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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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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之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这原本是汉代司马相如的诗,如今涌来形容尉迟裕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自从那日再侯府见过云挽歌之后,就再没了联系,这对尉迟裕来说未免是有些残酷了,白天忙起来的时候尚且还算是好些,但是一到了夜阑人静的时候,云挽歌的身影就总是浮现在眼前,就像一个翩翩而至的白蝴蝶,搅得尉迟裕心神不明。

    要是放在平时,他手下有百名谋士,可是如今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帮她答疑解惑,实在是郁闷至极。

    故而这位带着云挽歌信物的人出现的时候,尉迟裕竟然觉得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阁下来找我所谓何事?”尉迟裕慢条斯理,可是尽量的克制住内心的一阵狂喜。

    “好说好说。”那人也是不咸不淡,“可是二皇子能不能先把某放了。”

    尉迟裕尴尬的看着被自己用鞭子束缚住的那人,尴尬的咳嗽一声,这才把人给放了,又吩咐人进屋给上茶。王府的小厮对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跟着二皇子久了,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过,再说这人既然能够进得来王府,那也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怕也没用。

    “得罪了。”尉迟裕一拱手,“是我不知道英雄。”

    “无妨无妨。”那人摆摆手,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尉迟裕果然不愧为大楚的战神,实在是武功卓绝,方才那一下子,竟然能将自己止住,想来武功也不会再教主之下了,可是既然是这样的人物,他的院子又怎么会让自己轻轻松松的就进来了?

    “英雄来找我所谓何事?”尉迟裕说道,“想来是云姑娘让你来找我的吧。”

    “二殿下先不要着急。”那人说道,自己心中疑惑的事情没有解决,又怎么能为他人答疑解惑?“某也有些事情想要问您。”

    “这事简单。”尉迟裕说道,好像提前就知道那人要问什么,“我这院子平日里来的客人可是不光你一个,有些时候我那大哥和三弟不放心我,也时不时派人来看看,若是我防的太严,岂不是辜负了他们一片苦心?”

    那人不禁一愣,这二皇子是故意放刺客进来的?为什么?皇子不是应该很惜命么?怎么这人不怕刺客?

    “你就不怕会被人刺死?”那人实在是惊讶极了。

    “不患人之不知己,而患己之不知人。”尉迟裕慢条斯理的说道,自然他敢把人放进来,那自然就是自己有自己的底气。

    比起他在战场上看见的那些,他那个弟弟做的,实在是有些小儿科了,反倒是他要是不经常给他送人来,他又怎么时时知道他弟弟的动态呢?“想来若是我死在刺客的剑下,也是自己疏忽大意,学艺不精,死得不亏。”

    “好!好!好!”那人接连抚掌,旁若无人,“二皇子果然真英雄是也,我部死在二皇子手上这么多人,也不算亏。”

    “你是匈奴人?”尉迟裕的眼光骤然锐利起来,挽歌怎么会跟匈奴人有牵扯,他又怎么会得了她的发簪。

    “我以为二皇子本来就知道。”那人说道,但是情绪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匈奴人死在尉迟裕手上的,会有千千万万,想来每一个匈奴人提起尉迟裕的名字,恨不能将他抽筋扒皮,可是这个人却毫无波动,尉迟裕也加了三分小心。

    “世上之事,纷纷繁多,我又怎么能全都知道,倒是阁下若是方便,不妨坦诚相告。”尉迟裕没有再提云挽歌,万一这人真的挟持了云挽歌,那么他如此强调云挽歌的重要性,实在是在自寻死路。

    “我的确是匈奴人。”那人说道,“是两年前死在你手上的,阿奇那部首领的儿子。”

    “那阁下来找我,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尉迟裕猜测道,可是他在这个人的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气,真是奇怪。

    “二殿下想来也很清楚。”那人端起了茶杯,“我没有杀意。”

    尉迟裕坐在他旁边,开始重新审视起身边的这个人,这个人气度内敛,滴水不漏,不同于他手下的那些毛头将士,也不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油。

    “那就奇怪了。”尉迟裕说道,“我在匈奴,可实在没有什么知交好友。”

    “的确。”那人放下茶杯,用手拄着桌子,“可您在转月教倒是有个师弟。”

    “对头。”尉迟裕这才想起来,转月教的教主,可不就是当初一起拜倒玉髓真人门下的同门师弟,只不过自己小小年纪就奔赴沙场,师弟却得以一直在师父座下修行,最后终于继承了转月教,说到底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少,谈不上熟悉。

    “那是你们教主派你来的?”尉迟裕喝了口茶,“若是如此,想来我要找个时间去专门谢谢师弟。”

    “那倒不是,我们教主不过是叫我去保护云小姐罢了,来找你,是云小姐吩咐我做的。”

    “哦?”尉迟裕听见云小姐,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这才反应过来,云挽歌对于她,竟然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想来尉迟裕这十几年为国征战,久经沙场,以为什么都见过了,却没想到还是迈不过情字大关。

    “我虽然是个首领的儿子,却实在不是什么讨喜的,只因我一出生就死了娘,跟着便大旱了三年,父亲没弄死我倒也算仁义。”那人竟然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世,尉迟裕也全神贯注的听着,“只不过父亲死的早,等到我的哥哥,就是死在你手上的那个,他上了位之后,我的日子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尉迟裕心里明白,恐怕就是这个人,也是碍了自己兄弟的眼,天家无手足,想来就是一个小小的草原部落也是如此,实在是可悲。

    “原本以为我会冻死在草原上,却没想到会被人救起来。”那人说道,也是唏嘘不已。

    “我师弟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