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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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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中的勇士等级,如果拿来与妖兽相比,那么铜犬战魂勇士仅相当于野兽的实力,高级铜犬战魂勇士勉强可以和最低级的妖兽对抗,初级银熊勇士可以对战实力一般的妖兽,中级银熊战魂勇士能够对战实力强悍的妖兽,高级银熊战魂勇士方能抗衡精怪。熊精拓巴一直看不透勇的实力,一来是因为勇的年纪尚小,可塑性强,不容易看透,二来是拓巴的经验不足,眼力不够,但他知道勇若跟他对战,不见得赢的一方是他,尽管他已经一千两百岁了,修炼了上千年。勇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一直在成长。

    为什么他的气息受到压制?为什么气息变了,实力却没变?这诡异的状况让熊精本就不太灵光的头脑更加想不明白。野兽不是不会示人以弱,它们的示弱更多的时候用于对强敌的反攻。熊精不明白勇示人以弱是为什么?人类社会久无战事,就是争斗也只是点到为止,何以让勇防备成这样。

    “怎么样?十头妖兽归我,我再拿两头豹子,三头老虎,其余归你。”勇不知道熊精为什么突然半天不说话,继续挑拔离间,加深误会。

    被打断思考的熊精拓巴不高兴了,“你的猎物凭什么给我!”难道他不会自己捕猎,用得着一个人类小孩儿施舍吗?

    好吧,他小时候确实接受过人类的布施。他算是个异类,幼小失母,在林间游荡,碰到人类猎人不懂躲避,而猎人见它小,圆滚滚的,憨态可掬,不但不猎杀他,还送食物给他吃,逗他玩耍。直到有一天他意识到自己已渐渐长大,不能依靠人类的施舍过活,才下定决心终结这样的生活。

    “你不要,我全要。”勇等的就是它这句话。袖子一挥,现场的尸体全部凭空消失。

    在场野兽全都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熊精拓巴却知道这是袖里乾坤,很早以前他见人类高级战魂勇士使用过这个法术。

    拓巴眼中闪出羡慕嫉妒恨的光芒,别说他不会这个法术,就是会他也得有个袖子才行,三百年成妖,五百年成精,修炼出真正的人形则需要修炼一千年,怪他本体是熊,天生资质有限,都一千两百岁了,还没修炼出人形。没有人形,就不需要穿上衣服,那么就没有袖子,无法学习袖里乾坤。

    短暂的惊艳过去,不可抑制的怒气又回还,他是表示不需要猎物,但这小子也太不会做人了,没看到现场这么多白忙活一场的兽兽们吗?还都带了伤,怎么他也得给点儿损失费,派发点儿慰问品补偿一下它们受伤的身心吧。

    想到这儿,熊精拓巴有点儿为难,刚刚表示了不要,现在再开口说要似乎很掉面子,可是不要又太便宜了这小子。

    想罢,它说:“小子,今日之事不能这样了了。”

    “哦?不然呢?”勇扬头,眼睛闪光,全是算计,“我就一条命,不够赔的。让我给一群蠢货畜生赔命,我也不干。要不,熊头领再跟我打一仗。”他一直想跟拓巴打一场,找不到机会,也许今天是机会。

    拓巴却不上当,“要打改日约,今天你已打了一仗,再战就是我占你便宜了。”

    “呃。”勇有点儿小失望。

    “选择对手就是要势均力敌才够劲,不然就是欺凌弱小了。”熊精拓巴补了一句。

    勇听出话中话,这是怪他欺负实力不如他的妖兽呢。

    “熊头领不讲理,我又没有使用法术,只拼体力和力量,怎么算欺负它们呢?”

    “你没用法术,却用了法器。”

    “你说这把剑,不过有点儿让人发狂的作用罢了,我以为可以激发它们的斗志。”

    “狡辩!”好啦,它拙嘴笨舌,说不过这小子,“你滚吧。”

    勇哈哈大笑,“熊头领不就是想为手下讨点儿福利么,没问题。”他袖子一挥,十数只兽尸又出现在地上,把野兽们看得又是目瞪口呆。

    “你什么意思?”熊精拓巴愣了片刻,狐疑地问。他知道勇不是吃亏的人,亦做不出好心肠赠送猎物的事。

    勇嘿嘿一笑,这黑熊倒是不傻,“不瞒熊头领说,我想打听一头妖兽,只要你把它的情况告诉我,这些就是你的了,你想分给谁都行。”

    “说。”拓巴沉声道,直觉觉得勇要打听的妖兽一定不寻常。

    “它大约这么长,不到六尺,毛发很浓很长,皮上有豹形花纹,眼睛是苍蓝色的,个子不大,饭量不小……”

    随着他的描述越来越具体,熊精拓巴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待勇说完了,它把大脑袋一卜楞,瓮声瓮气地说:“无可奉告。”

    此回答并不在勇的意料之外,妖兽不屑说谎也不会说谎,熊精拓巴这个回答没否定小豹的存在,也就是说它对小豹的事知情。

    勇眸色发沉,他跟熊精拓巴打了几年交道,它虽然是个妖精,但行事风格却十分光明磊落,否则也不会在这片山林闯出名号,让百兽拜服。

    “熊头领知道它的消息,不知需要什么来换,这些不够,再加这些,够了吗?”勇袖子再挥,地上又多出不少兽尸。

    拓巴却看也不看,“把你的东西拿走。它的消息不换。”一下拒绝这么多食物,它也肉疼,干脆不看,转身离去。

    勇拦住它的去路,不甘心地打探消息,“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它来头很大,身份尊贵?”

    “的确非你所能触及。”言毕,拓巴不再看他,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拓巴只负责山林最外围,是所有妖怪领主中实力最弱的,关于那头奇怪的小兽它知道得也不多,但山林最深处的大头领却发过话,那头小兽的信息谁也不准透露给外面,否则杀无赦。

    “它若不碰我重视的人,我就不动它,否则管它是谁,不死不休。”静了一会儿,勇冷冷地说。

    拓巴知道他说到做到,那个人的后代本就百无禁忌。

    最后,勇离开,没有带走地上的兽尸,他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事情。

    拓巴把兽尸给大家分了,但兽多肉少,每只野兽也分不到多少,所以那窝小猪未能幸免,被饥饿的野兽吃得渣都不剩。

    天色已朦朦亮,勇先来到山脚下的石屋,他称作亮叔的彪形大汉根本没睡,一直坐在院子里等他,见他平安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勇将大部分猎物留在亮叔处,把亮叔吓了一跳。以往他也留一些猎物给亮叔,也就是一两头猎物的样子,这次太多,亮叔马上表示吃不了。勇便嘱托亮叔把吃不了的拿去集市换其他必需品。

    勇从来不在石屋多留,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天光大亮时,他走出大山,来到部落外围。为避人耳目,他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头豹子和一头老虎,一肩扛一个,走进部落。

    一路上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绝大部分来自妙龄少女,真正的战魂勇士看不上普通的豹子老虎,除非是妖兽,否则不能令他们侧目。

    勇先到晴天家交了公粮,瑶儿照例欢天喜地地接过猎物,看着她欢快跑去的背影,勇有点儿精神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家的生活水准全靠他来改善了,小豹又不是他养的宠物。要不跟晴天说说,把小豹要过来养,一来解决了它身份不明,来历不明,意图不明的麻烦,二来有个厉害的妖兽作宠物也挺拉风的。

    “勇,辛苦了!”晴天还没出门,穿好外衣出来谢道。

    勇淡笑,“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瑶儿没有处理过大型野兽,叫娘亲慧云帮忙收拾,慧云也不能完全搞定,又叫去了默离。

    很快,厨房里传出瑶儿悦耳的声音:“勇哥,一会儿豹皮和虎皮你拿走。”

    “不用了,你留着做裙子吧。”

    “那怎么行,这么好的东西。”

    “我一个男人,黑的穿惯了,用不着。”

    “那谢谢勇哥了!”瑶儿喜不自禁,她终于能有一件像样的兽皮裙了。

    倒是晴天有点儿不好意思,歉意地对勇说:“以后我跟你一起去打猎吧,一个人进山不安全。”

    勇迎着朝阳笑,“好。”其实心里却在想,晴天跟去他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晴天,我来送你去弓部。”清朗的少年嗓音随着大门被推开传进来,却是一身清爽白衣的勳。

    勳一进来就看到这家人热火朝天的样子,先自一愣,再看到勇,“你还真打到猎物了?”

    “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马。”勇对着勳一贯不客套。

    勳心里不太舒服,尤其看到瑶儿忙着剥虎皮,都无暇看他一眼,然而没法子,谁让人家勇有本事呢。

    “你身上都是血?”总算被他发现一件令勇不太光彩的事。

    这次时间紧,任务急,勇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不过他对自己的形象好坏并不放在心上,只淡然道:“妖兽的。”

    “真是妖兽的血?”勳近前探鼻闻。

    勇不满他的作派,眉毛一挑,“不然呢?还能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