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国师帮帮忙 > 第五十八回:军情

第五十八回:军情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魏征上前一步,说:“陛下,突厥人来使要让陛下称臣,且与王世充议和,臣以为,如今不可贸然发兵,须得设法先稳住突厥。”

    “拿什么稳住?”尉迟恭冷冷道:“难道向突厥人求和,面北称臣?!”

    谁也料不到会是尉迟恭最先提出反对,然而魏征脾气更火爆,怒道:“尉迟将军!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尉迟恭冷哼一声,又道:“我尉迟全家,都被突厥所灭,少时更身为奴隶,为突厥打铁十余年,一时间没以大局为重,冒犯了,魏长史。”

    登时众人耸动,连魏征也不好说什么。吕仲明知道以尉迟恭的脾气,不应该在此刻说这话,但尉迟恭不说,就没有人愿意直接顶撞魏征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长安城中余粮已散给百姓,未到春耕之时。并州是我大唐发家之地,又是西北粮仓,上一次咱们给了突利那么多财帛,如果这次晋阳失守,或是再朝突厥人纳一次贡,我看靠长安这点粮食,也不用再打了。”

    李元吉道:“不能把王世充先打下来么?”

    “谈何容易?”李建成道:“打下洛阳,剩一个空仓,从哪里补充粮食?父皇。”李建成说着朝李渊拱手:“依儿臣之见,必须火速稳住并州,上一次已经与突利成功议和,这次只需刘文静坚守晋阳,再从突利身上着手,离间这两兄弟,突厥大军,必将不攻自破。”

    罗士信开口道:“退是退了,万一卷土重来,你怎么办?”

    李建成登时被噎住,魏征上前一步,说:“陛下,臣愿替陛下前往并州,与突厥人和谈。”

    李元吉道:“不行!父皇,儿臣以为,此刻须得速战速决,先解决洛阳,洛阳一破,再解决李密指日可待,洛口仓的粮食,足够让我军养兵。”

    李渊重重哼了声,冷冷道:“当日要不是你将并州的守军带来长安,何至于令雁门关下兵力空虚,被突厥人趁虚而入?!”

    李元吉听到这话时便即脸色不太好看,三名皇子中他最年轻,也最不得李渊宠爱,年前听到李世民攻打长安时,李元吉确实起了抢功的念头,调动并州守军,扑往长安,名为协助,实则想在长安一战中建立军功。

    然而行军半路,便接到已打下长安的消息,李渊下令让李元吉回守晋阳,李元吉却以长安需士兵驻守为由,继续东进。

    秦琼又道:“战,突厥人不能和谈,也收买不了,只能打。调起手头所有军力,迎战突厥,只要此战可平,再回头对付王世充,十拿九稳。”

    柴绍却道:“若王世充进军长安怎么办?”

    “不可能。”尉迟恭答道:“王世充东边还有个李密,宇文化及已到黄河边,随时可能取下洛阳,他在这个时候,绝不会出兵攻打长安,否则无异于把洛阳白送宇文化及与李密其中的一个。”

    “如果我是王世充。”魏征正色道:“此刻就会弃洛阳而走,待陛下出兵并州后,长安防守空虚,足可一战取下长安。这么一来,就变成宇文化及占了邙山与洛口,李密占了洛阳,王世充占了咱们的长安,至于咱们,就成丧家犬了。”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想想又觉得极有可能。

    尉迟恭道:“他不是你,魏长史,所以他下不了决心。”

    李世民道:“战,长安不是这么容易攻得下的。”

    李建成道:“不行!万一并州战役胶着,东面三个势力趁机来攻,你要如何收拾?!”

    秦琼蹙眉道:“必须战!否则突厥打下并州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长安了!”

    “不能战!”魏征怒道:“并州已经不起再被战火蹂躏一次了!刘黑闼还在凉州,此刻发兵,势必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

    “各位将军。”李渊扫视一眼。

    秦琼与尉迟恭已表态,罗士信道:“战,我有把握两个月内打跑突厥。”

    李靖拱手道:“战,卑职以为,所有兵力齐出,配合反间计,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房玄龄拱手道:“陛下,此刻已不得不战,再被突厥打劫一次,我军的粮草已不够支撑东征了,至少得撑过来年秋天。”

    李元吉道:“不宜与突厥作战。”

    裴寂摇头道:“不宜战。”

    柴绍还拿不准主意,李渊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又是这样,吕仲明知道每到争执时,李渊总是难以断事,不仅李渊,整个唐王朝都是这样,为政者要在重重迷雾中找到一条最合适的道路,极其艰难。

    “国师。”李渊望向吕仲明,询问道。

    吕仲明知道终于轮到自己了,李渊要听的是他的预言——若战,此战是胜是败。但他不打算直白地说,何况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王世充不会来打长安。”吕仲明简单地说:“因为他的家底都在洛阳,他不会放弃洛阳,就像陛下纵然腹背受敌,也会死守长安,一样的道理。”

    李渊没有说话,看着一众武将,吕仲明又道:“突厥人要的不是一个确数,而是双方的对比。王世充给得多,陛下自然可以给得更多,看双方谁的条件多。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没有尽头。”

    “国师,给个准的很难么?”李元吉突然开口道。

    李建成脸色一变,就要开口喝斥李元吉,李元吉与吕仲明打交道最少,也不知道他的厉害,外加又正是脾气火爆的年纪,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吕仲明却以眼神示意李建成不必发火,朝李元吉道:“给个准的不难,可若是与你想的不一样,你听得进去么?”

    说毕吕仲明便不再理会李元吉,朝李渊道:“以战为主,和谈为辅,先打再议和,秦王率军出战,魏征随行,分兵,一路攻打突厥,另一路打洛阳。”

    众人耸动,吕仲明道:“如此一来,此战可胜,否则一旦耽误开春用兵计划,无非是便宜了李密。”

    魏征正色道:“如果并州也打不下来,洛阳也打不下来呢?”

    吕仲明道:“这就是各位将军与秦王的事了。话说到这份上,大家心里难道还没有数么?”

    魏征道:“你……国师,此事绝不可儿戏!”

    “分兵是个好办法。”李世民道:“儿臣可立军令状,若打不赢,提头来见!”

    数人哗然,李渊又颇为头疼,一手无意识挥了挥,说:“暂且这样,待寡人想想。”

    于是殿内众人都出来了,知道李渊要和裴寂咬耳朵了。

    所有人出来,站在阳光下,谁也没说话,李元吉黑着脸,最先走了,而李建成朝众人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魏征道:“无论陛下如何决定,各位将军都辛苦了。”

    秦琼,罗士信等一众武将微微点头,李建成道:“国师……”

    “我待会过东宫去。”吕仲明道。

    “不必。”李建成笑道:“国师先在家休息,若有事请教,建成会过来。”

    “恭送太子殿下。”尉迟恭抱拳道。

    李建成也转身走了,剩下李世民与一众得力干将,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罗士信最先道:“这年注定过得不太平。”

    “少废话,走罢。”秦琼拍拍罗士信的肩。

    尉迟恭走在前面,吕仲明走在后面,知道李建成的意思——说不定李渊会采纳出兵的计划,一旦出兵,尉迟恭很可能就会率军回并州,就要与自己分开了。所以给他们多留点时间聚聚。

    两人的关系不仅是恋人,还各属李建成与李世民的班底,平时还不觉得,到了这种时候,就尤其尴尬了。

    尉迟恭回头道:“这仗能打赢么?”

    “老实说,应该打不赢。”吕仲明道。

    “什么叫应该?”尉迟恭莞尔道。

    吕仲明回忆起自己所知的过去,突厥人还会猖狂很多年,最后还是被李靖给收拾的,但是现在,无论如何都应该打。

    这次两人是从皇宫正门出去的,正要绕路回西四坊时,却见三名身披袈裟的僧人沿着长街走来,各持掌礼,吕仲明不禁眉头微蹙。

    方才还想着如果李世民出征,自己便索性跟着,以免出什么差错,却忘了正月十五之约。吕仲明一拉尉迟恭的手,两人避到巷内,只见远处那三名僧人朝长安守卫询问,吕仲明隐约听到“太子”二字,并认出第一个是吉藏,第二名应当是法朗,也就是文殊,第三名僧人则从未见过,莫非是大势至菩萨?

    三僧并未进入皇宫,只是递出了一封信,便转而朝城东去,看那方向,显然是大兴善寺。

    “走。”吕仲明道。

    吕仲明心事重重地回了家,手里拿着回旋镖在玩,尉迟恭道:“他们是来找你麻烦的?”

    “也不算。”吕仲明道:“正月十五,佛门让我去论道,耍耍嘴皮子,估计到时候来看来听的百姓不少。”

    尉迟恭道:“是想集合高僧们,让陛下撤去禁出家令么?”

    “或许罢。”吕仲明随口答道:“我觉得他们并不打算打动陛下,目标是另一个人。”

    尉迟恭若有所思,吕仲明知道他想偏了,应该想的是李建成。但恰恰好文殊与普贤想打动的,则是李世民。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尉迟恭道。

    吕仲明摇摇头,说:“我可能没法跟你一起出征了。”

    尉迟恭笑笑,说“没关系,我会打胜仗的。”

    尉迟恭伸手来揽他,吕仲明却微微侧过肩膀,不愿意接受,尉迟恭看着他的双眼,说:“还在生气么?”

    吕仲明不答,手里翻着一本南华经,尉迟恭坐到他身边,侧过头,轻轻吻了他耳朵一下,那一刻吕仲明怦然心动。

    “为什么……”吕仲明喃喃道。

    “仲明!炭头!”秦琼策马赶来,在门外拨转马头,说:“御旨下来了!炭头你进宫一趟!分配人事!”

    吕仲明起身要跟着去,尉迟恭却摆手道:“没叫你去,你留下吧。”

    说毕尉迟恭跟着秦琼离开,吕仲明知道秦琼入宫,尉迟恭也去了,证明李渊采纳了自己的计划,说不定正在调集武将,安排军队人事。而尉迟恭让自己不要去的原因也很明显,有他在,尉迟恭就不好与李建成正面杠上,说不定在李渊颁布决定时,还有一番争执。

    吕仲明看了会书,天渐黑下来,又有人来通报,说尉迟恭在宫内商讨战术,不回来用饭了,还带了皇宫里的晚饭回来。吕仲明吃过晚饭便躺下睡了。

    直到半夜时,尉迟恭才推开房门进来,吕仲明迷迷糊糊道:“怎么样?”

    “让元吉带兵。”尉迟恭道:“我和秦琼,罗士信为辅。世民留在长安,预备出兵洛阳。”

    吕仲明困得不行,嗯了声,尉迟恭伸手来摸,又问:“睡着了么?天亮就要出征了,想不想来一次?”

    吕仲明:“不。”

    尉迟恭沉默片刻,而后在吕仲明身边躺了下来,从背后搂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吕仲明又清醒了。

    “还在生气吗?”尉迟恭以指背轻轻摸了摸吕仲明。

    “如果我说,等到任务办完以后,就和你分开,你愿意吗?”吕仲明平静地问。

    “愿意。”尉迟恭低声道:“当初你刚来王府时,我们在一起,又分开后,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觉得终究要回去,那么至少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可以吗?”

    吕仲明反而说不出什么来了,尉迟恭小心的亲吻他的耳朵,吕仲明微微侧过头,心里很不乐意,但又有点忍不住。他心中的小人在冷战和尉迟恭的身体之间摇摆,最后还是好色占了上风,不情愿地抱着尉迟恭。

    “唔。”吕仲明被尉迟恭堵住了唇,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他们疯狂地接吻,尉迟恭喘着粗气,抵着他的额头,说:“我会尽快回来。”

    吕仲明小声道:“你的兵不行,武器也没做好,铠甲也……啊!慢点!”

    “你来试试?”尉迟恭的眼里带着笑意,轻轻顶入。

    “我不是……开玩笑……”吕仲明喘着气道:“打仗的时候,别那么不要命……”

    “不会不要命。”尉迟恭答道:“有人在等我归来……”说毕便深深埋在吕仲明的身体里,动情地伏到他脖侧。

    吕仲明:“看好罗大哥……实在不行就……”

    “天亮就要走了。”尉迟恭道:“投入点。”

    “唔……”吕仲明睁着眼,看着尉迟恭,两人的鼻梁抵在一起,吕仲明不知道为什么,又涌起一阵心酸。

    没有什么天长地久,也没有海枯石烂,一切皆有尽头。

    携手走到尽头之后,便将结束,千万年的光阴中,只余下无穷尽的回忆。

    曾经总是觉得来日方长,有许多事,以后可以做,有许多话,以后也可以慢慢说,然而生命譬如蜉蝣,朝生暮死,终于有一天,千年万载的时光都被逼上了这么短短的一段路。

    他怔怔地看着尉迟恭,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尉迟恭停下动作,问:“怎么了?”

    吕仲明摇摇头,想起来到并州后的第一天,尉迟恭在黑暗里手执灯笼,等候着他的到来,不知为什么那一回头时,令吕仲明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尉迟恭温柔地吻去他的眼泪,紧接着是狂风骤雨般的进入,令吕仲明舒服得不住呻|吟,及至鸡鸣时分,两人才紧紧抱着,躺在床上。

    吕仲明把头埋在枕头上,说:“又少一天了。”

    尉迟恭一怔,继而道:“是啊,又少一天了。”

    过一天,便少一天,吕仲明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滋味,凡人的日子,都是这样的么?

    外面已有人声响动,尉迟恭坐起身,穿好衣服,又朝吕仲明说:“媳妇,我去上战场了,在家照顾好自己。”

    “哦。”吕仲明呆呆地说:“我送你吧。”

    尉迟恭道:“睡吧,不会有危险,我对自己带的兵有信心。”

    尉迟恭只训练了不到三个月的兵,这就要上战场,还是迎战并州突厥人,吕仲明还是有点不放心,说:“等长安的事情完了,我就过来陪你。”

    尉迟恭笑了笑,侧头看他,又凑过来,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一整衣袍,起身离去。

    尉迟恭走后,吕仲明又发了会呆,想想还是起身去送,一夜没睡,到得城门口时呵欠连天,秦琼、罗士信正在外头等着。尉迟恭的军队打前锋,李渊在预备祭酒,将近两万人堵在城门口,场面一片混乱。

    尉迟恭正在与一众武将说话,见吕仲明来了,便道:“不是让你在家睡觉的吗!”

    吕仲明没理他,过去给罗士信整理铠甲,武将们都乐了,秦琼打趣道:“怎么?吵架了?”

    “哥,过去那边以后,别冲动行事。”吕仲明道。

    “知道了。”罗士信淡淡道。

    自从公孙氏的事以后,罗士信便消沉了不少,一副恹恹的模样,现在又笑了起来,以长戟拍了拍吕仲明,说:“你俩吵架了?”

    吕仲明黑着脸,又过去送别秦琼,李世民莞尔道:“尉迟将军,怎把咱们的国师得罪了?你的日子不好过了。”

    李世民一开口,场面缓和了不少,吕仲明道:“他不愿意跟我去成仙。”

    尉迟恭笑着道:“嗯,不想成仙。”

    哗一下所有武将都炸了锅,众人怒道:“你不去给我啊!”

    “这么好的机会!”

    “就是!”秦琼怒吼道:“给我多好!”

    “我去我去!”罗士信道:“黑炭你不去,让给我!”

    李靖道:“能带家属么?尉迟将军,你不想去早说,我们想成仙。”

    李世民道:“带上我嘛!真是的!”

    吕仲明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脾气都没了,高处城门擂鼓,李渊祭酒,众人忙各自站好,尉迟恭朝吕仲明笑了笑,让出身边地方,吕仲明便过去。

    阳光万丈,寒风飒飒,李渊站得太高,声音太小了,吕仲明心想原来每次壮行酒的时候,场面是这样的。下面还有不少士兵在说小话,抱怨。

    尉迟恭一身黑铠,上面有吕仲明设计的纹路,吕仲明心中一动,说:“哪来的?”

    尉迟恭答道:“看到你画的图纸,便自己照着做了一副,怎么样?”

    尉迟恭的那身铠甲乃是黑铁铸就,足有三四十斤,肩甲上立着斜勾,胸膛上的护心,护腹之处犹如龙鳞般一层叠一层,头盔嵌入金纹,作龙腭之型,尉迟恭把头盔戴上,朝吕仲明眨了眨眼。

    吕仲明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帅气,古铜色的肤色,健壮的身材,十足十一个天生的衣裳架子,有自己老爹的俊朗,却没有他生人莫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嚣张。就像个邻居家的大哥,亲和而谦厚,刚毅而温柔。

    尉迟恭牵起吕仲明的手,吕仲明恨得咬牙,又想对他拳打脚踢一番,尉迟恭却笑着要来搂他,吕仲明只是不理他。

    “你不喜欢我。”吕仲明黯然道。

    “我对你的喜欢。”尉迟恭道:“就像你现在对我的喜欢,我患得患失的心,就是这么一点点过来的。”

    吕仲明有点难过,说:“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对着尉迟恭时,尉迟恭说的那些话,他不是不懂,而是想到他们终有一天会分开,过一天就少一天,仍然会忍不住地难过。

    尉迟恭笑笑,说:“虽然我们终有一日会分离,但现在我给你的,是我全部的自己。”

    吕仲明心中一动,尉迟恭又看着他的双眼,说:“你终于感觉到我的心情了。记得那天我说,你不喜欢我的时候么?”

    吕仲明想起那一天,当尉迟恭说出我们还是算了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尉迟恭曾经也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咱俩在一起,就像在打仗一样么?”吕仲明哭笑不得道。

    尉迟恭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低声说了句什么,然而李渊已在高处洒下壮行酒,三军誓师惊天动地,登时掩去了尉迟恭的声音。

    他的唇动了动,吕仲明看得出是说了句“我爱你”,便点了点头,尉迟恭又吻了吻他的额头。

    誓师完毕,大军开拔,尉迟恭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率领玄甲军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