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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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儿懒洋洋的往后面一躺,笑道:“什么意思?我这姑妈也不过是急红了眼罢了。想来也是如此,你瞧瞧,大爷在外面,把官都辞了。也不见我这好姑妈闹腾。再看看我这好嫂子,一声

    不吭的,就像个闷葫芦似的。”

    平儿知道凤姐儿不爱见李纨,默默地不说话。

    王熙凤也不要她回话,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倒是一个样儿,也是有的缘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怪不得成了一家人。”

    平儿于李纨倒是有些走得近,平日里最是喜欢李纨知书达理的样子。这时候忍不住替李纨说了两句话。“奶奶可别这么说,大奶奶也挺可怜的。大爷在外面胡闹,别人不怎么说。我听说啊,二太太都把这件事情算到了大少奶□□上。平日里要不是看在兰儿他们面上,大少奶奶去请安的时候,就是不冷不热的,尽是当着满屋的仆妇给大少奶奶脸子看。话也说得难听。以前便是不待见大少奶奶了,但那还要看在老太太的份儿上。如今,出了大爷这个事儿,连老太太也不顾。

    凤姐儿不说话,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跟平儿两个有了争执。转而说道自己儿女的事情。

    “大姐儿年纪也不小了,如今也是跟着嬷嬷学了两年的规矩了。她的事儿我如今还不用着担心。只是,芮哥儿现在这个年纪,也是要学些事情了。当时,二爷和我说着的时候,还说要亲自给芮哥儿启蒙了。没想到倒是出了这些事情。”怎么说来说去,就是跳不过这王夫人,凤姐儿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凤姐儿慢慢的吐了口心中的浊气。幸而现在家里还有大老爷,大太太,要不然,她只是是一个晚辈如何和二太太他们对抗?况且,王夫人跟她又不只是婶娘和侄媳妇的关系,更是她娘家姑妈。虽说这些年,王家也是通过沈夫人,明里暗里地说着王家对王夫人近乎于放弃的态度。但是,这依然是抹不开的面子情,。

    想到这里,凤姐儿都有些头痛,深吸了一口气,凤姐儿看着平儿道:“你们家小子年纪还比芮哥儿大一岁吧,前几天大老爷和我商量,说是芮哥儿这个年纪也是要开始练字了。你也知道,芮哥儿虽说看着不如他姐姐淘气,但终究是一个小孩子。现在,身边也只有乳母和一下儿小丫鬟服侍。我想着,要不然就让你儿子进来给芮哥儿当个贴身的小厮,以后就是贴身服侍的。”

    平儿又惊又喜,凤姐儿这话说着,也是提醒她以后许了这孩子一个前程了。芮哥儿是什么人?荣国府的长房长孙,以后前途自是不必说了。自己的儿子跟了他,自然能跟着沾光了。平儿的心砰砰的跳得很快,想起贾母身边的赖嬷嬷,还有如今在宁荣二府担任总管的赖家兄弟,最最要紧的,还是赖家还有那个刚落地就放了籍的赖尚荣。

    就算冷静如平儿,此时都被凤姐儿画的这个大饼给看得十分激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当即就跪了下来,利落干净的给凤姐儿磕了几个头。

    “奴婢谢二奶奶的大恩大德。”站起来后,又有些腼腆,更多的是忐忑,毕竟,芮哥儿是凤姐儿的头一个男孩,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来,这样算来,芮哥儿还是大房现在唯一的嫡孙。

    凤姐儿自然不会这样随便的决定。先不说平儿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人品如何,她自然是信得过得。那孩子她也见过,看着沉默寡言的,不爱说话,却是个沉稳的性子。

    芮哥儿年纪小,身份特殊。若是可以的话,她更愿意再仔细挑选。年龄嘛,自然是大一点的好。只是,别说现在贾家这边的族人都是不可靠的,也不合适。当年她的陪嫁丫鬟都和王夫人斗法的时候折损得七七八八的,身边也只剩下一个平儿了。大太太那边她也不放心,虽说大太太最是疼爱这两个孩子,但是她身边的人也是不能够放去的。这思来想去,还是平儿最让他放心。

    瞥了一眼平儿,凤姐儿道:“你放心,这事若是没个准的,我还能这样告诉你?”

    平儿讪讪的笑了笑,以后对凤姐儿自然是十二万的忠心了。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越是到了年底,这事情就是越来越多了。贾敏也忙了起来,越发没有时间来操心黛玉的事情。

    “我这天天看着太太空闲时候还要为我操心,我心里就有些难过。”这些年,贾敏的身子渐渐的还是有些不大好。由此,家里还是少不得黛玉帮忙这操持这中馈。“前些日子卓家的大奶奶有来了一次,不知道是问了什么事情,我听母亲院子的丫头说着,太太那一天还是没休息好。第二天我去请安的时候,看见太太的眼下都是有些青的。”

    雪雁如何不知道贾敏的心思,只是,可能事关自己,平日里敏感的姑娘,竟然不知道。她也不能多嘴,含糊着说着:“奴婢哪能知道,姑娘这些日子也是要多多注意,昨天不也是熬夜了。太太可是嘱咐过我们,万万不可让姑娘累着了。”

    黛玉有些不悦,冷着脸转身回屋了,雪雁摸了摸鼻子,怏怏地跟在后头。

    “你去前面瞧一瞧,看着聪哥儿回来了没有?这些日子着怎么不见他过来。难道是功课太多了,他年纪还小,可别为了读书累坏了身子。黛玉突然说道。听之前的丫头说,林聪这段时间,有事没事的竟是经常去样姨娘那边去。若是放在平常,黛玉可能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现在贾敏身子不适,这家里的下人难免有些心思活动的。再说了,前些天听说还有那样姨娘的兄弟上门来。贾敏身子正是不好,亏得让王嬷嬷出面让人招待了。

    黛玉不知道怎么的,只是觉得心中像是憋了一口气似的。

    雪雁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是不知所措,趁着小丫头摆菜的时候,悄悄地去了正院,去找清竹。

    “你说这些日子姑娘竟是常常茶思不寐的?”清竹皱着眉头问道。

    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心里叹了口气。当初给黛玉选贴身服侍的人的时候,自己和太太都是费劲了心思的。姑娘身子不适,贴身服侍的不禁是要拿得住,品行也要可靠;要机灵也不能过于活泼;要仔细也不能死板。可谓是挑了又挑。只是,后来的确选了三个好的,这后来一个女孩子,自己怎么看都是不满意的,但是太太却是一眼看中了她。清竹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这个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小丫头,心里有些拿不准。幸好姑娘身边服侍的也不少,还有一名之前叫做珍珠,在荣国府当差的女孩子,也是被太太要来的。放在姑娘身边服侍。

    今天雪雁来叫她的时候,清竹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丫头虽说是笨笨的,但是该仔细的时候要是有细心的。只是,姑娘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也是要出阁的了。若是日后,她跟着姑娘出去,有些事情难不成也是要往林家跑吗?

    还是有的练啊!

    清竹笑了笑,说道:“姑娘可是有说些什么?”

    雪雁板着手指,小声道你:“这些日子太太身子不好,姑娘也是十分担心的。”

    清竹笑容淡了一些,贾敏身子不适一天两天不好了。看来这丫头还没说道重点。又有些恼怒,这个时候还要掩掩藏藏的不成?

    “到底是什么事情,难不成是说不出口吗?”声音不禁有些严厉。

    雪雁飞快地看了清竹一眼,道:“嬷嬷,是前几日,姑娘不是听说杨姨娘的娘家兄弟上门了吗?心里有些诧异,况且这些日子大少爷也是不大咱们姑娘的院子来玩了。所以所以,,,,,,”

    清竹抿嘴,面容平静,其实心里却是有些震动。看来之前说的也不为过分,很有可能的是,这杨姨娘在这家里安安静静的这么多年,也是有些不安分的了。

    她定了定神,这件事情还不能告诉贾敏。只能她先自己处理着,看着满脸稚气的雪雁,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她,但是现在又能如何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嬷嬷,现在怎么办啊,姑娘哪里玩怎么办?”雪雁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清竹。

    “这些日子太太身子不适,你还是不要让太太操心了是不是?”清竹沉声说道,瞟了雪雁一眼,慢慢说道:“这件事情你无需担心,做好你往常做的事情就好了,姑娘的事情这些日子你多盯着些。至于聪哥儿和杨姨娘的事情,就不该你看的,听的,就不要去管知道吗?”

    雪雁哆嗦了一下,连连点头。

    “你快点回去,姑娘那里可是要多看着些才是,不要随便走开。做好自己的本事。”清竹看了雪雁一眼,也不理会他,一个人急匆匆的回了正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