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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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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地,河流的痕迹没有了,而是平缓地高升上去,那片地方非常潮湿,看起来很像是一片水网,很多水都从地下泉眼冒出来,有些水流就直通到了河水里。

    不能再顺着河流走了,那样会一直走到南海岸去,因为他们二人的目的地是东海岸。

    朝东又走了15分钟,到处有树,地面更加崎岖不平。

    15分钟也没能走出多远的距离,不多时,他们看见了一座小土山,山很小,像个巨大的坟包子,上面长着层层叠叠的树木挡住了视线。

    马林停下脚步,他犹豫着要不要爬上那座小山看个究竟。

    “你……你说……”马林看着萧雅婷,见她的脸依旧沉着,“你说咱们上山去吗?”

    一路走过来,马林发现萧雅婷的手背被藤曼刮伤了几个小口子,脸上也有几条泥痕,不知是怎么蹭上去的。

    他看着她,心中很是不忍,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他想说些什么安慰,但一时间又不知怎么开口,冲破僵局。

    “不用征询我的意见,马警官,我只是你的手下,你愿意去哪里我都跟着。”萧雅婷冷冷地说。

    “我……”马林挠挠头,“我……也许我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其实……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总的来说,你作为警察还是很称职的。”

    “我只是你的下属,马警官,你有权利骂我的,不用多说了。”

    “有些问题,尤其是我的个人问题,我很不愿意提及,一旦提起了,我往往会莫名的发脾气,如果我的话刺激或是伤害到了你,我现在向你道歉,好吗?”

    “千万别,马警官,你的好意我也受不了,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下属使唤就可以了。”

    “对不起。”

    “算了,还是赶紧上山吧,要不然回去的时候天就黑了。”萧雅婷抬起头看向小土山。

    “好吧,我在前面走,你跟在后面,要小心脚下别摔倒。”

    “嗯。”

    二人迈开脚步朝小山上走去,萧雅婷跟在马林身后暗暗地想:男人真没劲,越是对他们好一点吧,他们就会轻视女人,一旦女人不理不睬他们,他们就立刻软下来,看来,就是不能给男人好脸色看,本以为马林是个例外,没想到也存在着男人的劣根性。

    ……

    小山上这片森林看起来很像人迹没有到过的地方,马林只在有泥土的地方发现了兽类的脚印,但是他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些什么动物。

    从脚印的大小来看,都是一些小型动物,不像是可以伤人的凶猛的大型野兽留下来的。

    为了降低有可能出现的危险,马林还是把枪握在手里,随时戒备着,萧雅婷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她被马林的过分谨慎搞得极其紧张。

    树木越来越密集,有很多树看起来很美丽,但结的果子都不能吃。

    由于走起来困难重重,前进得很慢,二人顾不上用语言交流,向上攀爬了至少好半天,似乎就快要到达小山山顶了。

    树枝间有小鸟在乱飞乱叫,显得非常胆小,似乎看见了人,才懂得了害怕。

    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萧雅婷看见一种很怪的鸟,长着又长又尖的嘴巴,虽然羽毛发出金属般的光泽,但是并不十分美丽。

    “那是一只啄木鸟。”

    马林一面说,一面打算走近些,因为他好像在大树的树干上发现了什么。

    啄木鸟听见脚步声,一转眼它就逃得无影无踪了,马林停在那里,用手去摸大树的树干,在那里,有一道口子,但经过长年累月已经合拢了。

    萧雅婷也看出来,那很像是用石片之类的利器砍过的痕迹。

    “会不会是那个人……”萧雅婷说,“是那个写日记的人留下的记号。”

    “很有可能,”马林说,“痕迹不是新的,或许写日记的人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说,写日记的人会不会就是贝壳城堡里面躺着的那具干尸呢?”

    “我希望是,可据陈进说,那干尸是女性,而日记里面那些记述,听起来倒像是男人所为,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嗯,一个女人是没有能力制作木筏的,女人一到了绝望的时候,很容易想到的就只有死。”

    这时,忽然从林间飞来一大群美丽的小鸟,有几百只,个头比麻雀还小,长着光彩的长尾巴,扑啦啦一大片,好看极了。

    “这是什么鸟?”

    萧雅婷仰着头说,但她立刻就看到马林用食指按在了自己嘴唇上,那代表了禁声的手势。

    随即,萧雅婷明白过来,那群小鸟之所以会成片飞走,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至于是受到什么惊吓,萧雅婷无法猜到。

    马林牙关紧咬,举着枪四处逡巡,却什么也不曾发现。

    萧雅婷慢慢靠近马林,低声问:“走上山顶,也许居高临下能看见一下什么。”

    萧雅婷的提议被马林采纳了,于是二人紧靠在一起,朝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

    ……

    “我们已经走了好半天,为什么还没有到山顶?!”萧雅婷说,“而且我怎么感觉四周一下子变暗了,远处树木的枝叶我好像也都看不清楚了……”

    “应该是雾气,山里就是容易起雾的。”

    虽然马林这么说,但他的心里也七上八下,因为这座山很小,而且刚才看见啄木鸟的地方就已经非常接近山顶了,可他们又走了10分钟,怎么可能还没能到达山顶呢?

    更可怕的是,树林间不仅是天色发暗,好似还笼罩了一团灰色的雾气,就在雾气里面,还夹杂着一种味道,味道有那么一点似曾闻到过的感觉。

    “天啊……”萧雅婷大声惊呼,“你看前面那棵树,不就是发现啄木鸟的那棵大树吗?怎么可能,我们居然在山上绕起了圈子!”

    鬼打墙!!!

    马林脑中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词,但他没敢说出来,担心吓坏了萧雅婷,而他自己又何尝不紧张呢?

    “怎么办?!”萧雅婷的声音很惶恐。

    马林低下头看见一块突出的石头,他坐下来,安抚萧雅婷说:“不要着急,先休息几分钟,让头脑冷静一下,我们有指南针,不会迷路的。”

    “可是天已经暗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在山上乱走,一旦天黑下来就麻烦了,我看我们还是尽快折返回去吧?”

    “一定是这山上的树木太多太相似,所以我们才会迷路的,”马林揉揉眼睛看向远处,眼睛看见的东西都若即若离了,就好像是刚刚喝过酒精饮料一样,他掏出指南针,指针在微微地颤动,他又看向萧雅婷,“再给我5分钟,假如5分钟之内到达不了山顶,我们就原路返回,好不好?”

    萧雅婷虽然不同意,但也没有说什么。

    “那好,我们再朝东面走5分钟,我很想登到山顶上俯瞰一下东海岸。”马林用力晃了晃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手拿枪,一手平举着指南针,可是,眼睛里好似蒙上了一层纱,有时候甚至连指针都看不那么清楚了。

    林子里非常的安静,连鸟鸣甚至风吹草动都听不太清楚了,两个人行进的时间肯定超出了5分钟,可惜仍然没有上到山顶。

    马林和萧雅婷像两个梦游的人,懵懵懂懂地抬脚落脚,他们的意识慢慢地模糊了,要不是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脚,马林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这种没有意识的行进或许还会维持得更久一些。

    “老马,你没事吧???!!!”萧雅婷清醒了过来,连忙上前去拉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