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我是齐王 > 第三十七章 勒索韩王

第三十七章 勒索韩王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雒阳城,州牧府。

    书房之中,韩王自己秉笔作画,画的是一朵冬日的残菊。

    虽身处寒冬,身形残破,却依旧高洁不改,身为名士的韩王,一向以此来自诩自己的品性。

    “夫君,歇一歇,喝口热水吧~”

    屏外一年轻貌美,体态丰盈的女子盈盈而入,正是韩钊福的王妃仕婧璐。

    鬓珠作衬,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媚态。

    韩王从当年裂土称王,到现在胸无大志颓废至极,免不了有王妃仕婧璐的功劳。

    韩钊福举杯浅饮,俯视案上将成的大作,苍老的脸上涌动着得意之色。

    仕婧璐把夫君的大作端详半晌,啧啧赞道:“夫君画的这残菊甚有气质,遍地枯萎的落叶,更是衬出残菊的高洁,当真是佳作。”

    听得妻子的赞许,韩钊福愈加得意,笑道:“夫人能够领会我这画中之意,实在是难得,我这画尚未命名,不如就由夫人来想一个吧。”

    仕婧璐秀眉微蹙,苦思了半晌,嘴角扬起浅浅笑意。

    “这画不如就叫‘入画中人’,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入画中人……恩,不错不错,就依夫人。”

    韩钊福点头表示满意,遂提笔在画边白处书下了四个隽永之字。

    画作虽成,韩钊福却又觉得有些不满意,便又提笔在旁细修。

    仕婧璐在旁服侍,随口问道:“听闻夫君已派两万大军去攻打那许寒,看夫君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莫非已胸有成竹?”

    仕婧璐乃出身仕家名门,还是雒阳大将军仕辞的小姨。

    不过她名义上是仕辞的小姨,实际年龄却三十出头,比仕辞年纪还小了八岁,虽是妇道人家,但平素对雒阳城的一些军政之事,也会偶有过问。

    “那许寒不过一穷途末路的武夫而已,此番统军的是仕辞和睿安,此二人乃我麾下文武之首,他二人联手,焉有不胜之理。”

    韩钊福语气极是自信,说话之际挥洒自如,完全不讲许寒放在眼里。

    仕婧璐“嗯”了一声,却又道:“有侄儿和睿先生出马,当然是好的,不过妾身听说那许寒也极是了得,曾经还打败过瑄国亲王,怕是不易对付吧。”

    “哼!”韩钊福冷笑了一声,“那只是他侥幸而已,夫人莫非以为,我连一个兵不满万的武夫都收拾不了吗?”

    韩钊福的话中隐约有几分不悦,似乎对于仕婧璐的质疑感到不满。

    仕婧璐秀眉微微一动,忙是笑道:“怎么会呢,夫君的能耐,妾身还能不清楚么,岂是那许寒可比。”

    韩钊福苍老的脸上浮现丝丝得意,这才满意。

    仕婧璐话音方落,脚步声骤走,一名侍卫匆匆而入。

    “王上,大事不好,前线传来急报,仕、睿两位大人败溃而归!”

    铛啷!

    手中的那支笔陡然跌落,韩钊福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骇然的表情中瞬间涌起无限的惊怖。

    “仕辞和睿安联手,两万多大军,怎会败给许寒所败,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韩钊福惊吼着,惶然的神情中迸射着匪疑所思的神色。

    “是许寒先败了瑄国霄震南,后又抄小道烧了要塞粮食,两位大人不得不撤兵,半途又被许寒伏击,所以才……”

    先败霄震南,后袭要塞,再伏睿、仕,区区数天之间,相隔几百里之距,那许寒竟然能做到这般地步!

    这许寒,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心中震怖惶恐,惊吓中的韩钊福表情越来越扭曲,吓得侍从不敢再说下去。

    那苍老的身子,忽然间晃了一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仕婧璐一惊,赶紧将韩钊福扶住坐下。

    一时接受不了这等残酷的事实,韩钊福神情恍惚,口中不断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仕婧璐只得耐心的劝慰,心中却暗忖:“这个许寒用兵竟这般了不起,不知他是何等模样,真想见上一见。”

    惶惶半日后。

    韩钊福方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听闻仕、睿二人已败归雒阳,急是传他二人前来相见。

    半个时辰后,韩钊福在仕婧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步入了大堂。

    睿、仕二人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一见韩钊福入内,赶紧垂首肃立,不敢正视。

    “睿安,你先前劝本王发兵时,不是说那许寒必败无疑吗,可是现在又如何!霄震南和你们竟在数天内尽为他所败,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许寒是如何做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钊福难抑心头的惊怒,大吼着问道。

    此时细作已传回确切的情报,睿仕二人便只得默默的将前因后果道出。

    他二人也知道自己的两万大军,是被许寒的五百伏兵虚张声势吓得溃败,心中惭愧,故而将这一段丑事隐过不报。

    得知真相的韩钊福,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坐在那里,彻底的没了脾气。

    “早知许寒用兵如神,就不与他为敌了,唉!”

    沉默了许久的韩钊福,摇头叹息,神情语气中充满了懊悔,更有一种对许寒深深的畏惧。

    睿仕二人对视一眼,仕辞便拱手道:“许寒那厮击败霄震南暂且不论,属下以为,他敢以五百兵马偷袭要塞,又于半路伏击我军,定是有人向他暗中透露了我军虚实,所以他才敢如此猖狂。”

    韩钊福神色一变,怒道:“我州中竟有奸细,你可知是何人向那许寒走露军情?”

    仕辞向睿安使了个眼色,似乎二人事先早有商量。

    “先前王上欲发兵之时,那伊贤乘就一力的阻止,观此人言语,对许寒又甚是敬仰,而此番出使虔阳的人又正是他,所以属下推测,暗通许寒者,必是此人。”

    听得此言,韩钊福满是褶皱的老脸隐隐抽动,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初与许寒结盟之后,临别时许寒对伊贤乘的那份尊敬言词。

    那个时候,韩钊福就已暗生狐疑,这时再经睿安这么一分析,心中的狐疑顿时便变成了认定的事实。

    韩钊福不禁勃然大怒,骂道:“好个伊贤乘,本王待他不薄,他竟敢背叛本王,实在可恨,来人啊,速将伊贤乘下狱,严加拷问!”

    此时的韩钊福,把所有的怒气都加在了伊贤乘身上,睿仕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如释重负之色。

    韩钊福虽然将伊贤乘下狱,但却被许寒的厉害震怖,再不敢发兵相向。

    于是次日,韩钊福便派说客颜年,前往虔阳向许寒通好,声明他是真心的想助许寒破敌,双方一间的冲突完全是误会。

    虔阳,太守府。

    “久仰颜先生大名,不知什么风把先生吹我这里来了。”

    颜年乃五大姓中颜家的名士,许寒明知颜年此来何意,却在佯装不知。

    颜年干笑道:“先前我军与将军的部下起了些冲突,我家王上想既与将军结盟,两家便同为一体,岂能互生芥蒂,所以特命下官来向将军解释误会。”

    “误会?哼!”

    许寒冷哼一声,原本平和的表情,陡然掠过一丝愠色。

    颜年本就心怀着忐忑,如今见得许寒生怒,更心中不安,额头间悄然浸出一层冷汗。

    “你们两万兵马,逼城下寨,分明是想攻城,你以为本将是瞎子吗?”许寒陡然一喝。

    许寒喝问时,旁边侍立的程平也圆目怒睁,紧握大刀的手指咯咯作响,一副打算把颜年砍成肉酱的态势。

    颜年吓得一哆嗦,忙是陪笑道:“将军息怒,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至于仕将军他们没有及时退兵,可能是还在请示王上的途中,谁想将军神武,竟那么快就击败了霄震南。”

    颜年又是狡辩,又是拍许寒的马屁,哪里还有什么名士的范儿。

    许寒心中暗笑。

    其实他眼下并没打算跟韩钊福翻脸,如此“恐吓”颜年,无非是想从韩钊福那里揩些油水回来,总不能让韩钊福白白背盟。

    耳听颜年战战兢兢的辩解,许寒的表情渐渐缓和了几分。

    “这么说来,这件事还真是误会了。”

    颜年暗松一口气,忙是笑道:“这自然是误会了,虽是如此,不过我家王上也深感不安,特命下官向将军表达歉意。”

    许寒嘴角一斜,不悦道:“本将还以为韩王打算背盟来攻,不得不征新丁壮城池,不知耗了多少钱财,韩王想一句道歉就撇清么。”

    许寒这是在向韩钊福“勒索”粮食。

    韩王管辖地域积谷如山,辖下人才无数,简直是坐在一座金山上,许寒除了要翘韩钊福人才的墙角,还要索他的粮食。

    颜年立时会意,讪讪道:“将军的意思,下官明白,粮食方面,我家王上可以略尽绵力,弥补一下将军的损失。”

    “既然韩王这么大方,那就送二十万斛粮来吧。”许寒大手一挥,一点都不客气。

    “二十万斛!“

    颜年倒吸了口冷气,对许寒的狮子大开口甚是吃惊。

    二十万斛粮,在非战时期,可是让一万士卒整整吃四个多月。

    即使韩钊福富有,但二十万斛粮也足以令他肉痛几天,许寒这摆明是要吃大户。

    见得颜年似有犹豫,许寒眼眸一瞪,沉声道:“才区区二十万斛粮,韩王都不愿意给,何以表明他的诚意。既是如此,那本将就只好亲自带兵去雒阳去取了。”

    一听许寒威胁要发兵攻打雒阳,颜年一下子就慌了。

    韩钊福虽有十万之众,但如今接二连三的败给许寒,士气已是大挫,根本没有勇气与许寒再战,许寒这么一威胁,自令颜年震怖不已。

    “将军误会了,不就是二十万斛粮食嘛,我家王上怎会舍不得。”颜年马上痛快的替韩钊福答应。

    许寒这才满意,微微点头:“韩王这才算是有诚意,那就请先生转告韩王,粮食一旦送到,前面的误会就一笔勾销,我许寒依旧是他最坚定的盟友。”

    颜年长松了口气,背上已是湿了一大片。

    他正待告辞时,忽又想起什么,便又讪讪笑道:“还有一件事,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那不知将军是否可将令狐仇将军放归呢?”

    令狐仇乃是韩钊福的姻亲,如今被许寒所俘,韩钊福自然要急着搭救。

    颜年若是不提,许寒还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俘虏,本待松口答应时,许寒却忽然眼眸一亮,想起了件极重要之事。

    他便反问道:“令狐仇的事也不说,本将听闻伊先生被韩王下狱,不知可有此事?”

    颜年不知许寒为何会突然提到伊贤乘,茫然的点了点头。

    许寒便用命令的口气,大声道:“韩王若想要令狐仇,那就用伊先生来换吧。”

    伊贤乘在雒阳颇有人脉,许寒麾下可正缺这么一个人才。

    其实早在见第一面时,许寒就在想着如何将此人从韩钊福那里挖过来,眼下既是韩钊福主动给自己创造了机会,许寒焉能放过。

    颜年一听,不禁面露难色,“伊贤乘身犯渎职之罪,理应被问审,将军的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呢?”

    伊贤乘是韩钊福的属下,而今许寒公然要求韩钊福放人,面子上韩钊福当然过不去。

    “本将不管伊贤乘犯了什么罪,总之韩王若想要令狐仇,就只能用此人来交换,不然就免谈。”许寒一拂袖,语气断然。

    颜年又是一震,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向韩钊福去请示。

    “敲诈勒索”了一番后,许寒也赖得跟颜年再多费唇舌,遂打发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