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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皇上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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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彼岸喝了口茶,双目看着竹铃。

    这几天她都在想,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心情,不过其实也没有那么纠结,也可以自然的对她微笑,还能自然的对她道:“我回来了。”

    竹铃激动的眼角泛泪。

    “姐姐,你这几天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找你都找疯了。”

    “他没有来找你麻烦吧?”

    “这倒没有。”

    “那就好。”荀彼岸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好什么呀?一点都不好。”竹铃满面愁色:“这四日皇上一共杀了四十个人,他们都是因为找不到姐姐而被皇上亲手割下了脑袋,而且皇上今日还下令,说卫将军和曹公公在今日内若是还找不到姐姐,就让他们的人头也落地。”

    荀彼岸喝茶的手突然停下。

    她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么多人,看来暴君果然名不虚传。

    “姐姐,你要去找皇上吗?”竹铃担心的问。

    “我为什么要找他?”荀彼岸反问。

    “你若不去找他,那卫将军和曹公公……”

    “我不会让他们死。”

    竹铃不太明白。

    不去找皇上,怎么能制止皇上杀他们呢?姐姐到底在想什么?她跟皇上之间出了什么事?

    荀彼岸知道她心中的疑惑,但她今日回到这里,不是来跟她解释这些,而是想跟她说一些话。

    “竹铃,坐。”

    竹铃见她这么淡然,知道她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办法,所以乖乖的坐在她的身边。

    荀彼岸为她倒上一杯茶水,放在她的身前,这才开口。

    “竹铃,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我已经知道轩辕祁夜就是轩辕祁墨,根本就没有十一殿下,皇子殿下,那天你看的,就是咱们的皇上。”

    竹铃震惊,心中愧意。

    “姐姐,我……”

    荀彼岸伸出手:“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逼的。其实一开始我是真的很生气,但是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你对我的好不是假的,我不怪你。从今以后,不论你是否还会欺骗我,只要你还把我当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我还会跟你以前一样罩着你。”

    “姐姐……”竹铃眼中涌出泪水。

    荀彼岸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她真的已经完全不生她的气了。

    竹铃满心都是愧疚。

    虽然是被逼的,但她的确对她撒了谎,而且还不止一个。

    她真的已经不想跟她说谎了。

    她被谎言压得好难受。

    冲动开口:“姐姐,其实……”

    “嘘!”

    荀彼岸突然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竹铃的坦言被打断,荀彼岸非常专注的看了看周围,听了听周围的声音,然后小声对她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改天?姐姐你要去哪?”

    “先去救卫大哥和曹公公,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让那个人找不到我。”

    “姐姐,你……”

    “好啦,走了。”

    说着她已经走到窗边,一只脚踏上窗框,然后人就没了。

    竹铃跑到窗边看着无人的窗外。

    她后悔当初没有跟她说实话,她这么相信自己,而自己……

    雍阳殿。

    轩辕祁墨坐在书桌内,脸上的毒黑早已消失,但凝重的神色却比那毒黑的颜色更加深邃。

    突然!

    他幽深冷冽的双目露出惊喜的神芒。

    虽然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但是他听到了,在他的头顶之上,有轻微的脚步声,而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正是荀彼岸。

    她回来了。

    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猛然站起身,嘴角飞扬起兴奋的笑容,快步走出房门,然后轻松跳上屋顶,但屋顶上却并没有荀彼岸的人影,只有一个纸条,被一块石头压着。

    他弯腰拿过纸条,上面写着:不准杀卫盛堇和曹公公,我就在宫中,有本事就自己来找。

    “呵呵……”

    压抑了整整四天的心情终于开始好转。

    这个调皮的丫头。

    好吧,就跟你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双目环顾四周。

    这丫头这四日都在皇宫内,可是他却完全找不到。看来她在前段时间已经研究过他布置在宫中的眼线,在离开的时候故意避开了那些人,而她身中巨毒,不可能隐藏的这么隐蔽,一定是有人帮她,或者是她收买了宫中的一些人。不过既然她出现了,他就有信心能找到。

    ……

    深夜。

    荀彼岸坐在神树上,荡漾着两条小腿。

    第一次见到轩辕夜是在这里,他美的那么不真实,只是静静的站着,就让人移不开视线,但也是那一次,他骗了她,装哑巴,装温柔,装孙子。什么皇上他弟,他可真敢说出口,不,不是说出来的,是写出来。

    烦躁!

    一想就来气。

    被他耍了这么久,这次她也要好好的耍耍他。

    忽然,她的耳朵灵活的动了动。

    来了。

    轩辕祁墨一身翩然的白色长衫走到神树的树下。

    他仰起头。

    树上的人已经没有了,但在一根粗树枝上同样用石头压着一张白纸。

    他轻松一跳,双脚落在那根树枝上,弯腰拿起那张白纸,上面写着:今晚的夜色很一般,我先走了,你慢慢欣赏吧。

    嘴角又是微微一勾,他仰头看着美丽的夜色。

    看来那丫头还在生气,不过她没有离开皇宫,说明她并不是那种非常认真的生气,只是想要好好的出出气。不过总是这样见不到人的话,他也是无法容忍的,所以一定要好好想想,这丫头到底在哪里闲逛?

    说道闲逛。

    荀彼岸趁着这次的机会,彻彻底底的探查了一遍皇宫,原来这个皇宫真的大的有好多地方她从来都没有去过,而且皇宫内还真的有冷宫这种东西,里面还有几个上个皇帝的妃子,不过日子过的极为萧条,人过的还不如最低等的宫女,瘦的都快没有人形了。

    唉……真可怜。

    不过,有一个地方却很奇怪。

    大大的院子冷清的没有一个人,但却非常的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荀彼岸仰头看着大门的上方。

    “昔日……”

    好奇怪的名字?

    完全被它的神秘所吸引,荀彼岸伸手推开门,然后一步走进去,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询问:“请问有人吗?”

    院子里没有回应的声音。

    荀彼岸四处看了看,这里很大,虽然位置很偏僻,但建造的很仔细,看规格像是王子公主或是妃子住的别院,而且这里一看就是有人天天打扫,不然绝对不会这么的干净,而天天有人打扫就说明有人住,不然打扫的这么干净做什么?给鬼看吗?

    “请问有人吗?”

    荀彼岸非常有礼貌的又问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

    走过前院,来到寝殿。

    虽然总是无人回应,但还是敲了敲门,没准住在里面的人年纪大了,耳背。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一共敲了三遍依旧无人应声。

    荀彼岸这次还真有些相信,这里可能真没人。

    不再敲门,而是将房门推开,然后走进一步,惊讶的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后使劲的揉了揉,接着,整个人都开心的走了进去。这个寝殿是个完全现代化的装设,两米宽的欧式方形床,柔软的沙发,水晶茶几,各式各样的小摆设,这里充满着二十一世纪的气息,竟然在右侧的夹角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而上面还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酒瓶,还有一个专门泡咖啡的虹吸壶。

    此时,虹吸壶上正滚着咖啡,香味充斥整个房间。

    荀彼岸走过去,见咖啡煮的正好,嘴馋的将流口打开,香醇的液体慢慢的流淌进精致的咖啡杯中,她拿过杯子,闻了一闻,可比她带的那几袋速溶咖啡香多了,但是她怕苦,所以没有直接喝,而是打开旁边另一个精致的陶瓷罐,拿起放置在内的咖啡勺,舀了几勺砂糖放进里面,然后均匀的搅拌,这才轻轻的啄了一口品尝。

    “哦,这咖啡的味道,是猫屎咖啡。”

    才刚刚说出口,就听到猫咪的叫声。

    “喵……”

    荀彼岸惊的转身,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抱着一只麝香猫从内阁走出,她低着头非常宠爱的抚摸着猫的背脊,在走近荀彼岸的时候,才慢慢的抬起头,嘴角微笑着抬起双眸,却在看到荀彼岸的时候,微笑消失,双目笔直,充满震惊。

    荀彼岸也有点愣了。

    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错,看起来十*岁的样子,但是她怎么一看到自己就这种反应?她的脸上沾了咖啡吗?

    女子保持着脸上的震惊,双脚不自觉的向前一步,双手一失力,猫轻巧的从她怀中跳下,她几步走到荀彼岸的跟前,眼中竟慢慢出现了泪光。

    荀彼岸还真有点蒙了。

    “那个……你好。”她笑着打招呼。

    女子听到她的声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快速的回到最初,眼中的泪水也瞬间消失,嘴角重新挂上方才的笑容,轻声温柔道:“你好,请问你是?”

    欸?

    这种说话的方式,难道是同道中人?

    “我叫荀彼岸。”她友好的,当然也算是试探性的对她伸出手。

    她竟然没有半点犹豫,对荀彼岸也伸出手,以完全现代化的形式,握着她的手,同时自我介绍:“我叫蓝天。”

    “蓝天?”名字也很现代化。

    荀彼岸的心情有点兴奋。

    这要真是个现代人,那她可真算是遇见亲人了。

    有点激动,平复一下。

    “蓝天,你怎么会握手?你是哪的人?”

    “我是地地道道的苑国人,握手是我母亲教我的。”

    “你母亲?”荀彼岸惊奇。

    蓝天走到她身侧,也为自己倒了杯咖啡,但是她却没有喝,而是看着杯中的咖啡,嘴角笑的特别甜美:“我母亲很喜欢这种咖啡,她说在她的家乡,这种咖啡很贵,但在这里,如果被人知道这是猫咪的粪便,一定会让所有人都敬而远之,连碰都不敢碰,更别说是用嘴喝了。我母亲还说,在她的家乡,虽然有很多方便的东西,但连一口新鲜的空气都很难吸到,所以她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空气,喜欢这里的大地,喜欢这里的蓝天,但是……”

    “但是什么?”

    刚说到关键处,竟然停了,荀彼岸很是不舒服。

    可是蓝天却并没有再说,只是笑了笑,然后将咖啡放回吧台之上。

    荀彼岸看她这种态度,一定是不想再说了,不过有些事她还是要问。

    “小天。”

    她很亲切的叫着她:“你母亲的家乡是哪里?”

    “我母亲没有说过,只说是个我无法想象的世界。”

    “那你母亲还有跟你说过其他的事吗?”

    “她说了很多。”

    “能告诉我吗?”

    蓝天竟然没有一点犹豫,一直看着她,笑着对她说:“我母亲她说她的家乡有一种人类操作的大铁鸟,肚子子装满了人,能带人飞上天空,飞到云层之中,但是云彩离近看就跟雾一样,所以有些东西还是远远望着时才最美。她还说他们家乡有种东西可以带人飞到月亮上,不过她说月亮其实本身是不会发光的,是太阳照亮了月亮,在听到这个的时候,我真的受了不小的打击,原本以为月亮是一个巨大的夜明珠,但没想到原来它就是一块普通的大石头,唉……”

    她陆陆续续还说了好多好多,而且越说越开心,整个人就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但是荀彼岸越来越觉得不解,她为什么会跟她说什么多?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不避讳她?为什么这么信任她?而且,为什么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难道她的脸上真有什么?还是她的脸有什么问题?又或者是她的脸跟她认识的人长得很像?

    一想到最后的可能,荀彼岸突然想到一个人。

    “蓝天,你母亲是不是叫雪兮?”

    蓝天的脸上非常惊讶。

    “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荀彼岸猜测的一切都是对的,那个叫雪兮的女人一定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跟她一样,都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再看了下四周。

    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那个叫雪兮的,而她居然住在皇宫,还有这么大的别院。

    “你母亲跟皇上是什么关系?还是跟上个皇帝有关系?”

    一听到这个问题,蓝天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认真。

    “我母亲跟皇上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跟上个皇帝有关系了?”

    “跟上一任的皇帝也没有关系。”

    “如果她跟这两个皇帝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住在皇宫?而且还有这么大的别院?”

    “这个别院是我的。”

    “别想骗我,这里的摆设如果不是熟知这些东西的人,是不会放的这么自然的。”

    蓝天轻笑。

    “你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但我确实没有骗你,这里是我的院子,我母亲曾跟我一起入宫,一起住在这里,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为我设计的,当然这也是她的喜好,不过自从她死后,这个屋子就只能一直保持这样了,她喜欢的东西都是我无法给予她,所以我只能保存她曾经拥有的。”

    荀彼岸非常认真的听她话说,也非常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

    从她的专业角度来看,她并没有说谎。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母亲跟皇室没有关系,那么你也不应该跟皇室有关系,怎么会在皇宫里拥有这么大的院子?”

    “谁说我跟皇室没关系?”

    蓝天突然笑的让人看不透,说的话更让人震惊:“就如你所说,我母亲跟皇室没有关系,那么我应该跟皇室当然也没有关系,但没有关系的我居然能在偌大的皇宫内拥有一席之地,这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是当今皇上的妃子。”

    荀彼岸这次真的被惊到了,完完全全的惊到了。

    所有人都说轩辕祁墨不近女色,讨厌女人,后宫空的连一个妃子都没有,可是她竟然说她是轩辕祁墨的妃子。这是真的吗?她在说谎吧?可是她说的有条有理,如果她不是妃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院子?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天见她的脸色大变,又回复如常的笑颜。

    “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是皇上的妃子,但皇上却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所以在这个院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而他也从来都没有来过,虽然这个院子是在皇宫之内,但却已经被这个皇宫隔离了,没人会来,永远都不会有人来。”

    莫名其妙的,荀彼岸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呢?

    她是不是轩辕祁墨的妃子跟她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她这么紧张,难道……难道……不不不……

    荀彼岸猛地深呼吸一次,调整心情。

    蓝天见她如此懊恼,又道:“天色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这留宿一宿,我母亲的床可以借给你。”

    床?

    荀彼岸立刻看向安装柔软的现代床。

    她是真的很想在那上面睡上一宿,找找以前的感觉,但她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会被人发现,所以她只能拒绝她的好意。

    “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玩。”到时候也多问问她母亲的事,找找回去的线索。

    “好,那我等着你。”

    等我?

    总觉的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