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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话 出事、第一百零五话 湿了重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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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凭什么拿水泼人?”许晴站了起来,声音一沉。

    “学姐,你怎么还和这个女人一起?”另一个女生走了出来,望向许晴,愤然说道。

    悠言看去,这女生却是见过的,同学聚会上的鬈发学妹,叫徐小甜,和怀安很要好。

    “我和谁在一块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许晴冷声道。

    徐小甜被她一斥,也有些畏缩,站在她前面的长发女生却嗤笑出声,“学姐是吧,你要和那婊子一起坏了你的名声,那也是你自找的,不是都说,物以类聚吗?”

    她背后一班男女顿时大笑起来,投出的目光,皆鄙夷无比。

    徐小甜拉拉长发女生手臂,低声道:“嘉宜,这个学姐在顾学长手下做事,而且,她是你表姐的同学。”

    王嘉宜微变了脸色,唇角却依旧讥讽地撇开。

    许晴冷笑,这死丫头,还有人以群分呢怎么不说?不仅把她们和婊子归类,还把她们贬为死物了。她正想斥对方几句,一旁的悠言已轻声道:“物以类聚,就像你们这样吗?”

    她头上、身上水迹狼狈,她抬手搵去额上水珠,迎上对方目光,不卑不畏。同学几年,她很少说重话,许晴一怔,知道她是为自己说话,因为自己对顾夜白心事复杂,打她回来就没给过她一句好话,她……

    王嘉宜大怒,手中杯子往悠言脸上砸去,悠言急忙一闪,却仍擦过面颊,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许晴也怒了,大步上前。

    咖啡厅内,登时变得一片凌乱。有人看戏,窃声私语议论,有人避走,两名店员也走了过来。

    王嘉宜在背后低道:“你们几个,把这贱人带走。”

    有人吹了声口哨,几个男人立刻抢上前,其中两人分别抓住悠言一侧手臂。

    许晴一惊,怒道:“你们做什么?”

    王嘉宜睨了她一眼,打了个响指。一个男子欺上,狠狠一推,许晴登时摔倒在地。徐小甜叫了一声,连忙上前拉起许晴。

    店员拦不住,许晴起来再看时,悠言已没有了影踪。

    “那女的是什么人?”许晴又惊又怒。

    徐小甜跺脚,也是急了,“王嘉宜家里有钱,这父母平时娇纵惯了,她也就变成了小混混,下手挺狠的。”

    “那你还跟这人在一块儿?”许晴冷笑。

    “哎,她是周学姐的表妹。大家都认识,我也是刚碰上她的。”

    许晴皱眉,苦笑。

    “这下,我们都麻烦了。我不该约路悠言来这里的。”

    徐小甜一愣。

    许晴道:“你现在立刻通知校方,让人去找。”

    徐小甜点点头,又有些惶恐,“学姐,还有什么麻烦?”

    “这事不能不和那个人说。可是那个人知道了,是一定会过来的。”许晴不禁紧了眉。

    九十层,会议室门外。

    秘书小黄瞪着紧闭的大门。今天,一向守时社长难得迟到了。平日便是高冷男神,今天简直暴风雨升级。

    八成是被八卦杂志闹的。

    除了楚可那个小妖精事儿,社长私生活算是一向严谨,这全城的头条却都说他有新宠了,虽然大多数又是煲水新闻,但这次可是大肆报道,他不生气才怪

    只是,这和他一起回家的女的,咋如此眼熟?

    突然,有什么在脑里闪过——啊,是那个女人。那天,社长办公室里散了一地的资料里,不正有她的照片?

    她心里狐疑,却不敢多加猜测。

    Linda姐说,今儿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都千万不能打断社长的会议——这刚才许主管来电说的路小姐出事了算十万火急的事儿么?这路小姐是谁?

    为什么每次撞上这种事儿的倒霉蛋都是自己?小黄欲哭无泪,深吸一口气,往门上敲了敲。

    开门的是Linda。

    对方低声说道:“你最好保证你以下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社长正在发火。各部门最近的小辫子都被揪出来了,社长平时不说,谁会想到连这些他都知道。”

    小黄脸上抽搐,胆颤心惊的望过去。

    顾夜白靠在位子上,意态闲适,但神色很是冷淡。

    “社长,有事报告。”声音抖抖。

    一众经理主管心道暂时解脱,有人甚至夸张的擦了擦汗。额,其中一个就是林副社长。

    重瞳微微眯起。

    小黄咽了口唾沫,道:“许主管刚来电话说,路小姐出事了。”

    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向来沉着镇定的Linda。

    小黄话音未竟,顾夜白已推椅而起,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分钟前。”小黄吓的一滞,结结巴巴道。

    顾夜白眸色一暗,冷声道:“二十分钟。L,你带的好下属。”

    Linda一惊,未及接上口,男人命令已下。

    “散会,择日再开!”

    一袭黑色西服,已在门外。

    林子晏匆匆跟上,脚步一迈,想起什么,回头拍了拍Linda的肩膀,道:“没事。不过,你还是安抚一下吧。”

    Linda一怔,只见整个会议室,一帮精英人士早已呆如木鸡。继神秘新欢以后,这社长又有新宠了吗?

    有人悄声问:“谁是路小姐?”

    Linda苦笑,这位路小姐,也许天生便是社长的劫。

    林荫深处,破败的旧课室外。

    瘦小的女人被抵在墙上,被逼面对着眼前六七个男女。

    “真是有够倔强的!还站得住呢。”从围堵在悠言四周的男女背后走上来,王嘉宜冷笑,嘴角一斜,道:“给我再打,打死这抢别人男人的贱人。”

    “嘉宜,还要打?”有个女生迟疑道,“这教训也给了,她伤的好像不轻,万一弄出什么事来——”

    王嘉宜冷笑,“胆小鬼。喏,你们呢——”

    红唇一努,瞟向几名命男生。

    “我们自是听你的。”一个身形微胖的男子叫道,大步上前,大掌一挥,又往悠言扇去。

    悠言一惊,想要避开,心脏却与她作对,遽痛袭来,那一掌便结实的落到了脸上。

    悠言双眉紧蹙,额上已沁出汗来,她一手抚住胸口,方才挨了十多下仍倔强立着的身子此时也慢慢弯下。

    有人惊呼,“嘉宜,她怎么了?别出了人命才好。”

    王嘉宜也有些惊疑不定,想了想,眼神愈加阴鸷。

    “以为装死就可以么?”她说着排开众人,大步向前,拽起对方头发,又一掌掴下。

    这一下却没能如期落下,纤细的手捉住了她,紧紧的。

    悠言咬牙,定眸看着她。

    王嘉宜怒,狠狠挥开了她的手。

    “还有力气反抗,是谁说她有事的?”王嘉宜斥道,下巴微仰,一脚踹向悠言的肚子。

    悠言苦笑,身体的力量都和绞痛对抗,根本无法避开。

    她被打得喉头一痒,一阵腥甜,闷哼着咬破了唇。

    “贱女人,让你去缠顾夜白!”王嘉宜轻笑,两指捏住对方的脸。

    “说你是狐狸精,说你知错了。不然,我弄死你。贱人,竟敢抢我表姐的男人。”

    悠言闭了闭眼,忍住晕眩,轻声道:“你是怀安的表妹?”

    王嘉宜一怔,也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狠狠骂道:“死女人,你想向顾夜白告状?”

    悠言撇开头,不去看她。

    “硬气是吧,倔强是吧,来,我们赌一场,瞧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匕首利。说,说你不再缠着顾夜白。否则,你信不信我把你整个手指头剁下来?”王嘉宜冷笑道,拽紧悠言的发。

    悠言只觉头皮一阵刺痛,心脏更像是被翻转过来,疼得眼冒金星,但她只是道:“是,我是要缠着他。他是我的,我谁也不给,再也不会把他给任何人了。”

    王嘉宜一愣,随即怒红了眼,一掌又往她脸上招呼过去。这个贱人此刻就像只破败的脏娃娃。该死,活该。

    只是这一下,却没能再落到这破娃娃身上。

    四周是男女慌乱的叫声。半空中,男人白皙修长的手狠狠攫住了她的腕。

    王嘉宜大吃一惊,侧身看去,只见高大挺拔的男子亦正冷冷看着她,眉目沉鸷,重瞳黑暗如渊。

    “表姐夫。”她失声道。

    “谁是你表姐夫?”男人的声音,像来自炼狱。

    空气中,气息顿凝。

    有什么骤然而响,划过这道沉默。

    尖了叫声,王嘉宜惊骇无比的抚住脸,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竟然打她?

    白皙修长的掌,美丽,却盛放着极度怒意,妖娆又慑人。

    男人唇上明明泛着笑,却冷得让人生怖。

    顾夜白背后几个高大男子随之围上,神色萧杀。空气中连响数下,不过须臾,王嘉宜脸上连吃数掌。

    “小白——”男子的手一暖,却是墙上女人的小手裹上他的手。

    重瞳触及她伤口,却迸出更为明艳的火。

    “别打了。“悠言轻轻一笑,他来了。他终究来了。

    她身子一松,斜斜歪下。

    顾夜白薄唇紧抿,把情人单薄的身子拥进怀里,紧紧搂抱住。

    “言。”长指抚上她布满伤痕的脸,他的手也微微颤抖,痛煞了眉眼。

    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如此慌乱、心疼。

    吃力的伸手揽住男人的脖颈,悠言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小白,我疼。我们走吧,别管他们了,你带我去休息一下。”

    简单的话,似呢喃,是求情,却再次灼痛了他的心。顾夜白紧了紧手上力道,眉倏寒。

    不过,数秒。

    数名保镖已将几名肇事男女围堵在中间,包括王嘉宜,无人不恐慌了神色。

    许晴和徐小甜这时赶到,悠言方才被人捉了去,她赶紧打了电话给顾夜白,又让徐小甜联系了校方。两人看到眼前这局面,脚步一顿,都吃了一惊。许小甜更是连退几步,脸色尤为苍白。

    “顾夜白——”许晴叫道,微微失了声。

    看也不看她一眼,顾夜白目光寒冽如严冬霰雪,他一字一字给保镖下令。

    “加倍奉还,不论死活。子晏,这事你别管。”

    林子晏凝了凝眉,最终点点头。

    男女惊恐的叫声从圈中凄厉传来。

    “小白,不要。”忍着心间烈痛,悠言抚上男人寒意沁骨的眉。

    “言乖,不怕,我现在就带你走,伤口处理一下就不疼了。”凝着怀里孱弱的她,他再次收紧了臂上力道,吻如雨,轻轻落到她脸上破碎的伤口上,柔声哄慰。

    “她是怀安的表妹。”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却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