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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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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雪雁一直对于这个日渐眼里的嬷嬷有些畏惧。

    “你也是从小便是跟着姑娘的,”清绘有些生气,“不说是我,便是太太也是对你十分放心。如今王嬷嬷的年纪大了,我也是要看着这院里院外的。你是姑娘身边服侍的,姑娘身子现在是康健了,只是底子本就不十分好,这你也是知道的。见着姑娘过了时辰也不安寝,非但不劝

    着,还在那里陪着姑娘一起胡闹!”

    “嬷嬷!”雪雁说着便要跪下了。

    “听说昨日你教训了雪雁那丫头?”清竹咬断手中的丝线,转头与清绘说话。

    清绘愣了愣,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事儿倒是传得这般快。我昨个儿不过训了她一顿,今个儿姐姐便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清竹不理会她话中的多余含义,只是自顾自地做着手中的事情。“太太这些日子虽说一直在忙着过年的事儿,再者大少爷也是快回来了。可是,姑娘年纪也是不小了,这转过年来便是快十四了,按着这边儿的规矩,也是要相看人家了。”

    清绘日日看着黛玉房里的事情,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一来,这些年黛玉身子一直在调养,清绘自然是事事亲力亲为;二来嘛,黛玉虽说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贾敏只有一女,怎不会悉心打算,这些年来也没听说个什么风声。

    凝眉想了会儿,清绘有些不自在,清竹这是在提醒自己吗?姑娘大了,房里的事情也不应当自己一手把持着。可是,不说姑娘在这方面还不能完全拿捏住房里的人,若是有些不安好心的那可怎么办,要不然,自己做这个管事妈妈的又是能吃什么的?而且,姑娘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清绘自己望着她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她呢?

    想到这里,清绘脸上有些不虞,语气也是有些冲,“不知道姐姐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我只是个屋子里待着的,不比得你在太太房里走动。”

    清竹摇摇头,自从清绘去了黛玉那边,与自己也是有些隔阂了一般。温言道:“不过是想着姑娘现在大了,也是要到年纪了。按理来说,主子们的事情自然是不该在私下说嘴的,只是想着你在姑娘那边这么多年了,以后说不准太太也是会让你做姑娘的陪房罢了。”

    清绘愣了愣,这事情她也是多次给自己家那口子提及过的。自己也是早有准备,当年太太从荣国府嫁过来,一共是带了四房人。自己家的那口子是外面的管事,清绘又是黛玉的管事妈妈,说起来便是黛□□母一家,也不比自家情分更深一些。既然这样,自己更要一心一意地服侍姑娘。只是,清竹也不会没事找事地和自己说一些这样的话。清绘低头思索,以后,若是自己跟着姑娘出去了,还是这样瞒着姑娘训斥丫头,别人会这么想,日子久了姑娘又会怎么想呢?清绘这样顺着想下去不禁后背冒起了一层冷汗,这要不说会让外人觉得姑娘连自己房里的人都压不住,让姑娘没脸,更是让自己和姑娘的主仆情分都没了!

    清竹边在一边做着针线活儿,一边悄悄地打量清绘,见她脸色大变,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以前在太太房里,自己一直压着清绘,后来这丫头去了姑娘房里,先前几年还好,这几年看着倒是渐渐地做大了。姑娘更是看着太太的面子和清绘的主仆情分,这才是不作为,但是若是长此以往,姑娘嫁出去,不说管理家中事务,难道还要分出手来收拾自己人吗?

    既然都有了些打算,贾敏也是趁着过年时各府举办宴会之时,带着黛玉出门。各府的太太们也是明了这其中的条条道道,不过半月,便是有人开始明里暗里地问及黛玉的亲事。

    黛玉虽然对着这些事情不大上心,但是也是敌不过小姐妹们调笑的眼神。这几日就是贾敏百般劝说,也不想出门。倒是没想到贾敏便是在家里趁着腊梅花开,办了一次小小的宴会。

    “二姐姐可是今年便不回来了?”黛玉虽然早就想到迎春可能年底不会回京,但是真正听说后心里也是有些失望。

    探春点点头,想起迎春今年出嫁的热闹场景,心中也是有着一番羡慕。迎春是大房的女儿,邢夫人膝下没有儿女,自当会为迎春打算。大房如今的日子十分好过,虽说大老爷至今仍是不过挂了虚职,但是这几年苦心经营,打点庶务,即便是没说出来,但是连着府里的日子也是好过得多。不像以前,虽说是钟鸣鼎食之家,外人看着是光鲜亮丽的,但是自家人难道还不知道里头的紧凑?不过是各房捞银子,私房富裕罢了。有着这样的好父亲,哥哥又是有出息的,迎春的婚事更是好说了。

    黛玉看着探春微笑着听着众人说话,并不出声,心里也是有些难过。三姐姐万般都好,只是出身低了些,但是听着说是十分能干。现在二姐姐出嫁,接着便是要轮到三姐姐了吧。只是三姐姐年纪也没小二姐姐多少,怎么就不曾听说过点风声?

    张茵茵瞧着探春,又看看黛玉,笑道:“莫不是你们二人说着想迎春姐姐,应该是想着那直隶的糖人儿吧?”

    惜春这些年便是在荣国府住下了,以前凤姐儿便是把她和迎春带在身边,现在也是跟在邢夫人身旁出门。只是她年纪小,众人便是把她当妹妹看待。惜春拉着张茵茵的手,道:“姐姐可是知道,直隶那边的糖人儿可是有什么稀奇?”

    这本是拿来打岔了,谁又会追究什么。茵茵被惜春缠住,也说不出这京城和直隶的糖人儿有什么不同。又扯了黛玉进来,“快来拉住你们家这个四妹妹?我可是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