心中冷哼，她怎会不知道冯姨娘的这点小心思。“不管你能不能做好，在林姨娘生产前恐怕都要由你来操持中馈，若是做得好，老爷也欢喜，你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冯姨娘是又惊又喜，老太太是真的要将权利交给她，她苦熬了这么多年，从来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
自从洛府管家的权利落到林姨娘手中后，她紫音苑的日子再也没有好过过，像习嬷嬷这样恶奴欺主的事不是只有习嬷嬷一个人做，但凡品阶高一些的大丫鬟，都敢给紫音苑脸色看，这样的恶行要不是背后有林姨娘拾掇着，这些个丫鬟婆子又有谁敢？
现在老太太把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她，风水轮流转，这些个丫鬟婆子又该会有怎么的一副面孔呢？
冯姨娘稳声回道，“妾身一定不会辜负老太太的期望，只是妾身有一事相求，若是妾身有不明白处理不了的事还望老太太能提点一下妾身。”
老太太点点头，“这自然是没问题的。我也有一事希望你能答应，我想留洛溪在我院里多住几日。”
冯姨娘看了洛溪一眼，道，“小溪能跟老太太如此亲近，妾身欢喜还来不及，怎会不答应，就怕老太太受不得小溪的烦，到时候撵他回紫音苑。”
老太太时不时的摸摸洛溪的头，没有说话。
冯姨娘却有心惊胆战的感觉。
听着屋外习嬷嬷越来越低微的声音，冯姨娘终于狠心转了身，和洛卿一块儿出屋了。
在洛卿和冯姨娘到来之前，习嬷嬷受罚的地方已经做了些微的处理，没有那么血腥了。习嬷嬷的两个儿子跪在习嬷嬷的两侧，求着行刑的人下手轻一些，只要他能轻一些，他们做牛做马报答他。
然而行刑的下人也是受过习嬷嬷压迫的，这下习嬷嬷终于落在了他的手里，他下手怎么肯轻，没有加重已经是他的‘善心’了。
习嬷嬷混浊的双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含着泪又带着笑意，脸上的表情又因为疼痛而绞在一起，十分狰狞，看到洛卿来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洛卿知道她是在激动，她还在意着她两个儿子的卖身契。
洛卿从怀里将卖身契拿出，让诗儿分别递给了习嬷嬷的两个儿子。习嬷嬷狰狞的脸终于露出了最后一点笑容。
习嬷嬷的两个儿子对着洛卿和冯姨娘一直磕着头，求她们可以放过习嬷嬷。
冯姨娘看到习嬷嬷奄奄一息的模样，血从她的衣料下渗透出来，心中再多的怨恨也轻了一些。
再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些账不管怎么算，跟她有仇的人都该是林姨娘才对，习嬷嬷只不过是林姨娘手中的兵刃，这样的重罚已经够了。
只是林姨娘现在又有了身孕，老爷又如此宠爱她，她要如何报这个仇？
冯姨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待行刑的下人问要如何处置习嬷嬷才反应过来。
刚才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已经来这里通报过，府中中馈暂由冯姨娘管理，习嬷嬷的生死也由冯姨娘决定，若不是丫鬟一早来通报过，习嬷嬷还不见得能撑到现在。
冯姨娘看了习嬷嬷一眼，眼前这个人的生死都由她来决定，不管她说什么，下人都要按她的话去做。这一刻，冯姨娘真的是感受到了权利的美妙，原来权利是这么的让人着迷。
“把习嬷嬷抬到我院里，请府里常用的沈大夫来，其余人散了。”
冯姨娘呆呆地看着那些丫鬟婆子顺从的听着她的话，有序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喃喃道，“她们到底是怕我，还是怕我手上的权利？”
“怕你手上的权利和怕你又有什么区别？现在你有了权利，所以她们既怕你，也怕你手中的权利。”
一语惊醒梦中人，冯姨娘笑看着洛卿，“原来是这样，二小姐，你真的很聪明。”
“叫我卿儿就好。”洛卿回以一笑。
“卿儿。”
洛卿笑着点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对着冯姨娘说道，“这个时候，林姨娘也该收到这里的消息了吧？”
“估摸着是差不多了。”冯姨娘道。
“你猜，林姨娘这次是不是该真的晕过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走出了如意苑。
清竹园里，丫鬟们的惨叫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