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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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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在白波军中,韩暹绝对是个鲁莽的人,但他绝不是笨蛋,能拉去一支几万人的军队的如果是笨蛋,那所有人都是笨蛋了。

    只不过韩暹胸无城府,不爱动脑筋,但他并不傻,知道在白波军中无任是郭太杨奉、还是胡才李乐,都在吃掉对方。

    韩暹知道自己的脑袋不如郭太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掌控自己手中的兵马。没有军队就没有权利,所以在自己手下的军队中全部安排了自己的亲信。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安邑之战后第三天,郭太就命令韩暹在安邑城外寻找李蒙的骑兵。

    对于这个命令,韩暹自然不愿意,不过李蒙骑兵现在最多两千多人,韩暹有一万多人,只要不被突然袭击,李蒙就拿韩暹没办法。所以在郭太的高压政策下,韩暹不得不承认出击。

    但一离开白波军大营。胡才就有一种海阔天空的感觉,他带着手下的军队并没有去寻找李蒙,而是扫荡安邑外围。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韩暹在安邑方圆百里抓了大量的青壮年,把队伍扩充到两万,才浩浩荡荡的返回安邑。

    白波军韩暹所部的行军节奏掌握的非常好,他们一直缓缓而行。韩暹认为这样可以保证士兵们有旺盛的战斗力和充沛的体力,这样才能不必李蒙有机可乘。

    今天,他们赶到了岗下平原,距离安邑六十里。

    蓝色的天空,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白色的浮云三三两两,悠闲地飘在空中。花白的太阳娇弱无力,懒洋洋地望着下面一望无际的平原。

    岗下平原在河东很有名气,它是一块巨大的平原,一块膏腴之地。

    韩暹站在大平原上,放眼四望,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和欢悦。那种空旷,那种雄浑的空旷,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要放声大喊。

    “啊……”

    韩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吼起来,长期郁积在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好象都在这一瞬间突然喷发了。他想起了无数死去的战友,想起了大贤良师张角,想起了飘扬在空中的黄色天字战旗。他竭尽全力地大吼着,任由泪水浸湿了眼眶。

    他是一个孤儿,一个混混,后来参加了太平道,才知道权利的美妙。他才明白大块吃饭肉,大块喝酒。玩想玩的女人,这才是幸福人生。

    这时,他感觉到大地在震颤,感觉到太阳在抖动,感觉到天空在旋转。

    狂风暴雨一般的马蹄声打破了平原上的宁静,也惊醒了沉浸在兴奋中是韩暹。白波军的斥候们象惊弓之鸟一般,从大军的后方,从七八个不同的方向,狂奔而来。韩暹刚刚得到释放轻松惬意的心,猛然之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大事,出了大事,这么多斥候同时跑回来,一定出了大事。

    韩暹身材不高但强壮有力,一双沧桑的黑脸上布满了密密的细小皱纹,短须似针,一双眼眸不时闪烁着精芒。他默默地站在平原上,默默地望着疾驰而来的士兵,突然感觉到地面是真的在震动,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吼了一嗓子:“击鼓,准备迎敌。

    猛烈而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了空旷的平原,回荡在空荡荡的天地之间。

    “韩帅,韩帅,敌人的骑兵,敌人的骑兵……”最先到达的斥候浑身汗透,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的说道。

    韩暹面色如常,沉声问道:“多少人?”

    “数不清,数不清……”

    “韩帅,敌人的骑兵突然从我们的背后杀了过来……”其他的斥候陆续赶到,一个个面如土色,紧张地都喘不过气来。

    “多少人?谁的旗帜?”韩暹不动声色,平静地问道。

    “太多了,一眼望不到头,大约有两千骑。”

    “是李蒙,是李蒙的铁骑兵。”

    “距离我们只有三里,只有三里路了。”

    斥候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胡才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一股凉意直冲脑门。李蒙的铁骑兵,那群由世家联军组建的铁骑兵,李蒙不是在安邑吗?他的铁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岗下平原,难道他们会飞吗?

    “你看清楚了?”韩暹严肃地问道。

    几个斥候一起点头,大声说道:“韩帅,我们的确看清楚了,是李蒙的骑兵。”

    韩暹的心随着地面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几乎要跳出心脏。骑兵,铁骑兵,自己想避开他,没想到还是碰到了。

    李蒙的铁骑兵一直以来是白波军的噩梦,无任在安邑还是在白波谷,上一次在白波谷的时候就是因为胡才的出谋划策才消灭了李蒙的铁骑兵,而这一次李蒙又带着世家联军的铁骑兵出现了。

    安邑之战,如果不是李蒙带着铁骑兵出现,安邑说不定已经到了白波军的手中了。虽然这一次韩暹的目的是为了对付李蒙,但他心里并不希望遇到李蒙。想不到李蒙在这里出现。正好,自己拿它开刀。不过只要消灭了李蒙的铁骑兵,攻克安邑只是时间问题。

    韩暹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战,直至战死。

    “传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准备应战。

    “三军立即密集布阵,梯次防御,纵深越长越好。”

    “后军的长矛兵,盾牌兵立即集结到前军列阵,弓箭兵紧随其后。”

    “把所有车辆都推到最前面去,组成车阵。”

    战鼓声一阵密似一阵,从大军的各个角落里不停地响起,此起彼伏。各色战旗在空中飞舞,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传令兵就象暴雨来临前田野上的飞燕一般,在大军摆下的阵势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韩暹连续下达命令,一道接一道的命令。

    此刻他心如止水,再也不泛波澜。他一直望着大平原上的天际之间,眼眸闪过冷然的笑意,他要让天下人知道,他韩暹是怎么打败李蒙的铁骑兵的。

    远处的地平线就是蓝色和黑色的分界线,泾渭分明。

    轰鸣声渐渐可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

    韩暹突然猛踢马腹,沿着大军的前沿阵地飞奔起来。

    他高举帅旗,纵声狂呼:“白波军……必胜……”

    白波军士兵们同声呼应,“必胜……必胜……”

    声音霎时间响彻平原,响彻天空,传去很远很远。

    随之所有的士兵都竭力高呼起来:“必胜……”

    声震云霄。

    天地之间突然冲出一杆大旗,一杆黑色的汉字大旗。它就象幽灵一般,破天而出。接着密密麻麻的骑兵战士涌了出来。

    “擂鼓……应战……”

    韩暹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黄巾战旗,策马狂奔,嘴里不停的高声叫喊着。

    白波军在主帅的连番鼓动之下,在战鼓的激励之下,一个个热血沸腾,士气如虹,视死如归。

    …………

    李蒙接到斥候的消息,内心狂喜。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幸运,天大的功劳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能够如愿以偿的在岗下平原上截住韩暹的白波军,这本来就是一种奢望。骑兵在平原上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所有优势和长处,对步兵,尤其是象白波军这样缺乏足够训练的步兵,可以尽情的展开攻击和杀戮。奢望能够变成现实,李蒙恨不得仰天长啸。

    白波军虽有两万,他的铁骑兵只有两千,但那又如何?在这岗下平原之上,这些缺乏训练的白波军怎么可能抵挡他的冲锋?

    现在就是这样。韩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挽救自己的部队。他通过鼓声告诉士兵们,血战,只有血战才是生存之路。投降?投降还是死亡。几年前皇甫嵩在下曲阳坑杀十万黄巾兵,对大家的印象太深了,根深蒂固。自此以后,谁敢投降?

    低沉的牛角号声在天际之间“呜呜”的响着,激昂而悠长。

    李蒙的铁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飞速奔驰在黑色的平原上,远远看上去,就象迎面扑来的汹涌波涛,起伏之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其磅礴的气势,雄浑的力量,好象都要随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彻底爆发。

    韩暹面色苍白,无可奈何地望着天地之间黑压压迎面扑来的一团巨大黑云。

    李蒙的铁骑兵没有出现在白波军的正后方。他们非常聪明地选择了白波军的侧翼做为冲击的正面。

    韩暹安排在最前面的车阵,纵深梯次防御阵形,随着铁骑兵突击方向的改变,变得毫无意义。相反,他们长达一里左右的单薄阵线,成了他们致命的弱点。韩暹根本来不及调整就被铁骑兵所冲击。

    冲锋的牛角号声撕破了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和敌军阵里浑厚的战鼓声,象一道闪电一般,掠过所有战士的耳畔。

    李蒙的铁骑兵就象被人砍了一刀一样,突然之间疯狂起来,咆哮起来,一个个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凶神恶煞一般,如狼似虎地扑向平原中间那条颤抖的灰色长龙。

    “撤退。撤退。”

    ………………

    涑水河渡口,两千铁骑迎风而立。

    这是胡才的骁骑营,在离开闻喜后,胡才命令玄武营和青龙营为左右两翼,自领骁骑营和亲卫营为中军,浩浩荡荡向安邑进发。

    因为骁骑营都是骑兵,亲卫营也有不少马匹,所以胡才的中军不到三日就来到了涑水河渡口。

    候飞一般赶到。

    “胡帅,距离我们十里的地方,发现敌人骑兵和韩帅的部队。”斥候满头大汗地说道。

    胡才吃了一惊,问道:“多少人?有多少人?”

    “估计有两千人,正在追杀韩帅的部队。”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结阵,准备迎敌。”胡才大声吼道。

    号角声随即敲响。

    骁骑营的士兵迅速集结在一起,胡才长枪一指:“杀!”

    …………

    平原上,奔腾的洪流就象被刀劈开一样,突然一分为二,分别向左右方向转向,迅速形成了一把巨大的蒲扇。这把蒲扇的中心是奔腾的洪流,蒲扇的两边是象弦月一样的美妙圆弧。

    骑兵战士们策马狂奔,在这两个圆弧里飞速转弯,加速,再加速,然后杀向敌阵。

    韩暹和他的白波军一样,穷于应付无穷无尽一路杀过来的骑兵,忙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三万白波军在铁骑兵面前抵抗不到一个时辰,瞬间的崩溃。

    韩暹心惊胆战,在亲卫的护卫下向安邑方向撤退,训练不足的白波军成了铁骑兵杀戮的对象。

    李蒙挥刀冲杀,他的身后,成群成群的骑兵战士就象草原上穷凶极恶的野狼,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张着一张张血盆大口,残忍地扑向一堆又一堆的猎物,撕咬,啃杀,无休无止。

    看到白波军败逃的样子,李蒙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一个月来的怨气此时终于得到了发泄。什么白波军,还不是被他的铁骑兵所击败。

    “白波军,不过如此。”

    此时,响亮的号角声从东方传来,李蒙一愣,转头看去,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他的视线着。

    “不好,是白波军的骑兵,该死,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鸣金收兵,鸣金收兵,撤……,撤……”李蒙气急败坏,怒声狂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胡才带着他的骁骑营从东面高地上同时扑了下来,两千个骑兵象黑色的山洪暴发一般,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地一泻而下,其声势之大,令人魂飞魄散,肝胆俱裂。战马的奔腾声惊天动地,士兵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李蒙毕竟久经沙场,知道眼下要想保命,当务之急就是要逃出战场。否则他现在毫无阵型的铁骑兵绝对不是白波军骑兵的对手。

    他不明白,白波军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支骑兵部队。

    他心内虽然惊骇不已,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

    他狠狠地朝草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脸上的肌肉神经质地扯动了几下。

    “击鼓,击鼓……”李蒙纵声狂吼。

    战鼓擂响,声若奔雷,密集而狂烈。心慌意乱的士兵们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激烈的战鼓声,立即精神大振,急速向李蒙的中军聚拢。

    “密集布阵,密集布阵……”李蒙再次狂吼起来。

    “弓箭兵居中,长矛兵在外,结阵……”

    “左翼为前部,急速移动……”

    李蒙身边的旗语兵高举不同颜色的大旗,轮番摇晃,向各部骑兵发出一道道指示。

    李蒙的铁骑兵在生死关头,表现出高度的战术素养。他们临危不乱,在各自战旗的率领下,迅速完成集结,并且开始了移动,虽然速度没有起来,但他们的战马已经开始奔跑了。

    巨大的牛角号声突然破空而出,激越高昂,撼人心魄。敌人发起了冲刺。

    骁骑营的士兵神情兴奋,面对着处于劣势的官军,他们士气如虹,一个个纵声高呼,呼嗬声直冲云霄。

    “杀啊……”

    胡才高举长枪,纵马狂呼。

    士兵们受到战鼓的激励,无不心潮澎湃,同声应和:

    “杀……啊……”

    双方瞬间接触。战场上爆发出一声巨响。

    两千骁骑营骑兵终于李蒙的骑兵交织在一起,李蒙的骑兵虽然有两千人,但经过刚才与韩暹的大战损失了不少,此时又来不及结阵,在人数上少于李蒙,所以交战一开始就处于弱势。

    战马的撞击声,长箭的呼啸声,士兵的狂吼声,战鼓的重击声,牛角号的凄厉声,混杂在一起,响彻在战场的各个角落。

    胡才纵马奔驰,率着骁骑营冲杀在前,撕开李蒙的骑兵的缺口,骁骑营在胡才的带领下,风涌而入。

    缺口突然被打开。

    李蒙的铁骑兵见自己的防御被白波军撕开缺口,带着李蒙蜂拥而逃。

    骑兵来去如风,虽然胡才带着骁骑营拼命抵挡,却也挡不住李蒙的溃退。

    胡才气的大骂,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抓到李蒙,对官军的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只是没想到这个李蒙跑的这么快。

    真可惜骁骑营只有两千骑兵,如果有五千骑兵,或者玄武营和青龙营能够及时赶到,今天李蒙就别想离开。

    “降者不杀。”胡才纵马持枪,厉声喝道。

    李蒙逃亡之后,官军失去指挥,很快就被杀戮一净。战斗结束。

    此役李蒙的骑兵军仅仅逃出了百十骑,余众尽没。胡才的骁骑营付出了将近百人的代价,大获全胜。

    此役,李蒙率两千骑兵先把韩暹的白波军击败,但被突然到了的胡才军偷袭,两千骑兵几乎全军覆没。胡才缴获战马七百余匹。俘虏五百余人。骁骑营初战告捷。

    当天晚上,胡才驻军岗下平原,命令玄武营和青龙营尽快汇合。

    第二天.胡才带着大量战利品前往安邑和郭太汇合。昨天一战,胡才不仅得到了七百匹上好战马,还收编了几千溃兵。这巨大的收获让胡才眉开眼笑。

    韩暹的军队虽然大部分只是壮丁,但用他们运输辎重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三千人马他另有用处。

    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向安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