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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你过来

作者:菜园子里种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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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她刚被自己的爹一通臭骂。转天赵丰收的劫难又来了。钱如意这会儿深深觉得,爷爷说的话太有道理了。她确实是秃子只看见别人头发稀,她和赵丰收,确实半斤八两,门当户对。

    钱如意从炕上爬起身,穿好衣裳。这才走了出去。

    外头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乡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乡下又没有戏院、茶楼,这些乡民们平常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全靠东家长,西家短这些琐事打牙祭了。

    只见赵丰收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也不吭声,也不抬头。任凭自己的爹娘叫骂。

    钱如意顿时又无限同情起他来了。她的父母是不强,但是葛六女是个别扭的女人,明明家里穷的叮当响,可还是喜欢端着大户人家小姐的架子。尤其是葛世文考中秀才之后,那架子更是端的要多高,有多高。所以,她是不屑于来和钱如意讲话的。似乎和钱如意说话,是个十分掉身价的事情。

    赵丰收的娘可就没那些顾虑了。她骂起人来一两个时辰不带大喘气儿的。而赵丰收的爹,也比钱五郎不要脸的多,什么话都能骂出来。

    此刻,赵丰收就正遭受着他爹娘的双重攻击。

    那俩人见赵丰收死活不搭腔,也不说给钱,给东西,顿时更加愤怒。也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根棍子,就要打赵丰收。

    钱如意顿时心头一惊,喊道:“赵丰收,快跑。”

    那棍子足有胳膊腕子那么粗,赵家那两公母又是不知道心疼赵丰收,这一棍子要是打实了,由得赵丰收受得。

    赵丰收微微一怔,当真就地一滚,爬起来撒腿就跑。

    把那俩人给气的,一腔怒火全冲钱如意去了:“你个死丫头片子,我们家的事,要你多嘴多舌?你说,我家丰收挣得钱,是不是都给你了,填了你家的无底洞了?”

    钱如意原本就没想着不承认,闻言点头:“你说对了,赵丰收的钱都我拿着呢?”

    这一下,不但那公母俩炸了,连街坊邻居都炸了。就有看热闹的叫道:“你个没出门子的女娃,拿人家老赵家的钱做什么?难不成你和那赵大傻有一腿?”

    钱如意二十多了没嫁人,在村里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她早已习惯了,闻言反问道:“怎么,你眼红了?有本事让你娘,你妹子也来找他啊。”

    那人自找没趣儿,可是又不服气,骂道:“我们可没有你那本事。谁知道你在京里过了几手了,八成是被人大老婆赶回来了。亏得还有脸在这里叫唤。要是我家的,我一早给她活埋了。不够丢人现眼的。”

    钱如意冷笑一声:“哈,你家女人都被你活埋了,你家没绝种,八成你是你爹生的吧?”

    “你不要脸。”

    “你全家不要脸。”论起吵架,钱如意一向荤素不忌,就没有怕过谁。

    奶奶听不得别人诋毁钱如意,早已怒火中烧,在一旁早就开腔助阵。顿时就和那看热闹的骂成一片。

    赵丰收的爹不乐意了,他是来要钱的,这一乱骂起来,他还要个屁。于是喊道:“都停一停,都住一住。”

    大家本来就是冲着看热闹来的,于是就有人把之前多嘴那人给拉在一旁。

    赵家那公母俩,走到钱如意面前:“把钱交出来。”

    钱如意冷哼一声,给他俩一个白眼儿:“花了。”

    那公母俩顿时就暴跳如雷:“那是我家的钱,你凭啥花?你还回来。”

    钱如意道:“休想。以后,只要有我在一天,赵丰收挣得钱,一文钱你们都别想看见。”

    “凭什么?你算老几,来管我们家的事?”

    钱如意道:“你俩瞎啊?我爷爷把赵丰收捡回来多久了?是个人用后脚跟想一想也该明白怎么回事了。非亲非故的,我家凭什么替你养着儿子,养着老娘?”

    赵大娘道:“你啥意思?我家丰收卖给你家了怎么滴?”

    “那倒没有,不过也差不多。”钱如意忽然抬起头来,望着那些看热闹的:“既然大家今天都来了,有件事我就宣布一下。从今往后,赵丰收是我钱如意的人了。以后你们谁想欺负他,先问过我钱如意同意不同意。”

    钱如意个子不高,身娇肉贵。四里八乡有了名干啥都不中用的废物点心。按说除了笑话她以外,没人会害怕她。可是,架不住老钱家人多势众啊。在乡下,人多拳头大,那就是霸主。一般二般的人不敢招惹这样的人家。不见钱如意家,妇女们吵架都是倾巢而出,先从气势让就压倒一片。

    所以,钱如意说出这话来,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各个都有种丢失了什么的感觉。

    这也好理解。

    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乡下,有个能供人空闲了就戏耍一下的傻子,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可是,如今这个傻子被老钱家圈走了,大家肯定会失去不少日常乐趣的。

    “我不同意。”忽然,一道似乎带着风雷之势的声音,劈空而来。

    钱如意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一锦衣男子,气势汹汹的分开围观的众人,走进了院子。

    在他身后,十几个亲信侍从,分两列将那院子围住,把那些看热闹的人唬的连连后退,一直退出院子外很远才站住。

    钱如意脸皮一抖:“周世子,您怎么来了?”

    周玉郎走到她面前,俯身望着她:“我要是不来,谁知道你还能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呢?”

    奶奶是认得周玉郎的,一见他进来,立时就紧张起来。这时见他站在钱如意面前,下意识的就把钱如意拉到了自己身后,望着周玉郎:“这位贵人,您找谁?”

    周玉郎也认得奶奶,拱手向着奶奶躬身一礼道:“晚辈周玉郎,见过老人家。”

    奶奶一边拿手暗暗的往屋里推钱如意,一边硬着头皮道:“您客气,您客气。”

    钱如意顺着奶奶的手势,闪身就退回了屋里。

    周玉郎见了,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说什么。而是伸手扶住奶奶道:“老人家,家里人呢?”

    奶奶道:“都下田干活儿去了。”

    周玉郎闻言:“是晚辈来的仓促了,不周之处,还望老人家见谅。”

    奶奶其实并不清楚周玉郎的身份,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腔。

    周玉郎是个自来熟,一眼看见赵丰收傻傻的站在一旁,于是十分自然的以吩咐的口吻道:“丰收,搬个椅子来请老人家坐。”

    赵丰收听了,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走去搬凳子。

    钱如意退回屋里,定了定心神。周玉郎对自己有些想法,钱如意是十分清楚的。但她并不打算给周玉郎什么机会。就算不为卫如言,因为自己的,她也是不会容许她和周玉郎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她在屋子转了一圈,看见放在桌子上的水壶,于是提起走了出来:“奶,您陪世子坐一会儿,我去烧些热水。”

    赵丰收看见了,连忙走过来:“我去吧。”

    钱如意干活儿真的不中用,她也有自知之明。于是就将水壶给了赵丰收,而后大大方方拿了个板凳走到奶奶身边坐下。反而是周玉郎看见她,有几分不自在起来。

    奶奶看了看钱如意:“你去屋里把桌子擦擦。”那意思很明显,周玉郎是陌生男子,让钱如意避了开去。

    钱如意笑道:“奶奶,您多心了吧?这位是如言小姐的新婚夫婿,北定候家的世子。大约是如言想我们了,让他顺道儿来瞧咱们得。”

    “北定候?”奶奶闻言,顿时惊喜不已:“是守玉匣关的北定候吗?”

    钱如意点头。

    “哎呀呀,可不得了。是北定候家的孩子啊。”奶奶的眼眶都湿润了,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向着外头那些远远围观的乡邻们,高声道:“这位是咱们北定候家的公子啊。乡亲们,北定候家的公子来看我老婆子了。”

    话说,钱如意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奶奶这样激动的样子。她不由有些担忧:“奶,您没事吧。”

    “我好着呢。”奶奶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溢出来,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望着周玉郎就往下跪:“给侯爷公子磕头……”

    周玉郎连忙伸手将奶奶架住:“老人家莫要这样,折煞晚辈了。”

    这边话音未落,外头传来众乡邻的声音:“给侯爷公子磕头了。”

    周玉郎转头,只见那院子外头,原本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这会儿纷纷跪倒在地,更有甚者,忍不住心头激动,伏地长哭。周玉郎怔住了。他从来不知道,受人爱戴是什么样子的。

    他原本准备好的话,这会儿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松开奶奶,向着门外那些跪拜在地上的乡邻们拱手施礼:“大家快起来吧,晚辈年轻,实在承受不起大家这般大礼啊。”

    其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道:“受得,受得。要没有侯爷,哪里还能有咱们这些人现在的日子呢?侯爷是咱们老百姓的大恩人啊。”

    众乡邻闻言,纷纷附和。

    奶奶听了,又要向周玉郎下跪。周玉郎连忙又扶住她,向着钱如意求助:“如意,你好歹也扶着老人家一些。”

    钱如意道:“我和如言相好,因此才不跪拜于你。不然我也和他们一样的。”

    周玉郎道:“你就不要耍笑我了。”

    钱如意这才扶住了奶奶,又向那些乡邻道:“大家都先起来吧。其实,大家也不用这么客气的。如言小姐四五岁就来到咱们金山县,是在咱们金山县长大的,就像咱们金山县的女孩儿一样。世子虽说是北定候的家的公子,可也是如言的丈夫,就好像咱们金山县的女婿一样。大家要是真有心,不如这样。咱们就当世子是新女婿回门儿来的,招待起来也就是了。”

    人群中有人道:“咦,那可好。以后咱们再走到哪里,就可以跟人说,咱们和北定候家是亲戚。北定候的公子,是咱们金山县的女婿呢。”

    钱如意道:“对的呢。”

    乡邻们顿时鼎沸起来,笑笑闹闹,这个说要回去杀鸡,那个说要回去盛酒,各自忙碌起来。

    周玉郎反而有些不自在:“这……”

    钱如意不会给他多说话的机会的:“不要这啊,那啊的。乡亲们有心,世子也就笑领了吧。莫要嫌弃我们乡下地方粗鄙就行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下地干活儿的男人们都问询纷纷赶了回来,就在钱如意家门外的空地上,摆开了农家酒宴。至于赵丰收爹娘,早就被周玉郎的排场给吓得半死了,所在一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这会儿见乡亲们摆酒置宴招待周玉郎,乐得跟着揩油沾光,先捞个肚饱再说。

    周玉郎被这群乡下朴实百姓的热情所感染,先将来这里的目的按下,放开来与民同乐。酒喝到一半,葛秀才和金山县令先后闻讯赶来,那酒宴的规模顿时又增大了不少。

    再后来,附近有些头脸的人也纷纷赶来,一时间小小的元宝村前所未有的鼎沸了。到后来,周玉郎酒到半酣,仍旧有前来看他的乡亲们赶来,将元宝村的道路挤塞的水泄不通。他的那些亲信侍卫看着不妙,这才将他护持着而去。

    周玉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金山县了。往日他都是住在葛家,这次依旧住在葛云生那里。这次却不能够了。十里八乡的百姓太过热情,他没办法,只好和县令一起,回了县衙暂住,百姓高炽的热情这才渐渐平息。

    这边钱如意见他去了,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众乡亲的热情抵挡,周玉郎这样突兀的到来,还真的挺棘手。

    她心里非常明白,以她这般的身份,周玉郎要是铁了心要搞点儿事情出来,倾她们全家之力,都是无法抵挡的。她的婚事,真的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

    钱如意望向默默打扫酒宴之后,狼藉的庭院的赵丰收:“你过来。”

    赵丰收听了,攥着扫把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拖着扫把走了过来。偌大个个子,垂头站在钱如意面前,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钱如意抬头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你蹲下来些。”

    赵丰收顺从的蹲下身子,这下成钱如意俯视他了。钱如意心里那点儿别扭才略略好了些。她望着赵丰收:“我早上说的事,你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