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亦梦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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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认床的缘故，躺在客栈的床上，初玖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香炉里散发出淡淡烟气，熟悉的味道，一如既往。
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没有这熏香，根本就睡不着。
两年的时间，足已够让她适应喻初玖这个身份。
可是……
她终究是姬流纤，就算伪装的再好，每当深夜来临的时候，那种无力孤独感，也会将她淹灭，喘不过气来。
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户，在玉扣上折射出一道绿色光线。
初玖静静看着那刻着她生辰八字的平安扣，眼神幽暗。
可能是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太累了，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境中
到处都是迷雾，看不清三米开外的任何东西。
只能迷茫的往前走，心脏快的要跳出来，感觉手里好像攥着什么。
下意识往后看，只见流尘那张小脸紧绷，声音带着哭腔“阿姐，我找不到娘亲了！”
那时流尘还是七岁孩子的模样，紧抓着她不放。好像一松手，便什么都没有了。
初玖惊愕，看向此时火光冲天的远方，先前还浓雾不散的周围，瞬间明朗起来。
整个苗疆部落，措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眼前，伴随而来的是一片凄厉厮杀、叫喊声。
她想往前走，想要阻止那些挥向她族人的利刃，可双脚就好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丝毫。
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部落在大火屠杀中，化为灰烬！
还有流尘，绝对能让流尘有事！
想到这里，下意识回头，却发现双手空唠唠的。
那还是流尘的影子！
初玖如同发了疯的到处呐喊，也不顾那些还燃烧着的木屋，恍如无觉般，穿梭在部落中。
直到……
一身紫衣锦缎，面容俊朗的少年，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神色一如既往的看向她“纤儿，跟我回家！”
那笑容背后好像涂了毒一般，表面明朗，让她背部一阵阴冷。
初玖不断摇头，下意识朝后退去，连撞到还在燃烧的房子，都浑然不觉。
当肩膀传来刺骨的灼烧感，才惊觉所处之地危险，看着头顶朝自己砸来的木桩，初玖认命的闭上眼睛。
久久没传来预料中的疼痛感，下意识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皇城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夹杂着阴风，格外寒冷。
如此熟悉的场景，让她潜意识将视线投向城墙，然后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细雨模糊她的视线，虽看不清少年模样，对那身影再熟悉不过。
少年好像感觉到她视线，声音传进她耳朵，好像隔了几万年得光阴，遥远而模糊“阿姐，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
初玖刚伸手，想要去触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耳边却传来砰的巨响，然后脚下青石板被不断染红放大。
她看不见前方，只有那鲜艳的红色，充斥着瞳孔。
闭上眼睛，想要甩开这些现实，睁开眼。
却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双腿发软，直接瘫痪在地。
双腿无力站起，身旁不远处，崖边传来一声低吼“流音，不要再垂死挣扎了！交出巫蓝玉，庄主可能会放你一跳生路！”
她没听错，那是肖纵横的声音，带着乌鸦般的嘶哑难听，狠戾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
初玖不顾临崖而站，步履艰难的朝人群中跑去。
“肖纵横，我流音……生是郡主的人，死亦是郡主的鬼。这巫蓝玉，就算我保不了，也不会让它落入你们只手！”女子气息不稳，却毫不犹豫，伸手拔掉肩膀上中的暗箭，语气决然。
继而仰面朝天，声音满是悲怆和无奈“只是……流音无能，既没保护好郡主，又没守住巫玉！”
随即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着包裹，毫不犹豫的跳下悬崖。
初玖想要阻止，可是……
不管她喊的多用力，周围的人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流音，在她面前自杀。
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碰都碰不到面前的男人，就好像一缕孤魂，直接从对方身体穿过，然后狠狠的摔向地面。
……
“流音，流音……不要……不要啊！”初玖惊叫出声后，忽然睁开眼睛，恐惧的瞳孔不断放大。
大冬天的，她硬是惊出一身冷汗！
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伏央不知何时坐在她床边。
“吵到公子了？”初玖下意识抓紧被子，就连掌心都一片黏湿。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她好像真的目睹了一切！
“做噩梦了！”伏央没问她口中的流音是谁，说着往香炉里又添置了些草药，随后端来杯热茶。
初玖半坐起身子，双手捧着茶杯，却仍感觉全身冰凉。
“公子，如果……找不到巫蓝玉，你会死吗？”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所有她认为重要的人，都不在了。
不知道为何，她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伏央也留不住！
“阿玖……”看着那双惊慌失措的眸子，带着满满的不安，伏央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会的……是我乌鸦嘴，乌鸦嘴。怎么可能找不到呢？怎么可能……”说到后面，竟有一丝自我安慰的呢喃，随即抬头，眼中带着乞求“公子，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伏央见女子低眸自言自语，攥着杯子的手，微微发颤，下意识眉心微蹙。
随即夺过杯子，将她揽入怀中，抵着额头，声音低沉难辨“嗯！不会有事！”
可能因为对方的怀抱太过温暖，初玖渐渐发抖的身体，开始缓和下来。
良久，回过神来，才慢慢松开伏央，躺下后，视线却不离对方。
“睡吧！我不走！”伏央好像看出她的担忧，语气柔和，给她压了压被角，拿起一旁的书卷。
可能刚从梦境中走出来，清醒后，初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公子为何什么都不问？”就这般无条件的相信她？
伏央见她没睡意，放下书册，盯着她看了良久，方才道“很晚了，睡吧！”
初玖原本到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转身背对男子。
伏央见女子有些闹小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微扬弧度。
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阿玖，等你真正决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初玖身体顿时僵硬，心里却一阵暖流。
伏央知道她刚才是被梦魇惊住，一时没办法理智做出思考，所以才让她早些休息，而不是不在意。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底一片触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伏央在的缘故，之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初玖便醒了，屋内早已没有男人的身影。
香炉里还冒着袅袅烟气，被窗外透进的光线割的支离破碎。
窗户只虚开了一半，避免冷风进来的同时，也保障了室内空气流通。
初玖用竹竿撑起整个窗户，院中景色尽收眼底。
虽只是些普通松柏，外加一些枯萎了的杜鹃花。
没什么特色，但心情颇好，看什么都是美景。
慵懒的伸个懒腰，还没收回动作，就听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住。
待看清身后来人，恨不得时间倒流，她没有作出那番不雅的动作。
伏央见她表情僵硬，眼角弯起好看弧度，将手中包裹放下，淡笑道“这是让人做的男装，试试可合身？”
“哦！”初玖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应到，随即恍然想到什么，不解的看向对方“公子为何要我换男装？”
出了京都，应该没几个人认得出她吧！
“你昨晚被人催眠了！”伏央语气不咸不淡，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他们今早恐怕不能如此愉快的聊天了。
初玖惊诧，难怪……
先前一点睡意也没有，突然就昏昏欲睡了，还以为是赶车太累了。
只是……
对方不要她性命？为何要催眠她？
想要从她口中得出什么？
难怪，她后来梦到都是过去得事，那些场景虽没亲眼经历，却是一直存在脑海中、脑补的画面。
所以说，不仅仅是梦境那么简单，而是催眠的效果，将她潜意识里知道的事情，转化成梦境。
所以……
才一直没看到流尘的脸，因为一直在回避这个现实！
“公子查到是什么人了？”冲着她来的人太多了，一时还真没办法锁定目标。
“湘王！”伏央言简意赅，他本以为给楚良下毒的人也是姬彦柏，不料，结果让他很意外。
姬彦柏不但没对楚良下手，反而用药丸缓解了百草散的毒，不然的话，楚良绝不可能撑那么久。
传言果不其然，这个湘王还真是异于常人。
明明知道楚良是他的人，居然也救了，伏央再清楚不过，他姬彦柏绝不是什么善人。
更不会无缘无故帮他，那么……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给楚良下毒的人，跟他姬彦柏绝不是什么友好关系！
这也说明了楚良中毒的时候，为什么恰巧他手下出现在附近！
恐怕是跟踪下毒的人吧！
毕竟他自身没有要害楚家人的动机，况且还会坏了姬彦昊的计划，就算他有那个打算，也不见得姬彦昊会不防。
可能是认床的缘故，躺在客栈的床上，初玖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睡。
香炉里散发出淡淡烟气，熟悉的味道，一如既往。
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没有这熏香，根本就睡不着。
两年的时间，足已够让她适应喻初玖这个身份。
可是……
她终究是姬流纤，就算伪装的再好，每当深夜来临的时候，那种无力孤独感，也会将她淹灭，喘不过气来。
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户，在玉扣上折射出一道绿色光线。
初玖静静看着那刻着她生辰八字的平安扣，眼神幽暗。
可能是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太累了，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境中
到处都是迷雾，看不清三米开外的任何东西。
只能迷茫的往前走，心脏快的要跳出来，感觉手里好像攥着什么。
下意识往后看，只见流尘那张小脸紧绷，声音带着哭腔“阿姐，我找不到娘亲了！”
那时流尘还是七岁孩子的模样，紧抓着她不放。好像一松手，便什么都没有了。
初玖惊愕，看向此时火光冲天的远方，先前还浓雾不散的周围，瞬间明朗起来。
整个苗疆部落，措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眼前，伴随而来的是一片凄厉厮杀、叫喊声。
她想往前走，想要阻止那些挥向她族人的利刃，可双脚就好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丝毫。
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部落在大火屠杀中，化为灰烬！
还有流尘，绝对能让流尘有事！
想到这里，下意识回头，却发现双手空唠唠的。
那还是流尘的影子！
初玖如同发了疯的到处呐喊，也不顾那些还燃烧着的木屋，恍如无觉般，穿梭在部落中。
直到……
一身紫衣锦缎，面容俊朗的少年，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神色一如既往的看向她“纤儿，跟我回家！”
那笑容背后好像涂了毒一般，表面明朗，让她背部一阵阴冷。
初玖不断摇头，下意识朝后退去，连撞到还在燃烧的房子，都浑然不觉。
当肩膀传来刺骨的灼烧感，才惊觉所处之地危险，看着头顶朝自己砸来的木桩，初玖认命的闭上眼睛。
久久没传来预料中的疼痛感，下意识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皇城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夹杂着阴风，格外寒冷。
如此熟悉的场景，让她潜意识将视线投向城墙，然后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细雨模糊她的视线，虽看不清少年模样，对那身影再熟悉不过。
少年好像感觉到她视线，声音传进她耳朵，好像隔了几万年得光阴，遥远而模糊“阿姐，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
初玖刚伸手，想要去触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耳边却传来砰的巨响，然后脚下青石板被不断染红放大。
她看不见前方，只有那鲜艳的红色，充斥着瞳孔。
闭上眼睛，想要甩开这些现实，睁开眼。
却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双腿发软，直接瘫痪在地。
双腿无力站起，身旁不远处，崖边传来一声低吼“流音，不要再垂死挣扎了！交出巫蓝玉，庄主可能会放你一跳生路！”
她没听错，那是肖纵横的声音，带着乌鸦般的嘶哑难听，狠戾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
初玖不顾临崖而站，步履艰难的朝人群中跑去。
“肖纵横，我流音……生是郡主的人，死亦是郡主的鬼。这巫蓝玉，就算我保不了，也不会让它落入你们只手！”女子气息不稳，却毫不犹豫，伸手拔掉肩膀上中的暗箭，语气决然。
继而仰面朝天，声音满是悲怆和无奈“只是……流音无能，既没保护好郡主，又没守住巫玉！”
随即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着包裹，毫不犹豫的跳下悬崖。
初玖想要阻止，可是……
不管她喊的多用力，周围的人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流音，在她面前自杀。
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碰都碰不到面前的男人，就好像一缕孤魂，直接从对方身体穿过，然后狠狠的摔向地面。
……
“流音，流音……不要……不要啊！”初玖惊叫出声后，忽然睁开眼睛，恐惧的瞳孔不断放大。
大冬天的，她硬是惊出一身冷汗！
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伏央不知何时坐在她床边。
“吵到公子了？”初玖下意识抓紧被子，就连掌心都一片黏湿。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她好像真的目睹了一切！
“做噩梦了！”伏央没问她口中的流音是谁，说着往香炉里又添置了些草药，随后端来杯热茶。
初玖半坐起身子，双手捧着茶杯，却仍感觉全身冰凉。
“公子，如果……找不到巫蓝玉，你会死吗？”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所有她认为重要的人，都不在了。
不知道为何，她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伏央也留不住！
“阿玖……”看着那双惊慌失措的眸子，带着满满的不安，伏央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会的……是我乌鸦嘴，乌鸦嘴。怎么可能找不到呢？怎么可能……”说到后面，竟有一丝自我安慰的呢喃，随即抬头，眼中带着乞求“公子，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伏央见女子低眸自言自语，攥着杯子的手，微微发颤，下意识眉心微蹙。
随即夺过杯子，将她揽入怀中，抵着额头，声音低沉难辨“嗯！不会有事！”
可能因为对方的怀抱太过温暖，初玖渐渐发抖的身体，开始缓和下来。
良久，回过神来，才慢慢松开伏央，躺下后，视线却不离对方。
“睡吧！我不走！”伏央好像看出她的担忧，语气柔和，给她压了压被角，拿起一旁的书卷。
可能刚从梦境中走出来，清醒后，初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公子为何什么都不问？”就这般无条件的相信她？
伏央见她没睡意，放下书册，盯着她看了良久，方才道“很晚了，睡吧！”
初玖原本到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转身背对男子。
伏央见女子有些闹小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微扬弧度。
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阿玖，等你真正决定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初玖身体顿时僵硬，心里却一阵暖流。
伏央知道她刚才是被梦魇惊住，一时没办法理智做出思考，所以才让她早些休息，而不是不在意。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底一片触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伏央在的缘故，之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初玖便醒了，屋内早已没有男人的身影。
香炉里还冒着袅袅烟气，被窗外透进的光线割的支离破碎。
窗户只虚开了一半，避免冷风进来的同时，也保障了室内空气流通。
初玖用竹竿撑起整个窗户，院中景色尽收眼底。
虽只是些普通松柏，外加一些枯萎了的杜鹃花。
没什么特色，但心情颇好，看什么都是美景。
慵懒的伸个懒腰，还没收回动作，就听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住。
待看清身后来人，恨不得时间倒流，她没有作出那番不雅的动作。
伏央见她表情僵硬，眼角弯起好看弧度，将手中包裹放下，淡笑道“这是让人做的男装，试试可合身？”
“哦！”初玖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应到，随即恍然想到什么，不解的看向对方“公子为何要我换男装？”
出了京都，应该没几个人认得出她吧！
“你昨晚被人催眠了！”伏央语气不咸不淡，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他们今早恐怕不能如此愉快的聊天了。
初玖惊诧，难怪……
先前一点睡意也没有，突然就昏昏欲睡了，还以为是赶车太累了。
只是……
对方不要她性命？为何要催眠她？
想要从她口中得出什么？
难怪，她后来梦到都是过去得事，那些场景虽没亲眼经历，却是一直存在脑海中、脑补的画面。
所以说，不仅仅是梦境那么简单，而是催眠的效果，将她潜意识里知道的事情，转化成梦境。
所以……
才一直没看到流尘的脸，因为一直在回避这个现实！
“公子查到是什么人了？”冲着她来的人太多了，一时还真没办法锁定目标。
“湘王！”伏央言简意赅，他本以为给楚良下毒的人也是姬彦柏，不料，结果让他很意外。
姬彦柏不但没对楚良下手，反而用药丸缓解了百草散的毒，不然的话，楚良绝不可能撑那么久。
传言果不其然，这个湘王还真是异于常人。
明明知道楚良是他的人，居然也救了，伏央再清楚不过，他姬彦柏绝不是什么善人。
更不会无缘无故帮他，那么……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给楚良下毒的人，跟他姬彦柏绝不是什么友好关系！
这也说明了楚良中毒的时候，为什么恰巧他手下出现在附近！
恐怕是跟踪下毒的人吧！
毕竟他自身没有要害楚家人的动机，况且还会坏了姬彦昊的计划，就算他有那个打算，也不见得姬彦昊会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