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父子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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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我还没死吗？”
这个碰到周皓云就从超凡出尘圣女谪落成傻傻花痴少女的梵天圣女迷恋地注视男人那一张俊逸面孔邪恶曲线，芳心温柔沉迷得不可自拔，静候自己花容月貌生命的终结。
可似乎等候了许久，她还能感受到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和嘴角勾起逐渐浓郁的邪笑？
她沉醉不堪的芳心不禁迷糊，怎么自己还没有在玄级的轰击下坠入地狱？
难道是天可怜见，被自己痴心感怀，所以破例恩准和他继续长相厮守，做一对连理鸳鸯？
她聪慧的脑袋瓜儿有种梦幻怀疑着。
“哈哈哈！小姑娘，你还没有给我周家添上一丁二口呢，怎么会死？”
就在迦叶慧琳嗅着周皓云厚重男人气息玉容发呆的时刻，那一道淡逸清俊的声音扫飞格弗瑞后，骤然大笑响起。
不过这一次声音没有对待南华二人的主神威严冷酷，却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宽和慈爱。
而随着和蔼的笑声。
周皓云所躺之处，附近空气轻缓如波纹地流动，似乎有人穿破了水帘，从空气里走了出来！
神秘人舒怀地朗笑着，漫步在琉璃瓦上，现出了那一道南华瞪破眼珠子都感触不到分毫的可怖身影！
一双淡看世情又略带沧桑的深邃眼神，清隽有三分类似于周皓云俊逸的脸孔。
西装革履，渊渟岳峙！
如果不是他现在施展出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轻风柳叶似的飘在瓦片上，如同驾临凡间的主神，人们一定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气质还挺沉稳的普通中年白领！
而谁能猜到就是这个男人！
二十年前。
一旗之威，祁连山断！
一枪之势，点苍池裂！
一剑之狂，琅琊台碎！
一拳之沉，九华崩溃！
白衣单剑，斗笠独舟，灵逸如云，杀入玄山！
最后还飘然退走，毫发无损，被华夏神宗誉为华夏千年“古武第一人”呢？
或许人们已经遗失了他那一份曾经的巅峰和荣耀！
可那个时代的人，永远不会有人忘记那一抹傲啸天下风凌寰宇的皓云风姿！
他是一个时代的传说，也是一个传奇的结束！
然而人们无法抛弃，也无法心舍！
那是一道注定拓印在神话史册激荡心怀的孤傲白影！
而这个二十年前就被华夏神龙镌刻在龙脉千古渊源流传下去的男人名字。
就是————周家，博渊。
广博如渊。
周博渊！
####
“您.....您是？”
为宽厚的声音所惊醒，迦叶慧琳似乎从梦寐里脱离，闻言转首，那一双可以轻易穿透人灵魂的星眸，在触碰到那一个闲逸中年人霭笑清癯面庞的瞬间，发现眼帘内全是一团茫茫的浆糊！
迷迷蒙蒙，什么东西都没有瞧出来！
她芳心震骇非常，因为就是她爷爷阿吉古德，甚至刚才的南华二人，她也能感知他们身上的许多东西。包括他们情绪的波动，心境的细微差异。
决然没有面对这个中年人的一无所知，迷茫如白雾，好像他整个人就是一团迷雾，没有灵魂！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预言术仅仅是达到了‘窥心’的境界，是看不出什么的。”
周博渊脚步轻移，晃到周皓云旁边，察觉迦叶慧琳闪动着清澈灵动玉眸子不停在自己身上徘徊，惊疑不定，随即莞尔一笑，和声细语，满脸堆欢。
与对待南华两个玄级的残酷浩瀚，简直是天差地别！
“您.....您能看破我预言术的等级？”
迦叶慧琳圣洁淡静绝世玉容神色大变。
拢在白袍下的肌肤泛起了一层疙瘩，这是什么人啊！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一扫眼连自己预言术等级都穿透！
难道是爷爷说过的神玄者！
“不过是一点小技巧，不值一哂。”
周博渊祥和笑了笑。仿佛这种玄榜天脉者都望尘莫及的手段微不足道。
“那您是？”
迦叶慧琳见对方似乎没恶意，而且面情平易近人，总算松懈了刹那紧提的心。
“他是我老头。”
这时。
躺在瓦上，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周皓云嘴角扯了个怪笑，手肘撑地，拥着迦叶慧琳坐了起来。
“老头？”
迦叶慧琳慌忙扶着虚弱的男人，眸光扑闪，惊愕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老爹啦，真是傻傻的妞。”
周皓云倚在温香软玉怀里，无比的惬意，甚至有力气伸指弹了弹迦叶慧琳O型小嘴可爱的粉嫩脸颊。
之后转头一脸懒散有气无力道：“老头，你来得可真是及时，要是晚了一刻，没了一个美丽儿媳不说，恐怕没人替你送终了。”
“兔崽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周博渊温和的面容移到儿子身上，怒瞪，随即展开，有些狡猾地得意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死了，我还有女儿养老。”
“切，那大大咧咧的小丫头，自己都照顾不了，你别指望她了。”
周皓云嗤笑。不过萎顿苍白的神色总算露出了一抹享受温馨的色泽。
“总比你这个整天惹事，让你老子疲于奔命的臭小子好！”
周博渊一顿怒骂，不过跟儿子斗了句嘴，见他一付羸弱惨淡的模样。
脸色缓和了些，走过去蹲着身子拉过他裸露的后背轻拍了两下，微笑道：“小子，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嘿。”
周皓云干笑了下，不想触动因为见到自己老爹稍显害臊迦叶慧琳的惭愧心思，不做解释，却换个话茬，疑惑道：“老头，你哪时进京的？”
“今天早上。”
周博渊拍完柔劲，又迅速伸指点了周皓云几个穴位，替他疏通血脉，随口道。
“特地过来的？”
周皓云邪异冷漠的眼孔透出淡淡的感动。
最危难的时刻，只有亲人会关心自己。
“我不来，还真没有人给我送终了！”
周博渊笑骂。一股劲风挥出，周皓云全身灰尘尽数飘落。
“哎，我本来以为盘古开天式伤敌不足自保有余，没想到这么不济。”
周皓云瞧了眼对面还在坍塌的屋子，叹息着颓闷。
“不错了。”
周博渊喀拉一声，帮周皓云把手臂肋骨几处扭曲的骨头一一修直，满意道：“他们两个其实都受到不轻的震荡，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两个玄级，能有这个效果已经超常发挥，不要贪心不足。”
“我拼死拼活人家一根汗毛不掉，你手都没动一下就随便蹂躏。”周皓云苦笑着，道：“我现在怀疑，我是你儿子吗？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兔崽子！你的盘古开天辟地才勉强算是练成第一式，怎么能跟你老子比。”
周博渊斥骂了一声，看到儿子神情失落颓废，又柔和道：“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没你厉害，你也不用灰心。”
“那你练到盘古第几式了？”
周皓云空荡苦闷的心情好了点，好奇地问。
“第五。”
周博渊淡道。
“不会吧！才四招，这力量怎么悬殊到这个地步？”
周皓云回想老头刚才那装B把南华吓得破滚尿流的威力，再瞅瞅自己这衰样，无奈。
“我早说过，这东西难练，几千年，就盘古祖神这个创造者练成了九式。”
周博渊平和深邃的眼神透出了追溯。
“罢了，我就那么继续蜗牛地爬着吧。”
周皓云郁闷了下，又眼睛一亮，道：“不过老头，以前我问你玄榜的事情，你总推脱说我好高骛远，心浮气躁，等圣域再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
周博渊梳理着儿子的紊乱经脉，颔首。
“玄榜怎么分等级的，我只知道最低级是玄级。”
周皓云精神一振，问道。
“玄宗以下，有天地玄黄之分。又称天脉者，地脉者，玄脉者，黄脉者。”
周博渊一边检查周皓云的经脉，一边道。
“咦，不是玄级最低吗，后边怎么还有个黄脉者？”
周皓云听完费解。
“黄级比圣域高些，不过只能算个半玄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玄榜。”周博渊观察完，松口气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然后瞧了眼聚精会神倾听他讲话，双腮还微微羞涩的迦叶慧琳，笑道：“比如说着这姑娘的爷爷阿吉古德这些人，都是黄脉者，也就是黄级。”
“我晕了，那几个老不死都那样了，都还不能算是玄榜？”
周皓云咂舌。
阿吉古德的厉害他还是深有体会的！
“谁是老不死呢。”
迦叶慧琳粉拳轻轻捶着他手臂，不满嘟着小嘴嘀咕。
“嘿嘿，一时顺口。”
周皓云急忙抚着玉人秀发以示安慰。
迦叶慧琳这才划拳为揉，焉笑帮男人按摩着肌肉。
周博渊看着小两口的打情骂俏甜美样子，温颜一笑，道：“兔崽子，你不要以为玄榜好进。这一道关卡比神榜进圣域要难上十倍，不知道多少圣域终其一生通不过玄山的考核，接触不到玄丹，游荡在那个关口郁郁而终。”
他说罢轻嘘。
想到了许多悲寂落寞终结的背影。
“玄丹？”
周皓云茫然。是什么？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灵丹妙药，反正资质不够的圣域服下一颗，拥有足够的意志力和韧性，就能进入玄榜。”
周博渊比划道。
“这么难，别吓我老头！你也是服食玄丹晋级的？”
周皓云吓了一跳，叫道。
“你老子有那么差劲吗？”
周博渊瞥了他一眼，淡逸神色晃过一道骨子里的自傲。
华夏古武第一人！
这个名头足以说明太多问题。
“既然你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突破的，那现在是什么等级？”
周皓云再次心奇。
经常被这老头修理，可是周皓云是摸不着他底细的。
所谓深不可测，用在这老头身上，最是精准。
“不知道。”
周博渊直然摇了摇头。
“为啥？”
周皓云不解。
“我又不知道玄宗以上的等级标准，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去玄山了。”
周博渊一览飘渺天穹，霍然一叹。孤傲的背影有一种举世无双的孤寂。
“你老说玄宗玄宗，那玄宗之上应该还有等级？”
周皓云不知道老头怀念啥，一打开话茬，就止不住各种疑问。
“我只知道有个玄王，再上去就不了解了，玄山神秘的很，我这个刑罚使还是接替上一个华夏刑罚使得来的，基本只能算玄山的打工仔，上边有几个经理董事长谁知道呢。”
周博渊沧桑的脸露出讥诮的笑。
在南华二人眼里至高无上神圣威严的刑罚使，不过是打工仔而已。
当然，这个打工仔，似乎比一般强得多。
“那我是不是很不自量力？”
周皓云一瞧自己圣域的小身板。
这扔到玄山，渣都不算啊。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哪天你把盘古九式练成了，就差不多了。”
周博渊眉头一扬。笑道。
“到那个时候，你早入土了。”
周皓云咕哝。
虽然老头老头的叫，但是这个老头他发心底佩服！
玄山这么神秘强大，他二十几年前单枪匹马杀进去还安然无恙能出来，这命不是一般的小强！
“丧气了吧，若是这些话在你打赢几个街头流氓后就跟你说，恐怕你已经绝望了。”
周博渊看着儿子悲哀的脸色，淡笑。
“也许吧。”
周皓云一阵无力。
心想还是无知者无畏。
知道多了，反而对世界充满了恐惧。
“好了，这些东西你还没有资格接触，先别想了，今晚过后，你尽快回杭州去。”
周博渊平淡的脸色瞬间郑重了起来。
“怎么了？”
周皓云还罕见这向来十二级地震还淡定微笑的老头会有这种表情。
“你没必要知道，反正你回去老老实实呆着就是。”
周博渊深幽眼睛闪过一道神秘。
“古古怪怪，但你总要给我出来的期限。”
周皓云了解这个老头脾性，很多东西他不想说，刀架着脖子都没用，何况，华夏绝没人敢架他。
“盘古练到第二式。”
周博渊一笑。
“那还好。”
周皓云舒了口气。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这老头的话，有时候不允许反抗。
这就是他对这个老头唯一不服的地方。
爷俩一样的性子。
顶牛是非常常见的。不过最终结果会是周皓云被三拳两脚打趴求饶。
“我.....”
迦叶慧琳听到周皓云要走，完美玉容有些焦急。
“你叫慧琳吧？”
周博渊温笑道：“你别紧张，这小子一时半会也死不掉，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做我周家媳妇。”
“嗯。”
迦叶慧琳闻言一阵红云娇羞，垂首扳弄衣角。
“老头，有办法解除她梵天之印吗？”
周皓云抚摸玉人软玉脸颊，期待道。
“没有。”
周博渊很干脆摇首。
“哦。”
周皓云无比丧气。
“没有办法解除，不过也没必要解除。”
见他伤感，周博渊又道。
“可是，她会被反噬？”
周皓云有些急躁。
迦叶慧琳把小手搁在男人大手里，心心相印，其中滋味不用多言。
“我有法子可以暂时帮她压制，不过根本的解决办法是你要强起来，只要你强，梵天的意念就控制不了她！”
周博渊眼孔晃过一道精光。
“这么简单？”
周皓云诧异。
“梵天也是人，又不是神，你比他强，他的一丝残念有什么用？”
周博渊笑道：“不过，你想比梵天强，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幸好，这只是它几万年后遗留细小到了无限的残念，估计等到你达到我这个境界，就没有问题了。”
“靠，那我都老了！”
周皓云无语。
“你若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怎配做我周博渊的儿子，这小女娃跟着你这个懦夫有什么用？”
周博渊沉脸皱眉。
“好吧，老头，我承认，我中计了！”
周皓云一拍额头。神色坚毅。
“你从小就被我和你奶奶用秘方药酒泡着，资质骨骼经脉比我当年强多了，只不过你自己没挖掘出来而已。”
周博渊声音柔和了些。
“我有那么厉害？”
周皓云不确定。
“自己去试试，反正我只能帮慧琳控制三年意念，三年后，你要是还是这么弱，那怪不得任何人。”
周博渊拂袖冷哼。
“那我只有拼命了。”
周皓云凝了眼佳人，耸肩。
“嗯，早说过跟你说玄榜的事情对你心境铁定有影响，现在体会到了？”
周博渊道。
“还好，没有找块墙撞死。”
周皓云摸着下巴，嘿嘿一笑。
“也差不多了，你就在京城修养几天，然后乖乖滚回去，没事不要再进京。”
周博渊随意扫了眼古街几乎陷入尾声的战斗。
不过那个僵尸人见势不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今晚我很颓啊，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太子王子取笑。”
周皓云感觉再老头的怪异手法作用下，内息恢复了几成，同样冷漠地俯视几乎倒得差不多的敌人。
“只要没死，大丈夫一时成败算什么。何况你老子来了，你没输！”
周博渊豪情万丈道。
“老头，你这一出现，不会暴露了吧？”
周皓云望了望某处隐秘。
“你老子就以前威震天下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要暴露早暴露了。”
周博渊瞪着他。
“靠，你确定你名气很大？为什么没人知道我是你儿子后，虎躯一震，拜呼主公呢？”
周皓云笑着缓缓站了起来。
周博渊淡然道：“你所面对的不过是一群小辈罢了。只要不闹出人命，那些老头是不会出手的。何况华夏十二家没有你想象的简单。你老子都不敢一个人独挑十二家，你这次幸好只是过来试探，要是决战，我就是有几个分身术，也救不了你。”
说到这里，周博渊傲视苍穹的脸色凝重。
“你再说，你儿子要回家种田了。”
周皓云哭丧。
怎么这老头每一句话都那么摧残他的信心呢。
“好了。”
周博渊微笑道：“我不打击你了，反正该教得我早就教你了，你条件比我当年好上几十倍，没有成就是你的问题！”
“哼。总归不会比老头你差。”
周皓云不服。
“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砍过十几个黄级。”
周博渊负手，雄壮威武的身形俯视古街的底层撕杀，身上有一种周皓云都黯然失色的苍茫巍峨。
“现在有黄级出现，本少也砍几个给老头你看！”
周皓云大感颜面无光。
“嘿，你老子站在这里，玄榜天脉者都要绕道。”
周博渊傲然一笑。平淡地眼光一扫。
十几处阴暗窥视的气息全部疾速退散。
“今晚你立威还是我立威啊？”
周皓云也感觉十几股不弱的窥视消失，感觉自己老头面前，真是个小鬼。
“你连盘古开天式都暴露了，足够了，况且现在不是你真正挑战华夏十二家的时候。”
周博渊沉声。
“能透露点情报？”
周皓云涎着脸。
“等你真正击败那几个年轻人那一天，就有资格了。”
周博渊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说着，身形一晃。
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里。
远远的众生拜伏的沧傲话音传来：“结束后，来见你爷爷。”
“比我还神出鬼没。”
周皓云嘀咕了声。
“云，我们要做什么？”
迦叶慧琳在周博渊走后，紧张地舒气。
“哼，找那些人所谓弈棋者喝茶！”
周皓云冷哼，抱着迦叶慧琳的纤细腰肢，朝着韵古斋的位置飞跃。（未完待续）
“云，我还没死吗？”
这个碰到周皓云就从超凡出尘圣女谪落成傻傻花痴少女的梵天圣女迷恋地注视男人那一张俊逸面孔邪恶曲线，芳心温柔沉迷得不可自拔，静候自己花容月貌生命的终结。
可似乎等候了许久，她还能感受到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和嘴角勾起逐渐浓郁的邪笑？
她沉醉不堪的芳心不禁迷糊，怎么自己还没有在玄级的轰击下坠入地狱？
难道是天可怜见，被自己痴心感怀，所以破例恩准和他继续长相厮守，做一对连理鸳鸯？
她聪慧的脑袋瓜儿有种梦幻怀疑着。
“哈哈哈！小姑娘，你还没有给我周家添上一丁二口呢，怎么会死？”
就在迦叶慧琳嗅着周皓云厚重男人气息玉容发呆的时刻，那一道淡逸清俊的声音扫飞格弗瑞后，骤然大笑响起。
不过这一次声音没有对待南华二人的主神威严冷酷，却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宽和慈爱。
而随着和蔼的笑声。
周皓云所躺之处，附近空气轻缓如波纹地流动，似乎有人穿破了水帘，从空气里走了出来！
神秘人舒怀地朗笑着，漫步在琉璃瓦上，现出了那一道南华瞪破眼珠子都感触不到分毫的可怖身影！
一双淡看世情又略带沧桑的深邃眼神，清隽有三分类似于周皓云俊逸的脸孔。
西装革履，渊渟岳峙！
如果不是他现在施展出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轻风柳叶似的飘在瓦片上，如同驾临凡间的主神，人们一定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气质还挺沉稳的普通中年白领！
而谁能猜到就是这个男人！
二十年前。
一旗之威，祁连山断！
一枪之势，点苍池裂！
一剑之狂，琅琊台碎！
一拳之沉，九华崩溃！
白衣单剑，斗笠独舟，灵逸如云，杀入玄山！
最后还飘然退走，毫发无损，被华夏神宗誉为华夏千年“古武第一人”呢？
或许人们已经遗失了他那一份曾经的巅峰和荣耀！
可那个时代的人，永远不会有人忘记那一抹傲啸天下风凌寰宇的皓云风姿！
他是一个时代的传说，也是一个传奇的结束！
然而人们无法抛弃，也无法心舍！
那是一道注定拓印在神话史册激荡心怀的孤傲白影！
而这个二十年前就被华夏神龙镌刻在龙脉千古渊源流传下去的男人名字。
就是————周家，博渊。
广博如渊。
周博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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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是？”
为宽厚的声音所惊醒，迦叶慧琳似乎从梦寐里脱离，闻言转首，那一双可以轻易穿透人灵魂的星眸，在触碰到那一个闲逸中年人霭笑清癯面庞的瞬间，发现眼帘内全是一团茫茫的浆糊！
迷迷蒙蒙，什么东西都没有瞧出来！
她芳心震骇非常，因为就是她爷爷阿吉古德，甚至刚才的南华二人，她也能感知他们身上的许多东西。包括他们情绪的波动，心境的细微差异。
决然没有面对这个中年人的一无所知，迷茫如白雾，好像他整个人就是一团迷雾，没有灵魂！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预言术仅仅是达到了‘窥心’的境界，是看不出什么的。”
周博渊脚步轻移，晃到周皓云旁边，察觉迦叶慧琳闪动着清澈灵动玉眸子不停在自己身上徘徊，惊疑不定，随即莞尔一笑，和声细语，满脸堆欢。
与对待南华两个玄级的残酷浩瀚，简直是天差地别！
“您.....您能看破我预言术的等级？”
迦叶慧琳圣洁淡静绝世玉容神色大变。
拢在白袍下的肌肤泛起了一层疙瘩，这是什么人啊！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一扫眼连自己预言术等级都穿透！
难道是爷爷说过的神玄者！
“不过是一点小技巧，不值一哂。”
周博渊祥和笑了笑。仿佛这种玄榜天脉者都望尘莫及的手段微不足道。
“那您是？”
迦叶慧琳见对方似乎没恶意，而且面情平易近人，总算松懈了刹那紧提的心。
“他是我老头。”
这时。
躺在瓦上，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周皓云嘴角扯了个怪笑，手肘撑地，拥着迦叶慧琳坐了起来。
“老头？”
迦叶慧琳慌忙扶着虚弱的男人，眸光扑闪，惊愕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老爹啦，真是傻傻的妞。”
周皓云倚在温香软玉怀里，无比的惬意，甚至有力气伸指弹了弹迦叶慧琳O型小嘴可爱的粉嫩脸颊。
之后转头一脸懒散有气无力道：“老头，你来得可真是及时，要是晚了一刻，没了一个美丽儿媳不说，恐怕没人替你送终了。”
“兔崽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周博渊温和的面容移到儿子身上，怒瞪，随即展开，有些狡猾地得意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死了，我还有女儿养老。”
“切，那大大咧咧的小丫头，自己都照顾不了，你别指望她了。”
周皓云嗤笑。不过萎顿苍白的神色总算露出了一抹享受温馨的色泽。
“总比你这个整天惹事，让你老子疲于奔命的臭小子好！”
周博渊一顿怒骂，不过跟儿子斗了句嘴，见他一付羸弱惨淡的模样。
脸色缓和了些，走过去蹲着身子拉过他裸露的后背轻拍了两下，微笑道：“小子，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嘿。”
周皓云干笑了下，不想触动因为见到自己老爹稍显害臊迦叶慧琳的惭愧心思，不做解释，却换个话茬，疑惑道：“老头，你哪时进京的？”
“今天早上。”
周博渊拍完柔劲，又迅速伸指点了周皓云几个穴位，替他疏通血脉，随口道。
“特地过来的？”
周皓云邪异冷漠的眼孔透出淡淡的感动。
最危难的时刻，只有亲人会关心自己。
“我不来，还真没有人给我送终了！”
周博渊笑骂。一股劲风挥出，周皓云全身灰尘尽数飘落。
“哎，我本来以为盘古开天式伤敌不足自保有余，没想到这么不济。”
周皓云瞧了眼对面还在坍塌的屋子，叹息着颓闷。
“不错了。”
周博渊喀拉一声，帮周皓云把手臂肋骨几处扭曲的骨头一一修直，满意道：“他们两个其实都受到不轻的震荡，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两个玄级，能有这个效果已经超常发挥，不要贪心不足。”
“我拼死拼活人家一根汗毛不掉，你手都没动一下就随便蹂躏。”周皓云苦笑着，道：“我现在怀疑，我是你儿子吗？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兔崽子！你的盘古开天辟地才勉强算是练成第一式，怎么能跟你老子比。”
周博渊斥骂了一声，看到儿子神情失落颓废，又柔和道：“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没你厉害，你也不用灰心。”
“那你练到盘古第几式了？”
周皓云空荡苦闷的心情好了点，好奇地问。
“第五。”
周博渊淡道。
“不会吧！才四招，这力量怎么悬殊到这个地步？”
周皓云回想老头刚才那装B把南华吓得破滚尿流的威力，再瞅瞅自己这衰样，无奈。
“我早说过，这东西难练，几千年，就盘古祖神这个创造者练成了九式。”
周博渊平和深邃的眼神透出了追溯。
“罢了，我就那么继续蜗牛地爬着吧。”
周皓云郁闷了下，又眼睛一亮，道：“不过老头，以前我问你玄榜的事情，你总推脱说我好高骛远，心浮气躁，等圣域再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
周博渊梳理着儿子的紊乱经脉，颔首。
“玄榜怎么分等级的，我只知道最低级是玄级。”
周皓云精神一振，问道。
“玄宗以下，有天地玄黄之分。又称天脉者，地脉者，玄脉者，黄脉者。”
周博渊一边检查周皓云的经脉，一边道。
“咦，不是玄级最低吗，后边怎么还有个黄脉者？”
周皓云听完费解。
“黄级比圣域高些，不过只能算个半玄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玄榜。”周博渊观察完，松口气站了起来，摇了摇头，然后瞧了眼聚精会神倾听他讲话，双腮还微微羞涩的迦叶慧琳，笑道：“比如说着这姑娘的爷爷阿吉古德这些人，都是黄脉者，也就是黄级。”
“我晕了，那几个老不死都那样了，都还不能算是玄榜？”
周皓云咂舌。
阿吉古德的厉害他还是深有体会的！
“谁是老不死呢。”
迦叶慧琳粉拳轻轻捶着他手臂，不满嘟着小嘴嘀咕。
“嘿嘿，一时顺口。”
周皓云急忙抚着玉人秀发以示安慰。
迦叶慧琳这才划拳为揉，焉笑帮男人按摩着肌肉。
周博渊看着小两口的打情骂俏甜美样子，温颜一笑，道：“兔崽子，你不要以为玄榜好进。这一道关卡比神榜进圣域要难上十倍，不知道多少圣域终其一生通不过玄山的考核，接触不到玄丹，游荡在那个关口郁郁而终。”
他说罢轻嘘。
想到了许多悲寂落寞终结的背影。
“玄丹？”
周皓云茫然。是什么？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灵丹妙药，反正资质不够的圣域服下一颗，拥有足够的意志力和韧性，就能进入玄榜。”
周博渊比划道。
“这么难，别吓我老头！你也是服食玄丹晋级的？”
周皓云吓了一跳，叫道。
“你老子有那么差劲吗？”
周博渊瞥了他一眼，淡逸神色晃过一道骨子里的自傲。
华夏古武第一人！
这个名头足以说明太多问题。
“既然你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突破的，那现在是什么等级？”
周皓云再次心奇。
经常被这老头修理，可是周皓云是摸不着他底细的。
所谓深不可测，用在这老头身上，最是精准。
“不知道。”
周博渊直然摇了摇头。
“为啥？”
周皓云不解。
“我又不知道玄宗以上的等级标准，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去玄山了。”
周博渊一览飘渺天穹，霍然一叹。孤傲的背影有一种举世无双的孤寂。
“你老说玄宗玄宗，那玄宗之上应该还有等级？”
周皓云不知道老头怀念啥，一打开话茬，就止不住各种疑问。
“我只知道有个玄王，再上去就不了解了，玄山神秘的很，我这个刑罚使还是接替上一个华夏刑罚使得来的，基本只能算玄山的打工仔，上边有几个经理董事长谁知道呢。”
周博渊沧桑的脸露出讥诮的笑。
在南华二人眼里至高无上神圣威严的刑罚使，不过是打工仔而已。
当然，这个打工仔，似乎比一般强得多。
“那我是不是很不自量力？”
周皓云一瞧自己圣域的小身板。
这扔到玄山，渣都不算啊。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哪天你把盘古九式练成了，就差不多了。”
周博渊眉头一扬。笑道。
“到那个时候，你早入土了。”
周皓云咕哝。
虽然老头老头的叫，但是这个老头他发心底佩服！
玄山这么神秘强大，他二十几年前单枪匹马杀进去还安然无恙能出来，这命不是一般的小强！
“丧气了吧，若是这些话在你打赢几个街头流氓后就跟你说，恐怕你已经绝望了。”
周博渊看着儿子悲哀的脸色，淡笑。
“也许吧。”
周皓云一阵无力。
心想还是无知者无畏。
知道多了，反而对世界充满了恐惧。
“好了，这些东西你还没有资格接触，先别想了，今晚过后，你尽快回杭州去。”
周博渊平淡的脸色瞬间郑重了起来。
“怎么了？”
周皓云还罕见这向来十二级地震还淡定微笑的老头会有这种表情。
“你没必要知道，反正你回去老老实实呆着就是。”
周博渊深幽眼睛闪过一道神秘。
“古古怪怪，但你总要给我出来的期限。”
周皓云了解这个老头脾性，很多东西他不想说，刀架着脖子都没用，何况，华夏绝没人敢架他。
“盘古练到第二式。”
周博渊一笑。
“那还好。”
周皓云舒了口气。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这老头的话，有时候不允许反抗。
这就是他对这个老头唯一不服的地方。
爷俩一样的性子。
顶牛是非常常见的。不过最终结果会是周皓云被三拳两脚打趴求饶。
“我.....”
迦叶慧琳听到周皓云要走，完美玉容有些焦急。
“你叫慧琳吧？”
周博渊温笑道：“你别紧张，这小子一时半会也死不掉，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做我周家媳妇。”
“嗯。”
迦叶慧琳闻言一阵红云娇羞，垂首扳弄衣角。
“老头，有办法解除她梵天之印吗？”
周皓云抚摸玉人软玉脸颊，期待道。
“没有。”
周博渊很干脆摇首。
“哦。”
周皓云无比丧气。
“没有办法解除，不过也没必要解除。”
见他伤感，周博渊又道。
“可是，她会被反噬？”
周皓云有些急躁。
迦叶慧琳把小手搁在男人大手里，心心相印，其中滋味不用多言。
“我有法子可以暂时帮她压制，不过根本的解决办法是你要强起来，只要你强，梵天的意念就控制不了她！”
周博渊眼孔晃过一道精光。
“这么简单？”
周皓云诧异。
“梵天也是人，又不是神，你比他强，他的一丝残念有什么用？”
周博渊笑道：“不过，你想比梵天强，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幸好，这只是它几万年后遗留细小到了无限的残念，估计等到你达到我这个境界，就没有问题了。”
“靠，那我都老了！”
周皓云无语。
“你若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怎配做我周博渊的儿子，这小女娃跟着你这个懦夫有什么用？”
周博渊沉脸皱眉。
“好吧，老头，我承认，我中计了！”
周皓云一拍额头。神色坚毅。
“你从小就被我和你奶奶用秘方药酒泡着，资质骨骼经脉比我当年强多了，只不过你自己没挖掘出来而已。”
周博渊声音柔和了些。
“我有那么厉害？”
周皓云不确定。
“自己去试试，反正我只能帮慧琳控制三年意念，三年后，你要是还是这么弱，那怪不得任何人。”
周博渊拂袖冷哼。
“那我只有拼命了。”
周皓云凝了眼佳人，耸肩。
“嗯，早说过跟你说玄榜的事情对你心境铁定有影响，现在体会到了？”
周博渊道。
“还好，没有找块墙撞死。”
周皓云摸着下巴，嘿嘿一笑。
“也差不多了，你就在京城修养几天，然后乖乖滚回去，没事不要再进京。”
周博渊随意扫了眼古街几乎陷入尾声的战斗。
不过那个僵尸人见势不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今晚我很颓啊，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太子王子取笑。”
周皓云感觉再老头的怪异手法作用下，内息恢复了几成，同样冷漠地俯视几乎倒得差不多的敌人。
“只要没死，大丈夫一时成败算什么。何况你老子来了，你没输！”
周博渊豪情万丈道。
“老头，你这一出现，不会暴露了吧？”
周皓云望了望某处隐秘。
“你老子就以前威震天下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要暴露早暴露了。”
周博渊瞪着他。
“靠，你确定你名气很大？为什么没人知道我是你儿子后，虎躯一震，拜呼主公呢？”
周皓云笑着缓缓站了起来。
周博渊淡然道：“你所面对的不过是一群小辈罢了。只要不闹出人命，那些老头是不会出手的。何况华夏十二家没有你想象的简单。你老子都不敢一个人独挑十二家，你这次幸好只是过来试探，要是决战，我就是有几个分身术，也救不了你。”
说到这里，周博渊傲视苍穹的脸色凝重。
“你再说，你儿子要回家种田了。”
周皓云哭丧。
怎么这老头每一句话都那么摧残他的信心呢。
“好了。”
周博渊微笑道：“我不打击你了，反正该教得我早就教你了，你条件比我当年好上几十倍，没有成就是你的问题！”
“哼。总归不会比老头你差。”
周皓云不服。
“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砍过十几个黄级。”
周博渊负手，雄壮威武的身形俯视古街的底层撕杀，身上有一种周皓云都黯然失色的苍茫巍峨。
“现在有黄级出现，本少也砍几个给老头你看！”
周皓云大感颜面无光。
“嘿，你老子站在这里，玄榜天脉者都要绕道。”
周博渊傲然一笑。平淡地眼光一扫。
十几处阴暗窥视的气息全部疾速退散。
“今晚你立威还是我立威啊？”
周皓云也感觉十几股不弱的窥视消失，感觉自己老头面前，真是个小鬼。
“你连盘古开天式都暴露了，足够了，况且现在不是你真正挑战华夏十二家的时候。”
周博渊沉声。
“能透露点情报？”
周皓云涎着脸。
“等你真正击败那几个年轻人那一天，就有资格了。”
周博渊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说着，身形一晃。
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里。
远远的众生拜伏的沧傲话音传来：“结束后，来见你爷爷。”
“比我还神出鬼没。”
周皓云嘀咕了声。
“云，我们要做什么？”
迦叶慧琳在周博渊走后，紧张地舒气。
“哼，找那些人所谓弈棋者喝茶！”
周皓云冷哼，抱着迦叶慧琳的纤细腰肢，朝着韵古斋的位置飞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