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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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墨染果然来了九江。
“你知道一个叫施成风的人吗？”小茶馆中，墨染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施成风”三个字。
我思索了一会，确定娘从未提起过这样一个人，不禁摇了摇头。
“施重言是千洲第一富商，他极有商业头脑。全国各地都有施家的铺子，行业从金银服饰到酒馆客栈，皆有涉猎。施重言有一双儿女。他的儿子叫做施成风。女儿，叫做施半夏。”墨染这样说道。
我没想到药王谷谷主竟真的帮我查到了娘的身世，一时间怔楞住了。
“但是，”墨染语气淡然，“施半夏几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施重言深受打击，一病不起，没挺上一年就去世了。施成风就接手了施家全部的家业。”
墨染说完之后默默地看着我。但是我完全没了言语。
确有施半夏其人，但是她在几岁就夭折了。那么我娘，到底是谁？只是重名，还是……若这名字都不是娘的，我还能凭借什么来寻找娘生前的足迹？
“或许只是重名。”墨染看着默不作声的我，开口道，“你不要太着急，无论是谁，在这世上活过，必会留下痕迹。只要有迹可循，总可以找到的。”
“恩。”我对他点点头，仍有些心事重重。
“能找到施成风这个人吗？”想了想，我问道。若娘借用了施半夏的名字，也许表明娘和施家还是有某种关系的，我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施成风这个人，很难找到。”墨染为我倒了一杯水，“此人喜欢独身一人云游四海，极少露面。他没有成婚，无妻无子，家业托付给了族中的年轻子弟。我去打探方知，他十几年没有回过施家了。”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开了。我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寻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墨染宽慰我道，“弦音说过几天要去桑堆，你也不要烦恼了，去散散心再想其他的。”
我蓦然想到弦音与我说的火照之路，那条传说情人走过就会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路。此刻墨染提起桑堆，我不禁有些窘迫。
“你去吗？”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最近没什么事情，听说桑堆景致很特别，我便同你们一路吧。”墨染对我笑笑，我的心猛然跳的有些加速，我急忙拿起刚刚墨染给我倒的水，喝了一大口。
结果弦音这个丫头，带着清觞先跑了。
客栈的桌子上，弦音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墨染，逢歌交给你照顾了。我和清觞在桑堆等你们。”
偏偏墨染拿起来认真读了一番，我真是窘迫不已。
“弦音这丫头……”我偷偷看了看墨染含笑的眼眸。
“很好啊。”墨染微微翘起唇角。
“啊？”我有些傻眼。
“清觞和弦音也难得见面，该给他们一些独自的空间。”墨染说道。
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我竟会以为墨染是觉得和我单独相处很好，我不禁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有些恼火。
“而且。”墨染这下低头看着我，“我也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哎？我再次呆在了原地，半天无法回神。
这次我没有再坐马车。
墨染提议道，我们骑马去吧。
但我不会骑马。
墨染说，没关系，我们可以同乘一匹马。
墨染坐在我身后，握着缰绳。墨染身上仍是那股好闻的药草香，我整个人被包围在他的气息中，觉得十分安心。
策马奔腾之时，我心跳如鼓，但又觉得十分兴奋。骑马果然比坐马车有趣得多。
“骑马很有趣。”我回头对墨染说。
“想一个人试试看吗？”墨染俯身在我耳边问道，他的发丝垂下来，轻轻划过我的脖子，有些痒。
“好啊。”我跃跃欲试。
墨染把缰绳递给我，又教了我骑马的基本方法。然后，他一跃下马，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我。
身后空空荡荡，我忽然有些不安。但是看到一边的墨染，又忽然有了勇气。我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带着我跑了起来。
刚开始我还有些胆怯，但是马儿跑起来之后，越来越快，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我感觉不到恐惧，而是有一种仿佛喝了几坛酒之后的兴奋感。
世间的烦恼好像都可以在这策马奔腾中抛却脑后。
但是，忽然间，我耳边划过一道犀利的风声，我还未来及反应，身下的马儿猛然间抬起前蹄，一下将我甩了出去。
我落入了一个淡淡药草香的怀抱中。
耳边又“嗖”“嗖”划过几道，这次我看清了，竟然是箭。
“不要回头看。”墨染抱着我说道，他脚下移动的极快，带着我几步跃入不远的树林之中。
墨染抱着我不知道在树林中跑了多久。后面渐渐听不到了追赶的声音，墨染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墨染放下我，靠在一边的树干上。
“没事。”我摇了摇头。但见墨染脸色有些不太好。
“你怎么了？”我走到他面前。
他对我勉强笑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倒在了我身上。
“墨染？”我勉强扶住他，只见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我这时才发现，他肩膀竟然中了一箭。
“帮我，□□。”墨染轻声说道。
我定了定心神，伸手去拔那只箭，这一□□，箭头竟是诡异的绿色。我心下一惊，这箭竟是淬了毒的。
墨染接过我手中的箭看了片刻。“这毒应该不会马上发作，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后面的人一定还会追过来。”
“你还能走吗？”我有些担忧地看着摇摇欲坠的墨染。
“没关系。”墨染低头给我一个安心的微笑。
我扶着墨染向树林的南面走去。
这个树林意料之外的十分大。走了半个时辰，仍不见出路。
墨染的脚步已经十分踉跄，“逢歌，把我放在这，你先走吧。”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显然毒性已经发作，只是兀自强撑着。
“不行。”我断然拒绝道。
“你出去，看到人了，再回来寻我。”墨染看着我，语气不容我拒绝。
我看墨染确实难以继续赶路，待在这里也是坐以待毙，我先去找人，或许行得通。于是不再坚持，将他安顿好，我向树林深处快步跑去。
六月底，墨染果然来了九江。
“你知道一个叫施成风的人吗？”小茶馆中，墨染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施成风”三个字。
我思索了一会，确定娘从未提起过这样一个人，不禁摇了摇头。
“施重言是千洲第一富商，他极有商业头脑。全国各地都有施家的铺子，行业从金银服饰到酒馆客栈，皆有涉猎。施重言有一双儿女。他的儿子叫做施成风。女儿，叫做施半夏。”墨染这样说道。
我没想到药王谷谷主竟真的帮我查到了娘的身世，一时间怔楞住了。
“但是，”墨染语气淡然，“施半夏几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施重言深受打击，一病不起，没挺上一年就去世了。施成风就接手了施家全部的家业。”
墨染说完之后默默地看着我。但是我完全没了言语。
确有施半夏其人，但是她在几岁就夭折了。那么我娘，到底是谁？只是重名，还是……若这名字都不是娘的，我还能凭借什么来寻找娘生前的足迹？
“或许只是重名。”墨染看着默不作声的我，开口道，“你不要太着急，无论是谁，在这世上活过，必会留下痕迹。只要有迹可循，总可以找到的。”
“恩。”我对他点点头，仍有些心事重重。
“能找到施成风这个人吗？”想了想，我问道。若娘借用了施半夏的名字，也许表明娘和施家还是有某种关系的，我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施成风这个人，很难找到。”墨染为我倒了一杯水，“此人喜欢独身一人云游四海，极少露面。他没有成婚，无妻无子，家业托付给了族中的年轻子弟。我去打探方知，他十几年没有回过施家了。”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开了。我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寻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墨染宽慰我道，“弦音说过几天要去桑堆，你也不要烦恼了，去散散心再想其他的。”
我蓦然想到弦音与我说的火照之路，那条传说情人走过就会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路。此刻墨染提起桑堆，我不禁有些窘迫。
“你去吗？”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最近没什么事情，听说桑堆景致很特别，我便同你们一路吧。”墨染对我笑笑，我的心猛然跳的有些加速，我急忙拿起刚刚墨染给我倒的水，喝了一大口。
结果弦音这个丫头，带着清觞先跑了。
客栈的桌子上，弦音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墨染，逢歌交给你照顾了。我和清觞在桑堆等你们。”
偏偏墨染拿起来认真读了一番，我真是窘迫不已。
“弦音这丫头……”我偷偷看了看墨染含笑的眼眸。
“很好啊。”墨染微微翘起唇角。
“啊？”我有些傻眼。
“清觞和弦音也难得见面，该给他们一些独自的空间。”墨染说道。
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我竟会以为墨染是觉得和我单独相处很好，我不禁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有些恼火。
“而且。”墨染这下低头看着我，“我也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哎？我再次呆在了原地，半天无法回神。
这次我没有再坐马车。
墨染提议道，我们骑马去吧。
但我不会骑马。
墨染说，没关系，我们可以同乘一匹马。
墨染坐在我身后，握着缰绳。墨染身上仍是那股好闻的药草香，我整个人被包围在他的气息中，觉得十分安心。
策马奔腾之时，我心跳如鼓，但又觉得十分兴奋。骑马果然比坐马车有趣得多。
“骑马很有趣。”我回头对墨染说。
“想一个人试试看吗？”墨染俯身在我耳边问道，他的发丝垂下来，轻轻划过我的脖子，有些痒。
“好啊。”我跃跃欲试。
墨染把缰绳递给我，又教了我骑马的基本方法。然后，他一跃下马，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我。
身后空空荡荡，我忽然有些不安。但是看到一边的墨染，又忽然有了勇气。我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带着我跑了起来。
刚开始我还有些胆怯，但是马儿跑起来之后，越来越快，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我感觉不到恐惧，而是有一种仿佛喝了几坛酒之后的兴奋感。
世间的烦恼好像都可以在这策马奔腾中抛却脑后。
但是，忽然间，我耳边划过一道犀利的风声，我还未来及反应，身下的马儿猛然间抬起前蹄，一下将我甩了出去。
我落入了一个淡淡药草香的怀抱中。
耳边又“嗖”“嗖”划过几道，这次我看清了，竟然是箭。
“不要回头看。”墨染抱着我说道，他脚下移动的极快，带着我几步跃入不远的树林之中。
墨染抱着我不知道在树林中跑了多久。后面渐渐听不到了追赶的声音，墨染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墨染放下我，靠在一边的树干上。
“没事。”我摇了摇头。但见墨染脸色有些不太好。
“你怎么了？”我走到他面前。
他对我勉强笑了一下，下一秒，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倒在了我身上。
“墨染？”我勉强扶住他，只见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我这时才发现，他肩膀竟然中了一箭。
“帮我，□□。”墨染轻声说道。
我定了定心神，伸手去拔那只箭，这一□□，箭头竟是诡异的绿色。我心下一惊，这箭竟是淬了毒的。
墨染接过我手中的箭看了片刻。“这毒应该不会马上发作，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后面的人一定还会追过来。”
“你还能走吗？”我有些担忧地看着摇摇欲坠的墨染。
“没关系。”墨染低头给我一个安心的微笑。
我扶着墨染向树林的南面走去。
这个树林意料之外的十分大。走了半个时辰，仍不见出路。
墨染的脚步已经十分踉跄，“逢歌，把我放在这，你先走吧。”他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显然毒性已经发作，只是兀自强撑着。
“不行。”我断然拒绝道。
“你出去，看到人了，再回来寻我。”墨染看着我，语气不容我拒绝。
我看墨染确实难以继续赶路，待在这里也是坐以待毙，我先去找人，或许行得通。于是不再坚持，将他安顿好，我向树林深处快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