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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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追着他去H市，夏晴下了火车，对着全然陌生熙来攘往的火车站大厅却是一脸茫然。
山在哪里？湖又在哪里？茶园呢？竹海呢？
H市这么大，找一个人，要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顾阳的电话从新闻爆发起就打不通了，彻底关机。
这样也好，她找不到，记者们也别想骚扰到他。
夏晴溜达到火车站外，找到一块巨大的全市地图，站了半天，勉强先搞清楚了湖在火车站的西边，而山在湖的南边。
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怎么……就是找到了湖和山，搜寻的范围还是好大一片！
她有些沮丧，脑子一团乱麻，一时间失去了方向。火车站的人潮济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与她匆匆擦肩。
夏晴就跟个盲流似的，索性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来，掰着手指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去向。
回乡回乡，既然回来了一定是要看看家人的。
顾阳说起过自己有个妹妹，今年正在念高三，他很骄傲地说过自己的妹妹念的是当地最好的中学。他自己当年上的也是这个学校，虽然是以体育生的身份特招。
既然回来，一定会和妹妹有联系。夏晴振作起来，当即向路人打听起H市最好的中学在哪。不管有没有用，至少这是一个确切的地点，趁着快放学的时候到学校附近等等，说不定碰着运气就能见到顾阳。
夏晴背起背包，招手便打车向学校进发。其实她心底也知道，在这风口浪尖，顾阳未必会轻易露面。几乎所有的狗仔都想捕捉他的消息，就算他对自己家人的信息保护严密，这种学校信息难免不被嗅觉灵敏的狗仔们挖出来。而她这种守株待兔式的方法，见到本人的几率就跟期待中彩票差不多。
H市一中门口。
夏晴到达时，最后一遍下课铃已经打响。她看见校门口被私家轿车堵得水泄不通，背着沉重书包的学子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一时出神，不由得也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即便那段经历充满了苦涩与孤单，完全不值得回忆。但青春终究是青春，会在一个人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学生们陆续都回家了，夏晴不知道顾阳妹妹的名字，也无法凭肉眼就断定哪个与他有血缘关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校门口渐渐变得冷清，看着汽车一辆又一辆的开走，最后出校门的学生都寥寥无几。
他当然不会来了。
妹妹都这么大了，怎么会还需要哥哥来接。顾阳要是想和家人团聚，待在家里就好，何必跑到大家上引人围观。夏晴发觉这一场等待终究是扑了个空，也在心里暗暗笑自己傻帽。
可是既然来了，看看顾阳的母校也不错。他曾说过，自己会长那么高是因为中学时候天天在校队里打篮球。夏晴真想看看，那个挥洒了他三年汗水的篮球场长什么样。
“你好，我是同学家长，吕老师找我来谈话的，我可以进去吗。”她大着胆子走向门卫室。
“吕老师，哪个吕老师？”门卫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夏晴心虚了，这个吕老师还是听顾阳聊天时提过的名字，这回说出来，纯粹是瞎蒙碰运气。
“吕老师早就退休了，你到底哪位？”
夏晴窘了，果然，早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好运。
正要出门的一位女学生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时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夏晴两眼，便对门卫说道：“叔叔，这是我们家家长，让她进来吧，老师等着呢。”
“你家长？”门卫扫了那女学生一眼，又扫了夏晴一眼，“你什么家长？”
“我嫂子。”那女孩讨好地笑笑，看起来十分乖巧，她臂上别着三条杠，看起来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干部，“班主任等着一起商量填志愿的事呢，都来晚啦。”
大约是女孩一看就是好学生，门卫没有再多盘问，便挥挥手放行。
夏晴对女孩感激地笑了笑，后者还很合作地跟她一起从校门折回，陪她一起走了一段：“姐姐，你来学校是想找人？”
“嗯。”夏晴点头，但随即想起顾阳说过，自己妹妹上学的事情没有对任何外人透露过，为的就是不打扰妹妹学习，于是赶忙否认，“也不是，就是想来看看我朋友的母校。”
“是特地来的？看样子，姐姐你不是本市人吧。”
夏晴觉得这姑娘问得有点多了，含糊道：“嗯，顺便而已。请问篮球场在哪里？”
“在那。”女孩扬手一指，然后轻轻笑了下，“那我就不送你啦，家里人等我吃饭，我得赶快回家去呢。”
“嗯，谢谢你了。”夏晴与她告别。
仲春的天气微微有些凉，午后的H市刚下过一场阵雨，篮球场的地上积水还没干，空荡荡的，并没有学生打球的身影。夏晴踩上水泥球场，看见积水里倒映出天际浓浓的层云，回头望了望同样人烟稀少的绿荫操场，却觉得自己能生动想象出顾阳在这里挥汗如雨的样子。
他说小时候他个子高，打前锋，老是因为和别人发生冲撞而受伤，一受伤回家还不敢吱声，只能关在房间里偷偷叫来妹妹帮忙包扎，生怕给爷爷奶奶知道了担心。
那个时候夏晴才知道，顾阳的父母在他10岁时就车祸双双去世了，他们兄妹都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虽然没有父母，爷爷奶奶和姨夫姨母却都对他们很好，从小他们也没缺过家庭的关怀。
大概是因为心疼两兄妹孤苦，长辈们反而在亲情上尽可能地给予满足。顾阳说过，他的童年没有遗憾，即便爸爸妈妈走得早，他依然品尝到了童年该有的幸福和温暖。所以长大以后，他要加倍地努力，报答爷爷奶奶姨夫姨母，还有竭尽所能将心爱的妹妹培养成才。
夏晴走在湿漉漉的塑胶跑道上想，顾阳的童年听来固然可怜，但比起她的，却依然值得羡慕。
逛着逛着，天空又淅淅沥沥地飘起雨来。夏晴没有带伞，只得以手遮头匆匆离开了学校。除了操场和篮球场，教室等等都还没来得及看，此行匆匆忙忙，实在事发突然。事先没有打过招呼好好准备，自然不能没有遗憾。
夏晴回到订好的酒店，先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遍。她出发前紧急订了两天的酒店，因为实在不知道会逗留多久，就订在了H市的中心湖旁边。
眼看着第一天横冲直撞的毫无收获，明天该去哪里也还没有定论。她在心里默想着，下下策，是照着顾阳跟她说过的那些地方都逛一遍，就算见不到他本人，知道自己和他在同一个城市，走过同一些地方，似乎都是值得安慰的。
洗漱完，夏晴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坐到电脑前。外头的雨势逐渐大起来，落地窗外的湖景氤氲成一片，青灰色的水天仿佛连成了一线。远处的堤岸都模糊得像用淡墨描出来的。硕大的雨滴砸在窗上，仿佛鼓点渐敲渐疾。
这样的大雨，看来会下一整晚。
不知明天雨会不会停，也不知这雨势会不会影响自己找人的计划。
夏晴正在烦恼，房间的门铃响了。这酒店的服务向来周到，不知是不是来给自己换枕头的，她趿着拖鞋开门，拢紧了身上睡袍，湿淋淋的头发就这么披散在肩上。
可门一打开，外头站着的却是个落汤鸡一般高大的人影。那人将连帽衫的帽子拉得极低，额前的刘海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雨水。他的鼻子有些泛红，宽阔的肩膀微微缩起，大概被春雨浇得有些受凉，没等门全部打开就先打了个喷嚏。
“……顾阳！”夏晴低呼。
“我可以先进去吗？”
顾阳的声音压得很低沉，夏晴从未发觉他的嗓音会如此磁性。说话间他已微微侧身，从夏晴的身边挤进了门内。进门后，他才将浸满了雨水的帽檐拉下，露出有些狼狈的一头湿发。
“你……这……不可能，你怎么……”夏晴语无伦次，努力把同时冒出来的七八个问题排过序之后，才问出最至关重要的一个，“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阳又打了个喷嚏，向她伸手：“可以给我条毛巾吗？”
夏晴忙去浴室扯下一条干毛巾给他，又同时拿来一条大浴巾，踮起脚披在他肩上。
“我妹妹说在学校看到你了。”
“你妹妹？”夏晴奇怪，“我没见着你妹妹啊，你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没告诉我。”
“就是骗门卫带你进门的那个。”
“原来是她就是！我想呢，谁会怎么好心，莫非一看见我就觉得是个好人？哈哈，这真是太巧太巧了……”夏晴想起傍晚那女学生的相貌，好像的确和顾阳有几分相似。只是男女的相貌就算相似，气质也大不相同，没有提示几乎不会让人联想到一起。
想到这她又记起来，那女孩在骗门卫时还说自己是她嫂子，也不知道是随口瞎编还是……
“你妹妹怎么会认出我啊？”她问。
顾阳瞬时一滞，顿了顿才说：“额，她看过你的照片。”
“你有我照片吗？”
顾阳想了一下，才回答：“……就是我们《飞鹰》杀青的合照。”
夏晴恍悟：“原来是这样，你妹妹记性还真厉害。”
她没注意到，顾阳被雨水浇得发白的脸色，竟微微地红了。
说是追着他去H市，夏晴下了火车，对着全然陌生熙来攘往的火车站大厅却是一脸茫然。
山在哪里？湖又在哪里？茶园呢？竹海呢？
H市这么大，找一个人，要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顾阳的电话从新闻爆发起就打不通了，彻底关机。
这样也好，她找不到，记者们也别想骚扰到他。
夏晴溜达到火车站外，找到一块巨大的全市地图，站了半天，勉强先搞清楚了湖在火车站的西边，而山在湖的南边。
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怎么……就是找到了湖和山，搜寻的范围还是好大一片！
她有些沮丧，脑子一团乱麻，一时间失去了方向。火车站的人潮济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与她匆匆擦肩。
夏晴就跟个盲流似的，索性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来，掰着手指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去向。
回乡回乡，既然回来了一定是要看看家人的。
顾阳说起过自己有个妹妹，今年正在念高三，他很骄傲地说过自己的妹妹念的是当地最好的中学。他自己当年上的也是这个学校，虽然是以体育生的身份特招。
既然回来，一定会和妹妹有联系。夏晴振作起来，当即向路人打听起H市最好的中学在哪。不管有没有用，至少这是一个确切的地点，趁着快放学的时候到学校附近等等，说不定碰着运气就能见到顾阳。
夏晴背起背包，招手便打车向学校进发。其实她心底也知道，在这风口浪尖，顾阳未必会轻易露面。几乎所有的狗仔都想捕捉他的消息，就算他对自己家人的信息保护严密，这种学校信息难免不被嗅觉灵敏的狗仔们挖出来。而她这种守株待兔式的方法，见到本人的几率就跟期待中彩票差不多。
H市一中门口。
夏晴到达时，最后一遍下课铃已经打响。她看见校门口被私家轿车堵得水泄不通，背着沉重书包的学子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一时出神，不由得也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即便那段经历充满了苦涩与孤单，完全不值得回忆。但青春终究是青春，会在一个人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学生们陆续都回家了，夏晴不知道顾阳妹妹的名字，也无法凭肉眼就断定哪个与他有血缘关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校门口渐渐变得冷清，看着汽车一辆又一辆的开走，最后出校门的学生都寥寥无几。
他当然不会来了。
妹妹都这么大了，怎么会还需要哥哥来接。顾阳要是想和家人团聚，待在家里就好，何必跑到大家上引人围观。夏晴发觉这一场等待终究是扑了个空，也在心里暗暗笑自己傻帽。
可是既然来了，看看顾阳的母校也不错。他曾说过，自己会长那么高是因为中学时候天天在校队里打篮球。夏晴真想看看，那个挥洒了他三年汗水的篮球场长什么样。
“你好，我是同学家长，吕老师找我来谈话的，我可以进去吗。”她大着胆子走向门卫室。
“吕老师，哪个吕老师？”门卫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夏晴心虚了，这个吕老师还是听顾阳聊天时提过的名字，这回说出来，纯粹是瞎蒙碰运气。
“吕老师早就退休了，你到底哪位？”
夏晴窘了，果然，早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好运。
正要出门的一位女学生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时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夏晴两眼，便对门卫说道：“叔叔，这是我们家家长，让她进来吧，老师等着呢。”
“你家长？”门卫扫了那女学生一眼，又扫了夏晴一眼，“你什么家长？”
“我嫂子。”那女孩讨好地笑笑，看起来十分乖巧，她臂上别着三条杠，看起来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干部，“班主任等着一起商量填志愿的事呢，都来晚啦。”
大约是女孩一看就是好学生，门卫没有再多盘问，便挥挥手放行。
夏晴对女孩感激地笑了笑，后者还很合作地跟她一起从校门折回，陪她一起走了一段：“姐姐，你来学校是想找人？”
“嗯。”夏晴点头，但随即想起顾阳说过，自己妹妹上学的事情没有对任何外人透露过，为的就是不打扰妹妹学习，于是赶忙否认，“也不是，就是想来看看我朋友的母校。”
“是特地来的？看样子，姐姐你不是本市人吧。”
夏晴觉得这姑娘问得有点多了，含糊道：“嗯，顺便而已。请问篮球场在哪里？”
“在那。”女孩扬手一指，然后轻轻笑了下，“那我就不送你啦，家里人等我吃饭，我得赶快回家去呢。”
“嗯，谢谢你了。”夏晴与她告别。
仲春的天气微微有些凉，午后的H市刚下过一场阵雨，篮球场的地上积水还没干，空荡荡的，并没有学生打球的身影。夏晴踩上水泥球场，看见积水里倒映出天际浓浓的层云，回头望了望同样人烟稀少的绿荫操场，却觉得自己能生动想象出顾阳在这里挥汗如雨的样子。
他说小时候他个子高，打前锋，老是因为和别人发生冲撞而受伤，一受伤回家还不敢吱声，只能关在房间里偷偷叫来妹妹帮忙包扎，生怕给爷爷奶奶知道了担心。
那个时候夏晴才知道，顾阳的父母在他10岁时就车祸双双去世了，他们兄妹都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虽然没有父母，爷爷奶奶和姨夫姨母却都对他们很好，从小他们也没缺过家庭的关怀。
大概是因为心疼两兄妹孤苦，长辈们反而在亲情上尽可能地给予满足。顾阳说过，他的童年没有遗憾，即便爸爸妈妈走得早，他依然品尝到了童年该有的幸福和温暖。所以长大以后，他要加倍地努力，报答爷爷奶奶姨夫姨母，还有竭尽所能将心爱的妹妹培养成才。
夏晴走在湿漉漉的塑胶跑道上想，顾阳的童年听来固然可怜，但比起她的，却依然值得羡慕。
逛着逛着，天空又淅淅沥沥地飘起雨来。夏晴没有带伞，只得以手遮头匆匆离开了学校。除了操场和篮球场，教室等等都还没来得及看，此行匆匆忙忙，实在事发突然。事先没有打过招呼好好准备，自然不能没有遗憾。
夏晴回到订好的酒店，先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遍。她出发前紧急订了两天的酒店，因为实在不知道会逗留多久，就订在了H市的中心湖旁边。
眼看着第一天横冲直撞的毫无收获，明天该去哪里也还没有定论。她在心里默想着，下下策，是照着顾阳跟她说过的那些地方都逛一遍，就算见不到他本人，知道自己和他在同一个城市，走过同一些地方，似乎都是值得安慰的。
洗漱完，夏晴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坐到电脑前。外头的雨势逐渐大起来，落地窗外的湖景氤氲成一片，青灰色的水天仿佛连成了一线。远处的堤岸都模糊得像用淡墨描出来的。硕大的雨滴砸在窗上，仿佛鼓点渐敲渐疾。
这样的大雨，看来会下一整晚。
不知明天雨会不会停，也不知这雨势会不会影响自己找人的计划。
夏晴正在烦恼，房间的门铃响了。这酒店的服务向来周到，不知是不是来给自己换枕头的，她趿着拖鞋开门，拢紧了身上睡袍，湿淋淋的头发就这么披散在肩上。
可门一打开，外头站着的却是个落汤鸡一般高大的人影。那人将连帽衫的帽子拉得极低，额前的刘海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雨水。他的鼻子有些泛红，宽阔的肩膀微微缩起，大概被春雨浇得有些受凉，没等门全部打开就先打了个喷嚏。
“……顾阳！”夏晴低呼。
“我可以先进去吗？”
顾阳的声音压得很低沉，夏晴从未发觉他的嗓音会如此磁性。说话间他已微微侧身，从夏晴的身边挤进了门内。进门后，他才将浸满了雨水的帽檐拉下，露出有些狼狈的一头湿发。
“你……这……不可能，你怎么……”夏晴语无伦次，努力把同时冒出来的七八个问题排过序之后，才问出最至关重要的一个，“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阳又打了个喷嚏，向她伸手：“可以给我条毛巾吗？”
夏晴忙去浴室扯下一条干毛巾给他，又同时拿来一条大浴巾，踮起脚披在他肩上。
“我妹妹说在学校看到你了。”
“你妹妹？”夏晴奇怪，“我没见着你妹妹啊，你连她叫什么名字都没告诉我。”
“就是骗门卫带你进门的那个。”
“原来是她就是！我想呢，谁会怎么好心，莫非一看见我就觉得是个好人？哈哈，这真是太巧太巧了……”夏晴想起傍晚那女学生的相貌，好像的确和顾阳有几分相似。只是男女的相貌就算相似，气质也大不相同，没有提示几乎不会让人联想到一起。
想到这她又记起来，那女孩在骗门卫时还说自己是她嫂子，也不知道是随口瞎编还是……
“你妹妹怎么会认出我啊？”她问。
顾阳瞬时一滞，顿了顿才说：“额，她看过你的照片。”
“你有我照片吗？”
顾阳想了一下，才回答：“……就是我们《飞鹰》杀青的合照。”
夏晴恍悟：“原来是这样，你妹妹记性还真厉害。”
她没注意到，顾阳被雨水浇得发白的脸色，竟微微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