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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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莎莎跪在地上，哪怕是夏日，依然觉得四肢冰冷。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好似看见那人冰冷的眼眸，不带温度，如刃如剑，刺得她心口破了个窟窿，寒风呼啦啦地呼啸着吞没了她。
她知道她不该再心存幻想，幼时他无任何倚仗，他们两家也无龃龉，他都能毫不留情地拒绝她。
如今又岂是她可以挟制的？
只是，她走到这一步也不是完全与他无关的！
谁叫那年后山是他出现了呢。
谁叫那年他为了福华公主拒绝了她呢？
谁叫好好的宴会都能给她机会呢？
都怪慕容九那个女人！姚莎莎眼里闪过怨毒，多管闲事，她定要她付出代价！
慕容九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门外，虽然被房门挡住了视线，但她依然能感受得到姚莎莎的不甘。
谁叫她说破了呢。
又看向小心翼翼的福华公主，视线扫过已经清醒的平西候世子，罢了，就当日行一善了。
悄悄凑近光华郡主“郡主，为何这三人看起来有些不同。”
光华郡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明白她指的是谁。悄悄拉着她绕过屏风后进入另一个厢房。
慕容九边跟着边惊叹，果然是皇室中人，果然是来得多了。
光华郡主随意坐下，叹了口气“四年前，福华还未养在皇后膝下时，也经常出宫与平西候世子玩在一处。
后来世子救了姚小姐，便被追着要报恩，一度闹到了翊坤宫。但世子抵死不从，便作罢了。
不知怎的，又传出是福华从中作梗，这才坏了两家的好姻缘。”
慕容九挑眉，“四年前福华公主才多大？”
光华郡主点头“是了，因此皇后娘娘为了维护福华，便说福华和世子是孩子心性，童言无忌不能当真。
世子为此还拉着平西候王妃进宫，但无果。”
慕容九接过话道“所以皇后娘娘的话传到了姚府，姚府此刻也知道不能强求，便放话说姚小姐不过童言无忌？”
说着慕容九便笑了“虽说解决得差强人意，但终归是解决了。怎么如今是这景象？”
说到这里光华郡主便忍不住摇头“坏就坏在福华经常出宫找世子，最终还是因为世子而开了窍。娘娘担心她又被流言中伤，便将前因后果告知。
福华气不过便去姚府理论，姚府又以“童言无忌”反击，第二日又被御史台参了一本。这才消停了下来。
不知怎的，便相安无事到现在。”
慕容九暗自摇头，“恐怕这本帐到现在还没有理清。”又提起另一话头“素闻姚小姐胆小内敛，从不争强好胜，怎么与幼时不同？”
光华郡主点头“正式因为这件事。”
慕容九哦的一声，笑得高深莫测。“看来传闻不可信。”
光华郡主并不在意“传闻可信的可不多。否则福华与世子便不会如此。”
慕容九默然，想起方才醒来的少年的眼神，内情与这平西候世子可脱不了干系。
却有人接话“传闻自然不可信，内敛胆怯不争强好胜的人怎会口口声声污蔑他人？”
慕容九两人起身与二皇子见礼，没人接话。
二皇子坐在上首“方才九小姐逼得姚小姐语言前后矛盾，可是因为有了发现？”
慕容九不做声，但听到屏风后细微的声音，知道太子殿下在那里，正好可借他一查究竟，便清了清嗓子道。
“二皇子英明。”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知道有问题了。
良郐山庄是太子殿下的别院，理论上来说里面所有的侍女都是东宫的，所以按理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哪怕这里面的人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太子沉吟片刻，又问“你可认得那侍女？”
谢瑜琊想了想，却觉得脑子朦朦胧胧的，连对方的身形都记不得了，便只好摇头“太子殿下，瑜琊从未见过她”
顿了顿，迎着太子质疑的目光，实话实话说“甚至都没有她长相的丝毫记忆了。”
此言一出，都知道事情复杂了起来。
若是真的有侍女引走黄樘，哪怕对方是低眉顺眼的，至少也能有个大致的印象。
忽的太子身边的洪公公躬身进来“殿下，姚少卿之女姚莎莎求见。”
太子抬头“她不是在偏殿吗？来这里做什么？”
洪公公碎步近身，附耳道“莎莎小姐指认谢四公子陷害平西候世子。”
虽然慕容九没听到，但见太子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很棘手了。
又想起几日前太子的言行，才觉得有些不同。
太子好似情绪有些外露了。
姚莎莎很快被请了进来，见礼之后便躲到慕容九身后去，让众人都不知所措。
突然厢房里就形成了对峙局面。
二皇子冷声道“姚小姐来此处所为何事？”他虽然听不太清，但是离太子哥哥近了些，听到的只言片语也让他气闷极了。
黄樘和谢瑜琊这两表兄弟因为志同道合，所以时常厮混在一起，从小到大说是同穿一条裤子也不过分。
他还曾与他们喝过酒。
就连太子与他们也是关系亲厚。
此刻说谢瑜琊陷害黄樘，那同他们交好的他成了什么人？这不是撕了他们的脸往地上踩吗？
姚莎莎躲在慕容九的身后，紧紧地揪着慕容九的袖子，哆哆嗦嗦的“二皇子，臣女方才与王将军的女儿王瑜在荷花池附近散步，不慎撞破了谢四公子的丑事。
本来臣女是不敢说的，但方才王瑜突然昏睡了过去，臣女担心她遭了谢四公子的毒手，这才冒死指认。”
谢瑜琊被她一番话镇住了，你你你半天也说不上来。他明明一直在这里。
福华公主动了动，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慕容九。
慕容九知道她看的不是她，而是姚莎莎。
又听姚莎莎这声音不似作伪，只是看不见表情又看不见动作，她自己又是这厢房中最事不关己的人，不好贸然开口。只好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手背安抚她。
但手一碰到就发现不对了。
慕容九收回手低下头，掩住神思。
太子唤过洪公公带太子去看王瑜，又看向慕容九的身后“姚小姐不必担忧，尽管拿出证据来，有孤在，不怕凶手逍遥法外。”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证据就不要胡扯。
慕容九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姚莎莎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调整过来。
她也不由感叹太子兄妹和平西候世子关系匪浅，和谢四公子亲近，否则不会话里话外维护谢四公子了。
慕容九趁机偏过身，让姚莎莎暴露在太子等人的视线下。
福华公主也终于看到姚莎莎，眼神忽明忽灭，幽幽道“姚小姐，好久不见。”
姚莎莎很明显被吓了一跳，她之所以躲到慕容九的背后，就是因为看起来她们两才是同一个立场的，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慕容九在这里，也来不及想为什么她站在床头。
现在发现福华公主在这里，还高深莫测地盯着她，让她更没有把握了。
但是又不能不理会，只能耸下肩头，扯出笑意来，身体僵硬地见礼“福华公主。方才在正厅我们才见过。”
福华公主冷笑“也是，世子在的地方你当然会在。”
二皇子见福华又说这些陈年往事，怕勾得她又伤心，便冷声呵斥“请姚小姐详细说说经过罢，若是有人证物证更好了。”
姚莎莎面色一白，她都说了自己是见证者了，“二皇子，臣女只是遥遥观望，也不敢上前，因此手中并没有物证。”
福华公主嗤笑“大理寺少卿养的好女儿，红口白牙便想要人命，栽赃陷害也张口就来。”
姚莎莎一哽，见对方无所谓的样子，只好重重跪下，咬牙切齿道“公主慎言，臣女虽无实证，但字字句句皆是实言。”
福华公主噌地站起来，因为突然起身还有片刻晕眩，幸好慕容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光华郡主也扶住她另一边，这才没有倒下。
虽然泄了气势，但福华公主倚在两人身上，因动气而导致脸颊嫣红，看起来竟是一如往常。
福华公主居高临下地盯着姚莎莎“姚小姐，我们都长大了，你在我们面前说这些话，并不会被搪塞说童言无忌。
堂堂的大理寺少卿的女儿，竟不知道在办理案件的时候要凭证据说话吗？
你不过是看着我们被突发事件打的猝不及防才敢胡说八道，到了你父亲的大理寺，你还敢口口声声地说是谢四公子害了世子吗？”
姚莎莎被她的气势压倒，几乎嗫嗫认错，但余光瞥见那抹身影，又想到那个人的手段，又自信了起来。“公主，哪怕到了大理寺，哪怕到了御书房，莎莎也是敢说的。”
虽然她的气短只是片刻，但依然被慕容九抓住了。
慕容九看了一眼到现在都还一言不发的光华郡主和透明人似的陈茗郅，又感受着身上福华公主的重量，便斟酌开口。
“敢问姚小姐，方才你说亲眼见到谢四公子陷害平西候世子，他是如何行事的呢？”
谢瑜琊已经回过神来，下意识自辩“我没有……”又被慕容九一个眼神咽下到嘴边的话。
缩了缩脖子，是他想多了吗？温婉贤淑端静方良的九小姐竟然会有那样的眼神？
姚莎莎熟练回答“那时我们坐在假山后面说话，忽然听到争执声，出于好奇才决定看一眼。
便发现世子被谢四公子打倒在地，还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大坛酒倒在他身上。
我们吓坏了，落荒而逃时不小心弄出了动静，兴许便被谢四公子认出来了”
慕容九煞有其事地点头“那么请问姚小姐可能认出那侍从是谁家的呢？”
姚莎莎脱口而出“自然是谢四公子的人……”忽的说不出话，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满京城谁不知道谢四公子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甩开侍从行事呢？
慕容九没有停口“姚小姐怎么不说话？”恍若苦恼的语气“许是太远了认不出来？”
姚莎莎忙点头，但很快又僵住，因为她听到慕容九用无辜的语气问她“那么被打倒在地的世子又是怎么被姚小姐认出来的呢？”
姚莎莎跪在地上，哪怕是夏日，依然觉得四肢冰冷。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好似看见那人冰冷的眼眸，不带温度，如刃如剑，刺得她心口破了个窟窿，寒风呼啦啦地呼啸着吞没了她。
她知道她不该再心存幻想，幼时他无任何倚仗，他们两家也无龃龉，他都能毫不留情地拒绝她。
如今又岂是她可以挟制的？
只是，她走到这一步也不是完全与他无关的！
谁叫那年后山是他出现了呢。
谁叫那年他为了福华公主拒绝了她呢？
谁叫好好的宴会都能给她机会呢？
都怪慕容九那个女人！姚莎莎眼里闪过怨毒，多管闲事，她定要她付出代价！
慕容九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门外，虽然被房门挡住了视线，但她依然能感受得到姚莎莎的不甘。
谁叫她说破了呢。
又看向小心翼翼的福华公主，视线扫过已经清醒的平西候世子，罢了，就当日行一善了。
悄悄凑近光华郡主“郡主，为何这三人看起来有些不同。”
光华郡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明白她指的是谁。悄悄拉着她绕过屏风后进入另一个厢房。
慕容九边跟着边惊叹，果然是皇室中人，果然是来得多了。
光华郡主随意坐下，叹了口气“四年前，福华还未养在皇后膝下时，也经常出宫与平西候世子玩在一处。
后来世子救了姚小姐，便被追着要报恩，一度闹到了翊坤宫。但世子抵死不从，便作罢了。
不知怎的，又传出是福华从中作梗，这才坏了两家的好姻缘。”
慕容九挑眉，“四年前福华公主才多大？”
光华郡主点头“是了，因此皇后娘娘为了维护福华，便说福华和世子是孩子心性，童言无忌不能当真。
世子为此还拉着平西候王妃进宫，但无果。”
慕容九接过话道“所以皇后娘娘的话传到了姚府，姚府此刻也知道不能强求，便放话说姚小姐不过童言无忌？”
说着慕容九便笑了“虽说解决得差强人意，但终归是解决了。怎么如今是这景象？”
说到这里光华郡主便忍不住摇头“坏就坏在福华经常出宫找世子，最终还是因为世子而开了窍。娘娘担心她又被流言中伤，便将前因后果告知。
福华气不过便去姚府理论，姚府又以“童言无忌”反击，第二日又被御史台参了一本。这才消停了下来。
不知怎的，便相安无事到现在。”
慕容九暗自摇头，“恐怕这本帐到现在还没有理清。”又提起另一话头“素闻姚小姐胆小内敛，从不争强好胜，怎么与幼时不同？”
光华郡主点头“正式因为这件事。”
慕容九哦的一声，笑得高深莫测。“看来传闻不可信。”
光华郡主并不在意“传闻可信的可不多。否则福华与世子便不会如此。”
慕容九默然，想起方才醒来的少年的眼神，内情与这平西候世子可脱不了干系。
却有人接话“传闻自然不可信，内敛胆怯不争强好胜的人怎会口口声声污蔑他人？”
慕容九两人起身与二皇子见礼，没人接话。
二皇子坐在上首“方才九小姐逼得姚小姐语言前后矛盾，可是因为有了发现？”
慕容九不做声，但听到屏风后细微的声音，知道太子殿下在那里，正好可借他一查究竟，便清了清嗓子道。
“二皇子英明。”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知道有问题了。
良郐山庄是太子殿下的别院，理论上来说里面所有的侍女都是东宫的，所以按理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哪怕这里面的人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太子沉吟片刻，又问“你可认得那侍女？”
谢瑜琊想了想，却觉得脑子朦朦胧胧的，连对方的身形都记不得了，便只好摇头“太子殿下，瑜琊从未见过她”
顿了顿，迎着太子质疑的目光，实话实话说“甚至都没有她长相的丝毫记忆了。”
此言一出，都知道事情复杂了起来。
若是真的有侍女引走黄樘，哪怕对方是低眉顺眼的，至少也能有个大致的印象。
忽的太子身边的洪公公躬身进来“殿下，姚少卿之女姚莎莎求见。”
太子抬头“她不是在偏殿吗？来这里做什么？”
洪公公碎步近身，附耳道“莎莎小姐指认谢四公子陷害平西候世子。”
虽然慕容九没听到，但见太子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很棘手了。
又想起几日前太子的言行，才觉得有些不同。
太子好似情绪有些外露了。
姚莎莎很快被请了进来，见礼之后便躲到慕容九身后去，让众人都不知所措。
突然厢房里就形成了对峙局面。
二皇子冷声道“姚小姐来此处所为何事？”他虽然听不太清，但是离太子哥哥近了些，听到的只言片语也让他气闷极了。
黄樘和谢瑜琊这两表兄弟因为志同道合，所以时常厮混在一起，从小到大说是同穿一条裤子也不过分。
他还曾与他们喝过酒。
就连太子与他们也是关系亲厚。
此刻说谢瑜琊陷害黄樘，那同他们交好的他成了什么人？这不是撕了他们的脸往地上踩吗？
姚莎莎躲在慕容九的身后，紧紧地揪着慕容九的袖子，哆哆嗦嗦的“二皇子，臣女方才与王将军的女儿王瑜在荷花池附近散步，不慎撞破了谢四公子的丑事。
本来臣女是不敢说的，但方才王瑜突然昏睡了过去，臣女担心她遭了谢四公子的毒手，这才冒死指认。”
谢瑜琊被她一番话镇住了，你你你半天也说不上来。他明明一直在这里。
福华公主动了动，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慕容九。
慕容九知道她看的不是她，而是姚莎莎。
又听姚莎莎这声音不似作伪，只是看不见表情又看不见动作，她自己又是这厢房中最事不关己的人，不好贸然开口。只好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手背安抚她。
但手一碰到就发现不对了。
慕容九收回手低下头，掩住神思。
太子唤过洪公公带太子去看王瑜，又看向慕容九的身后“姚小姐不必担忧，尽管拿出证据来，有孤在，不怕凶手逍遥法外。”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证据就不要胡扯。
慕容九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姚莎莎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调整过来。
她也不由感叹太子兄妹和平西候世子关系匪浅，和谢四公子亲近，否则不会话里话外维护谢四公子了。
慕容九趁机偏过身，让姚莎莎暴露在太子等人的视线下。
福华公主也终于看到姚莎莎，眼神忽明忽灭，幽幽道“姚小姐，好久不见。”
姚莎莎很明显被吓了一跳，她之所以躲到慕容九的背后，就是因为看起来她们两才是同一个立场的，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慕容九在这里，也来不及想为什么她站在床头。
现在发现福华公主在这里，还高深莫测地盯着她，让她更没有把握了。
但是又不能不理会，只能耸下肩头，扯出笑意来，身体僵硬地见礼“福华公主。方才在正厅我们才见过。”
福华公主冷笑“也是，世子在的地方你当然会在。”
二皇子见福华又说这些陈年往事，怕勾得她又伤心，便冷声呵斥“请姚小姐详细说说经过罢，若是有人证物证更好了。”
姚莎莎面色一白，她都说了自己是见证者了，“二皇子，臣女只是遥遥观望，也不敢上前，因此手中并没有物证。”
福华公主嗤笑“大理寺少卿养的好女儿，红口白牙便想要人命，栽赃陷害也张口就来。”
姚莎莎一哽，见对方无所谓的样子，只好重重跪下，咬牙切齿道“公主慎言，臣女虽无实证，但字字句句皆是实言。”
福华公主噌地站起来，因为突然起身还有片刻晕眩，幸好慕容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光华郡主也扶住她另一边，这才没有倒下。
虽然泄了气势，但福华公主倚在两人身上，因动气而导致脸颊嫣红，看起来竟是一如往常。
福华公主居高临下地盯着姚莎莎“姚小姐，我们都长大了，你在我们面前说这些话，并不会被搪塞说童言无忌。
堂堂的大理寺少卿的女儿，竟不知道在办理案件的时候要凭证据说话吗？
你不过是看着我们被突发事件打的猝不及防才敢胡说八道，到了你父亲的大理寺，你还敢口口声声地说是谢四公子害了世子吗？”
姚莎莎被她的气势压倒，几乎嗫嗫认错，但余光瞥见那抹身影，又想到那个人的手段，又自信了起来。“公主，哪怕到了大理寺，哪怕到了御书房，莎莎也是敢说的。”
虽然她的气短只是片刻，但依然被慕容九抓住了。
慕容九看了一眼到现在都还一言不发的光华郡主和透明人似的陈茗郅，又感受着身上福华公主的重量，便斟酌开口。
“敢问姚小姐，方才你说亲眼见到谢四公子陷害平西候世子，他是如何行事的呢？”
谢瑜琊已经回过神来，下意识自辩“我没有……”又被慕容九一个眼神咽下到嘴边的话。
缩了缩脖子，是他想多了吗？温婉贤淑端静方良的九小姐竟然会有那样的眼神？
姚莎莎熟练回答“那时我们坐在假山后面说话，忽然听到争执声，出于好奇才决定看一眼。
便发现世子被谢四公子打倒在地，还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大坛酒倒在他身上。
我们吓坏了，落荒而逃时不小心弄出了动静，兴许便被谢四公子认出来了”
慕容九煞有其事地点头“那么请问姚小姐可能认出那侍从是谁家的呢？”
姚莎莎脱口而出“自然是谢四公子的人……”忽的说不出话，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满京城谁不知道谢四公子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甩开侍从行事呢？
慕容九没有停口“姚小姐怎么不说话？”恍若苦恼的语气“许是太远了认不出来？”
姚莎莎忙点头，但很快又僵住，因为她听到慕容九用无辜的语气问她“那么被打倒在地的世子又是怎么被姚小姐认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