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去邻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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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树、大壮、二壮和徐小可四人,正在前往李家庄路上,小路崎岖狭窄,路旁杂草丛生,三人挑着桶大步走在前,徐小可掉在最末,大汗淋漓。

    徐大壮缓下步伐等她靠近后,“可可,其实你今天可以不用来了,我们父子三人就够了!这老远,又晒,多累呀!”

    说着就要抬手帮忙拎竹篮,却被徐小可一下子躲过。

    徐小可抹了一把汗,鼓劲加快脚步,微微喘息着说:“大哥,我来找一个叫李松明的人,有事儿想跟他打听,明儿我就不跟你们来了。”

    徐大壮想了想,李松明,没听说过,更不认识,估计就是李家庄人,歪着脑袋问:“什么事?大哥帮你问不行吗?”

    徐小可摇摇头,眉心一挑,神神秘秘回道:“暂时保密!等回家我再告诉你们。”

    四人挑着桶来到李家庄村口时,已过去大半个时辰,约莫上午10点左右。

    几人放下桶,稍微歇了口气,徐二壮像昨日那般取出铜锣用力敲几下,大声吆喝起来。

    “卖豆腐喽!”

    “祖传独家翡翠豆腐!”

    吆喝声刚落下,原本寂静的村子彷佛一下子按下了开关,沸腾起来,村里“哗哗啦啦”跑出一群人,有妇人,有老人,有小孩,手里或是提着篮子,或是捧着碗,一窝蜂围上来,村口瞬间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好不热闹。

    “昨天的翡翠豆腐是你家的?”

    “今天挑得多不多?我昨日就没买上!”

    “还能用粮食换吗?”

    徐二壮效仿昨日那位青年,手持棒槌,又是“咚咚”使劲敲了两下,高声招呼众人排成三队。

    有了前例,村民们倒也自觉排成三列,徐大树父子三人各负责一列队伍盛豆腐,徐小可在旁边负责收钱,收粮,时不时还和她们寒暄几句。

    “大婶,味道合口吗?”

    “太合胃口了!特别是凉水镇过后,开胃解暑,冰凉爽口,家里小孩都抢着吃。”

    “您有没有加其它调料试一试呀?”

    “加了,加了,葱、姜、蒜,茱萸,还有酱油,拌一拌,那味道真是绝了!”

    “真的吗?下次我也加点酱油试试!”

    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兜售出去了大半,买到的人都满脸喜色,三五成群结队回村,村里也陆陆续续还有人出来。

    徐小可脸上挂着笑,满脸汗涔涔,更觉得口干舌燥,第一次收钱收到手软。

    糟了,怎么感觉头晕乎乎的,会不会是低血糖?明明早上喝了一小碗糊糊啊?

    徐大壮察觉出不对劲,忙过来接替她招呼客人,让她去一旁休息。

    徐小可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坐在自家豆腐桶边上,时不时瞄两眼村口,直到远远看见李松明端着一个大碗走出来,眼睛一亮,挤开徐大壮,自己上前打招呼。

    “李大哥,你也来买豆腐吗?”

    十七八岁的青年,仍与昨日一样打扮,被她过分热情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是的,听乡亲们说,味道极好,家中母亲也想尝一尝。”

    徐小可忙接过碗,“那我送你一碗吧!谢谢你昨天帮忙招呼乡亲们。”

    “这怎么行,都是乡里乡亲,挣一分钱也不容易。”李松明断然拒绝,从怀里取出两文钱来。

    徐小可别有用意,只得不好意思讪笑两声,犹犹豫豫开口,“李大哥,其实有个事情想向你请教,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松明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道狐疑之色,他和这小姑娘素昧平生,实在猜不透她要干什么?

    “不知你想问……?”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徐小可伸手请到一旁,客客气气解释,“昨天有位大婶说你之前有上过学堂?我家中几个兄弟也想上学,所以想先打听一下。”

    李松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并非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想到青山村位于深山之中,长期与外面隔绝,村里根本没人上过学,低声回答:“镇上有间私塾,可以接收学生,不知你家中是谁要上学?年纪多大?”

    徐小可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家中生活拮据,只是有这个想法,暂时还没有足够的银钱,不过是事先打听一下。”

    他了然一笑,乡里人求学,最大难题可不就是钱嘛,轻叹一声,“镇上私塾便宜,可每年束修至少也需要二两银子,食宿八百文铜钱。”

    徐小可点点头,一年花费倒也不贵!

    又听李松明接着开口,“其实开销最大的还是笔墨纸砚,一本书起码一两银子以上,纸张和墨条也是消耗品,一年再怎么节省,也得两三银子。”

    听到这徐小可双眼发愣,眉头高高蹙起来,那一年一人岂不是五六两打底喽,她家兄弟三人都去的话,就得近二十两银子!摇了摇头,难怪乡下孩子少有能上得起私塾的。

    寻常庄户人家,一年的粮食蔬菜基本够自给自足,若有剩余,卖了换成油盐针线,辛苦一年,顶天能有二两剩余就很不错了。

    可若是收成不好,或是家里有人生病受伤的话,还得东拼西凑借钱,哪家不是缝缝补补过日子。

    李松明瞧她神色,也知晓供人读书很不容易,叹了一口气。

    他自己家不也是这样,一大家子供他念了近四年书,虽然本人还算有天赋,考上了童生,可家中老人突然生病,治病耗费了不少银钱,也无法供他继续求学了,他在家已经耽搁了两年,如今还想继续上学也是困难重重。

    徐小可思虑半天才回过神来,见他有些郁郁不乐,本想再追问几句,又怕触及他伤心处,她可没忘记昨天那位大婶一脸遗憾的表情。

    忙抬手作揖道谢:“李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今天这翡翠豆腐送你尝尝,不要钱,好吃的话你下次再来买。”

    李松明连连摆手拒绝,直接将两文钱扔进她竹篮里,推辞道:“也没帮上什么忙,不过是两句话的事。”

    说完,还同徐大树他们告别后,才转身离开。

    村里人来一波走一波,断断续续,还好翡翠豆腐都在李家庄卖完了,四人收拾一番打道回府。

    回家路上,徐小可显得心事重重,父子三人更是不明所以,问她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