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就要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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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跟在父亲后头，看着贾珍有些佝偻的身影，心里又恨又气。现在府里头是什么样子，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前些日子，自己那老婆又是怎么样？难道还不是明摆在那边儿吗？焦大嘴里骂着什么‘扒灰’岂会传不到自己的耳里？可恨就是一个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确实要在焦大的嘴里才明白。
现在，宁国府是要完蛋了？自己老爹这里不过就是个三品将军的虚职。到了自己，就是个龙禁尉，也要从戴权那老儿用千把两银子来换。听父亲说，那还是看在秦氏的面儿上。
可笑！真真是可笑！贾蓉心里愤愤的，恨不得砸了那对奸夫□□的偷情的地儿，好好地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自己一落地儿就是这宁国府的嫡长孙，而现在呢？家业不继。贾蓉并非蠢货，但是，即便他是个傻子，看着与自己年岁相当的贾珠、贾琏也是身上有功名，有职位，心里能不有些着急吗？
而自己的父亲与妻子不清不楚的，便是更是刺激着他想出人头地。若是我是贾珠，贾琏，难道父亲还不是得看着我的眼色过日子？若是我能掌控整个宁国府，那秦氏还能明目张胆地父亲偷情？做他娘的白日梦吧！
心里越是气愤，贾蓉看着贾珍露在衣服外面的脖颈，皮肉疏松，本来正是四十多的年岁，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看着一层一层白腻腻的肉皮儿堆在一起，让人心里犯呕，也不知那贱人被睡得时候是何种心性？
听薛家兄弟说，那低等小官儿，在家里宴请宾客的时候，才让自己的老婆当作粉头娼妓一样出来接客陪酒，自己这样，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那薛家兄弟在说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家里的这些破事儿......
“这些日子，你们姑太太也是有些日子没来了？”贾母正扶着鸳鸯的手在花园里头散步，一旁的翡翠捧着紫檀木拐杖。
听了贾母这句话，两人具是一颤，低头乖顺不语。贾母有些狐疑，“怎么不说话？”
又用严厉的眼神盯了这两个丫头看了一遍又一遍，说道：“你们，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鸳鸯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翡翠一言，低下头并不说话。贾母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指着翡翠说道：“翡翠，你说！”
翡翠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老态龙钟的主子，强笑道：“老太太，能有什么事情？还能是您不知道的，不过是姑太太家里头的哥儿最近要下场罢了。大老爷都是寻思的这段时间不能去林府走动了，便是好好地回来抱怨一通。大太太也是这般说的，叮嘱家里的哥儿，小姐们不能去林府打扰表少爷。您看，便是这样怕您多心罢了。这家里还能有什么事情会瞒着您！”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幸亏今个儿听了王宝善家的说了这一嘴。
“哦？”贾母有些不大相信。“不过就是这点小事罢了，敏儿也是太小心了罢了。”但是，贾敏是什么性格，贾母难道还不清楚，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小的事情，就是闹得这般大。还专门叮嘱娘家不要让人前去探望。贾母心知鸳鸯翡翠多半不会给自己说真话，但是。“你去，去后面把赖嬷嬷叫来。就说我。”贾母指了翡翠，正说着想来赖嬷嬷来问一下，却是愣了下来。
鸳鸯看着老太太这幅怔怔的模样，心里有些酸涩，轻声说道：“老太太，您怕是忘了吧。赖嬷嬷前些日子被大老爷给请出去养身子了。”
养身子！？贾母看着身边这大丫鬟一脸又惊又怕的样子，气得肝都疼了。什么养身子，不过就是翻出来以前的旧账，因着赖嬷嬷的两个儿子都是这宁荣二府的管事，借着这烂账，把赖嬷嬷一家赶出京城。要不是自己阻拦着，老大这条疯狗，竟然还想报官！报官？这荣国府的脸面还要
不要了！
“脸面！？老太太，我连自个儿都保不住，还要那脸面做什么！”
贾母闭了闭眼，想起先前日子老大家那张凶狠的脸，心里一阵后怕。
不，不，老大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去年，也一直都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就是当年自己要他给琏儿娶凤哥儿，他也是放弃了当年张家提议的那门亲事，转头去了王家提亲。甚至不惜被张家大老爷狠狠地骂了一顿，这孩子可是出了名的听话。
可是，现在呢？竟然开始公开的与她唱反调。贾母有些心悸，难道，难道是当年的事情他知
道了？
看着老太太的脸色不好，鸳鸯和翡翠连忙把她扶回了屋子。贾母像是老了十岁的模样，连眉眼中的精气神都消散了不少。赶了两个丫头出去，直言自己要休息一会儿。
鸳鸯和翡翠也是乐得清闲，两人就去了外面茶水房歇息，点了两三个还留着头的小丫头并着一个婆子在屋外守着。
“我看啊，这件事情难道还能一直瞒下去不成？”鸳鸯嗑着瓜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翡翠依旧是这么沉默寡言，“我哪能知道。”低头坐着绣活，看着鸳鸯在那里嗑瓜子，有些提醒道：“别吃多了，等会儿要是口渴了，又没地儿喝水去。可得急死你才是。”
鸳鸯杏眼一瞪，笑骂道：“不过就是明年就要做媳妇了，这会子就是要在我面前摆出管家婆的脸儿啦。哎呦呦，我看着，翡翠奶奶可是不得了啰！”
翡翠听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门外去左右看了一眼，看了好一会，觉得没人了才回来。转头就看见鸳鸯笑倒在炕上，心里又羞又恼，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在鸳鸯的嘴里，骂道：“这还不能堵上你这小蹄子的嘴儿！”
鸳鸯笑倒：“饶了我吧，奶奶。我这再也不说这种话了！”笑出了眼泪花，看着翡翠脸上飞上一抹嫣红，心里隐隐地有些羡慕。脸上的笑意也是去了不少：“哎，你还是好命的，哪像我？你看看，你老子娘都在，你兄弟又是在琏二爷那里得力的，这嫁的也是琏二爷身边服侍的管事。以后，做一个管事娘子多好啊。我呢？我那兄嫂不为我打算也就罢了，偏偏一个个狠不得把我吃了才好。敲碎了骨头卖出二两银子才是。”
翡翠听着她说这一席话，心里也是难过。想起鸳鸯的兄嫂，也是知道那是哪种人。有心安慰，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脑海中却是闪过凤姐儿的模样，眼前一亮，低声叫道：“鸳鸯，鸳鸯！”
鸳鸯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看着翡翠这样兴奋，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勉强的笑道：“何事啊？”
翡翠兴冲冲的拉着她的手，说道：“鸳鸯！不若这样，你的事，去求二奶奶吧！”
鸳鸯起先听了，也是兴奋的。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丢开翡翠的手，懒懒的说道：“别瞎想
了。就是我求到二奶奶面前，也是不行的。你别忘了，咱们可是老太太这边的人，二奶奶就算是想管，那也是有心无力。要是做不好，还会被说是，连老太太身边的人都要撵走。这是个不讨好的事儿，依着二奶奶那么精明的，怎么可能去做！”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翡翠拧着两道淡淡的柳叶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是，你想想，咱们姑太太家里头，表小姐定了人家，这样的大事儿。府里头的老爷太太，奶奶少爷的，都是没有一个给老太太说的。上头的大老爷，大太太铁定是知道的，可是没给老太太说去。下面的小主子们也是不知道的。你想想，这是什么理儿？再说咱们这位姑太太，自己女儿定人家这么大的事情，比提前给这自己的亲妈说一说，就是这一下子定下来，也不派一个心腹妈妈来说说。这又是为什么？”
鸳鸯心里头‘突突突’的跳着，眼神有些犹疑，咬着唇，像是自己都在劝说自己一样。轻轻地说道：“指不定是，姑太太派人来了，却是让大老爷挡回去了。咱们府里的事儿，赖大、赖升一家都是被赶出去了，便是赖嬷嬷请了老太太求情都没有让大老爷手下留情。大老爷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和老太太起了间隙，这才，这才。”
翡翠有些不耐烦，戳了戳鸳鸯的脑子，骂道：“以前看你这丫头这么聪明，怎么不想想这其中的关键。若是姑太太一定要把这事情说给老太太知道，难不成不会让自己的心腹嬷嬷来跑一趟。这可是自己的亲妹妹给亲妈说事，难不成大老爷还瞒着。可是，姑太太只是让人去了大太太屋子里说了一圈。连着二太太那边都没有去，二房知道这件事情，都是大太太让王善保家的去珠大奶奶房里。你瞧瞧，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唯独瞒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太太，一个，却是咱们的老太太！”
贾蓉跟在父亲后头，看着贾珍有些佝偻的身影，心里又恨又气。现在府里头是什么样子，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前些日子，自己那老婆又是怎么样？难道还不是明摆在那边儿吗？焦大嘴里骂着什么‘扒灰’岂会传不到自己的耳里？可恨就是一个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确实要在焦大的嘴里才明白。
现在，宁国府是要完蛋了？自己老爹这里不过就是个三品将军的虚职。到了自己，就是个龙禁尉，也要从戴权那老儿用千把两银子来换。听父亲说，那还是看在秦氏的面儿上。
可笑！真真是可笑！贾蓉心里愤愤的，恨不得砸了那对奸夫□□的偷情的地儿，好好地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自己一落地儿就是这宁国府的嫡长孙，而现在呢？家业不继。贾蓉并非蠢货，但是，即便他是个傻子，看着与自己年岁相当的贾珠、贾琏也是身上有功名，有职位，心里能不有些着急吗？
而自己的父亲与妻子不清不楚的，便是更是刺激着他想出人头地。若是我是贾珠，贾琏，难道父亲还不是得看着我的眼色过日子？若是我能掌控整个宁国府，那秦氏还能明目张胆地父亲偷情？做他娘的白日梦吧！
心里越是气愤，贾蓉看着贾珍露在衣服外面的脖颈，皮肉疏松，本来正是四十多的年岁，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看着一层一层白腻腻的肉皮儿堆在一起，让人心里犯呕，也不知那贱人被睡得时候是何种心性？
听薛家兄弟说，那低等小官儿，在家里宴请宾客的时候，才让自己的老婆当作粉头娼妓一样出来接客陪酒，自己这样，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那薛家兄弟在说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家里的这些破事儿......
“这些日子，你们姑太太也是有些日子没来了？”贾母正扶着鸳鸯的手在花园里头散步，一旁的翡翠捧着紫檀木拐杖。
听了贾母这句话，两人具是一颤，低头乖顺不语。贾母有些狐疑，“怎么不说话？”
又用严厉的眼神盯了这两个丫头看了一遍又一遍，说道：“你们，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鸳鸯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翡翠一言，低下头并不说话。贾母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指着翡翠说道：“翡翠，你说！”
翡翠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老态龙钟的主子，强笑道：“老太太，能有什么事情？还能是您不知道的，不过是姑太太家里头的哥儿最近要下场罢了。大老爷都是寻思的这段时间不能去林府走动了，便是好好地回来抱怨一通。大太太也是这般说的，叮嘱家里的哥儿，小姐们不能去林府打扰表少爷。您看，便是这样怕您多心罢了。这家里还能有什么事情会瞒着您！”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幸亏今个儿听了王宝善家的说了这一嘴。
“哦？”贾母有些不大相信。“不过就是这点小事罢了，敏儿也是太小心了罢了。”但是，贾敏是什么性格，贾母难道还不清楚，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小的事情，就是闹得这般大。还专门叮嘱娘家不要让人前去探望。贾母心知鸳鸯翡翠多半不会给自己说真话，但是。“你去，去后面把赖嬷嬷叫来。就说我。”贾母指了翡翠，正说着想来赖嬷嬷来问一下，却是愣了下来。
鸳鸯看着老太太这幅怔怔的模样，心里有些酸涩，轻声说道：“老太太，您怕是忘了吧。赖嬷嬷前些日子被大老爷给请出去养身子了。”
养身子！？贾母看着身边这大丫鬟一脸又惊又怕的样子，气得肝都疼了。什么养身子，不过就是翻出来以前的旧账，因着赖嬷嬷的两个儿子都是这宁荣二府的管事，借着这烂账，把赖嬷嬷一家赶出京城。要不是自己阻拦着，老大这条疯狗，竟然还想报官！报官？这荣国府的脸面还要
不要了！
“脸面！？老太太，我连自个儿都保不住，还要那脸面做什么！”
贾母闭了闭眼，想起先前日子老大家那张凶狠的脸，心里一阵后怕。
不，不，老大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去年，也一直都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就是当年自己要他给琏儿娶凤哥儿，他也是放弃了当年张家提议的那门亲事，转头去了王家提亲。甚至不惜被张家大老爷狠狠地骂了一顿，这孩子可是出了名的听话。
可是，现在呢？竟然开始公开的与她唱反调。贾母有些心悸，难道，难道是当年的事情他知
道了？
看着老太太的脸色不好，鸳鸯和翡翠连忙把她扶回了屋子。贾母像是老了十岁的模样，连眉眼中的精气神都消散了不少。赶了两个丫头出去，直言自己要休息一会儿。
鸳鸯和翡翠也是乐得清闲，两人就去了外面茶水房歇息，点了两三个还留着头的小丫头并着一个婆子在屋外守着。
“我看啊，这件事情难道还能一直瞒下去不成？”鸳鸯嗑着瓜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翡翠依旧是这么沉默寡言，“我哪能知道。”低头坐着绣活，看着鸳鸯在那里嗑瓜子，有些提醒道：“别吃多了，等会儿要是口渴了，又没地儿喝水去。可得急死你才是。”
鸳鸯杏眼一瞪，笑骂道：“不过就是明年就要做媳妇了，这会子就是要在我面前摆出管家婆的脸儿啦。哎呦呦，我看着，翡翠奶奶可是不得了啰！”
翡翠听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门外去左右看了一眼，看了好一会，觉得没人了才回来。转头就看见鸳鸯笑倒在炕上，心里又羞又恼，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在鸳鸯的嘴里，骂道：“这还不能堵上你这小蹄子的嘴儿！”
鸳鸯笑倒：“饶了我吧，奶奶。我这再也不说这种话了！”笑出了眼泪花，看着翡翠脸上飞上一抹嫣红，心里隐隐地有些羡慕。脸上的笑意也是去了不少：“哎，你还是好命的，哪像我？你看看，你老子娘都在，你兄弟又是在琏二爷那里得力的，这嫁的也是琏二爷身边服侍的管事。以后，做一个管事娘子多好啊。我呢？我那兄嫂不为我打算也就罢了，偏偏一个个狠不得把我吃了才好。敲碎了骨头卖出二两银子才是。”
翡翠听着她说这一席话，心里也是难过。想起鸳鸯的兄嫂，也是知道那是哪种人。有心安慰，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脑海中却是闪过凤姐儿的模样，眼前一亮，低声叫道：“鸳鸯，鸳鸯！”
鸳鸯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看着翡翠这样兴奋，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勉强的笑道：“何事啊？”
翡翠兴冲冲的拉着她的手，说道：“鸳鸯！不若这样，你的事，去求二奶奶吧！”
鸳鸯起先听了，也是兴奋的。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丢开翡翠的手，懒懒的说道：“别瞎想
了。就是我求到二奶奶面前，也是不行的。你别忘了，咱们可是老太太这边的人，二奶奶就算是想管，那也是有心无力。要是做不好，还会被说是，连老太太身边的人都要撵走。这是个不讨好的事儿，依着二奶奶那么精明的，怎么可能去做！”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翡翠拧着两道淡淡的柳叶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是，你想想，咱们姑太太家里头，表小姐定了人家，这样的大事儿。府里头的老爷太太，奶奶少爷的，都是没有一个给老太太说的。上头的大老爷，大太太铁定是知道的，可是没给老太太说去。下面的小主子们也是不知道的。你想想，这是什么理儿？再说咱们这位姑太太，自己女儿定人家这么大的事情，比提前给这自己的亲妈说一说，就是这一下子定下来，也不派一个心腹妈妈来说说。这又是为什么？”
鸳鸯心里头‘突突突’的跳着，眼神有些犹疑，咬着唇，像是自己都在劝说自己一样。轻轻地说道：“指不定是，姑太太派人来了，却是让大老爷挡回去了。咱们府里的事儿，赖大、赖升一家都是被赶出去了，便是赖嬷嬷请了老太太求情都没有让大老爷手下留情。大老爷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和老太太起了间隙，这才，这才。”
翡翠有些不耐烦，戳了戳鸳鸯的脑子，骂道：“以前看你这丫头这么聪明，怎么不想想这其中的关键。若是姑太太一定要把这事情说给老太太知道，难不成不会让自己的心腹嬷嬷来跑一趟。这可是自己的亲妹妹给亲妈说事，难不成大老爷还瞒着。可是，姑太太只是让人去了大太太屋子里说了一圈。连着二太太那边都没有去，二房知道这件事情，都是大太太让王善保家的去珠大奶奶房里。你瞧瞧，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唯独瞒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太太，一个，却是咱们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