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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4归来,一别多年衾枫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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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楚大夫啊,我家囡囡让我转告你,她会等你回来的!”

    “……”

    楚乐瑶笑得肚子疼,指着自家被戴了无数花环丢了不少荷包的兄长,“哎,我怎么没有哥哥这样的魅力呢!”

    她一双眼笑得弯弯如新月,衾嫆被她这没形象的样子弄得额角抽了抽,忙将她扶得站直些。

    “行了,你这么鬼精,有人敢给你丢花么?”

    衾嫆说着,又扫了眼自家相公和儿子,“就算敢,也过不去你爹和你哥这关啊。”

    谁敢当着楚漓和楚世安的面给楚乐瑶丢花环,怕是不要命了。

    直到上了船,楚世安都表情微微紧绷着,直到热情的蓬莱人看不到了,他才忙不迭地将脖子上怀里的东西一骨碌地倒一边去。

    人前温润谦和的楚大公子,实际上是个对花有些过敏的家伙。

    而且,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好脾气,只是说,习惯了,骨子里清冷得和他老爹一个模子。

    楚漓瞧见这一幕,摇摇头,“你娘想抱孙子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了。”

    别看衾嫆才三十几,她却总打趣儿子,说自己一把年纪了,也该体验体验当祖母的滋味了。

    每次这么说时,楚世安的表情都很窘。

    “爹娶娘的时候,不也弱冠之后么,娘急什么?”

    但每次都回绝得很是有力。

    衾嫆便道,“不过我在你妹妹这年纪时,都嫁你爹了。”

    她故意的,果然,一老一少就开始急眼了。

    “女儿还小,不成。”

    “妹妹才及笄呢,我们不在京城,不讲究京城那边的规矩。”

    听听,听听。

    衾嫆便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睨了一眼这父子俩。

    至于楚乐瑶,此时,她坐在船头,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铃铛。

    她看着海面和海的对面,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一直想出去么,怎么现在又心事重重的样子?”

    衾嫆来到她身边,给女儿加了一件披风,系好带子,坐在她旁边,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

    摇摇头,楚乐瑶秀气的眉蹙了蹙,“娘,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我……们吗?”

    这个“他”让衾嫆微微愣怔了会儿才猜出来是谁。

    能是谁呢?

    这么些年来,每个人都有给她们写信,唯独那孩子,最初的时候,书语说那孩子去了远亲家,但住了没几日便不知所踪了。

    就在她们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时,又收到了一封那孩子寄来的信。

    说是他找到家人了,让她们不要挂念。

    还说了有缘再会。

    但这便是她们最后的维系了。

    从此,就没有宁筠的消息,也没有了他的下落。

    衾嫆有时候回想起来,都觉着那也许只是他们一个梦,短暂得很。

    但是女儿却挂念在心里这么多年,却是她想不到的。

    秋秋三岁,到十五岁,都在等一个人的消息,但始终没有等来。

    或许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能这么让她失落的人,所以才记得这么清楚。

    她给了他好运红绳,娘给了他荷包,哥哥给了他书,大家都送了他礼物,但是那个人怎么这么狠心呢,什么也没给她留下。

    连一封信都不给她寄来。

    就连她十五岁及笄礼都没有动静。

    想到这,楚乐瑶就低落地垂下了眼睫。

    但比起这些,她更希望,他还在外边的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平安地活着。

    岛上的炎夏,也是初秋,秋秋生辰过完才离开的蓬莱,而等他们抵达京城时,却已经是初冬季节了。

    北国的冬天,总是格外冷的。

    楚乐瑶才到京城脚下,便病倒了。

    这个生活在蓬莱那个四季如春,炎夏都舒爽的岛上的少女,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冷的冬日,不意外地感染了风寒。

    她病恹恹地窝在马车里,车内烧了炉子,她捧着个汤婆子,裹着厚厚的狐裘,鼻子红红的,时不时地打着喷嚏。

    楚世安将煎好的药倒进碗里,然后看着自家妹妹,面上闪过心疼之色。

    “一会喝了药再睡会,再过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见女儿这难受的样子,衾嫆也忧心,秋秋很少生病,一病就很难好,哪怕是很小的风寒。

    “无妨,等回去了,好好休息几日,只是风寒,别担心了。”

    原本也忧心女儿的楚漓,见妻子这挂心的样子,便立时变为安慰她。

    楚乐瑶一边用帕子捂着口鼻打喷嚏,一边幽怨地看了眼善变的父亲,表示心累。

    在她爹心里,娘永远最大。

    她只是顺位第二。

    喝了药,吃了糖将苦味冲散后,楚乐瑶便沉沉睡去。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楚乐瑶也睡了半个时辰,直到书语一勒缰绳,“吁——”

    “主子,夫人,到了。”

    掀开车帘一角,衾嫆看了眼外边既熟悉又陌生的京城,微微失神,一晃居然十几年了,近乡情怯,她现在都有些紧张了。

    不知道那些多年未见的亲人都怎么样了,样貌有没有什么变化。

    “姐姐!姐夫!”

    衾枫骑着马,还抱着个小胖墩子,在城门口迎接他们一家子。

    从前的少年如今也是五岁大小子的爹了,身长腿长,剑眉星目,俊朗非凡。

    他单手抱着儿子下了马,几步走到马车前,将儿子放地上,然后自己伸手亲自去扶衾嫆下马车。

    不只他来了,还有刚弱冠的满哥儿。

    他和舅舅长得很像,衾嫆看了一眼,便如是感叹。

    “表姐。”

    满哥儿笑眯眯地作了个揖,唤了一声。

    然后又对着楚漓,“表姐夫。”

    “长大了,长高了,也黑了。”衾嫆下意识想要摸一摸弟弟的头,却发现,对方太高,她摸不到。

    眼眶微微一红,衾枫却立即咧嘴弯腰,将脑袋递过去让她摸。

    同时将身前的小萝卜头往前推了推,“毅哥儿,喊姑姑和姑父!”

    “姑姑,姑父!”

    “哎!”

    衾嫆摸完弟弟的脑袋后,忙撇开他,一把将小外甥抱起来,眼神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一转眼,弟弟都是当爹的人了,当初他们夫妻俩也想回来的,但是那时蓬莱内乱过,他们为了处理内乱,便耽搁了,这一来二去的,竟是错过不少。

    想到这衾嫆眼眶微微湿润。

    “舅舅,小表舅。”

    楚世安拉着恹恹没精神的妹妹下了车,兄妹俩异口同声地唤了两个年级不大的舅舅。

    见到楚世安和楚乐瑶,两人都很高兴,尤其是枫哥儿。

    “好小子,长这般高了!”衾枫自然娴熟地撞了下楚世安的肩膀,哥俩好地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秋秋,“秋秋这是怎么了?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是不是不舒服?”

    楚乐瑶耸了耸鼻子,“小舅舅,京城好冷哦,我都冻病了。”

    说着,又是一个喷嚏,直叫衾枫好笑不已。

    “走吧,爹和宁姨,还有妹妹在等你们,姐,你是先去看外祖母还是先回家?”

    衾嫆闻言,便先问他,“外祖母如何了?”

    外祖母的病情,叫原本亲人重逢的喜悦都淡了些。

    衾枫只是摇头叹了一声。

    “那先去看外祖母,走吧。”

    见状,衾嫆便心急如焚,再不多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