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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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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如看到的,魅儿施展御空而行,已经离开了部落。”

    嫘祖黛眉皱起,“她去了哪里?还回不回来?”

    嫫母上前一步握紧嫘祖发凉的双手,“姐姐莫急,我们马上让人去查,知道她为何离开部落,便知她去往何方了。”

    轩辕魅马不停蹄一路向南,终于在一个时辰后于万里之外找到了黄帝的仪仗队。

    轩辕魅大喜过望,如一颗流星般直扑黄帝御驾……

    此举吓得三军仪仗惶恐不已,军兵纷纷大喊:

    “什么东西?”

    “有刺客!”

    “护驾!”

    黄帝正稳坐在八匹骏马拉着的指南车上,忽见云色翻滚,劲风迫近,初时也被吓了一跳,但马上浓郁的血脉感应升起,他沉喝一声:“都不要动手。”

    然后他改抗拒为接纳,稳稳地接住了轩辕魅飞投过来的身子。

    “父亲——”轩辕魅轻唤道。

    众人全部长出一口气,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原来是帝女大人到了。

    “魅儿,怎么了?何事慌乱,竟然用了法术?”黄帝双手扶着女儿的双肩关切地问。

    “父亲,您快回去吧。晴天让人算计了,他闯了祸,拉碎了大日弓,被下了大牢,等您回去救命呢。”轩辕魅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了,眼巴巴地看着黄帝。

    黄帝面色不变,淡声问:“晴天拉碎了大日弓?”那把弓少说有两千斤拉力,他一个普通人怎么拉碎的?

    轩辕魅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似乎觉得这样认下来就等于给晴天定了罪了,辩驳说:“晴天是被满星和蛮牛骗了。”

    “咳咳。”人群中突然有人咳嗽,黄帝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大将军力牧正在随行队伍当中,孙子被公然点名,他能不紧张?

    “你就为了这点儿小事不远万里赶来?”黄帝没有追究大日弓被毁的缘由,眼睛一直未离女儿。

    轩辕魅诚实地点头应承,“是。请父亲即刻回部落,为晴天主持公道。”

    黄帝看着女儿头顶稀疏的头发,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

    “父亲,晴天真的是冤枉的,您知道他从来不是惹事生非的人。”轩辕魅牢牢揪着黄帝宽大的衣袖不松手。

    力牧的脸色很难看,怎么说也是晴天拉碎了大日弓,看不出他冤在哪里?

    黄帝轻拍着女儿的手,“放心,我尽快回去。”

    轩辕魅立刻满眼放光,“真的!如此,女儿这就回去告诉他这个喜讯。”

    “什么?你要回去?”还御空?黄帝有些发急。

    “是呀。”轩辕魅很无辜地回答,语气是理所当然。

    黄帝心疼了,“你别自己走了,跟随为父一起回去。”

    轩辕魅却是不依,“我还是先回去,怕他等急了。”说着,她主动松开了手,腾空而起。

    此景再次惊倒众人,方才轩辕魅来得太快太突然,众人没看清楚,现在看明白了,原来帝女轩辕魅是银熊战魂拥有者,真是深藏不露,看来帝王之家底蕴深厚,后继有人。

    “父亲,孩儿去了。”轩辕魅在空中冲黄帝行了一个男人的躬身礼,脚下生风,飞纵而去。

    “果然女大不中留。”黄帝望着女儿的背影心里想。

    人群中,大将军力牧目瞪口呆,刚才轩辕魅施展御空而行爆发出的速度竟然比他全盛时期还快,他为此深深忌惮。

    “陛下,”力牧略一思考后跪倒尘埃,“臣有罪。”

    黄帝从指南车上向下俯看,“大将军何罪之有?”

    力牧不敢抬头,向上叩首道:“臣教子不严,致使大日弓受损,臣罪该万死。”

    黄帝表情不动,“大将军言重了,此事只听帝女一面之词,还未有定论,何况拉碎大日弓者乃晴天,大将军何罪之有。”

    众人听得黄帝话语公正,似未受到帝女影响,不由心生敬仰,力牧更是松了一口气。

    被帝女这么一闹,黄帝没了继续巡游的兴致,三军当下搬师回部落。

    轩辕魅欢欢喜喜往回赶,比来时还快,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回了部落,径直降落到耙场守备厅牢房门前。

    守备兵丁还没换岗,又被强悍的帝女惊吓了一次,飞报微风帝女大人回来了。

    轩辕魅如风一般飘进牢房,冲着晴天就嚷:“晴天,我找到父亲了,他答应马上回来给你主持公道。”

    “太好了,谢谢轩辕姐姐!”晴天乐了,牢房这么大点儿地方太憋屈了,能少呆一天是一天。

    “等没事了,再好好谢我吧。这回真把我累坏了!”轩辕魅很自然地推开牢门,自微风进来后牢门就不上锁了,坐到晴天的土炕上。

    晴天马上知趣地凑过来帮她捶肩,轩辕魅似乎很享受这个瞬间,舒服地闭上眼睛。

    忽然,晴天惊叫道:“轩辕姐姐,你的头发……”

    轩辕魅闻言惊起,只见一缕一缕细弱的黄色发丝正从她肩膀滑落,飘落在土炕和地上。

    “啊——!”轩辕魅惨叫一声,下一秒她惊恐无限地用袖子包住头跑了出去。

    “轩辕姐姐,轩辕姐姐,你怎么了?”从未见过轩辕魅如此失态,晴天惊骇不已,只是苦于还在坐牢,不能跟出去一看究竟。

    脱发说来不可怕,人体感觉不疼不痒,只是有碍观瞻,可是受女为悦己容的影响却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噩梦,轩辕魅身为帝女也不例外。

    她把宽大的衣袖和衣裳的下摆全扯着包住自己的头,没有任何形象地一路狂奔,甚至忘记了施展御空而行,或者叫耙场守备兵丁备辆马车送她。

    她穿过一条条街道,步伐始终如一的慌乱,闯入帝宫大门时帝宫守卫差点儿以为是蒙面刺客,若不是认识她身上价值不菲且只可能是黄帝正妃娘娘嫘祖织就的云色丝制衣裙,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匆匆奔进帝宫的狼狈女子会是他们响当当的帝女大人。

    轩辕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就再无声息了。

    她的贴身侍女共有四人,梅儿、兰儿、竹儿和菊儿,没一个敢推门进去询问。帝女大人身份尊贵,体质更是特殊,从小就不允许任何人贴身照顾,即使她们头上冠有帝女大人贴身侍女的名称,却是有名无实,不经帝女大人许可她们谁也不能擅自进入帝女的房间。

    运了一会儿气,兰儿终于大着胆子,在小姐妹们鼓励的目光中慢慢挪到门前,轻声扣门,四个侍女中唯有她勉勉强强能跟帝女大人说上话,此刻她提着小心肝,一张娇美的小脸儿几乎皱成包子状,颤巍巍地问:“帝女大人,您在吗?”

    这不是废话么?梅儿、竹儿和菊儿忍不住翻白眼儿。

    兰儿硬着头皮继续,“您累不累?饿不饿?您晌午没用中饭就出去了,这会儿已快到晚饭时间,奴婢给您端碗莲子羹吧。”

    梅儿、竹儿和菊儿暗暗点头,这才像话,兰儿果然伶俐,既没有戳到帝女的痛处,任谁都看出帝女不高兴了,又恰到好处地表明了对帝女的体贴照顾。

    谁知兰儿的话音还刚落,“砰啪哗啦啦”,那响声分明是一只杯子掷过来撞到紧闭的房门上,又摔碎的动静,兰儿艳若桃花的小脸儿立刻变成雪白,“噗嗵”跪在原地。

    “帝女大人息怒,都是奴婢的错。”

    兰儿跪下后,梅儿、竹儿和菊儿也跪下了,个个吓得颤抖。倒不是轩辕魅有多恐怖,而是这时期的下人都不是寻常百姓出身,而是战败部落俘虏的后裔,或者犯有重罪的被贬为奴隶的官员家属,他们的地位十分低下,性命卑贱如牛马,主人可打可杀,没有人权可言。

    “滚。”轩辕魅只给了一个字。

    兰儿等却大大松了口气,只听帝女大人的声音中气十足,看来身体无恙。

    “是。帝女大人。”四个丫头后退,离开帝女门前,可又不敢走得太远,都站在院内忐忑不安地候着。

    没有多大一会儿,黄帝正妃嫘祖和次妃嫫母到了,嫫母身边没有跟着天如。说起来天如跟轩辕魅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天如认轩辕魅是唯一的姐姐,仅此而已,对这个姐姐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莫名恐惧,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这种感受,包括他的母亲嫫母,不过他相信这种感觉不是他一个人独有,他的哥哥们也一定感同身受,那感觉很像一种血脉上的压制。

    嫘祖早已不是当年穿金色彩衣的少女,上了几岁年纪后她的服饰更偏向于淡雅,极少花饰。而嫫母可能因为本身不够美艳,肤色又偏黑,所以终年只着浅色服装,以月白为主。两位夫人容貌差异颇大,气质和风度却相类似,当然嫫母与正妃嫘祖相比还是相差一筹。

    嫘祖与嫫母并肩进得院来,梅儿、兰儿、竹儿和菊儿赶紧跪倒施礼。

    “奴婢拜见正妃娘娘,次妃娘娘。”

    嫘祖从不为难下人,淡声问:“帝女回来了?”

    “是。”梅儿作为代表答:“帝女大人刚刚才回来,一回来就紧闭房门,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