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五章,夢境五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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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出兵？为何啊！」爱德蒙托的双手紧抓着那台小收音机，并对着它高声吶喊，即使被众人投以奇异的眼光，也丝毫不在意。
因为，接下来的内容才是重点，必须全神贯注，一心不漏地专注在上才行。
「这是稍早外交大臣阁下，对外宣布的内容片段。」收音机里的男声，有些模糊甚至断断续续，但在爱德蒙托耳中，却犹如无异状般，依然清晰。
「所有大渠福帝国的子民。今日，此时此刻，将是大渠福帝国的大喜之日啊！我国受到联合王国以及兰斯共和国的诚挚邀请，共同参与对内战中的帝国出兵平乱。如此，将是我国变法图强以来，第一次，真正地与列强平起平坐。此乃告诉我国万民，渠福已变法成功，渠福已跃升世界列强之林！」
一阵澎湃、汹涌且剧烈的鼓掌和欢呼声后，外相的嗓音又再度从收音机内传来。
「先祖筚路蓝缕，流过多少血泪，从敌人的血乃至同胞手足之血。如今，我们终于完成先祖们的遗愿，在世界称雄，脱离那段受尽屈辱的岁月。因此，出兵平乱，成大义，顺天命，又可昭告天下，渠福再也不是弱小蛮国！是进步、强大的大国。天佑渠福，大渠福帝国万岁！」
爱德蒙托听到这，思绪已飘去远方，不知去向。
脑中开始思索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和真正目的，以至于，接下来主播和来宾的评论都无法塞进耳朵，全都被拒于门外。
看来，安德娜和莉莎的主张，是目前渠福的外交施政方针。那么下一步，就是要对邻国开始出手了是吗？爱德蒙托皱起眉头，脑海中正细细地思索着。
「如此一来，那仇恨的怒火就会烧到渠福，这些人难道不懂？那两国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啊！」爱德蒙托感叹道。
忽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怎么杵在这儿？小子。待会，就是你的第一次上课，可别被学生们给瞧不起，甚至吓哭了呢！」歌多华那光溜溜的天灵盖，一马当先地映入爱德蒙托的视线，顿时让他感到有些刺眼。
「原来是你啊！不然，我还以为是谁拿个发亮的灯泡给我呢。」
「许久不见，还是那么喜欢拿我这颗头开玩笑？」歌多华指指自己荒芜的头顶。「要不要今天再接受一堂『职前训练』啊？」他威胁道。
「不用了，要是给我看一整天的灯泡，眼睛可是会瞎掉的。」
「你说什么！给我过来！」歌多华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爱德蒙托灵巧地晃了过去，笑嘻嘻地看着歌多华东倒西歪的模样。
「嘿嘿！这些年，我可是增长了不少呢！待会上完课，我再来找你，掰掰！」说着，就一溜烟地跑掉，赶紧在歌多华重整态势前逃离。
然而，当爱德蒙托走到教室的门口前，他的脚跟忽然黏着在地板上，身子也好像钻进了铁笼搬动弹不得。
此时，脑海中尽是一片刺眼的空白大地，什么也没有。忽然间，一群又一群的学生正直指着他，放声嘲笑他，里头夹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讽刺言语和轻蔑的嬉笑声，全都是针对他。
这些，正一步步地消灭着爱德蒙托再向前跨出的勇气；恐惧开始笼罩着他，害怕开始侵蚀着他，胆怯开始摧毁着他，使得他只能僵硬地直立在教室门前，双眼瞪得斗大，额头亦有不少汗珠涌出。
这种状态，还是爱德蒙托出阵后，在也没有过。可见，他内心是多么抗拒为人授课啊。
「咦？你不是那个新来的老师，爱德什么的吗？」
爱德蒙托艰难地把头转过去，这才发现是昨天把他痛打一顿的凶手，奥诺拉。
「是、是妳啊！妳、妳好。」爱德蒙托说，语气打结，且断断续续地，很明显得可以听出那来自内心的颤抖。
「对啊，是我。不过，你怎么站在这儿啊？难道，你不会开门吗？爱德什么的。」奥诺拉狐疑地问道，并伸手去转动门把，好像在确认有没有异常。
「这门没有异常呀！而且这种门，在渠福应该很常见才对。」奥诺拉疑惑不解地说。
「我当然知道这门怎么开。」
「那你是怎么......难道，你害怕？你害怕了对吗？爱德什么的。」奥诺拉细想后突然得到答案，让她睁着圆滚滚地大眼，直盯着爱德蒙托。
「我是害怕了。而且，我叫爱德蒙托，不是爱德什么的。」
「爱德蒙托，对！就是这个名子，爱德蒙拖地！哈哈」奥诺拉自己边说边哈哈大笑，似乎对于自己想出来的笑话颇为得意。
「是啊！我叫爱德蒙拖地，妳叫奥诺拉屎尿。我们俩刚好很匹配，妳拉了屎尿，我帮妳善后，这样好像在照顾小动物呢！不错不错。」爱德蒙托说，顺着奥诺拉的笑话，反而给她自己一个重击。
「你！」奥诺拉正要举起拳头时，爱德蒙托立刻伸出手指，印在她脸前。
「嗯亨，渠福高等军政专科学院校规，第五条，凡是有学生对师长不敬者，男性须服劳动服务七十二小时；女性须接受品行教育四十八小时。那么，妳还要再多那四十八小时吗？」爱德蒙托奸诈地微笑道。
多亏了职前教育，让爱德蒙托把这学校的校规和一些潜规则都摸熟，因此，才能在奥诺拉面前把校规念得倒背如流。
「哼！」奥诺拉愤恨不平地闷哼了一声，满脸怒气难平样地瞪着爱德蒙托。「还说你害怕，嘴巴还是一样厉害啊！跟那位『□□女王』不相上下。」
「小姐，妳这样说可就大错特错了！她那叫奸诈、腹黑，我这叫直率、风趣。」
爱德蒙托脸色无恙地回嘴，此时他也发现，自己不在紧张害怕，反而有些放松、有些心安，难不成，是因为打了嘴仗的关系吗？
「是啊！谢谢妳，现在我没那么害怕了。」爱德蒙托像奥诺拉感谢道。
「你、你谢什么谢啊！我根本就没帮你什么。」奥诺拉慌张地说，爱德蒙托突然其来的感谢，让她不知所措，虽然她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就是了。
「这样啊！那么，我们开始上课吧！」爱德蒙托说，接着就推开门，走进教室，开始了他的教师人生。
好大的教室、好大的黑板、好大好多的学生和一个狭小的讲台，这就是爱德蒙托对自己处女课的第一印象。
当爱德蒙托走进教室那一刻，所有人都把目光全都丢到他身上，让他备感压力，肩膀和背脊也都僵硬地嘎嘎作响，使得走起步来都变得非常不协调。
然而，教室里的学生没有彼此交头接耳，或者对这位新来的教师议论纷纷，很有默契地一齐默默地盯着爱德蒙托，随着他走到讲台上时，才开始出现些细小的耳语声。
爱德蒙托低着头，看着浅咖啡色的桌面，深呼吸一口气候，抬起头，立刻遭受众多黑白交织的球体的视线攻击，而爱德蒙托却几乎能解读他们各自的想法，一时之间，让他脑袋逞当机状态，无法运作。
「唔，又、又痛了。」爱德蒙托一手摀着肚子，低喃道。
很神奇的事发生了。
突然其来的胃绞痛，反倒让爱德蒙托不再让紧张掐住咽喉，他吞了吞口水，把所有会让他惧怕的事物都吞进肚里，让它们体验一下胃绞痛的威力。
「那个......大家好，我是这门课的讲师，爱德蒙托。」爱德蒙托说，心中为自己能够说出第一句完整的话感到欣喜。
「老师好。」同学们回答道，只是声音零零落落，好像也没几个人应答。
爱德蒙托看到反应如此稀稀落落，只好摸摸鼻子，拿出杀手锏来对付他们。「第一堂上课，我想嘛......我们就先来个测验，如何？」
这话立刻引起一片哀号。
「哪有人第一堂课就考试的？」
「太没道理了！」
「现在退选还来得及吗？」
爱德蒙托没有理会同学们的抗议声浪，拿了一迭白纸并吩咐奥诺拉把它们发下去。
「这是申论题，而主题是这个。」爱德蒙托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战争」两个字。「你们必须以『战争』为主题，自己出题，自己申论，作答时间四十分钟，准时收卷。」
「自己出题自己作答？这什么玩意儿啊？」
「哪有人这样的啊！」
「我可以缴白卷吗？」
爱德蒙托见哀嚎声不减，就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副银色的老旧怀表，毫不留情地喊道。「时间，还剩三十九分钟。」
这时，抱怨声才慢慢平息下来，只是，在那激起浪花的抗议声中，有两位已经开始在自己的白纸上埋头苦干了起来。
「奥诺拉？安德娜那个女人我还可以理解......奥诺拉？没搞错吧？」爱德蒙托狐疑地瞧着正在下笔的奥诺拉，自言自语道。
学生们接下来的举动也有点出乎爱德蒙托的意料；没有一个人立刻趴下去睡，睡得口水流满地，反倒是搔搔头、抓抓脸、皱皱眉及咬咬笔地在白纸上努力。
爱德蒙托见状，就安心地拿出一片单边眼镜，挂在左眼上，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前，等待收卷的时间到来。
三十九分钟过后。
「好，停笔，收卷。」爱德蒙托喊道。
原本只有笔在纸上肆虐的声响，现在全都被一团吵杂的噪音给取代。
「哎呀！终于写完啦！」
「感觉好像很久没动笔这么久了。」
「待会放学要去哪？」
「等一下。」爱德蒙托出声叫住所有同学。「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你们稍坐一下。」说着，就锐利地在文章上扫过几遍后，就把它撵到讲桌台面上。
一下就出来？这些可都是花了不少脑力去写得，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知道结果？学生们都各个面面相觑，全都无法理解这位新来的教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原本那些想借机发难的学生，看到爱德蒙托的动作如此迅速、眼神如此凝重，也只好乖乖地坐在位子上，等待爱德蒙托宣布结果。
爱德蒙托在把最后一张纸放到讲台上后，就扬起头，环视着同学们的脸庞后，大声喊道。「我知道了，全部都不及格。」
教室一片死寂，大家全都不可置信地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一会儿，才一齐对爱德蒙托怒声狂吼。
「为什么！」
「拜托！这还要问？」爱德蒙托抽出几张，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快速地写了几行字。
「这些看第一行，也就是你们的题目就知道及不及格。像是，『何谓战争？』、『战争地目的』以及『战争是否有其必要性？』这些都太过笼统，无法在短时间内给出一个简单且有力的答案。」
说着，就又拿出两纸文章，开始念道。「勉强算是及格的，有安德娜同学的『以武力并吞的外交和合纵的外交所引起的战争风险，哪个会比较高？』，另一个是奥诺拉同学的.......这是什么东西啊！」爱德蒙托突然开口骂道，它回头望着奥诺拉和全班同学，犹豫着是否要把这行题目给念出来。
然而，在全班同学狐疑地目光注视下，爱德蒙托只好硬着头皮、撑着脸皮把她念出来。「奥诺拉同学的题目是，『在纸上谈论战争的行为，是否跟研究人类为什么会拉屎一样？』」
「噗！哇哈哈！哇哈哈！」全班听毕，立即哄堂大笑，许多人笑得用力拍桌子和捧腹，把刚刚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只是，现在换爱德蒙托跟奥诺拉的气氛变紧张。
「奥诺拉同学，妳觉得让妳阐述战争是没用的行为？」爱德蒙托面色不善地问道。
「对！这有什么用？纸上谈兵而已，要去战场上磨练才会晓得，不是在这讲讲就会打仗。」奥诺拉毫不畏惧爱德蒙托的脸色，直接把话挑明道。
「妳们之后从这所学校毕业，可不是从基层小兵当起。有些人，是从一般军官当起；有些人，比较顺遂，早早就成为将领。而你们要注意，以后你的决定将是牵动着部下的性命。」爱德蒙托不在是那副嘻嘻笑笑地轻浮漾，而是抿着嘴唇、板着脸孔。
「而写自己出题等于就是在战场上自己找出问题和战机，而申论，就是训练找出解决办法的能力，如此才能在指挥作战时不至于送命。」
奥诺拉不服气，马上反驳。「真正的战场，只有感受过才知道打仗是怎么一回事啊！」
「所以，第一次指挥就要把士兵的生命当成妳的经验值？这就是妳要说的吗？」爱德蒙托冷酷地说，还邪恶地微微一笑。
「我、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奥诺拉慌张地否认道。
「还说没有？当妳蔑视这项训练时，是否也意味着妳根本就不重视战争背后的意涵？妳的眼中战争就是荣誉和功名？让底下的人用鲜血帮妳换来？」爱德蒙托无视奥诺拉的反应，残酷地继续道。
「我自己也是出身平民阶层的，我、我才不会这样！」
「那就更要不得了！」爱德蒙托说，这次的语气似乎是已经要准备好把一切给终结掉。「自己出身平民，变身凤凰后却忘了身为平民的苦？虽然，这种事很要不得，但很常见。妳不必如此在意，因为这是必然的。」
「你闭嘴！给我闭嘴！」奥诺拉不顾一切地吼道，教室的玻璃窗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愤怒，有些害怕地颤抖了一下。
爱德蒙托也如她所愿，闭嘴巴不再继续说下去，但却是发出轻蔑感十足地冷哼声，这举动无异于把奥诺拉的怒火，推上最高峰。
奥诺拉拿出两只白手套，用力地朝爱德蒙托扔去，恰巧就落在讲台上，使得爱德蒙托有些惊讶，不止是臂力惊人，连控制力量的技巧都这么优秀。
「我、我要跟你决斗！」
「为何要出兵？为何啊！」爱德蒙托的双手紧抓着那台小收音机，并对着它高声吶喊，即使被众人投以奇异的眼光，也丝毫不在意。
因为，接下来的内容才是重点，必须全神贯注，一心不漏地专注在上才行。
「这是稍早外交大臣阁下，对外宣布的内容片段。」收音机里的男声，有些模糊甚至断断续续，但在爱德蒙托耳中，却犹如无异状般，依然清晰。
「所有大渠福帝国的子民。今日，此时此刻，将是大渠福帝国的大喜之日啊！我国受到联合王国以及兰斯共和国的诚挚邀请，共同参与对内战中的帝国出兵平乱。如此，将是我国变法图强以来，第一次，真正地与列强平起平坐。此乃告诉我国万民，渠福已变法成功，渠福已跃升世界列强之林！」
一阵澎湃、汹涌且剧烈的鼓掌和欢呼声后，外相的嗓音又再度从收音机内传来。
「先祖筚路蓝缕，流过多少血泪，从敌人的血乃至同胞手足之血。如今，我们终于完成先祖们的遗愿，在世界称雄，脱离那段受尽屈辱的岁月。因此，出兵平乱，成大义，顺天命，又可昭告天下，渠福再也不是弱小蛮国！是进步、强大的大国。天佑渠福，大渠福帝国万岁！」
爱德蒙托听到这，思绪已飘去远方，不知去向。
脑中开始思索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和真正目的，以至于，接下来主播和来宾的评论都无法塞进耳朵，全都被拒于门外。
看来，安德娜和莉莎的主张，是目前渠福的外交施政方针。那么下一步，就是要对邻国开始出手了是吗？爱德蒙托皱起眉头，脑海中正细细地思索着。
「如此一来，那仇恨的怒火就会烧到渠福，这些人难道不懂？那两国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啊！」爱德蒙托感叹道。
忽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怎么杵在这儿？小子。待会，就是你的第一次上课，可别被学生们给瞧不起，甚至吓哭了呢！」歌多华那光溜溜的天灵盖，一马当先地映入爱德蒙托的视线，顿时让他感到有些刺眼。
「原来是你啊！不然，我还以为是谁拿个发亮的灯泡给我呢。」
「许久不见，还是那么喜欢拿我这颗头开玩笑？」歌多华指指自己荒芜的头顶。「要不要今天再接受一堂『职前训练』啊？」他威胁道。
「不用了，要是给我看一整天的灯泡，眼睛可是会瞎掉的。」
「你说什么！给我过来！」歌多华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爱德蒙托灵巧地晃了过去，笑嘻嘻地看着歌多华东倒西歪的模样。
「嘿嘿！这些年，我可是增长了不少呢！待会上完课，我再来找你，掰掰！」说着，就一溜烟地跑掉，赶紧在歌多华重整态势前逃离。
然而，当爱德蒙托走到教室的门口前，他的脚跟忽然黏着在地板上，身子也好像钻进了铁笼搬动弹不得。
此时，脑海中尽是一片刺眼的空白大地，什么也没有。忽然间，一群又一群的学生正直指着他，放声嘲笑他，里头夹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讽刺言语和轻蔑的嬉笑声，全都是针对他。
这些，正一步步地消灭着爱德蒙托再向前跨出的勇气；恐惧开始笼罩着他，害怕开始侵蚀着他，胆怯开始摧毁着他，使得他只能僵硬地直立在教室门前，双眼瞪得斗大，额头亦有不少汗珠涌出。
这种状态，还是爱德蒙托出阵后，在也没有过。可见，他内心是多么抗拒为人授课啊。
「咦？你不是那个新来的老师，爱德什么的吗？」
爱德蒙托艰难地把头转过去，这才发现是昨天把他痛打一顿的凶手，奥诺拉。
「是、是妳啊！妳、妳好。」爱德蒙托说，语气打结，且断断续续地，很明显得可以听出那来自内心的颤抖。
「对啊，是我。不过，你怎么站在这儿啊？难道，你不会开门吗？爱德什么的。」奥诺拉狐疑地问道，并伸手去转动门把，好像在确认有没有异常。
「这门没有异常呀！而且这种门，在渠福应该很常见才对。」奥诺拉疑惑不解地说。
「我当然知道这门怎么开。」
「那你是怎么......难道，你害怕？你害怕了对吗？爱德什么的。」奥诺拉细想后突然得到答案，让她睁着圆滚滚地大眼，直盯着爱德蒙托。
「我是害怕了。而且，我叫爱德蒙托，不是爱德什么的。」
「爱德蒙托，对！就是这个名子，爱德蒙拖地！哈哈」奥诺拉自己边说边哈哈大笑，似乎对于自己想出来的笑话颇为得意。
「是啊！我叫爱德蒙拖地，妳叫奥诺拉屎尿。我们俩刚好很匹配，妳拉了屎尿，我帮妳善后，这样好像在照顾小动物呢！不错不错。」爱德蒙托说，顺着奥诺拉的笑话，反而给她自己一个重击。
「你！」奥诺拉正要举起拳头时，爱德蒙托立刻伸出手指，印在她脸前。
「嗯亨，渠福高等军政专科学院校规，第五条，凡是有学生对师长不敬者，男性须服劳动服务七十二小时；女性须接受品行教育四十八小时。那么，妳还要再多那四十八小时吗？」爱德蒙托奸诈地微笑道。
多亏了职前教育，让爱德蒙托把这学校的校规和一些潜规则都摸熟，因此，才能在奥诺拉面前把校规念得倒背如流。
「哼！」奥诺拉愤恨不平地闷哼了一声，满脸怒气难平样地瞪着爱德蒙托。「还说你害怕，嘴巴还是一样厉害啊！跟那位『□□女王』不相上下。」
「小姐，妳这样说可就大错特错了！她那叫奸诈、腹黑，我这叫直率、风趣。」
爱德蒙托脸色无恙地回嘴，此时他也发现，自己不在紧张害怕，反而有些放松、有些心安，难不成，是因为打了嘴仗的关系吗？
「是啊！谢谢妳，现在我没那么害怕了。」爱德蒙托像奥诺拉感谢道。
「你、你谢什么谢啊！我根本就没帮你什么。」奥诺拉慌张地说，爱德蒙托突然其来的感谢，让她不知所措，虽然她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就是了。
「这样啊！那么，我们开始上课吧！」爱德蒙托说，接着就推开门，走进教室，开始了他的教师人生。
好大的教室、好大的黑板、好大好多的学生和一个狭小的讲台，这就是爱德蒙托对自己处女课的第一印象。
当爱德蒙托走进教室那一刻，所有人都把目光全都丢到他身上，让他备感压力，肩膀和背脊也都僵硬地嘎嘎作响，使得走起步来都变得非常不协调。
然而，教室里的学生没有彼此交头接耳，或者对这位新来的教师议论纷纷，很有默契地一齐默默地盯着爱德蒙托，随着他走到讲台上时，才开始出现些细小的耳语声。
爱德蒙托低着头，看着浅咖啡色的桌面，深呼吸一口气候，抬起头，立刻遭受众多黑白交织的球体的视线攻击，而爱德蒙托却几乎能解读他们各自的想法，一时之间，让他脑袋逞当机状态，无法运作。
「唔，又、又痛了。」爱德蒙托一手摀着肚子，低喃道。
很神奇的事发生了。
突然其来的胃绞痛，反倒让爱德蒙托不再让紧张掐住咽喉，他吞了吞口水，把所有会让他惧怕的事物都吞进肚里，让它们体验一下胃绞痛的威力。
「那个......大家好，我是这门课的讲师，爱德蒙托。」爱德蒙托说，心中为自己能够说出第一句完整的话感到欣喜。
「老师好。」同学们回答道，只是声音零零落落，好像也没几个人应答。
爱德蒙托看到反应如此稀稀落落，只好摸摸鼻子，拿出杀手锏来对付他们。「第一堂上课，我想嘛......我们就先来个测验，如何？」
这话立刻引起一片哀号。
「哪有人第一堂课就考试的？」
「太没道理了！」
「现在退选还来得及吗？」
爱德蒙托没有理会同学们的抗议声浪，拿了一迭白纸并吩咐奥诺拉把它们发下去。
「这是申论题，而主题是这个。」爱德蒙托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战争」两个字。「你们必须以『战争』为主题，自己出题，自己申论，作答时间四十分钟，准时收卷。」
「自己出题自己作答？这什么玩意儿啊？」
「哪有人这样的啊！」
「我可以缴白卷吗？」
爱德蒙托见哀嚎声不减，就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副银色的老旧怀表，毫不留情地喊道。「时间，还剩三十九分钟。」
这时，抱怨声才慢慢平息下来，只是，在那激起浪花的抗议声中，有两位已经开始在自己的白纸上埋头苦干了起来。
「奥诺拉？安德娜那个女人我还可以理解......奥诺拉？没搞错吧？」爱德蒙托狐疑地瞧着正在下笔的奥诺拉，自言自语道。
学生们接下来的举动也有点出乎爱德蒙托的意料；没有一个人立刻趴下去睡，睡得口水流满地，反倒是搔搔头、抓抓脸、皱皱眉及咬咬笔地在白纸上努力。
爱德蒙托见状，就安心地拿出一片单边眼镜，挂在左眼上，翘着二郎腿，坐在讲台前，等待收卷的时间到来。
三十九分钟过后。
「好，停笔，收卷。」爱德蒙托喊道。
原本只有笔在纸上肆虐的声响，现在全都被一团吵杂的噪音给取代。
「哎呀！终于写完啦！」
「感觉好像很久没动笔这么久了。」
「待会放学要去哪？」
「等一下。」爱德蒙托出声叫住所有同学。「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你们稍坐一下。」说着，就锐利地在文章上扫过几遍后，就把它撵到讲桌台面上。
一下就出来？这些可都是花了不少脑力去写得，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知道结果？学生们都各个面面相觑，全都无法理解这位新来的教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原本那些想借机发难的学生，看到爱德蒙托的动作如此迅速、眼神如此凝重，也只好乖乖地坐在位子上，等待爱德蒙托宣布结果。
爱德蒙托在把最后一张纸放到讲台上后，就扬起头，环视着同学们的脸庞后，大声喊道。「我知道了，全部都不及格。」
教室一片死寂，大家全都不可置信地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一会儿，才一齐对爱德蒙托怒声狂吼。
「为什么！」
「拜托！这还要问？」爱德蒙托抽出几张，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快速地写了几行字。
「这些看第一行，也就是你们的题目就知道及不及格。像是，『何谓战争？』、『战争地目的』以及『战争是否有其必要性？』这些都太过笼统，无法在短时间内给出一个简单且有力的答案。」
说着，就又拿出两纸文章，开始念道。「勉强算是及格的，有安德娜同学的『以武力并吞的外交和合纵的外交所引起的战争风险，哪个会比较高？』，另一个是奥诺拉同学的.......这是什么东西啊！」爱德蒙托突然开口骂道，它回头望着奥诺拉和全班同学，犹豫着是否要把这行题目给念出来。
然而，在全班同学狐疑地目光注视下，爱德蒙托只好硬着头皮、撑着脸皮把她念出来。「奥诺拉同学的题目是，『在纸上谈论战争的行为，是否跟研究人类为什么会拉屎一样？』」
「噗！哇哈哈！哇哈哈！」全班听毕，立即哄堂大笑，许多人笑得用力拍桌子和捧腹，把刚刚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只是，现在换爱德蒙托跟奥诺拉的气氛变紧张。
「奥诺拉同学，妳觉得让妳阐述战争是没用的行为？」爱德蒙托面色不善地问道。
「对！这有什么用？纸上谈兵而已，要去战场上磨练才会晓得，不是在这讲讲就会打仗。」奥诺拉毫不畏惧爱德蒙托的脸色，直接把话挑明道。
「妳们之后从这所学校毕业，可不是从基层小兵当起。有些人，是从一般军官当起；有些人，比较顺遂，早早就成为将领。而你们要注意，以后你的决定将是牵动着部下的性命。」爱德蒙托不在是那副嘻嘻笑笑地轻浮漾，而是抿着嘴唇、板着脸孔。
「而写自己出题等于就是在战场上自己找出问题和战机，而申论，就是训练找出解决办法的能力，如此才能在指挥作战时不至于送命。」
奥诺拉不服气，马上反驳。「真正的战场，只有感受过才知道打仗是怎么一回事啊！」
「所以，第一次指挥就要把士兵的生命当成妳的经验值？这就是妳要说的吗？」爱德蒙托冷酷地说，还邪恶地微微一笑。
「我、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奥诺拉慌张地否认道。
「还说没有？当妳蔑视这项训练时，是否也意味着妳根本就不重视战争背后的意涵？妳的眼中战争就是荣誉和功名？让底下的人用鲜血帮妳换来？」爱德蒙托无视奥诺拉的反应，残酷地继续道。
「我自己也是出身平民阶层的，我、我才不会这样！」
「那就更要不得了！」爱德蒙托说，这次的语气似乎是已经要准备好把一切给终结掉。「自己出身平民，变身凤凰后却忘了身为平民的苦？虽然，这种事很要不得，但很常见。妳不必如此在意，因为这是必然的。」
「你闭嘴！给我闭嘴！」奥诺拉不顾一切地吼道，教室的玻璃窗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愤怒，有些害怕地颤抖了一下。
爱德蒙托也如她所愿，闭嘴巴不再继续说下去，但却是发出轻蔑感十足地冷哼声，这举动无异于把奥诺拉的怒火，推上最高峰。
奥诺拉拿出两只白手套，用力地朝爱德蒙托扔去，恰巧就落在讲台上，使得爱德蒙托有些惊讶，不止是臂力惊人，连控制力量的技巧都这么优秀。
「我、我要跟你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