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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跻身精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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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照顾车上的病患,陈探花把车子开的很平稳,照这个速度,2小时就能赶到蓉城。真是流年不利,也许今天忌出行,出门前该看看黄历。不时的从倒车镜看过去,便能见到一张白净帅气的脸。只是这种‘艳遇’也太闹心。

    “你是哪里人?多大年纪?这事要不…通知一下家人?”两人无话,感觉有点气闷,陈探花随意的问着。

    “老家北京,很多年没回去了。家里没什么人了,倒不用麻烦。”李开心话不多,扭头看向车窗外,思绪渐远。

    “哦”作为一只自小就在父母亲人关爱下成长至今的温室花朵,陈探花当然不可能感同身受那种背井离乡,无亲无故的孤独无奈、酸苦艰辛。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也没什么立场去安慰开导。又想想自己还撞了人家,心里自责不已。

    “你是学生?还是工作了?”气氛沉闷,陈探花岔开话题,打算多了解一下李开心的情况,看看是否有自己自己能帮的上的地方。刚好谈话也可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那样身上的伤可能就不怎么疼了。

    “都十多年没上过学了,目前无业。”李开心实话实说。

    “哦…”陈探花实在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情况。十多年没上学?他才多大?看起来二十不到,怕不是小学都没上完?没文化,没有工作也就很正常了。出门在外,亲人都不在了,又没有工作。难怪身上的衣服很单薄,肯定很冷的吧。也不知道这些年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一瞬间陈探花脑海里构思出几个画面,都是参照电视电影里的镜头。诸如一个脏兮兮的孩子,骨廋如柴,衣裳破烂,赤着脚,蹲在漆黑的天桥底下,行走在寒冷的冬天,睡在公园长椅上,几天没吃东西,瑟瑟发抖,又冷又饿。想到此处,陈探花鼻头微酸,眼角湿润。

    “身上还疼吗?要不就躺下?”陈探花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眼角、鼻头。稳定好情绪,专心开车。只想着快点赶去医院。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不用担心。”看到对方如此着急、关心自己,李开心有点不好意思之余真心被感动到了。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重物质轻内在品行的年代,大多数人摊上这种事情,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李开心曾经亲眼看到一辆宝马撞飞一个小孩子后,又开过去来回碾了几次夺路而逃,然后旁观者视而不见,到现在还没有结案。至于诸如做好人反被讹诈的事例更是多不胜举。依靠陈探花侧面显露出来的家世背景,别说没撞坏,就是真撞死人开车逃了,大多也就几个电话的事情,溅不起几个浪花。

    出生豪门世家,不仅没有嚣张跋扈,自是甚高,还能保持着心性善良,待人真诚平和。能在撞人之后马上下车查看补救,在如今这个社会就显得有点难能可贵。

    依照刚开始的计划,李开心只是开借个由头搭顺风车,或者顺点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当然要真是对方敢弃之不管开车逃跑,自有法子让她受苦受罪。只是没想到对方不仅家世容貌皆好,更难得的是品性良善,纯真诚和。这样子骗她,倒让李开心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了解到自己并没有真的撞坏人,陈探花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起来。看向倒车镜里的人影,又想起刚才自己爬在人家身上哭了半天,还碰了不该碰的地方,觉得脸颊发烧。

    “对了,你怎么会在西岭?”陈探花把玻璃按下一点。冷风灌进来,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口找了个话题。

    “我很喜欢西岭。”不止是那里的风景,更因为在那座雪峰上,有着随枫逝去的三年修行经历,还埋葬了两位至亲。三年来,山巅修行种种,还历历在目。曾经一度认为自己的人生合该如此,避世,雪山,林海,修行,问鼎武道。直到大年夜那晚……爷爷,您放心。孙儿定能走完您没能走完的路,做完您没能做完的事,生活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我也很喜欢啊,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过来玩的,只是这次怕是玩不成了。都是那个该死的家伙,讨厌死了。……”陈探花觉得两人有共同喜好,年龄相近,自然也应该能聊到一块。加上最近一直都是一个人游玩,也没有死党闺蜜在身边,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双方了解最便捷的途径就是交流。

    一路下来,大多都是陈探花说,李开心只偶尔插几句。过去的二十多个年月,李开心都只是跟爷爷奶奶在一起,辗转各地。每到一处,也不怎么跟别人来往,没有同学,更没什么朋友。后来奶奶走了,只剩爷孙两在大雪山生活,更是很少见到人。今天听到、说出的话,已经比过去几年都多了。陈探花也看的出李开心不擅长交流,不怎么爱说话。也是,没亲没故,一个人到处流浪,估计也没什么朋友。想到这里又替他感到难过。

    不得不说女人天生思想丰富,加上同情心,恻隐之心,母性,愧疚,自责等等情绪泛滥,陈探花已经把李开心定性为那种身世悲惨,生活凄苦,无依无靠的流浪儿,然后使这一形象快速丰满完整起来。而自己就是上天派来关照他的天使,该是履行职责的时候了。

    两人交谈着,时间过的飞快。顺着导航仪,车子驶进蓉城华西医院大门。在路上陈探花已经联系好医院这边,车到时已经有医生护士在旁边等候。李开心骑虎难下,怕陈探花发现自己并没受伤,也不想佛了她的心意,只好左肋下运气,硬憋出一块黑青。随着车门打开,已经有担架摊开,李开心也就顺势躺了上去。

    因为是上面吩咐下来的任务,领头的主任医师也不敢怠慢。特事特办,自是省去了平常的一些繁琐程序。问清楚病灶,就去做心电图B超,结果‘病人’当然是没什么大碍。好在没有化验血,大小便,不然得出的报告会是健康的吓人。

    一直等候在医疗室外面的陈探花看得负责检查的医护人员出来,连忙询问。得知检查结果后不禁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放下去。又忙前忙后吩咐安排好高V病房,把李开心转送进去,这才坐电梯下楼。倒不是打算偷偷离开,是去买吃食。

    “你怎么起来了?”

    闻言,站在病房落地窗前俯视下面的李开心转过身子,只见陈探花提了两大堆东西推门进来,正用右脚勾过房门关上。鹅黄色的棉线帽下,光洁圆润的额头渗出细汗,看的出手里的东西分量不轻。淡紫色的围脖随意下搭。深红色的羽绒服裹在身上,让她整个人大了一圈。浅蓝色的铅笔牛仔裤紧绷,使得双腿修长笔直。脚上一双军绿色登山靴。如此厚实的衣着装扮,却不显得臃肿,反而透着一股活泼野性美。

    “又不是什么大病,其实只是刚撞到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那也要好好休息,不要落下后遗症。”

    陈探花放下手中的东西,绕过病床,不由分说拉着李开心坐回到病床上。然后献宝似的从大食品袋里往出掏东西。大多是零食,吃的用的,还夹着两个玩具,一边掏一边讲。看模样不像是照顾病患,倒像是幼儿园阿姨照顾小朋友。到最后端出来一只坛子,盛了满满一碗,是什么山药茯苓乳鸽汤,要不是李开心拒绝,陈探花打算亲自喂他,弄得李开心哭笑不得,又很感动。

    星级酒店的厨师手艺确实不赖,在陈探花的催促下,李开心连着喝了两碗。两碗汤下肚,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弗一出山就遇到陈探花,实乃大幸。盛情难却,最难消受美人恩,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得还回去。

    陈探花喜欢吃零食,嘴里喳喳像个小松鼠,不时分享点给李开心。也许是被陈探花感染,李开心也话多起来。说说笑笑,其乐融融,两人像是多年的好友,时间就这样悄悄滑走。

    “怎么不接电话?”看得陈探花厌烦的第四次拒接电话,李开心随口问道。之前聊天,李开心对陈探花也有个大概了解:陈探花的陈姓,是鼎鼎有名的豫中温县陈氏太极的陈姓支脉。家族是做大生意的,和船运出口有关,盘踞闽浙一带,几十亿资产。陈探花父亲是他们这一支现任掌权人的胞弟,叫陈登科。既有探花,上面自然有状元榜眼,都是男丁,陈探花排行第三,下面还有个妹妹叫陈修仪。陈家人丁兴旺家大业大,只是现在生意上似乎遇到什么麻烦。不过陈家重男轻女,生意上的事,都由哥哥父亲把持,陈探花姐妹俩是没资格过问的。最多也就是每年能从家里拿不少钱,即使不出去工作也不用担心吃穿用度。陈探花小时随着爷爷学过几天家传太极拳。不知是因为天赋不足,还是家族侧重男丁的原因,拳术上并没有什么建树。最大的爱好就是旅游,零食,逛街。这次就是趁着春节刚过偷偷出来游玩的。

    “讨厌死了。这个家伙叫宋继武,会几手形意拳。宋家在南方沿海势力极大,对闽浙海关都很有影响力。我家做船运生意,所以两家走的比较近,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这个家伙好色又阴险,不知玩弄了多少女孩子,嚣张的要死,偏偏家里人把他夸上了天,还让我们私下多交往。这次跟着我大伯和我二哥过来蓉城参加一个贸易峰会,这不晚上有个宴会,叫我也去。”

    “你不想去啊?”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开心也大概理解陈探花。果然穷有穷忧,富有富愁,生在豪门也有不少烦恼。

    “不想去也没办法,我大伯交代的。”看看墙上的表,下午三点,离宴会开始还有不到四个小时。陈探花一脸苦相。

    “不去不行,那就去嘛。”李开心直截了当道。“要不把我也带上,我还没参加过宴会什么的。”

    “啊?你也想去啊?”陈探花有点意外,猜想李开心可能只是单纯的好奇。已经知道李开心并没有真正受伤,带他去参加宴会倒也没什么不妥,还有个伴,不会无聊,遇到讨厌的人也能挡一挡。这样一想,倒也不错。

    “好啊,你想去,那我们就一起去吧。只是…如果遇到那种无聊的人,别理他们就是。”陈探花又嘱咐几句,跟自己在一起,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你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李开心自然应承下来。有眼前陈探花这个领路人,倒是给我递了一把直接步入上层社会的梯子,是个好的开始。闽浙宋家,很有意思的姓嘛。宋氏形意也是一座高山,该会会。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宴会比较正式,要准备准备。”决定去参加宴会,陈探花也不拖拉。打电话让酒店的人过来收拾餐具。这个时候李开心也不需要装病了,在医院前台办好手续,出了大门直奔车子。

    “我的车从来没载过人呢。”关上车门,陈探花看向李开心。

    “那我很荣幸啊。”李开心微微一笑,在副驾驶座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车内很干净,有股独特的香味,很好闻。

    “知道就好。”看到李开心眼睛微闭,靠过来在自己附近深嗅,陈探花脸颊发热,赶紧坐回来系好安全带。

    一缕尾气从排气管喷出,车子打了个圈一溜烟拐出了院口消失不见。李开心刚进院就出院,只在病房里喝了两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