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对门有个小竹马 > 132、又炸了

132、又炸了

作者:菜园子里种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全职高手暗影神座狂野术士传奇大英雄全能运动员天才后卫网游之神级分解师德鲁伊之王[网王×黑子的篮球/黑篮]Tennis or Basket?末世图腾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老者不以为意的点头:“是啊。那时节,天灾人祸的。我又光棍一条,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就要饭了。”

    钱如意惊叹道:“当年北定候竟然带着你们一群花子兵,打跑的外番?”

    “耶……”那老者不愿意了:“花子兵怎么了?花子兵……那花子兵也不是好惹的。”

    钱如意点头:“您老这话说的没错。”

    “还是。要没我们这些花子兵,哪有你们这些小丫头,小小子的好日子。”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那老者说到得意处,还要停下来比划一下,所以走得很慢。绕过一片房屋的外墙,眼前出现了一堵粉墙,墙上开着一个月亮门儿。人还没有走近,桃花的香气儿就扑鼻而来。等走到那月亮门前的时候,只清浅一瞥,立时就要被那门内的美景吸引了去。

    只见门内一片香雪粉黛,仿佛西天的云霞,误落凡间。微风吹过,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那老者却对那美景视若无睹,向钱如意道:“这两日庄子上的贵人、女眷多。我一个老头子就不好往前了,只好你自己去。”他指了指桃林之中的小道:“你顺着这条道儿一直往前走,不要拐弯儿。就看见夫人落榻的落霞阁了。不管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哪里来的客人,都是要去落霞阁先拜见过夫人的。你往那里去,一定能找着你的家人。”

    钱如意道了谢,正要走时,仍旧有几分不甘心,问道:“大爷,您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一个姓周的先锋将军么?”

    老者想也没想:“没有,没有。当真也没有,果然也没有。”

    钱如意只好辞别了那老者,顺着桃林中的路径向前走。

    那桃林十分广阔,身在其中一眼望不到边,极目之处全都是红粉烂漫,美轮美奂。钱如意一边走着,一边欣赏林中美景,倒也并不孤单。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鼓:“半日不见胡兄,不知忙些什么?”

    这声音是周玉郎,那他口中的胡兄是谁呢?

    钱如意现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见姓胡的就胆战心惊。但是,老天爷似乎故意和她作对,下一刻就听胡大郎的声音传来:“怎么?我连出入的自由都没了么?”

    一瞬间,钱如意如坠冰窟。她绞尽脑汁才脱离胡大郎的指爪,谁曾想转身又撞见这个煞星。

    底下周玉郎和胡大郎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见,就思索怎样远远的避开了。

    好在那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走了。钱如意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再看这桃林美景,似乎在瞬息间蒙上了一层氤氲的煞气一般,哪里还是仙境,分明就是鬼窟。她是没兴趣知道周玉郎和胡大郎是怎么回事的。眼下先退走才是上策。

    她想着,转身就向着来时的道路撒腿狂奔。

    砰的一声,结结实实装进一个人的怀抱之中。痛的钱如意眼冒金星,眼泪都下来了。

    周玉郎看着着急忙慌的钱如意,微微皱了皱平直的长眉:“你怎么在这里?”

    钱如意揪着他的衣襟,探头向四周看了看。没看见胡大郎的身影,悬起的心这才稍稍落地:“我走丢了。”

    周玉郎眼睛一瞪:“什么?”随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来:“你不是说你记路的本事很厉害么?”

    “我根本就没来过这里啊。”

    周玉郎一怔:“也是。”继而道:“你是跟着如言过来的吧?”

    钱如意点头。

    “我带你去找她。”

    钱如意摇头。

    “为什么?”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不去找如言,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

    “那个……我……”

    周玉郎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我……女孩儿家的事,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啊。”

    周玉郎一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冻,而后开裂。忽然伸手一捞,将钱如意打横抱了起来。

    吓得钱如意手脚并用的挣扎:“你放手……”一语未了,猛然想起胡大朗可能就在附近,吓得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周玉郎迟疑的望着她:“你在害怕?”他向四周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转而问道:“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钱如意摇头。

    周玉郎眸色一暗:“有我在,尽管说。”

    钱如意不敢说啊,她哪里知道周玉郎和胡大郎之间有没有什么勾当。可是,周玉郎逼迫的紧,少不得她要找出一个理由来搪塞。于是道:“咱们这个样子,不好。被人看见,我还能活么?”

    周玉郎听了,将她放下:“我当什么事,原来是这个。”于是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向身后一背:“走吧。愣着做什么?”

    “我就不去了。你要是看见如言告诉她一声。我就先回了吧。”

    “这里离京城七八里路程,就你那小短腿儿,走回去到猴年马月了。我带你去找人,帮你处理一下。”

    “啊?”

    “啊什么啊?快走了。哪里学的罗里吧嗦。”周玉郎不耐烦起来,一叠声催促。

    钱如意实在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是我不想在这儿待着。我不喜欢这里。”

    “那你想去哪里待着?陆子峰哪里么?”

    钱如意怎么听着周玉郎的语气有点儿酸,可她并没有多想,说道:“我想回家。回金山县的家。我都出来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那个傻啦吧唧的同乡,前几日回去了,这几日估计也快回来了。你到时候问问他就行了。”

    周玉郎说完,见钱如意还站在那里不肯动弹,于是十分不耐烦道:“你想怎样?你要是再不动弹,我可就动手了。”

    钱如意皱了皱短眉毛,嘀咕了一句:“怎么听着这语气,还是我做错了似的。”

    周玉郎不耐烦和她嗦:“你走不走?”

    钱如意眼见拗不过周玉郎,万般不情愿道:“我走还不行么。”

    于是,跟着周玉郎身后,顺着桃林中的小路向前走。

    周玉郎将她带进一个跨院里,唤了一声:“含烟儿。”

    只见一个圆脸大眼儿的丫头从屋里出来:“什么事?”

    周玉郎指了指钱如意:“帮这位姑娘更衣,而后带着去找卫家的三小姐。”

    那丫头应了,走过来向钱如意做个请的手势:“姑娘,您请。”语气十分的恭敬。

    钱如意心里不愿意在这里久留,只想快些支开周玉郎。于是抬脚进屋去了。

    含烟儿道:“您且在这里等一等,容奴婢去准备、准备。”

    钱如意拿眼角看着门外头,见周玉郎走了,于是舒了一口气道:“不用了。劳烦把我送出庄子去就行。”

    含烟儿眼睛一弯,笑的十分好看:“姑娘怎么才来就说要走呢?可是嫌弃奴婢伺候的不周到?”

    钱如意哪里有心情和她说别的,直言道:“我在这里不自在,因此要回家去。”

    含烟儿点头:“原来这样。那不如这样。奴婢先带姑娘去找家人,等找到了,姑娘再决定去留。”

    钱如意点头:“行。”

    那丫头领着钱如意出了跨院儿,走过很长一条小径,绕过一个假山,来到一个十分宽敞的院子里。不过,这个时候,院子里早已聚集了许多莺莺燕燕,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些穿绫罗,挂绸缎的女孩子们,其实都是各家的丫头。钱如意发自内心的感叹,真是富贵人家的景象,红香绿玉,锦绣繁华。

    钱如意在那些丫头群里看了看,最后在正房的廊檐角上,看见了卫如言那几个丫头中的两个,荷香和秋香。

    钱如意指了指那两个丫头,向含烟儿道:“那里就是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含烟儿顺着她的指点看过去,点了点头:“如此,奴婢就先回去了。”

    钱如意等她走了,这才穿过院子里的莺莺燕燕们,向着那廊檐底下走去。

    还没走到荷香和秋香跟前,忽听一个丫头细声细气道:“哎呀,我的钗子不见了。”

    另一个丫头立刻就呵斥她:“没规矩的东西,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胡说八道什么?八成是你早上来的时候,就没戴着。”

    原先那丫头道:“我戴着的,再不能错。”

    这时,旁边一个丫头跟着附和:“姐姐之前是戴着的,我还看见了,夸了两句呢。银丝扭成的八股钗子,上头有两朵梅花,下头缀着俩银水滴,很是别致好看的一个钗子。”

    原先那丫头点头:“是啊。这么一会儿,怎么会不见了呢?”

    于是,廊檐角上的几个丫头便开始低下头来找:“别是掉在什么地方了。”

    大家各自找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什么钗子。忽然,那个后说话的丫头,一把扯住荷香:“这位姐姐,你有没有看见啊?”

    荷香和秋香也正低着头帮着找钗子呢,被扯住也没有往别处想,摇了摇头道:“没有。”

    谁知,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叮当一声脆响,一个银色的事物从她袖口滑落在地上。

    “呀,我的钗子。”原先那丫头伸手就将那事物捡了起来。

    顿时,满廊檐底下的人,包括院子里的人,目光都投降了荷香。

    荷香两手乍煞着,百口莫辩:“我……不是我……”

    但是,又有谁肯听她解释呢?就有人窃窃私语:“这是谁家的?”

    “卫家的。”

    “哪个卫家?”

    “还能有哪个卫家,就是……”

    “哦……那个破落户啊。难怪呢,忒是眼皮子浅,不过一个银钗子,就那样。”

    “就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呢。“

    这也还罢了。那些人东拉西扯,不过三言两语就扯到了卫如言身上:“你们听说了么?他们家那个三小姐……”

    “哪个三小姐?”

    “就是丫头养的那个。”

    钱如意听到这里,顿时就炸毛了:“你们才是丫头养的?”

    众人这个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混杂在了一众绫罗绸缎里的钱如意。于是就有人尖声道:“呦,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土老帽?在这里装什么大瓣儿蒜?”

    钱如意冷哼一声,将一双黑宝石般的圆眼睛一瞪:“谁家的圈门没关好,跑出来个扯脖子叫唤的?”扯脖子叫唤的,是驴。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骂我?”那答声的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指着钱如意:“怕不是和那贼是一家子的吧?一窝子穷酸,贼娘养的贼种。”

    荷香本就百口莫辩中,闻言不知道怎么辩解,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

    钱如意瞪了她一眼:“出息。你没有长嘴还是没有长手?人要那屎盆子往你头上扣,你就由着人扣吗?你没错过的事,任凭那些烂心烂肺的嚼蛆,自己就连个气儿都不知道喘么?”

    那底下的丫头兀自在骂:“一窝贼种,破落户。”

    钱如意一口唾沫吐出去:“放你娘的屁。你娘是粪坑里把你养大的么?可量你长了一张嘴,人话不见说两句,喷粪的功夫炉火纯青,你在娘胎里就吃大粪的么?”

    那丫头眼见语塞,之前那个寻钗子的,一把拉住钱如意:“看你的样子,你是这里主事的。你家的丫头偷我的钗子,你怎么说?”

    钱如意望着她的手,喝道:“撒开。你是谁家的奴才,你主子就是教你这样和人说话的么?”

    那丫头怒道:“你们偷东西,还有理了么?咱们只管说咱们得事,做什么拉扯上主人家。”

    钱如意冷哼一声:“自古娃子哭了抱给妈。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才会有什么样的奴才。怎么,就你家主子金贵,是提不得,论不得的?别人家的小姐就是给你们这些奴才秧子,当零嘴儿打牙祭的?原来你们嘴里的道理,只是约束别人用的,于你们却是跟放屁一样,全无半点儿作用。如此,咱们今儿,也就不用再理论什么了。你只说,你想做什么?横竖我们接着就是。”

    旁边另一个丫头向着钱如意笑道:“这位姐姐好伶俐的口才,咱们甘拜下风。只是,说一千,道一万,这钗子是从你们家人的袖筒里掉出来的,这总是要给人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