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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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见谷主？”墨染沉默地看了我一会，“为什么？”
“我是想打听一个人。”我说，“那人是否曾师从于药王谷，我想知道。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墨染低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然后冲我点点头，说：“好，我带你去。”
药王谷的谷主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我原以为，药王谷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谷主应是一个胡子花白，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头。然而眼前的谷主，不知是保养的太好，还是真的年轻。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温文尔雅的样子，倒像个儒生。
“你想问些什么？”谷主冲我温和地一笑，完全感觉不到这是一谷之主。
“我想知道十几年前，是否有一个叫施半夏的人曾在药王谷学过医术。”
“十几年前？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个施半夏和姑娘是什么关系？”谷主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仍旧微笑着向我问道。
“她是我娘……的救命恩人。”我终究没有说那是我娘亲。娘亲的身世扑所迷离，我不能贸然暴露自己。“娘亲去世前念到要报恩，所以我想寻到她。”药王谷的医术天下医师心之所向的，也有名医拜入门下，希望医术更近一层。娘的医术高明，说不定也曾在此求学。
“我谷中弟子众多，你想查一个十几年前的人，单凭一个名字，不是那么容易的。”谷主思考了一会，对我说道，“不知是否还有其他详细一些的信息，若是故人，有一些其他特征，我也许还能认得出来。”
“她……生的很美。”我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同样对娘的一切一无所知，不觉有些沮丧，这样能够查明娘的秘密吗。
“这样吧。你不要沮丧。我帮你查一查，如若有消息了，让墨染告诉你。”谷主见我闷闷不乐，开口宽慰我道。
“真的吗？”药王谷的谷主要查一个人，应是比我容易的多。我急忙对谷主道谢。心情欢快，我忍不住转头对墨染笑着眨了眨眼睛。
然而我回过头，谷主似乎有一丝怔楞地看着我，但转而就又笑起来。
睁开眼睛，屋内一片漆黑。我恍惚听到窗外有些什么声音，然而，待我起身，再细细听过，却又一片沉寂。
我披上外衣，推开房门，只见一地的月光倾泻，不远处，一道人影静静地伫立着。
“墨染？”墨色青衫，虽然药王谷人人皆如此穿着，但我还是一眼能够认出墨染来。他自有一种与旁人不同的气质。
“怎么醒了？”他朝我走过来，我忽然发觉墨染此刻眸中一片寒意，不同于平日。但下一刻，墨染的目光忽然又柔和起来，让我觉得刚才的寒意仿佛只是错觉。
“发生什么事了吗？”空气里似乎漂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息。
我再欲辨认时，墨染忽然抱起我，一跃到屋顶之上。顷刻间，我的鼻息间全是墨染身上淡淡的药香，我一时间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他。
“这里视野好。”墨染撩起衣摆，坐了下来。我也坐了下来，抬头，才发觉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遥远地挂在暗蓝的天空上。
“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夜风有些凉，我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胳膊。
“谷主又安排了些事情给我，这一时半刻恐怕走不开。”墨染黑发披散着，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不知怎么，显得格外冷清而幽远。“逢歌，抱歉，你要独自去九江了。”
听墨染说抱歉，不知怎么，我心里忽然一紧，有些陌生的情绪让我十分不舒服。
“没关系。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我对他一抱拳。
墨染仿佛吃了一惊，一时间有些呆愣地看着我。
“咳咳……从前我以为江湖人常常这么说的。”小时候我和弦音看着游弋商人带来的话本，里面常常有这么一句。那时候我们都觉得是江湖人就得说这么一句话，也常常互相说着玩。
“呵呵，”墨染被我逗笑了，忽然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大概六月底就会忙完，到时候去九江找你们。”听到墨染这么说，我不知怎么，心情忽然就风光霁月，霎时天晴了。
药王谷到九江，路途遥远。我坐了几日马车，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让我心生烦躁。我不禁怀念起和墨染同行的日子。虽然很多时候墨染只是默默地翻着医书看，并不说话。但他便只坐在那里，也比我一个人无聊地乘着马车要强上千百倍。
到达九江，已是六月。
九江是除帝都偃京之外最繁华的都城。
进了城门，我从马车上下来，弦音早已等在了驿站。
“弦音。”我对她微笑，“醉星湖真美，不亲眼看到真的不知道满湖星辰可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林峰山真是险峻，我本以为我们从小偷爬村子里的后山，已经身手了得，然而果然山外有山。药王谷有好多辛夷树，听说开花的时候满山粉紫的花朵，比家乡的桃花还美。”
“逢歌……”弦音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啦？”我疑惑道，看弦音的表情似有些沮丧。
“本来该我陪着你的，不该把你随意托付给别人。墨染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抛下，我跟清觞吵了一架。”弦音过来抱住我。
“弦音，你从前可没有这么无理取闹啊。墨染有事情走不开，不是他的错。再说，我一个人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可不愿意成为你们的累赘。你若是为了这个和清觞吵架，那我真是不该来找你了。”我闻着弦音发间软软香香的味道，忽然觉得一阵困倦，好像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逢歌，”弦音看着我忽然有点促狭地笑起来，“你跟我说说，什么叫墨染他很好？你是不是……”
猜到了弦音没说出口的话，我的脸不觉有些红了。“弦音，我是说墨染他人很好，你想什么呢？”
“咦，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急什么呀。”弦音笑嘻嘻地看着我，“我也觉得他人很好呀，跟你刚好很配啊。”
“弦音，你再胡说，我可生气了。”几年不见，这小妮子越发会胡闹了。
“好姐姐，你才不会跟我生气呢，对不对。”弦音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拉着我的胳膊往我身上蹭。我看着她眼里还未收起的笑意，一时间脾气也消了。
“你想见谷主？”墨染沉默地看了我一会，“为什么？”
“我是想打听一个人。”我说，“那人是否曾师从于药王谷，我想知道。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墨染低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然后冲我点点头，说：“好，我带你去。”
药王谷的谷主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我原以为，药王谷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谷主应是一个胡子花白，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头。然而眼前的谷主，不知是保养的太好，还是真的年轻。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温文尔雅的样子，倒像个儒生。
“你想问些什么？”谷主冲我温和地一笑，完全感觉不到这是一谷之主。
“我想知道十几年前，是否有一个叫施半夏的人曾在药王谷学过医术。”
“十几年前？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个施半夏和姑娘是什么关系？”谷主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仍旧微笑着向我问道。
“她是我娘……的救命恩人。”我终究没有说那是我娘亲。娘亲的身世扑所迷离，我不能贸然暴露自己。“娘亲去世前念到要报恩，所以我想寻到她。”药王谷的医术天下医师心之所向的，也有名医拜入门下，希望医术更近一层。娘的医术高明，说不定也曾在此求学。
“我谷中弟子众多，你想查一个十几年前的人，单凭一个名字，不是那么容易的。”谷主思考了一会，对我说道，“不知是否还有其他详细一些的信息，若是故人，有一些其他特征，我也许还能认得出来。”
“她……生的很美。”我想说些什么，但是我同样对娘的一切一无所知，不觉有些沮丧，这样能够查明娘的秘密吗。
“这样吧。你不要沮丧。我帮你查一查，如若有消息了，让墨染告诉你。”谷主见我闷闷不乐，开口宽慰我道。
“真的吗？”药王谷的谷主要查一个人，应是比我容易的多。我急忙对谷主道谢。心情欢快，我忍不住转头对墨染笑着眨了眨眼睛。
然而我回过头，谷主似乎有一丝怔楞地看着我，但转而就又笑起来。
睁开眼睛，屋内一片漆黑。我恍惚听到窗外有些什么声音，然而，待我起身，再细细听过，却又一片沉寂。
我披上外衣，推开房门，只见一地的月光倾泻，不远处，一道人影静静地伫立着。
“墨染？”墨色青衫，虽然药王谷人人皆如此穿着，但我还是一眼能够认出墨染来。他自有一种与旁人不同的气质。
“怎么醒了？”他朝我走过来，我忽然发觉墨染此刻眸中一片寒意，不同于平日。但下一刻，墨染的目光忽然又柔和起来，让我觉得刚才的寒意仿佛只是错觉。
“发生什么事了吗？”空气里似乎漂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息。
我再欲辨认时，墨染忽然抱起我，一跃到屋顶之上。顷刻间，我的鼻息间全是墨染身上淡淡的药香，我一时间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他。
“这里视野好。”墨染撩起衣摆，坐了下来。我也坐了下来，抬头，才发觉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遥远地挂在暗蓝的天空上。
“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夜风有些凉，我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胳膊。
“谷主又安排了些事情给我，这一时半刻恐怕走不开。”墨染黑发披散着，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不知怎么，显得格外冷清而幽远。“逢歌，抱歉，你要独自去九江了。”
听墨染说抱歉，不知怎么，我心里忽然一紧，有些陌生的情绪让我十分不舒服。
“没关系。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我对他一抱拳。
墨染仿佛吃了一惊，一时间有些呆愣地看着我。
“咳咳……从前我以为江湖人常常这么说的。”小时候我和弦音看着游弋商人带来的话本，里面常常有这么一句。那时候我们都觉得是江湖人就得说这么一句话，也常常互相说着玩。
“呵呵，”墨染被我逗笑了，忽然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大概六月底就会忙完，到时候去九江找你们。”听到墨染这么说，我不知怎么，心情忽然就风光霁月，霎时天晴了。
药王谷到九江，路途遥远。我坐了几日马车，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让我心生烦躁。我不禁怀念起和墨染同行的日子。虽然很多时候墨染只是默默地翻着医书看，并不说话。但他便只坐在那里，也比我一个人无聊地乘着马车要强上千百倍。
到达九江，已是六月。
九江是除帝都偃京之外最繁华的都城。
进了城门，我从马车上下来，弦音早已等在了驿站。
“弦音。”我对她微笑，“醉星湖真美，不亲眼看到真的不知道满湖星辰可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林峰山真是险峻，我本以为我们从小偷爬村子里的后山，已经身手了得，然而果然山外有山。药王谷有好多辛夷树，听说开花的时候满山粉紫的花朵，比家乡的桃花还美。”
“逢歌……”弦音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啦？”我疑惑道，看弦音的表情似有些沮丧。
“本来该我陪着你的，不该把你随意托付给别人。墨染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抛下，我跟清觞吵了一架。”弦音过来抱住我。
“弦音，你从前可没有这么无理取闹啊。墨染有事情走不开，不是他的错。再说，我一个人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可不愿意成为你们的累赘。你若是为了这个和清觞吵架，那我真是不该来找你了。”我闻着弦音发间软软香香的味道，忽然觉得一阵困倦，好像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逢歌，”弦音看着我忽然有点促狭地笑起来，“你跟我说说，什么叫墨染他很好？你是不是……”
猜到了弦音没说出口的话，我的脸不觉有些红了。“弦音，我是说墨染他人很好，你想什么呢？”
“咦，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急什么呀。”弦音笑嘻嘻地看着我，“我也觉得他人很好呀，跟你刚好很配啊。”
“弦音，你再胡说，我可生气了。”几年不见，这小妮子越发会胡闹了。
“好姐姐，你才不会跟我生气呢，对不对。”弦音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拉着我的胳膊往我身上蹭。我看着她眼里还未收起的笑意，一时间脾气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