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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七章,夢境七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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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行为背后都有其意志在驱使,那驱使的动机是什么?有很多种类,但总括一句,无非就是人的欲望。没有善良和邪恶之分,欲望就是自我的延伸,也就是真正的我!」

    「你可以解释一下吗?爱德蒙托,关于这场活动,你要给我一个清楚且不马虎的回答!否则,我要扣你这个月的薪水。」莉莎坐在办公桌前,双眼炯炯有神,异常可怕地瞪着爱德蒙托。

    「什么?拜托!大声一点,我听不见。」爱德蒙托摆出一副听不到的姿态,装模作样地说。

    「别想给我蒙混过关!」莉莎怒气冲冲地重拍桌子。「你用我的名义搞出这活动就算了!但学生要是真的闹出人命,谁来负责?」莉莎脸上的阴影飘忽不定,森冷地说。

    「拜托!」爱德蒙托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喊道。

    「要是安德娜同学真得被掳走,那才是真的只能下台、进监狱来负责!妳想看看,守卫被买通,学院的安全被质疑,加上这所学院的学生身分,妳能不被抓出来好好教訓一番吗?」

    莉莎想了想,似乎觉得还颇有些道理,但就是不肯罢休。

    「咦?这可真奇怪,瞧这话说得好像是在为我着想?」

    「拜托!我当然要为妳着想啊!不然,我要为谁着想?妳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莉莎理事长。」爱德蒙托滑溜溜的笑着说。

    「『衣食父母』!这才是重点吧!」莉莎说,看着爱德蒙托这夸张的模样,顿时让心中的怒气被一扫而空。

    「是啊!每个月十号,记得呦!」爱德蒙托说。

    「好啦!再吵,就变成每两个月的十号!」莉莎大声叫道,也示意着打嘴仗到此为止。

    「安德娜,妳还好吗?」莉莎对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郁闷氛围的安德娜喊道。

    安德娜点点头,只是这样举动看在众人眼里,无非就是在逞强。

    「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吗?为什么要挟持妳?」爱德蒙托会有此一问,就是想要转移安德娜的注意力和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安德娜没有照着他所想的剧本那样行动,依然低着头,卷曲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保持沉默。

    爱德蒙托见状,回头和莉莎交换了眼色,摇摇头并叹了口气。「拜托!什么时候妳的属性变成无口萌了?」

    「你给我闭嘴,爱德蒙托。」莉莎严厉地训斥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安德娜,妳什么都不说,这样我们如何帮助妳?妳就把妳知道跟理事长说,好吗?」

    莉莎的语气,是一种爱德蒙托从没听过的温柔曲调,好像哄着自己心爱的宠物吃饭那样。

    不过,她遇上的是一座冰山;一座千年都未曾融化过的冰山!

    「我没事.....这只是一次随机的胁持事件而已,你们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安德娜这样回答,听她的语气好像他们才是受惊吓的一方,自己是在安抚他们。

    爱德蒙托和莉莎相视对望,彼此都对安德娜的倔强毫无办法。

    「妳看吧!还是就让她回去,反正犯人也都死了,再次犯案的因素就几乎等于没有。不如,就这样吧?」爱德蒙托提议道,眼神闪烁地盯着安德娜的后脑杓,双手摆到身后,手指头在那动啊动得,似乎打着什么鬼主意似的。

    「怎么可以就这样!」门在被用力推开的同时,奥诺拉气呼呼地大吼抗议道。

    原本听到爱德蒙托一番话已经站起身子要离开的安德娜,此时眉头一皱觉得最不应该来的人居然出现了。

    「当事者没有说词,物证已备妥,犯案者已死,此案已侦结。」爱德蒙托模仿着法官的语气,跟奥诺拉开玩笑道。

    「哪里没有说词?证据哪里备妥?犯案者死了就没事?这事情哪有这得简单!」奥诺拉说。

    「什么?妳居然会觉得没这么简单......这一定是有哪里搞错──呜哇!」爱德蒙托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直中面门,被打得人仰马翻,在地上打滚。

    「没有说好不能打脸――所以,就不自觉噜!对不起啦!爱德蒙托老师。」奥诺拉拍拍双手,随便地道歉几句后就看着安德娜。

    「有同学目击到妳跟那位自裁的学生有过交谈,之后还跟着他走了一段路。他到底跟妳说了什么?很显然他是要引诱妳,然而妳却不疑有它,可见说话的内容,就是关键。」奥诺拉说。

    莉莎和躺在地上的爱德蒙托都听得目瞪口呆,认为此时的奥诺拉还是奥诺拉吗?怎么变成神探了?

    安德娜不为所动,表情依然还是冰冷一片。

    「妳想说的只有这些吗?」

    「这不是开玩笑的好吗!种种迹象都显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极有再次犯案的可能......假如妳不配合,就没办法预防啊!」奥诺拉着急地说,语气有些不耐。

    「此事,与妳毫无干系,别自讨苦吃。」安德娜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奥诺拉被这么一呛,脸色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像极了一棵熟透的大西红柿。

    「妳、妳说什么?」

    「再来,你是不是又开始玩起了警察游戏?有了一个高官父亲,就鸡犬升天,这已经够了;现在还想直接坐那个位置,不就上天成仙了?」安德娜不假辞色地挖苦、讽刺道,似乎竭力地在戳奥诺拉的痛处。

    「妳......不准污辱我的家人。」奥诺拉声音剧烈颤抖,怒气俨然到达临界点。

    「我说这些可是为了妳好,尤其是妳的父亲,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出什么差错。特别是,妳两位兄长都在战场阵亡之后。」安德娜说。

    首先有反应不是奥诺拉,居然是爱德蒙托。

    「战场阵亡?」爱德蒙托问道,心中浮起了一丝不安的预感。

    安德娜冷冷地看了爱德蒙托一眼,回答道。「她俩位兄长去年都加入志愿军远征西方,不幸,最后都......」

    「住口!都给我住口!别再提起我的家人了!」奥诺拉愤怒地狂吼道,而莉莎则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完全忘了自己是学园中位高权重的理事长。

    「妳快点把事情所发生的经过全盘托出!否则的话......否则的话......」奥诺拉说着说着,一时之间找不到该用什么事来逼迫安德娜就犯。

    「否则的话,就放她走吧!」爱德蒙托走过来,摸摸奥诺拉的头。

    「这怎么可以......」奥诺拉不情愿地说,头顺势一摆,挣脱了爱德蒙托的手掌。

    「这当然可以。一,妳不是警察,更不是真正的执法人员,所以没有这个权限。二,既然安德娜不想说,那也没办法,毕竟她有保持缄默的权利。这是规矩,懂吗?」爱德蒙托说,手又不听使换地去摸摸奥诺拉的头。

    「就算这样......喂!别再摸我的头了!再摸,就把你牙齿全打掉,让你满地找牙!」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安德娜冷漠地问道,身子已经站好,东西也拿在手上,完全已经准备好要离开。

    「可以,不过我得再问妳几个问题后才能放妳走。」爱德蒙托说,并甩着刚刚被奥诺拉狠狠地咬一口的手。

    「请说。」

    「那位自裁的学生跟妳是熟人吗?还是说跟妳熟识的人有关系?」爱德蒙托先丢出这个问题给安德娜。

    安德娜微微一笑,这么回应。「汝认为呢?」

    「好,那妳母亲现在还是外相吗?」

    安德娜一听,摆出灿烂地笑容看着爱德蒙托。「明知故问?无意之举?又或是另有所图?」

    爱德蒙托不为所动,在奥诺拉和莉莎狐疑地注视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妳知道下个礼拜的天气是如何吗?」

    「啊?」在场的三位女性都不约而同地喊道。

    「此事,只有上天才知晓吧?」

    「喂!爱德蒙托,你根本是来乱的吧?」

    「亏我对你还有一丝期望......算了!」

    然而,爱德蒙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吊儿啷当的态度,反而是敞开欣喜地笑容邦安德娜推开门。

    「谢谢妳,现在可以走了。」爱德蒙托说。

    安德娜看了满脸忧愁的莉莎,又看了咬牙切齿、愤恨不平地的奥诺拉。「汝所贩卖之物,究竟为何?」

    这话是对着爱德蒙托说的,而他自然也知道,可就只是站在门边,懒散地响应道。「是药!不对......是水?是空气?或者,妳认为是什么,它就会是什么。」

    「哼!故弄玄虚。」安德娜抛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了。

    爱德蒙托待安德娜离开后,就关上门,一手抚摸着下巴,双眼明亮发光地坐回沙发上。

    「喂!爱德蒙托,你这么问有什么用意吗?」莉莎问道,奥诺拉也抱持着相同的疑问盯着爱德蒙托。

    「首先,我问这三个问题,恰好反应了安德娜对事情的了解程度。」爱德蒙托说着,并举起一根手指头。

    「她知情,却不想告诉人就是像第一种;她知情,而且你也知情就是第二种;大家都不可能知道的,就是第三种。因此,可以推断她可能连犯案动机都晓得。」爱德蒙托说。

    「所以她知情却不说?看我立刻把她抓回来!」

    「等等。」爱德蒙托叫住了就要往外冲的奥诺拉。「再继续问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就别白费功夫了。」

    「那、那该怎么办?这样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啊!」奥诺拉说。

    爱德蒙托叹了一口气,转头望着莉莎并伸出手。

    「干嘛?」

    「我需要有助于思考的东西。」爱德蒙托说。

    「你......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做!」莉莎斥责道,却迅速从抽屉拿出一个小东西扔到爱德蒙托手中。

    「哈!就是这个,多谢啦!」说着,爱德蒙托拿起打火机把烟给点着并开始轻轻地啜饮。

    「喂!你这个家伙!怎么可以在学校抽烟!理事长,妳也是!怎么可以狼狈为奸!」奥诺拉看到爱德蒙托在抽烟,立刻大声地制止道。

    「拜托!都什么时后还讲规矩,要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区区一个校规,何足道哉?」爱德蒙托说,并把二手烟往奥诺拉的方向吹了过去。

    「你!咳咳,别把二手烟给我吸啦!」奥诺拉挥动着手,想拍掉这让人呛鼻的烟雾。

    「所以,你有头绪了吗?爱德蒙托。」莉莎问道。

    「为什么这么多有钱有权的人家子弟中,偏偏就挑安德娜下手呢?」爱德蒙托说。

    「这还又用当然是有钱又有权啦!」

    「错!拜托!妳这个安全委员也不是不知道,这里有大财团的儿子女儿,也有军系的,怎么就不去绑架他们呢?」爱德蒙托反问道。

    「这个......这个......」这下,换奥诺拉说不出话来。

    「而且那位男学生就是负责要引诱安德娜的,而那些人也是订立出计划,只是很不周全罢了!然而,当事情失败后,却立即斩草除根,不留痕迹,很显然地就是不想留下任何行迹,以便察到他们。」爱德蒙托严肃地说。

    「他、他们?难道这是一个集团所为?」奥诺拉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还不能确定。但是在犯的可能性很高,要是在犯的话,就马上能证明这背后一定是有某个集团在操作的。」爱德蒙托笃定地说。

    「而且,绑架的动机即有可能是政治因素。」

    「政治因素吗?难道没有私人恩怨这个可能吗?」莉莎也提出自己的疑惑说。

    「还记得那个男学生在自裁前有说,『我是他弟弟,妳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这才跟这些人有挂勾。』可见,跟安德娜有私人恩怨的那是位学生,而不是那些被他杀的人。」爱德蒙托回想着那位男同学,在自我了结前所说的最后话语。

    「安德娜他们家跟谁有什么过节吗?」爱德蒙托问道。

    「在十年前,二六运动引发的政变中,格雷家为了自身的立场,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的亲家通通出卖给当权者,让他们全都被送上断头台。」莉莎说,脸色显得有些不在。

    「二六运动?政变?当权者?」奥诺拉歪着头,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

    「二六运动是政变?难道那不是因为条约签订的问题所导致政府下台吗?」

    「那是骗一般民众的信息。」爱德蒙托说。

    莉莎点点头,接着响应道。「其实,条约的签订根本没有问题。在好几个列强出面干涉下,渠福只能就这样答应,否则最坏还可能面临列强的围攻,也就是战争。」

    「而这就给了有心人士机会,大肆在媒体还有各方势力上频频高喊政府丧权辱国,挑动民众的神经和情绪。」莉莎说。

    「那、那这些人不就是......」奥诺拉说,有些慌张地看着莉莎。

    「没错就是我们,洛维尔家」爱德蒙托说,脸色表现出熟悉和厌恶等好几种情绪在上面。

    「我们家?等一下,这里只有理事长才是洛维尔家的人啊!爱德蒙托,你干嘛说得好像自己也是一样?」奥诺拉疑惑地说。

    「啊......因为我以前常都跟洛维尔家的人混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哈哈哈!」爱德蒙托一时说溜了嘴,就赶紧编了个谎言想要蒙混过去。

    「欧!原来是这样。」奥诺拉说,看来她似乎是被这谎言给骗倒了。

    爱德蒙托看她没有在心生疑惑,心中也就放松许多,暗自庆幸是被这只猩猩给听到。

    「嗯哼!所以说,有深仇大恨这点就可以无视,毕竟真的有仇应该会找上洛维尔家的人,而不是格雷家。」爱德蒙托下结论道。

    「那么动机会是什么呢?」莉莎说。

    「政治事件啊!可能就是外交大臣上台之后的某个政策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因此,就祭出这种手段想要逼外交大臣改弦更张吧!」爱德蒙托说。

    「那这样就更不能让必取女王回去了啦!他们一定会在次行动的。」奥诺拉着急地喊道,她已经起身准备随时展开行动。

    「但是,她肯让我们护卫他吗?」莉莎说,表情显得非常没有把握。

    「我到是有个两全的好法子。」爱德蒙托说。

    两人听了爱德蒙托的话后,都瞪大眼睛,仔细地聆听。

    「我们就暗地跟踪保护她。一来,可以不用经过本人同意。二来,可以来的黄雀在后,把那些人给抓起来。」爱德蒙托把烟蒂弹掉,露出邪恶地笑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