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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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月说：“既然他死了不愿意走，那我们就问一问他，到底为何要害人！”
我从小到大一直以为，讲道理，比武力要有用。即便是后来被人欺负，被人扇耳光，被人用吃过的果核砸，被人用瓜子壳洒，也没忘过和他们讲道理。直到后来遇见鬼，我才知道，和鬼讲道理，那完全在扯淡！于是我就问她：“你如何问他？问他他会搭理你吗？”
谁知道张茹月眼睛朝着半仙扫了扫，说：“他有办法问。”
于是众人齐刷刷把眼神朝他投去，半仙也好像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理了理胡子，道：“办法倒是有，不过是民间的土法子，管不管用，不好说。”
胖子嘀咕道：“我去，你这臭老道，好歹也是出自名门之后，完全没啥真本事，还要用土法子。”
被胖子这么一调侃，半仙气得暴跳如雷，骂道：“你懂个鸡毛！土法子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也是所有法门的源头，万变不离其宗，用好了可不比正统道法差！”
为了提前做准备，我们早早的就离了医院，按照半仙的吩咐，我和胖子去准备软货，他去准备些硬货。所谓软货，就是些祭品香烛啥的，到时候和鬼来软的，讲讲理，讲通了当然好，讲不通，那就只能上硬货，想必就是黑狗血等驱邪之物。
我和胖子先是去大排档吃了顿午饭，接着去买了两只大烧鸡，一矿泉水瓶家酿的米酒，还买了些水果，又拿些水果香烛黄纸，三点钟就赶回了医院，便赶往住院部那318病房，在住院部三楼，因为最近出了两条命案的缘故，这个楼层的病人，能出院的都出院了，甚至有些还转院了，总之整个楼层的病房，全空了下来。
我和胖子来到那318病房的时候，门上还上着封条，我透过窗户朝里头望，大白天的，也没瞧出啥不对劲的地方，房间里也干干净净，只是整个楼层什么人没有，我和胖子俩个人总有点心痒痒。因为事先给院长打过电话，没多久，就派了个小护士拿着钥匙来了，那小护士看着整栋楼都没人，嘴角又传闹鬼，害怕得不得了。
见了我和胖子两个大活人，这才送了口气，把钥匙给了我俩，啥也没说，灰溜溜的就跑了。
胖子骂了一句，直接把门开了，把门一踢，就走了进去，往床上一坐，掏出一副扑克，道：“来，小飞，咋俩玩几把牌。”
我也看着来得太早了，天都还没黑，也没啥事做，就和他坐床上玩起牌来了，还没玩两把，突然门口蹿进来一道雪白的影子，那家伙，当场把我和胖子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条雪白的萨摩耶，估摸着得有十个月大，冲进来先绕着病房走了几圈，接着就抱住我的大腿，直吐舌头，特别热情。
我正纳闷，这谁家的狗呢？紧接着张茹月就踩着皮靴进来了，喊了句小白，那狗一溜烟又跑回她脚下转起圈来。
带条萨摩来，这种狗不会咬不会叫，就能卖萌，有啥用。我连忙问她带条狗来干嘛。
她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笑道：“找了几家宠物店，没找着合适的狗狗，这条最可爱，就带它来了，待会儿你就知道有啥用了。”
我和胖子不想搭理她，就继续玩起牌来，直到六点多钟，太阳都快下山了，半仙才姗姗来迟，骂骂咧咧的进了房间：“妈的，这狗血，亏得我找啊，还是热的！刚杀的黑狗，新鲜着呢！时候正好，这便开坛做法吧！”
我看他手上提着个塑料袋，里头满满当当装了一袋狗血，就挂在了门边上，腾出手来摆弄其它的家伙，使唤我和胖子搬了张床头柜放在走廊上，他铺上桌子，摆好法器，让我和胖子把准备好的软货呈上桌，插上香烛点燃，桌旁边放上个铝盆，烧起黄纸钱。
我看半仙今天好大的架势，换上了道袍，法器摆了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还真有点架势，要不走近了仔细看他的腿，我还指定给他骗了，这会儿天快黑了，半仙因为紧张，双腿有点抖，我也见怪不怪，老毛病了，那天不见着他抖，我还真觉得奇怪了。
“来，我们就先问他一问！”说着半仙就掏出一副碗筷来，是家里很常见的饭碗筷子。
我一惊，半仙莫不是饿了，要吃饭了？
结果见他拿着筷子围着桌子碎碎念着走了几圈，又往盆子里填了些纸钱，接着将碗里放了半碗的米，将筷子往正中一插，筷子就立了起来。大家都知道，一个碗装半碗的米，还不足以能插稳筷子，然而这筷子却稳稳当当的立了起来，半仙还当真有些本事。
这个时候茹月带来的萨摩耶也变得不安起来，低沉的叫了几句，像是见着了什么令它害怕的东西，呜咽几声，躺到角落里去了。
接着又语速很快的碎碎念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发问了。
半仙问：“在吗？”
我和胖子当即差点连口水都喷了出来，心说有这么问鬼的吗，笑着问他：“可能不在线，你要不要给他发个抖动窗口问问？”
半仙瞪了我俩一眼，继续问起来：“是有心事未了？”
筷子依旧立着，没有半点反应。
半仙若有所思点点头，道：“如今你已经死了，可否离去，不要在滞留人间，伤害无辜？”
“啪嗒。”
筷子倒了下来，摔在地上，意思就是，不行。
半仙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胖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觉着挺好玩，捡起筷子插了回去，学着半仙的样子，问道：“冤有头债有主，可不可以别伤害无辜之人。”
“啪嗒！”
筷子再一次倒了下去。
“嘿！”胖子觉着有趣极了，捡上筷子又插回去，笑着问道：“好言劝你你不停，那胖爷爷我就问个实在的，我是不是这里最帅的？”
“啪嗒！”
筷子又倒了，胖子还想去捡，却被半仙猛地一把夺了去，呵斥了几句，半仙又想把筷子插回原处，却无论怎么插，都立不起来。半仙只得默默叹了口气，道：“走了，谈崩了，你这胖子，掺和什么？？正当闹着玩的，看来，今晚上，得来硬的了。”
我瞧见他竟然拿出来一个碗，一个矿泉水瓶，几片树叶。
“小崽子们，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师开眼！无根水，供冥碗，柳树叶！好好看着！”
半仙把矿泉水瓶里的水倒在了碗里，念了一番咒语，双手各夹一片树叶，往自己眼皮上一扫，接着又挨个给我们开了眼。还别说，半仙这架势是做来了，只是开完了眼，也没见着有啥鬼魂，我就开始怀疑起半仙的水平了。
结果他让我们等等，还使唤我和胖子继续点香烛烧纸钱，胖子就来气了，让他自个儿烧，拉着我进了房间玩起了扑克牌。没过多久，小白就又不对劲了，开始在屋里转圈，似乎特别不安，坐在床边的茹月立马警惕起来，只听见小白朝着门外叫唤了几句，竟然缩到角落里去了，仿佛是觉得特别害怕。
还真怪，我和胖子当即来了兴趣，此时天已经黑了，难不成，走廊外头有啥东西不成？难道是那老鬼出现了？
我们当即也不再耽搁，立马冲出门去，结果一看，半仙做法事的桌子还在，上边的香烛还燃得正旺，半仙却不见人影了，然而就在此时，我们三人朝着桌子侧面一瞥，差点吓死，那里竟然站着好几只鬼魂！正一脸享受的吸着香烛燃烧升腾而起的烟雾。
“我日！”胖子惊呼一声，当场就要打，却被茹月一把拉住。
“它们是这医院里的一些孤魂野鬼，怨气不重，伤不了人，应该是被香火吸引而来，小飞，你去问问他们，打探打探最先死在318病房里那老鬼的消息。”
我应了一声，说实在的，面对着十几只鬼魂，我心里发虚，但最为队长，我还是得起点带头作用，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那些鬼魂见我来了，也不害怕，吸食着香火，正如痴如醉。
我从中挑选了一只长相和死相勉强能够看得下去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长相一般，死相也正常，应该是得傻病死的，但比起其他那些死相恶心或者长得恶心的，这已经算不错的了。
“小妹妹？”
我走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竟然没反应，我在心里暗骂一句，他娘的真吸着香火上瘾呢。只得又喊了一句：“美女？？”
日了狗的，喊她小妹妹不搭理，一喊美女，这群鬼魂中所有的女鬼，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心想不管是人是鬼，这一声美女，就是好使，我看这群鬼魂也没啥攻击性，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指着一个长得奇丑的女鬼骂道：“我叫你了吗？你看啥！转过去！”
“还有你！我他妈叫了你了吗？你往哪看，我说的就是你！”
痛痛快快的虐待了它们一番，我就问那小女孩：“小妹妹，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老头？就是死在这318病房里那个老头？”
小女孩的脸色苍白，本来木讷的脸庞，唰的一下变得惊恐无比，仿佛听到了很吓人的东西一般，连连摇头，不敢说话。
茹月说：“既然他死了不愿意走，那我们就问一问他，到底为何要害人！”
我从小到大一直以为，讲道理，比武力要有用。即便是后来被人欺负，被人扇耳光，被人用吃过的果核砸，被人用瓜子壳洒，也没忘过和他们讲道理。直到后来遇见鬼，我才知道，和鬼讲道理，那完全在扯淡！于是我就问她：“你如何问他？问他他会搭理你吗？”
谁知道张茹月眼睛朝着半仙扫了扫，说：“他有办法问。”
于是众人齐刷刷把眼神朝他投去，半仙也好像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理了理胡子，道：“办法倒是有，不过是民间的土法子，管不管用，不好说。”
胖子嘀咕道：“我去，你这臭老道，好歹也是出自名门之后，完全没啥真本事，还要用土法子。”
被胖子这么一调侃，半仙气得暴跳如雷，骂道：“你懂个鸡毛！土法子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也是所有法门的源头，万变不离其宗，用好了可不比正统道法差！”
为了提前做准备，我们早早的就离了医院，按照半仙的吩咐，我和胖子去准备软货，他去准备些硬货。所谓软货，就是些祭品香烛啥的，到时候和鬼来软的，讲讲理，讲通了当然好，讲不通，那就只能上硬货，想必就是黑狗血等驱邪之物。
我和胖子先是去大排档吃了顿午饭，接着去买了两只大烧鸡，一矿泉水瓶家酿的米酒，还买了些水果，又拿些水果香烛黄纸，三点钟就赶回了医院，便赶往住院部那318病房，在住院部三楼，因为最近出了两条命案的缘故，这个楼层的病人，能出院的都出院了，甚至有些还转院了，总之整个楼层的病房，全空了下来。
我和胖子来到那318病房的时候，门上还上着封条，我透过窗户朝里头望，大白天的，也没瞧出啥不对劲的地方，房间里也干干净净，只是整个楼层什么人没有，我和胖子俩个人总有点心痒痒。因为事先给院长打过电话，没多久，就派了个小护士拿着钥匙来了，那小护士看着整栋楼都没人，嘴角又传闹鬼，害怕得不得了。
见了我和胖子两个大活人，这才送了口气，把钥匙给了我俩，啥也没说，灰溜溜的就跑了。
胖子骂了一句，直接把门开了，把门一踢，就走了进去，往床上一坐，掏出一副扑克，道：“来，小飞，咋俩玩几把牌。”
我也看着来得太早了，天都还没黑，也没啥事做，就和他坐床上玩起牌来了，还没玩两把，突然门口蹿进来一道雪白的影子，那家伙，当场把我和胖子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条雪白的萨摩耶，估摸着得有十个月大，冲进来先绕着病房走了几圈，接着就抱住我的大腿，直吐舌头，特别热情。
我正纳闷，这谁家的狗呢？紧接着张茹月就踩着皮靴进来了，喊了句小白，那狗一溜烟又跑回她脚下转起圈来。
带条萨摩来，这种狗不会咬不会叫，就能卖萌，有啥用。我连忙问她带条狗来干嘛。
她摸了摸小白的脑袋，笑道：“找了几家宠物店，没找着合适的狗狗，这条最可爱，就带它来了，待会儿你就知道有啥用了。”
我和胖子不想搭理她，就继续玩起牌来，直到六点多钟，太阳都快下山了，半仙才姗姗来迟，骂骂咧咧的进了房间：“妈的，这狗血，亏得我找啊，还是热的！刚杀的黑狗，新鲜着呢！时候正好，这便开坛做法吧！”
我看他手上提着个塑料袋，里头满满当当装了一袋狗血，就挂在了门边上，腾出手来摆弄其它的家伙，使唤我和胖子搬了张床头柜放在走廊上，他铺上桌子，摆好法器，让我和胖子把准备好的软货呈上桌，插上香烛点燃，桌旁边放上个铝盆，烧起黄纸钱。
我看半仙今天好大的架势，换上了道袍，法器摆了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还真有点架势，要不走近了仔细看他的腿，我还指定给他骗了，这会儿天快黑了，半仙因为紧张，双腿有点抖，我也见怪不怪，老毛病了，那天不见着他抖，我还真觉得奇怪了。
“来，我们就先问他一问！”说着半仙就掏出一副碗筷来，是家里很常见的饭碗筷子。
我一惊，半仙莫不是饿了，要吃饭了？
结果见他拿着筷子围着桌子碎碎念着走了几圈，又往盆子里填了些纸钱，接着将碗里放了半碗的米，将筷子往正中一插，筷子就立了起来。大家都知道，一个碗装半碗的米，还不足以能插稳筷子，然而这筷子却稳稳当当的立了起来，半仙还当真有些本事。
这个时候茹月带来的萨摩耶也变得不安起来，低沉的叫了几句，像是见着了什么令它害怕的东西，呜咽几声，躺到角落里去了。
接着又语速很快的碎碎念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发问了。
半仙问：“在吗？”
我和胖子当即差点连口水都喷了出来，心说有这么问鬼的吗，笑着问他：“可能不在线，你要不要给他发个抖动窗口问问？”
半仙瞪了我俩一眼，继续问起来：“是有心事未了？”
筷子依旧立着，没有半点反应。
半仙若有所思点点头，道：“如今你已经死了，可否离去，不要在滞留人间，伤害无辜？”
“啪嗒。”
筷子倒了下来，摔在地上，意思就是，不行。
半仙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胖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觉着挺好玩，捡起筷子插了回去，学着半仙的样子，问道：“冤有头债有主，可不可以别伤害无辜之人。”
“啪嗒！”
筷子再一次倒了下去。
“嘿！”胖子觉着有趣极了，捡上筷子又插回去，笑着问道：“好言劝你你不停，那胖爷爷我就问个实在的，我是不是这里最帅的？”
“啪嗒！”
筷子又倒了，胖子还想去捡，却被半仙猛地一把夺了去，呵斥了几句，半仙又想把筷子插回原处，却无论怎么插，都立不起来。半仙只得默默叹了口气，道：“走了，谈崩了，你这胖子，掺和什么？？正当闹着玩的，看来，今晚上，得来硬的了。”
我瞧见他竟然拿出来一个碗，一个矿泉水瓶，几片树叶。
“小崽子们，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师开眼！无根水，供冥碗，柳树叶！好好看着！”
半仙把矿泉水瓶里的水倒在了碗里，念了一番咒语，双手各夹一片树叶，往自己眼皮上一扫，接着又挨个给我们开了眼。还别说，半仙这架势是做来了，只是开完了眼，也没见着有啥鬼魂，我就开始怀疑起半仙的水平了。
结果他让我们等等，还使唤我和胖子继续点香烛烧纸钱，胖子就来气了，让他自个儿烧，拉着我进了房间玩起了扑克牌。没过多久，小白就又不对劲了，开始在屋里转圈，似乎特别不安，坐在床边的茹月立马警惕起来，只听见小白朝着门外叫唤了几句，竟然缩到角落里去了，仿佛是觉得特别害怕。
还真怪，我和胖子当即来了兴趣，此时天已经黑了，难不成，走廊外头有啥东西不成？难道是那老鬼出现了？
我们当即也不再耽搁，立马冲出门去，结果一看，半仙做法事的桌子还在，上边的香烛还燃得正旺，半仙却不见人影了，然而就在此时，我们三人朝着桌子侧面一瞥，差点吓死，那里竟然站着好几只鬼魂！正一脸享受的吸着香烛燃烧升腾而起的烟雾。
“我日！”胖子惊呼一声，当场就要打，却被茹月一把拉住。
“它们是这医院里的一些孤魂野鬼，怨气不重，伤不了人，应该是被香火吸引而来，小飞，你去问问他们，打探打探最先死在318病房里那老鬼的消息。”
我应了一声，说实在的，面对着十几只鬼魂，我心里发虚，但最为队长，我还是得起点带头作用，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那些鬼魂见我来了，也不害怕，吸食着香火，正如痴如醉。
我从中挑选了一只长相和死相勉强能够看得下去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长相一般，死相也正常，应该是得傻病死的，但比起其他那些死相恶心或者长得恶心的，这已经算不错的了。
“小妹妹？”
我走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竟然没反应，我在心里暗骂一句，他娘的真吸着香火上瘾呢。只得又喊了一句：“美女？？”
日了狗的，喊她小妹妹不搭理，一喊美女，这群鬼魂中所有的女鬼，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心想不管是人是鬼，这一声美女，就是好使，我看这群鬼魂也没啥攻击性，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指着一个长得奇丑的女鬼骂道：“我叫你了吗？你看啥！转过去！”
“还有你！我他妈叫了你了吗？你往哪看，我说的就是你！”
痛痛快快的虐待了它们一番，我就问那小女孩：“小妹妹，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老头？就是死在这318病房里那个老头？”
小女孩的脸色苍白，本来木讷的脸庞，唰的一下变得惊恐无比，仿佛听到了很吓人的东西一般，连连摇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