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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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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国一开始其实是坚定乌托邦计划反对派,后来演化成了不出声默认派。

    反对其实很容易理解,乌托邦就好比N国瞄上一块投入了好多时间小心看护天材地宝,好不容易成熟了,还没来得及下口,这宝贝翅膀硬了,就自己跑了。

    而后来态度转变就很微妙了,乌托邦肯定是拿住了对方什么东西,才让N国一干政要不情不愿地妥协了。

    第二天苏轻回来得很早,大概是头一天胡不归对他晚归抽疯反应把他吓着了,可回来是回来了,脸色却不大好看,他把车停福利院后门,才要进去,一抬头,却发现有一个人已经那里等着他了。

    寇桐那张脸上总是挂着笑嘻嘻神色,好像什么事也不着急似。苏轻一直觉得,这个神出鬼没游医有他自己某种方法,某种可以无限接近人心方法。他总是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着寇桐他图什么呢?

    这个年代,医疗卫生系统三番两次改革之后,已经日趋成熟了,无论公立还是私立,所有纳入医保范围、就连乡村诊所这种级别村医也都有了编制,“游医”这个词,几乎已经是存于历史课本上词汇了。

    何况这位寇医生还是个心理医生。

    他这种身份要是被别人说起来,多半会被当成骗子,可他偏偏业内威望还很高,竟然还能作为sT培训班这种秘密组织特邀专家,一个这样专家,他放弃唾手可得名利,风餐露宿地过这种赤脚医生一样日子,为什么呢?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脸上还是不露形迹地变出一个笑容:“寇医生怎么这站着呢?”

    “等你。”寇桐说。

    苏轻下意识地往别处看去,寇桐就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别找了,胡队不这。”

    苏轻揉了揉鼻梁,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你没事老招惹他做什么?闲得?”

    寇桐笑出一口小白牙:“我想追你嘛,有个把情敌很正常。”

    放屁,苏轻心里想,嘴上却非常客气地说:“您太抬爱了。”

    寇桐问:“你不用谦虚。”

    “我吃粉条肚子消化不了鱼翅。”苏轻继续客气。

    “哪里哪里。”寇桐好像听不出来似。

    苏轻顿了顿,发现自己实是拿这种给脸不要脸货没辙,于是坦白地说:“好吧,寇医生你从里子到面子都不大合我胃口,吃了我怕拉肚子。”

    这回寇医生捧心了:“别人发卡都发好人卡,你居然给我拉肚子卡!”

    苏轻:“……”

    明明是敌军防御指数太高,好人卡杀伤力不够,都被弹回来了好不好。

    寇桐敛了脸上略微有些不正经笑意:“好了,不说废话,查出薛小璐后台,你是不是有点不安,打算让大家换个根据地了?”

    苏轻一愣,片刻苦笑了一下:“……不瞒你说。”

    寇桐看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们能往归零队里插人,你怀疑熊将军给你留下人脉也会有问题,这个正常——乌托邦……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周围和你一样买早饭,打卡上班人,很可能就是暗地里吸食你能量,让你一点一点地变成一个疯子罪魁祸首,就是可怕瘟疫传染源,那才是可怕,人与人之间基于‘同类’基础上而存基本信任感也会崩溃。没有了信任,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苏轻满头大汗地看着他:“……哥,咱走小清文艺路线也挑挑场合吧?”

    寇桐就话音一顿,目光他脸上扫了一圈,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其实你无论对于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来说,都是个挺有魅力人,真心。”

    苏轻感觉汗已经都滴下来了:“咱文艺完了能不改调戏风么?”

    寇桐就从善如流地飞地转移话题:“你打算转移到什么地方,有想法没有?”

    苏轻摇摇头。

    寇桐建议说:“你觉得……sT培训基地怎么样?”

    苏轻一愣。

    寇桐就笑起来:“灯影下嘛,危险地方才是安全地方,何况钟石梁他是个好同志。”

    苏轻皱起眉。

    寇桐继续说:“只是个建议,这事还得胡队拿主意。我是觉得sT那地方有武器有装备,比较适合造反……哦,不对,是维护世界和平,你可以和他提一下,估计我说话他现是懒得听。”

    “谢谢。”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寇桐忽然说。

    苏轻略微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有种预感。”寇桐一只修长食指自己太阳穴上敲了敲,“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乌托邦现已经风光到顶端了,是该走下坡路时候了。它建立就不是正当,充满了各种各样私欲,崩溃起来也会很。”

    苏轻觉得他实太乐观了。

    寇桐就轻轻笑了一声,伸手他后背上拍了拍:“真,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原因,就是太阳总会升起来,所以我相信黑夜不是永恒,当然,如果真是永恒,那也没什么好怕了,你亲人朋友爱人都这里,然后大家一起消失,不算你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这个世界,也不凄凉。”

    不知道为什么,苏轻觉得他说了这么多句,就这句有些靠谱,于是点点头,笑了起来:“好,承你吉言。”

    他说完就要往里走,寇桐依然靠门口,收回手,抱胸前。他侧着脸看着苏轻时候,眼角显得有一些长,比起平时,露出了一点不稳重模样,他忽然说:“你知道么,要维持两个人关系,当中必然有一个人需要主动一点。”

    苏轻一愣。

    寇桐接着说:“其实你和胡队工作上很互补,性格上却不大互补。”

    苏轻就嗤笑一声,脸上表情轻松了一点:“我觉得我已经够主动了。”

    寇桐就摆摆手:“那你就错了,我看得出来,其实维系关系里,胡队才是主动那一个吧?只是他太笨了,要么有心无力,要么用力过度,他想力表达自己感情,可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既不懂情趣,又不会甜言蜜语,还不知道怎么哄人高兴。寻常情侣之间彼此照顾和保护你一概不需要,甚至你工作都超出了他管辖范围,他找来找去,也只能找到逼你戒烟这一条,久而久之,这几乎变成了他条件反射,好像不让你抽烟就是说‘我爱你’一样。”

    苏轻苦中作乐地想,原来胡队每天对他说那么多遍“我爱你”啊。

    寇桐说:“长久伴侣之间,需要磨合,需要冲突,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罩子,把自己和其他人分开。只是有人比较硬,不好亲近,有人比较软,容易妥协,打破这个罩子重合成一个罩子过程肯定会有些痛苦,可是如果没有经过这一步,就不算一起,充其量只是离得近。”

    “你总是觉得他对你太好,过意不去,所以小事上他说什么你都点头,可是大事上你听过他么?”寇桐伸手戳了戳苏轻胸口,“你这个罩子是橡皮做,别人用力过度,反而会把你弹出去,你们胡队已经试过了失败了,他现完全焦头烂额,不知道怎么办。”

    苏轻心里一动。

    寇桐嬉皮笑脸就接着嬉皮笑脸地说:“怎么样,他这么笨,不如你选我吧?”

    苏轻用一个白眼简明地表达了自己中心思想。

    寇桐摇摇头:“唉,你还是真喜欢他呀,真喜欢就不能指望老胡智商啦,你还是自己主动一点比较好。”

    苏轻抬起眼看着他,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寇桐就抢先说:“你不知道怎么主动?参照我是怎么追你呀。”

    寇医生脸上又露出那种圣父一样笑容,苏轻有一瞬间想问他,你这些天故意捣乱,其实就为了说这个么?

    可还没来得及感动,寇桐就一把攥住他手,暧昧地摩挲了一下,补充说:“当然,你要是发现自己也不行话,不如投向我怀抱,其实我比他强多了。”

    “我早想说了,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医生。”苏轻拍开寇桐咸猪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然后脚步又顿了顿,低低地说,“谢谢。”

    苏轻和寇桐一前一后地进来,特别是寇桐脸上还带着某种非常引人遐想、别有深意笑容。胡队压了一天火气立刻蹿了起来,“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攥住苏轻手腕把他往外拉去。

    寇医生不慌不忙地坐了胡不归方才坐过位子上,一边秦落想起自己还要练习和外人沟通能力,于是运气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决定以寇医生为第一个实验练习对象,细声细气地说:“你那个……东窗事发啦?”

    寇桐抬眼看着她,他黑眼仁比别人大不少,不笑时候眼神显得格外幽深,让人有种他特别深情感觉。秦落立刻发现自己选错了练习对象,这个段位太高,急忙移开目光,避免被一次性秒杀。

    寇医生就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我这种常年为人作嫁人真是太高尚了。”

    他顿了片刻,又特别不要脸地补充了一句:“真,我感觉自己都被感动得涕泪齐下了。”

    说完再次用那种幽深眼神看了秦落一眼,秦姑娘落荒而逃。

    胡不归一直把苏轻拉扯到屋里,“砰”一声关上门,脸色很臭,却抿着嘴不说话,看起来极力压制自己火气似。他企图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理由作为发作开头,可惜失败了,他这一辈子很少为自己争取什么,经验太少,以至于怒火憋心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几乎把他胸口给堵住了。

    终于,实太讷于言胡队没想好怎么说之前,愤怒就烧断了他后一丝理智,于是口不择言地选择了直抒胸臆那个:“你……你再和寇桐一起勾勾搭搭,我就一枪崩了他。”

    苏轻本来应对这种情况是非常游刃有余,谁知道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于是对着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同志,终于无言以对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胡不归忽然猛地把他按墙上,他呼吸有些急促,眼睛里不知道是气,还是因为没睡好,有些血丝,看起来怪吓人,他死死地卡住苏轻肋下,凶狠地啃上苏轻嘴唇。

    这一下相当没轻没重,一股血气很蔓延出来。

    苏轻心里叹了口气,想着,主动点就主动点吧,于是一伸手勾住胡不归脖子,抬起膝盖有些讨好地他腿上蹭了蹭,胡不归就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苏轻“嘶”一声,一手捂住被他咬破了皮地方,一边要笑不笑地问:“老大,你这是吃醋?”

    胡不归回答是扯开了他裤子。

    苏轻很配合地动了动,方便他扯:“其实我还挺高兴,真,这辈子还第一回有人为我吃醋。”

    胡不归一愣,他抬起头,正好和苏轻目光对上,苏轻目光好像带了说不出温柔,他伸出手轻轻地胡不归头发上抓了一把,细细呼吸喷洒胡不归侧脸和脖颈上,能让对方清晰地感觉到他轻轻地叹出口气:“其实啊……”

    其实什么,苏轻没来得及说,因为就这时,外面忽然有人用力捶门,常逗像打了鸡血一样地门口嚷嚷:“胡队胡队!芯片上密文我破译出来啦!啊哈哈哈你肯定想不出来那是什么,连陆医生都呆了!是基因库啊!芯片上居然存了基因库!”

    常、逗!

    胡不归心想,真他妈想一枪崩了这小兔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五章之内完结

    ps本文纯属瞎掰,木有影射神马国际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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