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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振生似乎算准了吴兴到吉市的时间,长途汽车一到站,那辆奥迪就停在了路边。站台上站着上回送他回家的司机,见他下来,自动上前拎了他的拉箱,前头带着他过了马路。

    习振生嘴里斜叼着根烟,开着车窗,一只胳膊支在窗口处,瞧见吴兴跟着过来,痞痞地冲他招了招手,样子像唤自家养的小京巴,吴兴远远地扫了他一眼,很快低下头假装认真走路没看见,这么一个二货,吴兴不认识。

    待吴兴上了车,车窗就缓慢的升了上去,前头的隔板也降了下来,后头的座位就成了独立的空间,习振生挑着眉乜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我若不给你打电话,你得蹭到几点才过来?我都想好了,一过十一点,我就去你家那小镇上逛逛,假装在街上邂逅你,可惜,你没给我这机会。”

    吴兴头仍低头,没理会他那茬,反正只是如果,又不是事实。

    习振生瞧着吴兴那副爱搭不惜理的样子,牙根痒了痒,突地一探手,按着吴兴的脖子将脸压了过来,以唇对唇,狠狠地,带着血腥气地吻了一通,吴兴虽说没反抗,却也没合作,跟个木头人似的默默承受着,习振生瞧着这么个反应的吴兴,牙根更痒了,动作也更显粗蛮,真的咬得吴兴倒抽了口气,微微挣了挣,才算罢手,他舔着嘴角吴兴留下的唇血,眼里泛出的光都跟饿了十几天好不容易盯着肉的狼似的。

    吴兴皱皱眉,用手背擦了擦下唇,随后含在嘴里吸了吸,才算是不流了。随后,他冷眼看向习振生,问道:“你什么意思?直接回宾馆吗?”这话说得很是淡定,仿佛他提议的不过就是去趟饭店吃顿饭而已。

    习振生眼睛一亮,之后,却是立刻想起那个可恶的“庸医”吴院长出院出交待的那几句破医嘱,什么压力不能太大,什么三个月内才能恢复正常,还要多加注意,当然,若是不在意也可以,不过就是过上半个来月,再来医院上回手术台而已。

    习振生眯着眼攥了攥拳头,看着从家里回来脸上刚有点血色的吴兴,还是忍下了。他没接吴兴的话,只是拍了一下隔板,命道:“去图市。”

    吴兴转头看向窗外,心里不置可否,知道习振生这是还想按着先头的计划去趟边境城市玩玩,看看。其实,以他的想法来说,还不如回了宾馆该干嘛干嘛呢,跟这种人逛,反倒比上/床更费精神,主要是陪着这种人,心太累。

    习振生拉着吴兴玩着培养感情的把戏,而在魔都的薛明,许涛,却是通过中间人约了现在跟着阚老大的锦落。

    京郊落霞山庄。

    薛明看着眼前名叫余生,现名为阚生的锦落,一时间有些迷惑,他不清楚一个人的一生可以褪变几次,而最后会褪变成什么样子?但他怎么也没料到,眼前的这个一副初中生模样的小男孩会是锦落,从前云风馆里颇有些手腕的红牌。

    阚老大看起来似乎挺偏疼他的,一个大老粗的人物,瞧着他时,那眼神竟能泛出诡异的怜惜来,他拍了拍在旁认真拼飞机模型的阚生,对薛明说道:“咱们交情摆在那,不让你们见吧,也怪不合适的,可是他现在吧,有时清楚,有时糊涂的,你们问什么,他未见准全都明白。而且,以他现在这脾性,小孩子一样,惹急了他,咬人都有可能,所以吧,你们耐心点,话呢,拐着弯点,然后吧……”阚老大撮撮牙帮子,接着道:“太胳应的,就别问了,刺激过头,就不好了。”

    “好。”薛明眼神未离锦落,痛快地应道。

    “那行,你们先聊着。”阚老大客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而又拍拍阚生道:“哥去外头一趟,三两分钟回来接你,你自己在这玩,要是这两位先生有问题问你,你知道的就告诉告诉,好吗?”

    阚生头也没抬,声也没吭,只是专注于自己手里的模型,极认真地拼着描着,似乎是根本没听到阚老大的声音,阚老大等了一会儿阚生的回应,却是没等到,失望地叹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阚生的头,走了。

    许涛一直跟在薛明身旁,一声未吭,此时见阚老大走了,才满眼疑惑地看向薛明,用眼神提问薛明知不知道锦落现在的这种情况?薛明竟然摇了摇头,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还有薛明没查明的问题,可见这个问题多么不是个问题。许涛佯装叹息,但眼底里的嘲弄还是相当明显地,那意思,自然是说薛明小心过了头,实际上,事情很简单,就是根本就没什么问题,那个吴兴,还有如今的锦落。

    薛明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转而又去观察阚生,阚生此时拿着机翼正小心地安到机身上去,他现在全部的心神均在安装模型上,完全没在意有没有旁人在场,很像个自闭的孩子,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你还记得平安夜那天的事吗?你亲手将一个叫吴兴的送给了习少?”薛明看了他一会儿,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阚生似乎根本就没听到有人说话,仍认真地装着自己的飞机,手上的动作又慢又稳,颤都未颤一下。

    薛明眯了眯眼,点了一根烟,端详着,打量着,就在阚生极专注地安装飞机螺旋浆时,薛明突地又道:“为了个叫苏郁的男人,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值当吗?其实,以那两年的关系,你若求到我这儿,都是小事而已。”

    “苏郁?”阚生终于有了丝反应,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偏头皱眉使劲儿地想着这个名字,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可越是如此,他越想知道苏郁谁,于是,整个人都有些焦燥,他嘴里不停地念着:“苏郁?苏郁……,是谁?是谁呢……”念了一会儿,似乎还是想不起来,越发急了起来,手也跟着有些抖,竟是有些强迫症的意思,薛明和许涛一直坐在他面前不出声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阚生神经质地翻着眼睛晃着头地一直念着这个名字,手抖得更厉害了,最后,他突地站起爆呵道:“是谁?是谁?到底是谁?”随着声音,桌上他一直珍惜着认真着拼着的模型被他带到地上,烂成碎片,但阚生似乎根本没瞧见,只是踩着地上的模型残骸困兽般地转着圈,躬着腰,一会抓抓头发,一会咬咬拳头,满脸的焦虑急躁,念着苏郁的名字,嘴里时不时地怒吼一声,是谁,是谁?

    阚老大听到声音进门,见到这种反应的阚生,竟从那长满旷野的脸上浮出丝心疼来,转而对向薛明时,话里就有些丝不满:“孩子又糊涂了,今天就这么着儿吧。情况你们也了解了,想知道什么,从他身上怕也问不出来。以后,希望你们念念咱们的交情,别来找他了。”话一说完,也懒得再客套。上前半挟制半搂抱地将阚生拽到怀里,一边哄着,一边向外头带着:“乖,不想了啊,不想了啊,哥领你去吃冰激凌,好吃的,凉凉的,你最爱吃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电梯里。

    许涛看着薛明,笑道:“咱们是疑心重了,习大哥和老刘都不觉得有问题,到咱们这儿,有点多此一举了吧。”

    薛明抽着烟,眼神在缭绕的雾气中显得有些深沉,一根烟吸到尽头,也未接许涛的话茬,最后,才起身弹飞烟头,对许涛说道:“走吧。”

    天色渐长,往日里,夜色早降,而此时,却只将将暮色苍茫……

    他们俩人谁也没见,被阚老大揽在怀里走得有些跌撞的阚生,听到冰激凌三字时,身子抖得却更厉害了。

    半山别墅,郁葱松林环绕,稀松可见几处飞檐,可见此处的隐蔽,安静。

    三层小楼里,虽隔音状况极好,但走廊上的护卫们,面上的表情仍是显的有些不太自然,那嘶喊呻/吟虽然经过隔音处理,声音细微了许多,但越是如此,却越是挠人,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吊在半空中只有脚尖点着地的阚生,汗水已将额发浸湿,半垂着脸,听到阚老大低柔地命他叫一声,根哥。就机械地跟着唤一声:“根哥。”

    一听到阚生的回应,阚老大就欣喜地赞道:“乖,乖孩子,哥喂你吃冰激凌啊,咱们这回就吃香草的,哥最喜欢这个味道的了。”阚老大一面说着,一面抚着阚生腰侧的细肉绕到其身后,自一旁摆着七八个装着各种颜色的瓷碗里舀了一勺淡紫色的冰激凌送到阚生后头被撑开着的后局里,那勺是特制的,勺头圆润,勺柄却奇长,总有二十五公分左右,自那后处探进去,缓缓地,慢慢地,探到身体深处,轻轻一抿,疼痛与冰寒就被留在深处,激得人发狂。

    七八个碗里,已经空了大半,阚生半昏半醒,身体抖颤不停,偶尔回应地慢了,细鞭就会擦着前头塞了钻的绑着带子的男人脆弱处,打在大腿根部,此时,两腿间已经密布了十来处鞭痕,声音已经嘶哑地辨不出字节,但阚老大命一句,阚生下意识地就会重复一句。

    终于,阚老大抛了鞭子,将头凑到阚生后局,细细地舔品起来,阚生轻呼了口气,之后,再深深地吸口气,等着随后而来的野蛮冲/撞,抽/拔,阚老大时间不长,十分钟足以,但因为之前的游戏,阚生这段时间却是最难熬,嘶喊声几乎要撕裂声带,但越是如此,阚老大就会越兴奋,也表示,其时间也会越短。

    阚生提着精神一直等到自己最后被放下,才彻底松了那口气,此时,他才会被允许晕迷,否则,伴随地则是更折磨人的游戏。陷进黑暗地瞬间,苏郁的名字从脑中跳了出来,阚生嘴角生硬地牵了牵:我已入地狱,