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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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姬彦衡想要叫住对方，终究还是放弃了，因为在北疆，所以当年的事情他只知道皮毛。
他仍记得，北疆的冬天寒冷刺骨，冬季游牧民族缺衣少粮情况很是严重。
所以频繁南侵，倒不是想打仗，而是企图抢掠食物和布绢。
在经过一天的追逐战，当他精疲力尽回到营帐中时，收到的却是昭云郡主薨了的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赶回京都的，只知道不管走到哪里，到处都是一片叹息声。
昭云郡主香消玉殒，震惊四海。天下人人谈及这个虽不是皇室血脉的平民公主，都一片惋惜声。
不管是哪朝的遗民，都十分爱戴这位公郡主。
在庄国连城破国之日，城墙之上，一曲琴音不但震撼三军，也深深触动了那些亡国百姓的心。
昭云郡主不但没有郡主的架子，还总是到处劫富济贫，就连下嫁秋阁山庄之后，也会定期布粥施慧，救济穷苦百姓，免费开设医馆。
……
可是那时他越听到这些事情，心里越是难过，甚至抱着侥幸心理，也许流纤没有死，也许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赶到京都的那天，恰是流纤灵柩运往京都吊唁。
京都百姓各个身带白花，一路跟着护送的皇家队伍，走到皇宫门口。
他也跟在人群中，茫然的走着，大脑已不能做任何思考。
疲于昼夜赶路，就连衣服都没有换过，即使是冬季，也带着满满的汗腥味。
那一刻，好像一记棒槌狠狠敲在他的脑袋上，打消了他所有的侥幸。
流纤说过:他们苗疆的人，因为从小会喝一种奇怪的草药，防止自己中蛊毒，所以为了避免死后身体被人利用和祸害他人，都必须火化。
那时的她天真道“彦衡，你知道吗？虽然我不记得族长爷爷长什么样子，可却还记得他说过的话。族长爷爷说，我们苗族人死后，骨灰跟外面的人不同，比较偏白，我不信，还去确认了二叔伯的骨灰，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人大多是不火化的……”
那时他不相信，非要开馆检验，却被三哥阻止了，他说:已经确定是流纤的骨灰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颓然坐在棺材旁边，眼泪止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出来！
好像回到小时候，流纤欺负他之后，总会像个大姐姐一样，拍着他的肩膀无奈道“彦衡，你一个男生，怎么像个女孩子家一样！动不动就哭呢？”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没有再哭过。
可是，每次在他不开心，躲起来的时候，她总能找到他，那双狡黠的水眸带着笑意道“姬彦衡，你要是不开心，我带你去骑马吧！”
往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哭笑不得“姬流纤，你根本就不会骑马好吗？”
明明学什么都极有天赋的姬流纤，却唯独不会骑马，不仅不会，而且十分畏惧，至于为什么？她从没没说过原因。
“我可以看着你骑嘛！”理所当然的语气，带着一丝故作不满，随即拉着他就跑。
他知道，对方是因为他喜欢骑射，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当两人精疲力尽的躺在草地上，相视一笑后，她看着碧蓝的天空，带着一丝期待“彦衡，你以后要是做了将军，一定会很厉害，到时候你要守护好姬国的臣民，做个人人称赞的好将军！”
虽然他从没说过，可流纤却知道他的目标，其实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通透，只是很多事情她不愿去多想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以前的一切历历在目！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昌王谋反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导致流尘坠楼而死？
……
“楚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初玖还没来得及收回眼中的恨意，被身侧突如其来的女声惊住，收敛情绪，只见芍药带着一丝不解的朝她走过来。
看了她一眼之后，将视线转向姬彦衡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欣喜“楚姐姐，那是四王爷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初玖没有回答反问道，难道刚才他们的对话，芍药也听到了？
“哦，司乐大人说你一早便进宫了，却不见人，让我出来寻寻！”芍药笑着应道，也没有纠结刚才的话题。
初玖应了声，便随着芍药往声乐坊走去，却有些心不在焉，为什么姬彦衡会说流尘的死跟昌王有关系？
从小到大，虽说姬彦昌和他们感情不深，但多少还是有些接触的。
姬彦昌残暴阴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作为姬玄渤最疼爱的小儿子，不可能一点手段没有。
姬彦慎在当年和姬彦昊争皇位的时候，就被诛杀。那个时候他都明哲保身，对自己亲哥哥不闻不问。
以他的聪明，怎么会在一切已成定局的情况下轻易谋反呢？
既然谋反，以姬彦昊的性子居然没有赶尽杀绝，也是让人诧异。不过这冷幽宫不是个好地方。
估计姬彦昌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受！
看来有些事情，去问他，比在这里瞎摸索要快的多！
见身旁女子似不经意，眼神撇过来，带着打量，初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芍药，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对于这样直白的问题，芍药突然顿下脚步看向她，微微沉思道“自然是拿点银子，好维持家里的生活，我父亲是在茶馆唱小曲的，我从小便生活在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环境中，宫中很好，最起码不会饿肚子，还有好看的衣服穿！”
初玖见她摆弄衣角，才发现手腕处竟有一块淤青，急忙拉住她，往上掀起衣服，竟不止一块，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弄得？”
芍药委屈的低着头，半饷，方才低声道“是我……不小心摔的！”
真当她是傻瓜啊！摔跤会摔成这样，开玩笑吧？
“是孙清对不对？”初玖肯定的说道，见芍药沉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显然对于那个孙大姐，早就看不顺眼了，倚仗礼部尚书千金的身份，在声乐坊可谓是仗势欺人，就连楚凌乾她都没给几分好脸色。
初玖见芍药不说话，随即便没了言语，直到对方不安的看向她，唯唯诺诺道“楚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下次躲她远点就是了！”
初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复杂情绪，沉思片刻道“芍药，你想往更高的地方走吗？我可以帮你！”
这话一出，不仅芍药愣住了，就连她自己也惊住了。
见对方眼中闪过的欲望光芒，初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面前这个姑娘看似瘦弱，天真烂漫，却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从她刚才明智的选择没有追问偷听的事情，到故意露出手臂的伤痕给她看，她就知道了。
这个女孩绝不简单，既然她先利用她在先，就不要怪她初玖不讲义气，这世界上可没免费的午餐。
再者，她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楚姐姐？”芍药欲言又止，自然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初玖看穿了，心中虽然想，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芍药，说实话，我也不是全然好心，我们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既然是相互利用，那么还是事先说明的好“我可以帮你得到圣宠，但你必须得帮我做些事情，如何？”
见初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芍药沉默一会，直直看向她，语气坚定“你为什么选择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初玖自然看出她是同意了，对于她的疑问也并不打算回应，转而道“放心，就算我的目的没有达成，到时候也不会供出你，我楚玖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再者，我想你也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不是吗？”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我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她长得虽然清秀可人，但在这美女如云的皇宫中，并不算出色，虽有一身舞技，却也不可能超过当年的昭云郡主。
而皇上，在看过昭云郡主绝世的舞姿和倾城倾国的容貌之后，又怎会轻易对她动心？
“这点你大可放心，就算没有成功，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不是吗？”初玖笑道，随即顿下脚步，别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今晚亥时，你在练舞台等我！”
初玖说完这句话，就打算去找楚凌乾，提前说她今晚不回楚府，让他回去跟楚良说一声，也好叫他放心，而时间之所以选在亥时，那时候人们基本上都睡了。
两人刚到声乐坊，就见一女子委屈的哭诉，正被前来的楚凌乾制止，初玖上前，只见女子脸上和双手都是红疹，看起来十分恐怖。
跪在楚凌乾面前，流泪满面的哭诉道“司乐大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根本就没有偷孙清的古琴，还望司乐大人明察！”
“我有说你偷到了吗？”孙清冷笑，没有丝毫避闪的看向楚凌乾，冷笑道“青缘琴乃南朝古琴，岂是你这等低贱身份可以碰的，我只不过在上面涂了毒，你要是没碰，又怎么会中毒！”
初玖不禁咋舌，没想到这个骄横跋扈的孙清，心肠竟也如此歹毒，别人只不过是碰一下她的琴而已，至于下此毒手吗？
楚凌乾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孙大小姐，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故意这么问只是给他个面子而已。
而他于公于私都不能对孙清做的太过！
“三哥！”姬彦衡想要叫住对方，终究还是放弃了，因为在北疆，所以当年的事情他只知道皮毛。
他仍记得，北疆的冬天寒冷刺骨，冬季游牧民族缺衣少粮情况很是严重。
所以频繁南侵，倒不是想打仗，而是企图抢掠食物和布绢。
在经过一天的追逐战，当他精疲力尽回到营帐中时，收到的却是昭云郡主薨了的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魂落魄赶回京都的，只知道不管走到哪里，到处都是一片叹息声。
昭云郡主香消玉殒，震惊四海。天下人人谈及这个虽不是皇室血脉的平民公主，都一片惋惜声。
不管是哪朝的遗民，都十分爱戴这位公郡主。
在庄国连城破国之日，城墙之上，一曲琴音不但震撼三军，也深深触动了那些亡国百姓的心。
昭云郡主不但没有郡主的架子，还总是到处劫富济贫，就连下嫁秋阁山庄之后，也会定期布粥施慧，救济穷苦百姓，免费开设医馆。
……
可是那时他越听到这些事情，心里越是难过，甚至抱着侥幸心理，也许流纤没有死，也许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赶到京都的那天，恰是流纤灵柩运往京都吊唁。
京都百姓各个身带白花，一路跟着护送的皇家队伍，走到皇宫门口。
他也跟在人群中，茫然的走着，大脑已不能做任何思考。
疲于昼夜赶路，就连衣服都没有换过，即使是冬季，也带着满满的汗腥味。
那一刻，好像一记棒槌狠狠敲在他的脑袋上，打消了他所有的侥幸。
流纤说过:他们苗疆的人，因为从小会喝一种奇怪的草药，防止自己中蛊毒，所以为了避免死后身体被人利用和祸害他人，都必须火化。
那时的她天真道“彦衡，你知道吗？虽然我不记得族长爷爷长什么样子，可却还记得他说过的话。族长爷爷说，我们苗族人死后，骨灰跟外面的人不同，比较偏白，我不信，还去确认了二叔伯的骨灰，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人大多是不火化的……”
那时他不相信，非要开馆检验，却被三哥阻止了，他说:已经确定是流纤的骨灰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颓然坐在棺材旁边，眼泪止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出来！
好像回到小时候，流纤欺负他之后，总会像个大姐姐一样，拍着他的肩膀无奈道“彦衡，你一个男生，怎么像个女孩子家一样！动不动就哭呢？”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没有再哭过。
可是，每次在他不开心，躲起来的时候，她总能找到他，那双狡黠的水眸带着笑意道“姬彦衡，你要是不开心，我带你去骑马吧！”
往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哭笑不得“姬流纤，你根本就不会骑马好吗？”
明明学什么都极有天赋的姬流纤，却唯独不会骑马，不仅不会，而且十分畏惧，至于为什么？她从没没说过原因。
“我可以看着你骑嘛！”理所当然的语气，带着一丝故作不满，随即拉着他就跑。
他知道，对方是因为他喜欢骑射，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当两人精疲力尽的躺在草地上，相视一笑后，她看着碧蓝的天空，带着一丝期待“彦衡，你以后要是做了将军，一定会很厉害，到时候你要守护好姬国的臣民，做个人人称赞的好将军！”
虽然他从没说过，可流纤却知道他的目标，其实她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通透，只是很多事情她不愿去多想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以前的一切历历在目！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昌王谋反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导致流尘坠楼而死？
……
“楚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初玖还没来得及收回眼中的恨意，被身侧突如其来的女声惊住，收敛情绪，只见芍药带着一丝不解的朝她走过来。
看了她一眼之后，将视线转向姬彦衡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欣喜“楚姐姐，那是四王爷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初玖没有回答反问道，难道刚才他们的对话，芍药也听到了？
“哦，司乐大人说你一早便进宫了，却不见人，让我出来寻寻！”芍药笑着应道，也没有纠结刚才的话题。
初玖应了声，便随着芍药往声乐坊走去，却有些心不在焉，为什么姬彦衡会说流尘的死跟昌王有关系？
从小到大，虽说姬彦昌和他们感情不深，但多少还是有些接触的。
姬彦昌残暴阴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作为姬玄渤最疼爱的小儿子，不可能一点手段没有。
姬彦慎在当年和姬彦昊争皇位的时候，就被诛杀。那个时候他都明哲保身，对自己亲哥哥不闻不问。
以他的聪明，怎么会在一切已成定局的情况下轻易谋反呢？
既然谋反，以姬彦昊的性子居然没有赶尽杀绝，也是让人诧异。不过这冷幽宫不是个好地方。
估计姬彦昌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受！
看来有些事情，去问他，比在这里瞎摸索要快的多！
见身旁女子似不经意，眼神撇过来，带着打量，初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芍药，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对于这样直白的问题，芍药突然顿下脚步看向她，微微沉思道“自然是拿点银子，好维持家里的生活，我父亲是在茶馆唱小曲的，我从小便生活在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环境中，宫中很好，最起码不会饿肚子，还有好看的衣服穿！”
初玖见她摆弄衣角，才发现手腕处竟有一块淤青，急忙拉住她，往上掀起衣服，竟不止一块，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弄得？”
芍药委屈的低着头，半饷，方才低声道“是我……不小心摔的！”
真当她是傻瓜啊！摔跤会摔成这样，开玩笑吧？
“是孙清对不对？”初玖肯定的说道，见芍药沉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显然对于那个孙大姐，早就看不顺眼了，倚仗礼部尚书千金的身份，在声乐坊可谓是仗势欺人，就连楚凌乾她都没给几分好脸色。
初玖见芍药不说话，随即便没了言语，直到对方不安的看向她，唯唯诺诺道“楚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下次躲她远点就是了！”
初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复杂情绪，沉思片刻道“芍药，你想往更高的地方走吗？我可以帮你！”
这话一出，不仅芍药愣住了，就连她自己也惊住了。
见对方眼中闪过的欲望光芒，初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面前这个姑娘看似瘦弱，天真烂漫，却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从她刚才明智的选择没有追问偷听的事情，到故意露出手臂的伤痕给她看，她就知道了。
这个女孩绝不简单，既然她先利用她在先，就不要怪她初玖不讲义气，这世界上可没免费的午餐。
再者，她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楚姐姐？”芍药欲言又止，自然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初玖看穿了，心中虽然想，却也不好意思开口。
“芍药，说实话，我也不是全然好心，我们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既然是相互利用，那么还是事先说明的好“我可以帮你得到圣宠，但你必须得帮我做些事情，如何？”
见初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芍药沉默一会，直直看向她，语气坚定“你为什么选择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初玖自然看出她是同意了，对于她的疑问也并不打算回应，转而道“放心，就算我的目的没有达成，到时候也不会供出你，我楚玖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再者，我想你也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不是吗？”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我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她长得虽然清秀可人，但在这美女如云的皇宫中，并不算出色，虽有一身舞技，却也不可能超过当年的昭云郡主。
而皇上，在看过昭云郡主绝世的舞姿和倾城倾国的容貌之后，又怎会轻易对她动心？
“这点你大可放心，就算没有成功，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不是吗？”初玖笑道，随即顿下脚步，别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今晚亥时，你在练舞台等我！”
初玖说完这句话，就打算去找楚凌乾，提前说她今晚不回楚府，让他回去跟楚良说一声，也好叫他放心，而时间之所以选在亥时，那时候人们基本上都睡了。
两人刚到声乐坊，就见一女子委屈的哭诉，正被前来的楚凌乾制止，初玖上前，只见女子脸上和双手都是红疹，看起来十分恐怖。
跪在楚凌乾面前，流泪满面的哭诉道“司乐大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根本就没有偷孙清的古琴，还望司乐大人明察！”
“我有说你偷到了吗？”孙清冷笑，没有丝毫避闪的看向楚凌乾，冷笑道“青缘琴乃南朝古琴，岂是你这等低贱身份可以碰的，我只不过在上面涂了毒，你要是没碰，又怎么会中毒！”
初玖不禁咋舌，没想到这个骄横跋扈的孙清，心肠竟也如此歹毒，别人只不过是碰一下她的琴而已，至于下此毒手吗？
楚凌乾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个孙大小姐，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故意这么问只是给他个面子而已。
而他于公于私都不能对孙清做的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