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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虚惊一场

作者:菜园子里种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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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峰瞬间就像被电了一样,立马就变成正襟危坐的样子。钱如意白了他一眼:“伪君子。”转而向外头道:“大妹吗?”

    赵大妹这才从外头进来,将手里一封烫金的请柬放在桌子上:“北定候派人送过来的请柬。”

    “北定候?”陆子峰看了看那请柬,又看了看钱如意。

    钱如意伸手将那请柬拿了起来。

    原来是北定候要纳妾,请陆子峰去赴宴。这在之前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换言之,陆子峰如今在关内的影响力,已经到达了让北定候无法忽视的地步。但是,他又远远没有到达和北定候分庭抗礼的程度。这个时候才是最难得。

    以前微不足道,北定候根本就不稀罕看他,只要他不自己蹦跶出去找死,就是安全的。要是能达到和北定候分庭抗礼的程度,也就不用怕他了。就眼下这种,一个不慎就被北定候给捏死了。

    就在钱如意还在考虑找个什么借口让陆子峰别去的时候。却听赵大妹道:“北定候派来接陆大人和奶奶的车子已经在外头等候了。”

    钱如意将请柬往桌子上一扔:“哪有这样请人的?”

    赵大妹道:“我哥哥在外头拦着呢。”言下之意,要不是赵丰收在外头拦着,那些还敢闯进来。

    钱如意心里生气,可是又无可奈何。

    陆子峰道:“这样,我和常大小姐去。你带着孩子回乡下去。”

    钱如意道:“哪那么容易。你不见他那架势,是逼着咱们夫妻一起去的吗?”

    陆子峰摇头:“你身体不好,去不得。”

    钱如意想了想,喊了一声:“凝翠。”

    凝翠从院子里走过来,探头进来:“怎么了?”

    钱如意道:“我有事要和师兄出门一趟,笨笨就拜托给你了。”

    凝翠道:“带我一起吧。”

    钱如意摇头:“孩子托付给别人我不放心。”

    这时,九剑走来道:“莫若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钱如意点头:“也好。”多带个人,总是没错。

    陆子峰有些急怒:“如意……”

    钱如意看向他:“师兄,只是赴宴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却见孙氏急匆匆从外头进来道:“外头都要打起来了,陆先生快去看看吧。”

    陆子峰转身出去了。

    只见小门外,赵丰收横亘在门中央。对面两个膀阔腰圆的军汉,虎视眈眈的望着他。赵丰收那人,一向木讷认死理。这时也不说话,脸色也不见改变神色,就那样跟泥塑木雕一样的堵在门口,一步不让。将那两个军汉气的跳脚。

    见陆子峰出来,那军汉才作罢了。

    “这位就是陆大人吧,当真是一表人才。”一个妇人从军汉身后的马车边走来,望着陆子峰就是一顿夸。将陆子峰说个晕头转向,问道:“您是……”

    那妇人笑道:“妇人姓常,奉了北定候的命,从长水县来请陆大人贤伉俪去喝喜酒的。我您不认识,我要说个人,您肯定认识的。”

    陆子峰道:“但讲无妨。”

    那妇人依旧带着笑容道:“我有个侄女儿,嫁在你们金山县,闺名叫做云容的。”说完笑了起来。

    陆子峰后知后觉,这妇人原来是常云容的姑母。于是拱手施礼道:“一向少见,怠慢了。”

    说完,将那妇人迎进门中。

    那妇人进了院子,站在门口就先将院内情景尽数收在眼底。脸上的笑容下意思的僵了僵。不怪她势力浅薄。这个跨院是后来钱如意的叔伯们帮忙加盖的。乡下人做活,实用为主。盖的是分粗糙。和这常氏的家是没法相比的。

    这时,钱如意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后头跟着凝翠,九剑和赵大妹。看上去呼啦啦一堆人,气势汹汹。那常氏看见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僵硬起来,先向钱如意行个礼:“见过陆夫人。”

    钱如意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原来是常老夫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常氏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这不是侯爷要办喜事,想着邀请二位去赴宴。正好我也许久没有见到我家侄女儿了,就毛遂自荐来了。”

    钱如意脸上挂着假笑:“如此,劳烦常老夫人了。”

    却见那常氏捂嘴一笑:“我已经不是什么老夫人了。”

    钱如意诧异道:“这话怎么讲?”

    常氏目中颇有几分得意之色,但是面上又惺惺作态:“这话说来就长了,日后您自然就知道了。”

    这时,常云容听见外头说话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看见那常氏,一脸的不可置信道:“姑母?您怎么来了?”

    常氏看见她,上前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我的好侄女儿,我可是想死你了。”

    常云容道:“莫非家中有什么事情了么?”

    常氏摇头:“没有,没有。是侯爷让我来请你家陆大人和夫人去喝喜酒。”

    “原来这样。”常云容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这就走么?还是等明天再动身?”

    常氏道:“这就走。”

    常云容看了看天色:“姑母,您可真会说笑。这天都快黑了。我见着您高兴糊涂了,您也糊涂了么?怎么着也得等明天再走。”

    常氏道:“不是我不近人情,我也是当差跑腿的,做不了主。”

    常云容道:“我家奶奶身体不好。恐受不得颠簸。不如这样,我去吧。”

    常氏脸上显出为难之色来:“侄女儿啊。别怪姑母说话不好听。你的身份,还是差点儿。”

    常云容看向钱如意。

    钱如意虽然宣称自己要做个妒妇,可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常云容又是十分好的一个姑娘,她真的狠不下心给她难堪,因此,见常云容将目光投过来,她立刻就忘了自己之前的豪言壮志,向常氏道:“我当云容是妹妹。”

    一旁的凝翠和王氏听见这话,双双替她扶额。就着豆腐一样柔软的心,指望她做个恶毒的主母,下辈子吧。

    “那也不行……”常氏呲着嘴角看向钱如意:“侯爷吩咐……”

    钱如意抬手:“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陆子峰急道:“如意,你身体不好,怎么能受得了长途颠簸?”

    钱如意道:“北定候可是咱们关内百姓的大恩人,他老人家有请,咱们夫妻二人就算舍命也要陪君子啊。”

    她向着常氏道:“您且安坐,我收拾几件衣服咱们就走。”

    却见常氏道:“不用了,来的时候,咱们都准备好了。”

    这架势,钱如意和陆子峰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啊。

    钱如意看向陆子峰。陆子峰也是无奈。

    这时,只见常云容飞快的跑回自己屋里,片刻背着一个小包袱出来,站在了钱如意身边。

    常氏见状:“侄女儿,你这是干什么?”

    常云容道:“我家奶奶身体不好,我不放心。”

    钱如意看向她。

    常云容目中满是坚定的神色。好像钱如意要不让她跟着,她走着也要去一般。

    常氏无奈道:“好吧。你跟着也好。咱们姑侄许久不见,路上也好说说话。”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笨笨下学回来,看见院子里的景象,知道钱如意和陆子峰要出门,他也不在意。这孩子平日跟着家里人惯了的。根本就不粘钱如意。

    钱如意和陆子峰上了车,才知道常氏说的准备好了,真的不是客气话。

    来接他们夫妻的车子很宽大。比起金山县常见的芦棚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车中铺着厚厚的锦绣被褥,夫妻二人坐上去,瞬间就被那褥子给衬托的仿佛冬天树枝儿上蹲着的俩灰麻雀。

    这车内的陈设实在太豪华了,这两口子都穿着半旧的布衣,与这车中的布置格格不入。

    此情此景,夫妻二人真的高兴不起来。

    一路上,二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不知道在长水县等着的是什么样的情景。

    等二人终于到了长水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真的只是北定候纳妾,请二人来喝喜酒。这一场虚惊给俩人吓得。

    夫妻二人到了那里才发现,自己只是北定候众多宾客里的两个。夫妻两个,不对是夫妻三个到了那里,只是在宾客中间,远远的喝了一杯北定候敬的酒。然后吃了点儿饭就又被送了回来。只不过,去的时候是两辆马车,回来的时候是一辆马车。夫妇三人挤着往回走。

    这可就有意思了。北定候大老远的派人,请陆子峰两口子去喝一杯酒。一向进退有度的常云容还非得跟着。

    钱如意看看常云容,又看看陆子峰。一路上把两人都给看毛了。

    可是,陆子峰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常云容则垂眉顺目的,什么都不说。

    钱如意不知道的是,周正纳妾请喝喜酒这才只是个开始。

    这次之后,才过了三个月,常氏又一脸喜气洋洋的跑来请夫妻二人喝喜酒了。又过了俩月,又来了……

    等到了这年冬天的时候,钱如意掐指一算,周正半年时间娶了仨小妾了。每次必请她和陆子峰去,还每次都摆出一副不去不行的强硬架势。

    半年里周正接连娶了仨小老婆。

    钱如意暗叹,这家伙是要疯了的节奏。前半辈子光顾着打仗了,后半辈子这是要找补回来啊。

    不过那都是后话。钱如意和陆子峰回来之后。陆子峰无论如何都要将她送回乡下去。

    正好小七的儿子要做满月。在乡下,这可是人生里的一件大事,表示向街里乡亲,烈祖列祖报喜,家里又添丁进口了。钱如意作为亲姑妈,自然也是要去帮忙张罗的。

    陆子峰的态度又非常强硬,她便回了元宝村。

    车子走过迷踪荡,转过弯来就是元宝河。元宝河边站着一个人。钱如意眼角扫过,以为自己看错了。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人果然是周玉郎。

    自京城一别,她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周玉郎。

    之前有一次,凝翠说周玉郎在金山县,她心里还存着疑惑。如今一见才知道,当日在京中卫如言叮嘱她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原本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周玉郎,真的在金山县。

    周玉郎显然也看到了她。比起当年他油头粉面的样子,如今的周玉郎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令人触之胆寒。他凝眉的样子,乎眼睛里有千万把利刃,能瞬间将人割成无数碎片一般。

    钱如意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正要将视线移开。却见周玉郎忽然纵身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翩若惊鸿的影子,掠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钱如意一惊,向着四周寻找了一圈,并没有再看见周玉郎的影子。

    “怎么了?”九剑望向她。

    钱如意指着周玉郎之前站立的地方:“那里原来有个人,你看见了吗?”

    九剑点头,下意识的转头望去,顿时也是一凌:“人呢?”

    钱如意道:“飞了。”

    九剑惊叹道:“能悄然无息的来去,这功夫当真很厉害了。没想到,这金山小县,藏龙卧虎啊。”

    钱如意问道:“你能打过那人吗?”

    九剑不解:“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打人家呢?”

    钱如意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这样大年纪了,想必功夫也退步了。”

    九剑不屑道:“那你多虑了。只是我的功夫路子,和刚才那人的路子不同而已。我是行伍之人,练的对阵杀敌的功夫。刚才那人练的江湖上保命的功夫。他要命,我们行伍之人是连命都不要的。真要对上,他就算年轻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

    钱如意略略放心了些:“那就好。”

    九剑笑道:“你怎么这样胆小?”

    钱如意道:“我从下体弱多病,能活到现在全靠谨慎。”

    九剑顿时就笑了起来:“你这样要上战场可不行。没等敌人来呢,先把自己吓死了。”

    提起这个钱如意就懊恼:“我这身板子,就算想上战场,也得有人肯收留啊。”

    九剑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让你跟着我习武,你偏不。”这一掌,九剑根本没用力,却差点儿把钱如意给拍吐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小七有钱之后,又把原来的旧宅给买回来了。满月酒就摆在院子里。倒也热闹。等到夜深人静,亲友们散去之后。钱如意拿了小板凳,独自在井台上洗碗。

    不是她不累,非要抢着干活儿。而是她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