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同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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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都失去联络好多年了，听人说他在老家出现过，但神出鬼没的，谁也吃不准在哪。我妈么……”夏晴耸耸肩，“不信我现在示范给你看，今天不是圣诞节嘛，你看看她会不会回。”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打了一行字，然后发送。
那个号码之前有不少她发送的节日祝福，全都没有回复。夏晴嘴上虽然说着不在乎，其实之前每逢过节还是都会给母亲发消息，尽管这么多年来，一条回复都没有收到过。
她发完圣诞祝贺语便把手机放下了。顾阳摸了摸她的手，发觉仍是冰得可怕。他怕她出去吹了风回来着凉，问她还要不要咖啡，夏晴摇摇头，他便去倒了杯热开水放到她两手之间，让她捧着杯子捂手。
锁定的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了一个来电显示，电话调了静音震动，此刻在桌面上嗡嗡地抖动着。
夏晴看了眼来电显示，惊得呆住了。
只有一个字：妈。
“接吧。”顾阳在旁边提醒她。
夏晴拿起电话，手指有些颤抖地岸上绿色通话钮，电话那头，大洋彼岸，声音仿佛隔了一个时空遥遥传来。
“喂，小晴吗？”
夏晴仍是木木地，呆了半晌，才叫：“妈？”
“哎，那么久才接，还以为我打错了呢。你最近好吗？”
“好……”
“哦，今天怎么想到给我发消息了呀。我们正在准备午餐呢，哦对，你那边刚过零点是不是？在外边玩吗？我听你那边挺安静啊，没出去？我今天可是忙坏了……”
陆筠瑶像是忘了自己跟女儿已有多年未联系，一上来便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琐事。夏晴一开始支支吾吾地应着，到后来也配合着汇报了两句自己近来的生活，说了说最近的工作进展，刚买的那套公寓的贷款，还有最近拿的奖项。
“我女儿真棒，不亏是我的基因，就是有文艺细胞！”陆筠瑶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骄傲，“什么时候有空你来纽约玩，咱们母女那么久没见面，也是时候聚聚了。对了，最近交男朋友了吗，你也30了吧？哈，这么一说妈妈才真的觉得自己好老了。”
“……暂时不考虑。”夏晴捂住话筒，压低声音说。
“哈，是选择太多了吗？你妈妈我年轻的时候追求者可是一大把，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不担心。但是千万要带眼识人，别像妈妈一样瞎了眼，找了个……”
“我知道。”夏晴皱着眉打断她。
“有空到纽约来玩，你都没怎么见过你弟弟吧，Bryan今年都18岁啦，是个大小伙子啦，他也天生就有演员细胞，我打算让他往这行发展发展呢。”
“嗯，有空来……”
母女又寒暄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断。
顾阳有些欣慰地看着她：“其实还是有转机的，不是吗？”
“我也不懂她今天怎么会回电话……”夏晴放下手机，仍是觉得懵懵的。
“可我看你很高兴。”顾阳说，“也许人是会变的。我们的父母辈其实也需要成长。人生有许多阶段，当年他们离开你的时候也是不成熟的年轻人，现在他们成熟了，想事情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也许吧。”夏晴伸展了一下手臂，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你的口气听起来倒像我长辈。”
顾阳笑笑，继续问：“你会和她见面吗？”
夏晴想起挂电话前母亲的邀请。越洋电话信号不好，陆筠瑶的嗓门很大，说了些什么估计顾阳都能听到。
不过这些事夏晴本来也没想瞒他。她的过去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了，和母亲的通话内容与之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再说吧。”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夏晴还需要时间去消化。
到纽约去探望母亲，这好像是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她的世界一直有自己的轨迹，去纽约就像是从这既定的轨道里踏出一步。这全然在夏晴的计划之外，让她感觉忐忑，对于走出那一步后会面对什么完全无法预测。
顾阳的电话响了。老张说轮胎已经换好，外面的北风渐止，几个小时的大雪让地上的白色又厚了一些。他们像来时一样依偎着回到车上，夜还没有过去，他们要继续启程，赶往各自的目的地去。
临近年关，顾阳的工作越来越忙。这是娱乐公司丰收的时节，各大电视台为了抢收视，不惜高价抢夺明星。ion的演出从圣诞一直排到春节，从录播到直播，来回赶场。这段日子里其他通告都没了，艺人们要注意的是不要感冒不要咳嗽，因为好几场晚会都是现场直播。现在网络上对假唱十分排斥，他们又唱又跳都得开着麦，就是纯偶像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松了。
和家人一起过年几乎是种奢望，顾阳自从出道以来就没有在家里吃过一顿团年饭。他的家人对此已经习惯，每到这种时候都会打开电视，看着电视上的亲人想象他就在身边，嬉嬉笑笑地吃完一顿团年饭，然后等他结束了表演通个电话，互相道一声节日的问候。
“小阳，饭吃了吗？”爷爷的嗓门最大，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小的人头看得很乐，但还不会把自己对准镜头。
“还没，一会儿就吃。爷爷，你把头抬起来一点，光看到你脑门了……”顾阳在画面里呵呵地笑，他一脸的妆和汗没来得及卸，但是看上去依然是精神饱满的样子，似乎看见家人就又立刻充满了电，“晓音，你帮爷爷调一调。”
顾晓音于是把手机向下转了一公分。
爷爷又老花眼，屏幕一转就看不清孙子，见手机往下挪了把头也跟着向下挪，于是顾阳这里看到的还是爷爷光溜溜的脑门子。
“哎，晓音你还是把手机稍微拿远一点好了，这样我可以看见大家。”
晓音把头凑到手机前，贼兮兮地笑：“哥，你到底想看谁呀？”
“小丫头，别瞎说。你们饭都吃了吗？”
顾晓音把手机转过去扫了一下杯盘狼藉的桌面，又转回来：“吃啦，夏姐姐做得红烧肉很好吃呢！我们都扫光啦，没留你的份！嘿嘿……”
“算了，这次不跟你们计较。反正我也回不来，演出要排到年初五呢，你们代我尝过就行了。”
夏晴在她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平时没什么时间做饭，这也是第一次弄，亏得有晓音帮忙，她真能干。”
“那是。”顾晓音得意地昂起头，“我哥说了，让你到我们家来过年，我当然得招待好你。夏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哥做菜呀，比我还好吃呢！他没被公司关起来培训以前，咱们家天天都是他做饭，他烧的糖醋鲤鱼可是一绝呢，有机会你一定要尝尝。”
夏晴有些意外：“真的吗，真是看不出来……”
顾阳说：“有机会给你烧。”
爷爷仿佛听着重点了，把大脑门凑到屏幕前去：“小阳啊，想吃糖醋鲤鱼了？什么时候回来，爷爷给你做！”
“爷爷，我演出排到初五，初六回来，公司初六能放我们假呢。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啊，我来做。你不用动手，等着张嘴吃就好了。”
“哎，哎，我孙子真乖！”爷爷把大脑门收了回去，频频点头，“爷爷等你回来！”
顾阳看了眼屏幕角落的人，问道：“初六你还在吗？”
夏晴说：“我初五就得走了，真不巧。”
“那么早开工？”
“不，要去趟美国。”
这下轮到顾阳意外了：“出差还是……”
“去纽约，见见我妈。”
“哦……”
“谢谢你。”夏晴说，“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她是在小年那天接到顾晓音电话的。小丫头就在S市上学，今年寒假放的晚，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就赶上了小年。顾晓音打了夏晴电话问她春节有没有空，然后当天下午就到她工作室来，拖着她一起回了H市一起过年。
夏晴知道，这是顾阳知道自己春节孤孤单单没有伴，特地叫她来的。
小年的团年饭有顾家一家子人，爷爷晓音，姨夫姨母和他们的儿子，顾阳的表弟，还有姨夫的父母和兄弟一家子。几家人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大桌，只有夏晴一个外人坐在中间。
他们问了她怎么称呼，从事什么职业，至于与顾家什么关系，为什么春节会在这儿，谁也没有多嘴。不知是不是顾阳事先打过招呼，亲戚们对夏晴都关照有加，席间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仿佛大家都是一家人。
这感觉非常陌生，夏晴自记事以来就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大人们把十几二十岁的儿女当孩子，席上不停地说她们童年的糗事，而更老的爷爷奶奶们则把一众四五十岁的儿女也当孩子，为了袒护孙辈，一个劲爆料他们小时候闯过的各种祸。
这些笑话年年说，年年都说不厌。到了现在，连孩子们都对自己父母小时候的傻事如数家珍的，一碰上自己被父母数落就不停地拿这些旧事来堵他们的嘴。
夏晴在旁边看得又新奇又好玩，忍不住给顾阳去了个消息：“你家人们真可爱。”
“那是，不然怎么会有可爱的我。”顾阳飞速回了一条。
夏晴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有时候还真不要脸。
但回头想想，顾阳说得也没错。这样的家庭环境，想要长的不积极开朗一点都难。夏晴以前并不觉得缺少家庭温暖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因为没有对比就不会感觉到失落，可是现在她看见了这一切，心里也隐隐感觉到一种需要。
如果老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想体验一下有家的感觉。
也许，是时候让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夏晴心想。她应该给自己，和母亲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爸都失去联络好多年了，听人说他在老家出现过，但神出鬼没的，谁也吃不准在哪。我妈么……”夏晴耸耸肩，“不信我现在示范给你看，今天不是圣诞节嘛，你看看她会不会回。”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打了一行字，然后发送。
那个号码之前有不少她发送的节日祝福，全都没有回复。夏晴嘴上虽然说着不在乎，其实之前每逢过节还是都会给母亲发消息，尽管这么多年来，一条回复都没有收到过。
她发完圣诞祝贺语便把手机放下了。顾阳摸了摸她的手，发觉仍是冰得可怕。他怕她出去吹了风回来着凉，问她还要不要咖啡，夏晴摇摇头，他便去倒了杯热开水放到她两手之间，让她捧着杯子捂手。
锁定的手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了一个来电显示，电话调了静音震动，此刻在桌面上嗡嗡地抖动着。
夏晴看了眼来电显示，惊得呆住了。
只有一个字：妈。
“接吧。”顾阳在旁边提醒她。
夏晴拿起电话，手指有些颤抖地岸上绿色通话钮，电话那头，大洋彼岸，声音仿佛隔了一个时空遥遥传来。
“喂，小晴吗？”
夏晴仍是木木地，呆了半晌，才叫：“妈？”
“哎，那么久才接，还以为我打错了呢。你最近好吗？”
“好……”
“哦，今天怎么想到给我发消息了呀。我们正在准备午餐呢，哦对，你那边刚过零点是不是？在外边玩吗？我听你那边挺安静啊，没出去？我今天可是忙坏了……”
陆筠瑶像是忘了自己跟女儿已有多年未联系，一上来便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琐事。夏晴一开始支支吾吾地应着，到后来也配合着汇报了两句自己近来的生活，说了说最近的工作进展，刚买的那套公寓的贷款，还有最近拿的奖项。
“我女儿真棒，不亏是我的基因，就是有文艺细胞！”陆筠瑶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骄傲，“什么时候有空你来纽约玩，咱们母女那么久没见面，也是时候聚聚了。对了，最近交男朋友了吗，你也30了吧？哈，这么一说妈妈才真的觉得自己好老了。”
“……暂时不考虑。”夏晴捂住话筒，压低声音说。
“哈，是选择太多了吗？你妈妈我年轻的时候追求者可是一大把，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不担心。但是千万要带眼识人，别像妈妈一样瞎了眼，找了个……”
“我知道。”夏晴皱着眉打断她。
“有空到纽约来玩，你都没怎么见过你弟弟吧，Bryan今年都18岁啦，是个大小伙子啦，他也天生就有演员细胞，我打算让他往这行发展发展呢。”
“嗯，有空来……”
母女又寒暄了两句，才把电话挂断。
顾阳有些欣慰地看着她：“其实还是有转机的，不是吗？”
“我也不懂她今天怎么会回电话……”夏晴放下手机，仍是觉得懵懵的。
“可我看你很高兴。”顾阳说，“也许人是会变的。我们的父母辈其实也需要成长。人生有许多阶段，当年他们离开你的时候也是不成熟的年轻人，现在他们成熟了，想事情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也许吧。”夏晴伸展了一下手臂，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你的口气听起来倒像我长辈。”
顾阳笑笑，继续问：“你会和她见面吗？”
夏晴想起挂电话前母亲的邀请。越洋电话信号不好，陆筠瑶的嗓门很大，说了些什么估计顾阳都能听到。
不过这些事夏晴本来也没想瞒他。她的过去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了，和母亲的通话内容与之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再说吧。”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夏晴还需要时间去消化。
到纽约去探望母亲，这好像是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她的世界一直有自己的轨迹，去纽约就像是从这既定的轨道里踏出一步。这全然在夏晴的计划之外，让她感觉忐忑，对于走出那一步后会面对什么完全无法预测。
顾阳的电话响了。老张说轮胎已经换好，外面的北风渐止，几个小时的大雪让地上的白色又厚了一些。他们像来时一样依偎着回到车上，夜还没有过去，他们要继续启程，赶往各自的目的地去。
临近年关，顾阳的工作越来越忙。这是娱乐公司丰收的时节，各大电视台为了抢收视，不惜高价抢夺明星。ion的演出从圣诞一直排到春节，从录播到直播，来回赶场。这段日子里其他通告都没了，艺人们要注意的是不要感冒不要咳嗽，因为好几场晚会都是现场直播。现在网络上对假唱十分排斥，他们又唱又跳都得开着麦，就是纯偶像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松了。
和家人一起过年几乎是种奢望，顾阳自从出道以来就没有在家里吃过一顿团年饭。他的家人对此已经习惯，每到这种时候都会打开电视，看着电视上的亲人想象他就在身边，嬉嬉笑笑地吃完一顿团年饭，然后等他结束了表演通个电话，互相道一声节日的问候。
“小阳，饭吃了吗？”爷爷的嗓门最大，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小小的人头看得很乐，但还不会把自己对准镜头。
“还没，一会儿就吃。爷爷，你把头抬起来一点，光看到你脑门了……”顾阳在画面里呵呵地笑，他一脸的妆和汗没来得及卸，但是看上去依然是精神饱满的样子，似乎看见家人就又立刻充满了电，“晓音，你帮爷爷调一调。”
顾晓音于是把手机向下转了一公分。
爷爷又老花眼，屏幕一转就看不清孙子，见手机往下挪了把头也跟着向下挪，于是顾阳这里看到的还是爷爷光溜溜的脑门子。
“哎，晓音你还是把手机稍微拿远一点好了，这样我可以看见大家。”
晓音把头凑到手机前，贼兮兮地笑：“哥，你到底想看谁呀？”
“小丫头，别瞎说。你们饭都吃了吗？”
顾晓音把手机转过去扫了一下杯盘狼藉的桌面，又转回来：“吃啦，夏姐姐做得红烧肉很好吃呢！我们都扫光啦，没留你的份！嘿嘿……”
“算了，这次不跟你们计较。反正我也回不来，演出要排到年初五呢，你们代我尝过就行了。”
夏晴在她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平时没什么时间做饭，这也是第一次弄，亏得有晓音帮忙，她真能干。”
“那是。”顾晓音得意地昂起头，“我哥说了，让你到我们家来过年，我当然得招待好你。夏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哥做菜呀，比我还好吃呢！他没被公司关起来培训以前，咱们家天天都是他做饭，他烧的糖醋鲤鱼可是一绝呢，有机会你一定要尝尝。”
夏晴有些意外：“真的吗，真是看不出来……”
顾阳说：“有机会给你烧。”
爷爷仿佛听着重点了，把大脑门凑到屏幕前去：“小阳啊，想吃糖醋鲤鱼了？什么时候回来，爷爷给你做！”
“爷爷，我演出排到初五，初六回来，公司初六能放我们假呢。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啊，我来做。你不用动手，等着张嘴吃就好了。”
“哎，哎，我孙子真乖！”爷爷把大脑门收了回去，频频点头，“爷爷等你回来！”
顾阳看了眼屏幕角落的人，问道：“初六你还在吗？”
夏晴说：“我初五就得走了，真不巧。”
“那么早开工？”
“不，要去趟美国。”
这下轮到顾阳意外了：“出差还是……”
“去纽约，见见我妈。”
“哦……”
“谢谢你。”夏晴说，“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她是在小年那天接到顾晓音电话的。小丫头就在S市上学，今年寒假放的晚，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就赶上了小年。顾晓音打了夏晴电话问她春节有没有空，然后当天下午就到她工作室来，拖着她一起回了H市一起过年。
夏晴知道，这是顾阳知道自己春节孤孤单单没有伴，特地叫她来的。
小年的团年饭有顾家一家子人，爷爷晓音，姨夫姨母和他们的儿子，顾阳的表弟，还有姨夫的父母和兄弟一家子。几家人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大桌，只有夏晴一个外人坐在中间。
他们问了她怎么称呼，从事什么职业，至于与顾家什么关系，为什么春节会在这儿，谁也没有多嘴。不知是不是顾阳事先打过招呼，亲戚们对夏晴都关照有加，席间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仿佛大家都是一家人。
这感觉非常陌生，夏晴自记事以来就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大人们把十几二十岁的儿女当孩子，席上不停地说她们童年的糗事，而更老的爷爷奶奶们则把一众四五十岁的儿女也当孩子，为了袒护孙辈，一个劲爆料他们小时候闯过的各种祸。
这些笑话年年说，年年都说不厌。到了现在，连孩子们都对自己父母小时候的傻事如数家珍的，一碰上自己被父母数落就不停地拿这些旧事来堵他们的嘴。
夏晴在旁边看得又新奇又好玩，忍不住给顾阳去了个消息：“你家人们真可爱。”
“那是，不然怎么会有可爱的我。”顾阳飞速回了一条。
夏晴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有时候还真不要脸。
但回头想想，顾阳说得也没错。这样的家庭环境，想要长的不积极开朗一点都难。夏晴以前并不觉得缺少家庭温暖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因为没有对比就不会感觉到失落，可是现在她看见了这一切，心里也隐隐感觉到一种需要。
如果老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想体验一下有家的感觉。
也许，是时候让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夏晴心想。她应该给自己，和母亲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