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准备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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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在这里干嘛？”我叫了他一声，其实声音真的不大。
但他的反应却让我挺震撼的，他被我吓得全身都在颤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最后发现是我，才淡定了下来。
“臭小子，想吓死老子不成？”我爸一巴掌就甩过来了，当然他也只是跟我开开玩笑而已。
“你这是怎么了，心虚成这样？”我问。
“哪有，没有的事儿。”他否定，但他刚才的反应真的让人觉得很奇怪。
不过他不想说，那我再问也没有意义。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我想多了，直到有一天，走在放学的路上，我路过老街的时候才发现，我爸竟然推着三轮车在卖菜。
关键是A市不让摆地摊，到处都是城管，我刚走过去就发现他被城管给盯上了，我爸只能推着三轮车落慌而逃，刚卖出去的菜连菜钱都来不及收。
看到这一幕，看到老爸被城管追赶，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爸。”他跑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我叫住了他。
“天一，你怎么在这儿？”我爸一看是我，诧异了。
我走了过去，看着这一车的菜，真的无力吐槽了。
在家里，每次我妈问我爸工作怎么样，他都说很好，他在一个高级小区里做保安，那儿的人待他也不错，让我们都放心。
可如果不是我今天亲眼所见，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他口中所说的很好，就是每天早出晚归，担惊受怕地去摆摊。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让我怎么去相信他？
“爸，你怎么不跟我们讲，你不是说在小区里做保安吗？”我说。
“天一，你听我讲，保安的工作我也去试过，本来是要成的，结果人家就是嫌我年纪大又土还没文化，所以……我觉得摆摊也挺好的，自己当老板，不是吗？”都这个时候了，亏他还笑得出来。
难道他忘了，隔壁家的老王就是因为摆摊被城管追得满大街跑，最后被车把腿给压断了吗？
现在一辈子都得在轮椅上生活，难道他也想那样吗？
“我不管，以后你不许出来摆摊儿了，实在不行我就提前毕业出来工作，我养你们。”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不能看着老爸天天被城管追，我真的看不下去。
但一听到我要退学，我爸比我还要急，眼看着熬过最后一年就可以实习了，我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要退学，我爸能同意吗？
我开始跟他讲起了条件，不让我退学也行，但他不许再去摆摊，如果再被我发现，我就跟我妈讲，相信我妈也不会让他去的。
没有办法，我爸只能答应了，这几天里，他也一直没有去。
但又怕我妈伤心，所以一天白天他就出门儿，跟上班的时间一样，这事儿我也替他瞒着，等到他找到工作再说。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那辆停在车棚里的三轮车又被他给推走了。
并且也因为这一次，凉成了一场悲剧。
那天下午，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突然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哭，我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她在医院里，我爸在抢救。
我飞快地往医院里赶，等我到的时候我爸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我妈在外面只会哭。
“妈，发生什么事了？”站到我妈面前。
她扑到我怀里，抱着我哭得更厉害了。
“天一，你爸可能不行了。”我妈伤心欲绝。
她居然连不行这两个字都用上了，看来我爸真的伤得很重。
我妈跟我讲，当她接到电话的时候，那是案发现场打来的。
她当时就赶过去了，看着我爸倒在血泊里，真的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当时我妈就崩溃了，她完全不敢下手，怕伤着我爸，我爸很安静地倒在地上，没有人敢扶，也没有人敢帮忙。
如果不是有个好心人捡起我爸的手机，给我妈打了电话，后面会发生什么还真不知道。
看到我爸被推进去那一刻，我妈哭得死去活来，到现在还在手术室里面抢救。
按当时那个情况来看，估计能活下来的希望不大，但我和我妈都特别希望我爸别出事儿。
他一辈子不容易，为了这个家东奔西走，省吃简用的，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换谁能受得了。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爸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我紧紧地抱住了我妈。
“天一，你爸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丢下我们可怎么办啊！”我妈真的崩溃了，她现在完全不敢往那方面想。
我俩一直抱着不敢松开，仿佛对方都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也在那一瞬间啪的开了。
我跟我妈同时把头转了过去，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医生把脸上的口罩摘下来，我们完全不敢上前，也不敢去问。
因为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我们怕，真的是怕，从未有过的。
“病人已经走了。”医生简单明了地告诉我们。
在这一刻，我妈整个人都瘫软了，如果不是我扶住她，可能早就倒在了地上。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我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我爸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还在跟我笑，跟我打招呼，怎么转眼间他就走了，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大夫，你确定没有搞错吗？我爸怎么可能？”我难以至信地看着医生。
“确实是这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大夫说。
我把我妈扶到了一边，怕等她反应过来后发疯，这儿毕竟是医院，生病也是脆弱的，每天都会有人离开，只是为什么今天是我爸。
“天一，天一，你爸呢？你带我去见他好吗？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妈终于哭了出来，她整个人往外面扑，我死命按住她。
“妈，你听我讲，爸真的走了，你别去闹了，让他好好地走吧！”因为是车祸，所以我爸现在的肉体其实也不是太好，我怕我妈看到后她会更加的受不了，所以还是别让她去了。
“我不信，你爸好好的怎么可能走呢？”我妈一直在跟我闹，我也无数遍地解释。
说真的，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我爸已经停止心跳，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其实在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不行了。
只是我们都很难接受这个事情而已，我安慰着我妈，我们在医院地走廊里坐了很多。
我们也没办法把我爸带回去，太吓人，我们同意火化，最后把他的骨灰带回家。
在医院里坐了很久，我才把我妈带回家。
只是她的情绪特别的不稳定，所以我不敢离开她，一直等到她睡着后，我才坐到客厅沙发上，我也不敢回房睡觉，怕她醒了又发疯。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守着，连眼睛都不敢闭。
我妈睡了很久，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晚上整整一个晚上，白天又睡了一整天，学校我也不敢去，就在家里守着，也不敢叫她起床。
一直到学校的时间，我家的门铃响了，是周明，他应该是听说了我家的事。
“天一，叔叔……他……”周明不敢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
“人已经走了。”我这话说得很平淡，我实在是不想去提那些事儿。
“爸，你在这里干嘛？”我叫了他一声，其实声音真的不大。
但他的反应却让我挺震撼的，他被我吓得全身都在颤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最后发现是我，才淡定了下来。
“臭小子，想吓死老子不成？”我爸一巴掌就甩过来了，当然他也只是跟我开开玩笑而已。
“你这是怎么了，心虚成这样？”我问。
“哪有，没有的事儿。”他否定，但他刚才的反应真的让人觉得很奇怪。
不过他不想说，那我再问也没有意义。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我想多了，直到有一天，走在放学的路上，我路过老街的时候才发现，我爸竟然推着三轮车在卖菜。
关键是A市不让摆地摊，到处都是城管，我刚走过去就发现他被城管给盯上了，我爸只能推着三轮车落慌而逃，刚卖出去的菜连菜钱都来不及收。
看到这一幕，看到老爸被城管追赶，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爸。”他跑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我叫住了他。
“天一，你怎么在这儿？”我爸一看是我，诧异了。
我走了过去，看着这一车的菜，真的无力吐槽了。
在家里，每次我妈问我爸工作怎么样，他都说很好，他在一个高级小区里做保安，那儿的人待他也不错，让我们都放心。
可如果不是我今天亲眼所见，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他口中所说的很好，就是每天早出晚归，担惊受怕地去摆摊。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让我怎么去相信他？
“爸，你怎么不跟我们讲，你不是说在小区里做保安吗？”我说。
“天一，你听我讲，保安的工作我也去试过，本来是要成的，结果人家就是嫌我年纪大又土还没文化，所以……我觉得摆摊也挺好的，自己当老板，不是吗？”都这个时候了，亏他还笑得出来。
难道他忘了，隔壁家的老王就是因为摆摊被城管追得满大街跑，最后被车把腿给压断了吗？
现在一辈子都得在轮椅上生活，难道他也想那样吗？
“我不管，以后你不许出来摆摊儿了，实在不行我就提前毕业出来工作，我养你们。”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不能看着老爸天天被城管追，我真的看不下去。
但一听到我要退学，我爸比我还要急，眼看着熬过最后一年就可以实习了，我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要退学，我爸能同意吗？
我开始跟他讲起了条件，不让我退学也行，但他不许再去摆摊，如果再被我发现，我就跟我妈讲，相信我妈也不会让他去的。
没有办法，我爸只能答应了，这几天里，他也一直没有去。
但又怕我妈伤心，所以一天白天他就出门儿，跟上班的时间一样，这事儿我也替他瞒着，等到他找到工作再说。
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那辆停在车棚里的三轮车又被他给推走了。
并且也因为这一次，凉成了一场悲剧。
那天下午，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突然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哭，我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她在医院里，我爸在抢救。
我飞快地往医院里赶，等我到的时候我爸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我妈在外面只会哭。
“妈，发生什么事了？”站到我妈面前。
她扑到我怀里，抱着我哭得更厉害了。
“天一，你爸可能不行了。”我妈伤心欲绝。
她居然连不行这两个字都用上了，看来我爸真的伤得很重。
我妈跟我讲，当她接到电话的时候，那是案发现场打来的。
她当时就赶过去了，看着我爸倒在血泊里，真的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当时我妈就崩溃了，她完全不敢下手，怕伤着我爸，我爸很安静地倒在地上，没有人敢扶，也没有人敢帮忙。
如果不是有个好心人捡起我爸的手机，给我妈打了电话，后面会发生什么还真不知道。
看到我爸被推进去那一刻，我妈哭得死去活来，到现在还在手术室里面抢救。
按当时那个情况来看，估计能活下来的希望不大，但我和我妈都特别希望我爸别出事儿。
他一辈子不容易，为了这个家东奔西走，省吃简用的，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换谁能受得了。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爸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我紧紧地抱住了我妈。
“天一，你爸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丢下我们可怎么办啊！”我妈真的崩溃了，她现在完全不敢往那方面想。
我俩一直抱着不敢松开，仿佛对方都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也在那一瞬间啪的开了。
我跟我妈同时把头转了过去，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医生把脸上的口罩摘下来，我们完全不敢上前，也不敢去问。
因为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我们怕，真的是怕，从未有过的。
“病人已经走了。”医生简单明了地告诉我们。
在这一刻，我妈整个人都瘫软了，如果不是我扶住她，可能早就倒在了地上。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我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我爸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还在跟我笑，跟我打招呼，怎么转眼间他就走了，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大夫，你确定没有搞错吗？我爸怎么可能？”我难以至信地看着医生。
“确实是这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大夫说。
我把我妈扶到了一边，怕等她反应过来后发疯，这儿毕竟是医院，生病也是脆弱的，每天都会有人离开，只是为什么今天是我爸。
“天一，天一，你爸呢？你带我去见他好吗？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妈终于哭了出来，她整个人往外面扑，我死命按住她。
“妈，你听我讲，爸真的走了，你别去闹了，让他好好地走吧！”因为是车祸，所以我爸现在的肉体其实也不是太好，我怕我妈看到后她会更加的受不了，所以还是别让她去了。
“我不信，你爸好好的怎么可能走呢？”我妈一直在跟我闹，我也无数遍地解释。
说真的，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我也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我爸已经停止心跳，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其实在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快不行了。
只是我们都很难接受这个事情而已，我安慰着我妈，我们在医院地走廊里坐了很多。
我们也没办法把我爸带回去，太吓人，我们同意火化，最后把他的骨灰带回家。
在医院里坐了很久，我才把我妈带回家。
只是她的情绪特别的不稳定，所以我不敢离开她，一直等到她睡着后，我才坐到客厅沙发上，我也不敢回房睡觉，怕她醒了又发疯。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守着，连眼睛都不敢闭。
我妈睡了很久，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晚上整整一个晚上，白天又睡了一整天，学校我也不敢去，就在家里守着，也不敢叫她起床。
一直到学校的时间，我家的门铃响了，是周明，他应该是听说了我家的事。
“天一，叔叔……他……”周明不敢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
“人已经走了。”我这话说得很平淡，我实在是不想去提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