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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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语探着头紧紧盯着屏风外年少俊美的安白浪，一颗心止不住的砰砰乱跳。
安白浪如此这般作风端的是好品性。
老太太越看越满意。
甚至心想，若是安白浪真能一举高中，老太太倒也不介意将洛语嫁过去。少年状元那会是何等的威风。在这京里多的是娇生贵养的贵族公子，真正能出类拔萃的是凤毛麟角。
眼前的少年一介布衣却能得大学士的青睐，足见其功底很不一般。
若不是洛卿出了那事，说不得可以等到秋闱后见了真章再张罗婚事。安白浪若真能高中，两家走动走动结了这亲事，往后这侍郎府的地位又得高一番。老太太心想。
这样好的一个苗子，要是让别人家得了去，老太太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思及此，老太太便对洛修染和颜悦色道，“好孩子，还是你思虑周全。”
林姨娘如花的笑脸刹那间僵硬，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要将洛语嫁给这个穷书生？
林姨娘心中着急，把洛语嫁给这么一个穷书生，她绝对是不会依的。出言便想阻止，“老太太……”
老太太面上笑着应了，但眼中的警告意味让林姨娘不敢再多说什么。
随后老太太例行嘱咐几句后，就放安白浪出府了。
待安白浪一走，屋内屏风撤了，林姨娘就忍不住了，也不顾洛修染这个外人还在场。语气颇有些不客气。“老太太，你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是要将语儿嫁给那个穷书生！”
林姨娘如此质问，老太太脸色当即就难看了，“怎么？我要是将洛语许配给他，难道你还不依了？”
林姨娘知道老太太动了气，脸色收敛了些，细腻的双手状似不经意地扶过肚子，才对老太太说道，“语儿好歹是二品侍郎的女儿，何愁找不到好人家。刚那位公子也说了，错不在我们语儿，他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那些闲言碎语妾身根本不会让她们将话说出口。”林姨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才又接着说道，“老太太又何苦要自降身份将语儿许配给他。”
“自降身份？”老太太嗤鼻一笑，“待人家秋闱高中，你的女儿就得高攀不上了。若到时这件事再传了出去，看到底是人家这个新晋状元丢脸，还是我们侍郎府的女儿丢人！”
林姨娘大惊，难以置信，“什么？状元！就凭那个穷酸书生？”
老太太冷声一笑。“妇人之仁。”
连老太太都这么说，洛语对安白浪能中状元一事就更相信了。
和洛语的盲目无知不同，老太太是真的看出了安白浪的才能。但谁说有才能的就一定品行端正？
洛卿无法否认安白浪的才能，但品性教养？那是连畜生也不如，虎毒还不食子，安白浪却能通过洛语亲手毒死自己的孩子！这般心狠手辣，又有谁及得上。
林姨娘蹙着眉想着老太太的话，她如何也不能相信寒门书生能中状元，这状元哪是如此好考的，定是老太太为了让她屈服在蒙骗她。
林姨娘面上不动声色，心下暗生警惕，老太太真是好歹毒的心，便对老太太的恨意又增了几分。
不过好歹安白浪那里稳妥了，她也不需要老太太的帮衬了，至于那些丫鬟婆子，林姨娘眼中泛过寒光，她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们。
洛卿和冯姨娘还有洛修染陪着老太太用完了晚膳才回去，而林姨娘一早就带着洛语回了自己的清竹园，美其名曰是要好好教导洛语，但到底如何谁心里不清楚。
出了如意苑，洛修染跟冯姨娘和洛卿行过礼后，便带着小厮径直往外院的客房去了。
冯姨娘看着洛修染的背影，说道，“要不是今日三小姐这事，我都忘了府里还有这位修染少爷了。”
洛卿也看向洛修染那挺拔的背影，道，“要不是有言官极力反对外官调入，祖母应该早就帮修染哥哥处理好大伯父调入京城这事了吧。”
冯姨娘点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洛卿。言官一事不但是所有官员的痛，更是洛卿的痛。
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要搭上洛卿一辈子的幸福，冯姨娘觉得这对洛卿太残忍。
反而洛卿自己看得很开，笑看着冯姨娘，“姨娘，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认命吗？”
冯姨娘闻言大喜，“这么说，你已经有了主意？”
洛卿笑着点点头。
冯姨娘这下放了心，“那就好。之前我一直担心着这事，却又没有办法，心里着实难受。”
洛语对冯姨娘感激一笑，恐怕这府里也就只有冯姨娘这一个长辈对她的关心是出自真心的。
“其实户部尚书府的庶长子也不错，人高马大，心肠也好，内宅也没那么多是是非非，肯定能过上很简单的日子。”
洛卿这话又把冯姨娘吓了一跳。紧张道，“你可真是这般想的？”
没想到冯姨娘的反应这么大，洛卿反而呆了。
冯姨娘就以为洛卿默认了，赶紧劝道，“卿儿，你别想太简单了。这内宅后院就没有会简单的道理。现在户部尚书府是关系简单，但等那嫡庶两位少爷都成了亲，又该如何？当家作主的肯定不会是庶出的那个，到时候你们妯娌间相处便就复杂了。更别说再有个三妻四妾，那内院一点也不会比现在的洛府简单。卿儿，你老实告诉姨娘，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对应这婚事的方法，只是不想别人担心才说已经想到了办法？”
平日里看着冯姨娘是个话不多的，没想到这件事上冯姨娘思虑地如此之多。洛卿对着冯姨娘俏皮一笑，“姨娘，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冯姨娘当真摇摇头，道，“不信。这毕竟不是别的什么事，你的婚姻大事能做主的只有老夫人和老爷，你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能跟我说清楚。”
洛卿敛了笑，正色道，“姨娘，我不想做的事别人休想能逼得了我。”
再活一世，她的人生怎么可能再由别人来给她做主。
冯姨娘见洛卿如此神色，便知是自己想岔了，才真的放下了心。
神情放松下来的冯姨娘，脸色难掩憔悴，眼下更是乌青一片。
“姨娘，祖母会照顾好小溪的，刚祖母不是还在说要给小溪找一个好的启蒙先生吗？”洛卿宽解道，“银心那里我也嘱咐过了，若是有机会我便去接小溪来听雨轩玩耍，到时候你们母子便可相聚了。”
“也只能如此了。”冯姨娘一脸愁容。
“姨娘，小溪和你的分离只是暂时的，若你能尽快获得我爹的欢喜，我想祖母很快就会将小溪还给你的。你也知道祖母她最想看到的是什么局面，我们就投她所好，祖母欢喜了小溪自然也就跟着好了。”
冯姨娘点点头，将眼角的泪珠擦干，“其实我也不是担心他什么，只是特别地想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和他相依为命，突然间他就从我身边离开了，我一下子就不习惯了。”
洛卿明白那样的感受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劝起，母子相离的揪心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洛卿又怎么能让冯姨娘明白她也曾历经这般的苦楚，那是深入骨髓的痛。
从如意苑到听雨轩和紫音苑有一条共同的路，现在到了分叉路口。
洛卿带着诗儿回了听雨轩。
冯姨娘带着晚香回了紫音苑。
又过了几日，洛卿从冯姨娘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府中变卖了好一些丫鬟婆子，其中目睹洛语擅闯外院书房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在其中。
洛卿知道后，只叹了一句，林姨娘的动作可真够快的。只怕依林姨娘的性子，她不会让这些人全须全尾地离开。
诗儿和词儿在洛卿房里打着络子，洛卿在绣大红的鸳鸯枕，用的就是老太太送来的那些布料。
诗儿看着洛卿一针一线绣的十分认真，一阵心酸，却还得强颜欢笑，“小姐绣的就是比我们好看些。”
洛卿停了针线，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的确还不错。“就你会说话。”洛卿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这时赋儿手中拿着一封信进了屋，“小姐，你交代给我的事我都办好了。”
洛卿笑着点点头，“再仔细想想可有遗漏的？”
赋儿肯定地摇摇头，“没有了，小姐，奴婢都是一家一家去送的，送完一家就做一个记号。”
“那就好，你都是怎么跟那些人家说的？”
“奴婢说自己是工部侍郎府的大丫鬟，因为他们家人做事勤恳有功，便让奴婢带了赏钱发给他们。”赋儿说道。
“嗯，说得很好。他们可有怀疑？”
“没有。每一户人家拿了赏钱都很开心，而对那些丫鬟婆子一点也不关心。”赋儿的声音有些难过。
同为奴婢，碰上这样的事，赋儿心中多少都有些难以接受。
人性本就是这样，为了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抛弃的。
为了不让赋儿难过，洛卿只得转移话题，“赋儿，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赋儿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立马抛开了之前的忧愁，“哦，这是墨府递过来的信，说是给小姐的。”
洛语探着头紧紧盯着屏风外年少俊美的安白浪，一颗心止不住的砰砰乱跳。
安白浪如此这般作风端的是好品性。
老太太越看越满意。
甚至心想，若是安白浪真能一举高中，老太太倒也不介意将洛语嫁过去。少年状元那会是何等的威风。在这京里多的是娇生贵养的贵族公子，真正能出类拔萃的是凤毛麟角。
眼前的少年一介布衣却能得大学士的青睐，足见其功底很不一般。
若不是洛卿出了那事，说不得可以等到秋闱后见了真章再张罗婚事。安白浪若真能高中，两家走动走动结了这亲事，往后这侍郎府的地位又得高一番。老太太心想。
这样好的一个苗子，要是让别人家得了去，老太太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思及此，老太太便对洛修染和颜悦色道，“好孩子，还是你思虑周全。”
林姨娘如花的笑脸刹那间僵硬，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要将洛语嫁给这个穷书生？
林姨娘心中着急，把洛语嫁给这么一个穷书生，她绝对是不会依的。出言便想阻止，“老太太……”
老太太面上笑着应了，但眼中的警告意味让林姨娘不敢再多说什么。
随后老太太例行嘱咐几句后，就放安白浪出府了。
待安白浪一走，屋内屏风撤了，林姨娘就忍不住了，也不顾洛修染这个外人还在场。语气颇有些不客气。“老太太，你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是要将语儿嫁给那个穷书生！”
林姨娘如此质问，老太太脸色当即就难看了，“怎么？我要是将洛语许配给他，难道你还不依了？”
林姨娘知道老太太动了气，脸色收敛了些，细腻的双手状似不经意地扶过肚子，才对老太太说道，“语儿好歹是二品侍郎的女儿，何愁找不到好人家。刚那位公子也说了，错不在我们语儿，他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那些闲言碎语妾身根本不会让她们将话说出口。”林姨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才又接着说道，“老太太又何苦要自降身份将语儿许配给他。”
“自降身份？”老太太嗤鼻一笑，“待人家秋闱高中，你的女儿就得高攀不上了。若到时这件事再传了出去，看到底是人家这个新晋状元丢脸，还是我们侍郎府的女儿丢人！”
林姨娘大惊，难以置信，“什么？状元！就凭那个穷酸书生？”
老太太冷声一笑。“妇人之仁。”
连老太太都这么说，洛语对安白浪能中状元一事就更相信了。
和洛语的盲目无知不同，老太太是真的看出了安白浪的才能。但谁说有才能的就一定品行端正？
洛卿无法否认安白浪的才能，但品性教养？那是连畜生也不如，虎毒还不食子，安白浪却能通过洛语亲手毒死自己的孩子！这般心狠手辣，又有谁及得上。
林姨娘蹙着眉想着老太太的话，她如何也不能相信寒门书生能中状元，这状元哪是如此好考的，定是老太太为了让她屈服在蒙骗她。
林姨娘面上不动声色，心下暗生警惕，老太太真是好歹毒的心，便对老太太的恨意又增了几分。
不过好歹安白浪那里稳妥了，她也不需要老太太的帮衬了，至于那些丫鬟婆子，林姨娘眼中泛过寒光，她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们。
洛卿和冯姨娘还有洛修染陪着老太太用完了晚膳才回去，而林姨娘一早就带着洛语回了自己的清竹园，美其名曰是要好好教导洛语，但到底如何谁心里不清楚。
出了如意苑，洛修染跟冯姨娘和洛卿行过礼后，便带着小厮径直往外院的客房去了。
冯姨娘看着洛修染的背影，说道，“要不是今日三小姐这事，我都忘了府里还有这位修染少爷了。”
洛卿也看向洛修染那挺拔的背影，道，“要不是有言官极力反对外官调入，祖母应该早就帮修染哥哥处理好大伯父调入京城这事了吧。”
冯姨娘点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洛卿。言官一事不但是所有官员的痛，更是洛卿的痛。
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要搭上洛卿一辈子的幸福，冯姨娘觉得这对洛卿太残忍。
反而洛卿自己看得很开，笑看着冯姨娘，“姨娘，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认命吗？”
冯姨娘闻言大喜，“这么说，你已经有了主意？”
洛卿笑着点点头。
冯姨娘这下放了心，“那就好。之前我一直担心着这事，却又没有办法，心里着实难受。”
洛语对冯姨娘感激一笑，恐怕这府里也就只有冯姨娘这一个长辈对她的关心是出自真心的。
“其实户部尚书府的庶长子也不错，人高马大，心肠也好，内宅也没那么多是是非非，肯定能过上很简单的日子。”
洛卿这话又把冯姨娘吓了一跳。紧张道，“你可真是这般想的？”
没想到冯姨娘的反应这么大，洛卿反而呆了。
冯姨娘就以为洛卿默认了，赶紧劝道，“卿儿，你别想太简单了。这内宅后院就没有会简单的道理。现在户部尚书府是关系简单，但等那嫡庶两位少爷都成了亲，又该如何？当家作主的肯定不会是庶出的那个，到时候你们妯娌间相处便就复杂了。更别说再有个三妻四妾，那内院一点也不会比现在的洛府简单。卿儿，你老实告诉姨娘，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对应这婚事的方法，只是不想别人担心才说已经想到了办法？”
平日里看着冯姨娘是个话不多的，没想到这件事上冯姨娘思虑地如此之多。洛卿对着冯姨娘俏皮一笑，“姨娘，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冯姨娘当真摇摇头，道，“不信。这毕竟不是别的什么事，你的婚姻大事能做主的只有老夫人和老爷，你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能跟我说清楚。”
洛卿敛了笑，正色道，“姨娘，我不想做的事别人休想能逼得了我。”
再活一世，她的人生怎么可能再由别人来给她做主。
冯姨娘见洛卿如此神色，便知是自己想岔了，才真的放下了心。
神情放松下来的冯姨娘，脸色难掩憔悴，眼下更是乌青一片。
“姨娘，祖母会照顾好小溪的，刚祖母不是还在说要给小溪找一个好的启蒙先生吗？”洛卿宽解道，“银心那里我也嘱咐过了，若是有机会我便去接小溪来听雨轩玩耍，到时候你们母子便可相聚了。”
“也只能如此了。”冯姨娘一脸愁容。
“姨娘，小溪和你的分离只是暂时的，若你能尽快获得我爹的欢喜，我想祖母很快就会将小溪还给你的。你也知道祖母她最想看到的是什么局面，我们就投她所好，祖母欢喜了小溪自然也就跟着好了。”
冯姨娘点点头，将眼角的泪珠擦干，“其实我也不是担心他什么，只是特别地想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和他相依为命，突然间他就从我身边离开了，我一下子就不习惯了。”
洛卿明白那样的感受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劝起，母子相离的揪心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洛卿又怎么能让冯姨娘明白她也曾历经这般的苦楚，那是深入骨髓的痛。
从如意苑到听雨轩和紫音苑有一条共同的路，现在到了分叉路口。
洛卿带着诗儿回了听雨轩。
冯姨娘带着晚香回了紫音苑。
又过了几日，洛卿从冯姨娘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府中变卖了好一些丫鬟婆子，其中目睹洛语擅闯外院书房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在其中。
洛卿知道后，只叹了一句，林姨娘的动作可真够快的。只怕依林姨娘的性子，她不会让这些人全须全尾地离开。
诗儿和词儿在洛卿房里打着络子，洛卿在绣大红的鸳鸯枕，用的就是老太太送来的那些布料。
诗儿看着洛卿一针一线绣的十分认真，一阵心酸，却还得强颜欢笑，“小姐绣的就是比我们好看些。”
洛卿停了针线，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的确还不错。“就你会说话。”洛卿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这时赋儿手中拿着一封信进了屋，“小姐，你交代给我的事我都办好了。”
洛卿笑着点点头，“再仔细想想可有遗漏的？”
赋儿肯定地摇摇头，“没有了，小姐，奴婢都是一家一家去送的，送完一家就做一个记号。”
“那就好，你都是怎么跟那些人家说的？”
“奴婢说自己是工部侍郎府的大丫鬟，因为他们家人做事勤恳有功，便让奴婢带了赏钱发给他们。”赋儿说道。
“嗯，说得很好。他们可有怀疑？”
“没有。每一户人家拿了赏钱都很开心，而对那些丫鬟婆子一点也不关心。”赋儿的声音有些难过。
同为奴婢，碰上这样的事，赋儿心中多少都有些难以接受。
人性本就是这样，为了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抛弃的。
为了不让赋儿难过，洛卿只得转移话题，“赋儿，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赋儿看了一眼手上的信，立马抛开了之前的忧愁，“哦，这是墨府递过来的信，说是给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