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你想不想认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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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满心狐疑的被胡书吏哄劝着推出了案房。
刚出了案房没多远就看见两个人搭着一个人的胳膊扶着那人过来，一个衙役道：“先扶宋书吏去我们值房歇会儿吧。”
说着几个人转向了衙役值房的方向。
赵平认得那是宋书吏，让他吃惊的是宋书吏似乎是挨了板子。
赵平惴惴不安又满心狐疑，可也不知道该问谁，只能忐忑的回二堂去。
柱子从书房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儿子在外面儿徘徊，似乎是在等他，见他出来就迎了上来。
“爹，今天出什么事了？怎么宋书吏被打了板子？”
柱子回头看了眼书房，压着声音道：“等回去说。”
晚上散衙回到庑房，柱子才将宋书吏篡改证词被发现的始末说了一遍，最后叮嘱道：
“这些日子少跟书吏混，没事也别往案房跑了。”
赵平似乎是被宋书吏被打的事吓到了，有些惶恐不安，眼神飘忽。
柱子看他神色不对，狐疑道：“你没跟着书吏干什么事吧？”
赵平赶紧摇摇头，可是神色还是惊疑不定。
柱子加重语气，吓唬道：“你要是干了什么就趁早说，不然要是被大人发现了再说我可不管你。”
赵平飞速抬眼看一眼他爹又把眼神躲开，柱子一看就懂了。
“你干什么了？！”
虽然柱子怕被人听见极力压着声音，但是忽然的疾言厉色还是把赵平吓一跳。
“爹，我我我……之前我帮书吏们传递过案卷，有几回不是送到各衙门，而是给外面的人看。那些人应该、应该是案子相关的……”
柱子没等他说完气得一巴掌拍他身上：“你这两年是越来越能惹事了！”
赵平侧身一躲差点儿摔地上。
“爹，爹。”赵平慌乱的道：“这个没事儿吧？我只是被安排跑腿儿的，我也不知道那是要干什么啊。”
“除了传递，你动过案卷内容吗？”
“没有没有，我才认得几个字儿啊。”赵平拼命摇头。
柱子坐下来情绪稍微平稳了些。
他知道，秦云何今天的意思很明显，底线是不能影响了判决的公正。赵平没有动过案卷内容，且是被人指使的，想必也不会被重罚。
柱子抬头看见儿子正忐忑不安的等着他发话，道：“这会儿大人应该快吃饭了，晚会儿我带你去内宅见大人，你把事情跟大人说一下。”
赵平面露乞求：“爹……”
既然大人不知道，其实可以不去说吧？大不了以后都不干这事儿了。
“这事儿不能糊弄，必须去跟大人说一声。”
柱子弄了点儿晚饭，父子俩各怀心事的吃过。
吃完晚饭又等了一会儿，柱子才领着赵平去内宅见秦云何。
柱子带着赵平到内宅的书房的时候，秦云何正在写书状。赵平进来什么也没说就跪下了。
秦云何看向柱子：“怎么回事？”
“大人，小人该死，教子无方。今天才听赵平跟我交代，他曾经帮书吏跑腿送文书，说是有两回不是送到各个衙门。今天出了这事儿才想到会不会是案中两曹哪方要看的。”
说着柱子提高音量吼儿子：“你自个说，怎么回事！”
赵平战战兢兢将几回传送文书的相关案件、过程都说了一遍。
其实处置完宋书吏，秦云何已经平静下来了。
尤其赵平小孩儿，他想着也不会真的做什么枉法的事，无非是被利用做了错事，于是只是随意问道：
“还有别的吗？你可动过案卷？”
柱子也又急声喝道：“还有吗？！再有隐瞒老子踹死你！”
赵平一抖，颤声道：“没了，爹，我都说了……”
“你这一天天净会惹事，干脆滚回家种地去！”
秦云何明白柱子责之切的心情，只是忙了一天累得很，实在想清静点，于是道：“柱子你冷静点儿，别骂孩子了。”
柱子住了口，秦云何又问道：“你没动过案卷内容吧？”
赵平拼命摇头：“没有大人，我才认得几个字？”
“那你看到过其他书吏对案卷做手脚吗？”
听秦云何这么问，柱子顿时又紧张起来，偷眼看一眼秦云何又去看儿子，生怕他说出什么来，不光得罪书吏还得让秦云何认为他之前故意隐瞒。
幸好，赵平只是道：“没有，大人，我之前根本没听过更没见过这种事。要是知道他们是做坏事儿，我打死都不给他们跑腿。
我去帮忙跑腿只是为了学点儿东西，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云何还是比较相信赵平的话的，何况他白天已经说了，就算动过手脚的，只要三日内来承认也既往不咎。
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如何处罚赵平，听他说想学点儿东西，随口问道：“你想当书吏？”
柱子道：“大人别听他做梦，他有那本事吗当书吏？一天到晚认不清身份，没个进退。明天我就打发他回家种地。”
赵平没成想他爹突然铁了心思要打发他回家种地，急切的道：“爹我不回家，求你了……”
见柱子又要训儿子，秦云何赶紧拦住：“柱子你冷静点儿，这事儿没那么大，你到外边儿找个凳子坐会儿，我跟赵平说说话。”
柱子听秦云何这么说也就彻底放心了，不再说什么转身到外间找了个地方坐下。
累了一天，如今也不是在办公，秦云何指了指凳子示意赵平坐下，再次问道：“你是想当书吏吗？”
“大人，我也不是非要当书吏，就是想学学字涨涨学识，不当睁眼瞎，再个学学能耐知一知进退。能当书吏固然好，不能当书吏，总也有些进益。”
秦云何点点头：“这些日子都学什么了？”
“回大人，我已经学了几十个字了，还学了许多规矩。我现在每天都练字。”
秦云何笑道：“学了什么字？”
赵平把自己最近学过的字说了一遍。
秦云何很清楚自学的难度，尤其还是求着别人教，更是不容易，心里有几分欣赏和心疼这个孩子。
“你想不想认个师父？”
赵平激动的连连点头。
“大人，你要让谁给我当师父啊？”
“过两天吧，过两天我来安排。”
赵平满心狐疑的被胡书吏哄劝着推出了案房。
刚出了案房没多远就看见两个人搭着一个人的胳膊扶着那人过来，一个衙役道：“先扶宋书吏去我们值房歇会儿吧。”
说着几个人转向了衙役值房的方向。
赵平认得那是宋书吏，让他吃惊的是宋书吏似乎是挨了板子。
赵平惴惴不安又满心狐疑，可也不知道该问谁，只能忐忑的回二堂去。
柱子从书房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儿子在外面儿徘徊，似乎是在等他，见他出来就迎了上来。
“爹，今天出什么事了？怎么宋书吏被打了板子？”
柱子回头看了眼书房，压着声音道：“等回去说。”
晚上散衙回到庑房，柱子才将宋书吏篡改证词被发现的始末说了一遍，最后叮嘱道：
“这些日子少跟书吏混，没事也别往案房跑了。”
赵平似乎是被宋书吏被打的事吓到了，有些惶恐不安，眼神飘忽。
柱子看他神色不对，狐疑道：“你没跟着书吏干什么事吧？”
赵平赶紧摇摇头，可是神色还是惊疑不定。
柱子加重语气，吓唬道：“你要是干了什么就趁早说，不然要是被大人发现了再说我可不管你。”
赵平飞速抬眼看一眼他爹又把眼神躲开，柱子一看就懂了。
“你干什么了？！”
虽然柱子怕被人听见极力压着声音，但是忽然的疾言厉色还是把赵平吓一跳。
“爹，我我我……之前我帮书吏们传递过案卷，有几回不是送到各衙门，而是给外面的人看。那些人应该、应该是案子相关的……”
柱子没等他说完气得一巴掌拍他身上：“你这两年是越来越能惹事了！”
赵平侧身一躲差点儿摔地上。
“爹，爹。”赵平慌乱的道：“这个没事儿吧？我只是被安排跑腿儿的，我也不知道那是要干什么啊。”
“除了传递，你动过案卷内容吗？”
“没有没有，我才认得几个字儿啊。”赵平拼命摇头。
柱子坐下来情绪稍微平稳了些。
他知道，秦云何今天的意思很明显，底线是不能影响了判决的公正。赵平没有动过案卷内容，且是被人指使的，想必也不会被重罚。
柱子抬头看见儿子正忐忑不安的等着他发话，道：“这会儿大人应该快吃饭了，晚会儿我带你去内宅见大人，你把事情跟大人说一下。”
赵平面露乞求：“爹……”
既然大人不知道，其实可以不去说吧？大不了以后都不干这事儿了。
“这事儿不能糊弄，必须去跟大人说一声。”
柱子弄了点儿晚饭，父子俩各怀心事的吃过。
吃完晚饭又等了一会儿，柱子才领着赵平去内宅见秦云何。
柱子带着赵平到内宅的书房的时候，秦云何正在写书状。赵平进来什么也没说就跪下了。
秦云何看向柱子：“怎么回事？”
“大人，小人该死，教子无方。今天才听赵平跟我交代，他曾经帮书吏跑腿送文书，说是有两回不是送到各个衙门。今天出了这事儿才想到会不会是案中两曹哪方要看的。”
说着柱子提高音量吼儿子：“你自个说，怎么回事！”
赵平战战兢兢将几回传送文书的相关案件、过程都说了一遍。
其实处置完宋书吏，秦云何已经平静下来了。
尤其赵平小孩儿，他想着也不会真的做什么枉法的事，无非是被利用做了错事，于是只是随意问道：
“还有别的吗？你可动过案卷？”
柱子也又急声喝道：“还有吗？！再有隐瞒老子踹死你！”
赵平一抖，颤声道：“没了，爹，我都说了……”
“你这一天天净会惹事，干脆滚回家种地去！”
秦云何明白柱子责之切的心情，只是忙了一天累得很，实在想清静点，于是道：“柱子你冷静点儿，别骂孩子了。”
柱子住了口，秦云何又问道：“你没动过案卷内容吧？”
赵平拼命摇头：“没有大人，我才认得几个字？”
“那你看到过其他书吏对案卷做手脚吗？”
听秦云何这么问，柱子顿时又紧张起来，偷眼看一眼秦云何又去看儿子，生怕他说出什么来，不光得罪书吏还得让秦云何认为他之前故意隐瞒。
幸好，赵平只是道：“没有，大人，我之前根本没听过更没见过这种事。要是知道他们是做坏事儿，我打死都不给他们跑腿。
我去帮忙跑腿只是为了学点儿东西，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云何还是比较相信赵平的话的，何况他白天已经说了，就算动过手脚的，只要三日内来承认也既往不咎。
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如何处罚赵平，听他说想学点儿东西，随口问道：“你想当书吏？”
柱子道：“大人别听他做梦，他有那本事吗当书吏？一天到晚认不清身份，没个进退。明天我就打发他回家种地。”
赵平没成想他爹突然铁了心思要打发他回家种地，急切的道：“爹我不回家，求你了……”
见柱子又要训儿子，秦云何赶紧拦住：“柱子你冷静点儿，这事儿没那么大，你到外边儿找个凳子坐会儿，我跟赵平说说话。”
柱子听秦云何这么说也就彻底放心了，不再说什么转身到外间找了个地方坐下。
累了一天，如今也不是在办公，秦云何指了指凳子示意赵平坐下，再次问道：“你是想当书吏吗？”
“大人，我也不是非要当书吏，就是想学学字涨涨学识，不当睁眼瞎，再个学学能耐知一知进退。能当书吏固然好，不能当书吏，总也有些进益。”
秦云何点点头：“这些日子都学什么了？”
“回大人，我已经学了几十个字了，还学了许多规矩。我现在每天都练字。”
秦云何笑道：“学了什么字？”
赵平把自己最近学过的字说了一遍。
秦云何很清楚自学的难度，尤其还是求着别人教，更是不容易，心里有几分欣赏和心疼这个孩子。
“你想不想认个师父？”
赵平激动的连连点头。
“大人，你要让谁给我当师父啊？”
“过两天吧，过两天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